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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第15章 不知死活

  吃過午飯,小妹白雯要返回學校,今天是二月十五,距離高考已經不足百日,即便是小雯的成績很好,也不能耽誤。 

  小曹鄉與縣城之間的距離不短,坐車也要兩個小時,送小雯去鎮子上搭車的任務自然而然落到了白昊這個閑人身上。 

  白家村距離小曹鄉車站有十幾里的路程,坐半個小時公交就到了。 

  近幾年全球變暖,溫室效應日益嚴重,即使是溫度較低的西北也變得熱了起來。僅僅是二月開頭,溫度明顯回升,似乎夏天不但來得早,而且更加地猛烈。 

  原本四季分明的氣候,似乎也不是那麼分明了。 

  比之城裡,鄉下娛樂項目比較少,窩了一冬天的人們一有時間就去鎮子上逛集市,每天早上趕集買菜的人本來就很多,再加上今天的天氣特別好,街上的人就更多了。 

  人們成雙成對,三五成群往鎮上趕去,路上的公交車根本不夠用。 

  白昊扛著背包,拉著小雯費了好大勁才擠上了一路公交車,才發現車上已是人滿為患。 

  車上人很多,你推我擠的,一股子怪味充斥著車廂,這讓白昊極不習慣。而且,隨著一路山越來越多人擠上了車,整個車廂變得更加地擁擠與壓抑,人與人幾乎是貼在一起了。 

  顯然,這輛公交車已是嚴重超載了。 

  雖然所有人都明白,公交車這樣嚴重超載存在很大的安全隱患,但是,天朝的國情普遍如此,大家也沒有什麼好說的,況且經常這樣擠來擠去,大家早已經習以為常了。 

  白昊將小雯讓到一個相對舒服的位置,拉著扶手,擋在妹妹身前,無奈地看著車內…… 

  兩邊的樹木飛快退後,車晃晃悠悠朝前邊走去,白昊的目光一直遊離於乘客身上。 

  突然,白昊看見一隻手悄悄摸向了旁邊一個婦女跨上的背包。 

  小偷? 

  車上這麼多人,你推我搡的,難免磕磕碰碰,這樣一來,就給了小偷下手的好時機。 

  不動聲色的,白昊順著那隻手向上看去,將目光落在了一個大概三十來歲,帶著眼睛,面相斯文男子身上。 

  這人當真是生了一副好皮囊,從表面上看,長得斯斯文文,帶著濃濃的書卷子氣息,一看就像個讀書人,可乾的那事,實在讓白昊眉頭直皺,當真是人不可貌相! 

  眼看著這人熟練地將兩根手指插進婦女的挎包,白昊雙眼一眯,朝著這人的方向擠了過去,不動聲色的一把扣在這人的手上。 

  雖然冬天剛過,這眼鏡男穿的衣服比較厚,可白昊的右手還是緊緊扣住了對方,慢慢的將他的手抽離了挎包。 

  關鍵時刻被抓,眼鏡男明顯一驚,猛地抬起頭,看向白昊。 

  四目相對,白昊沒有聲張,而是盯著他的眼睛,輕微的搖了搖頭,意思很明顯:我不喊人了,今天放你一馬,也請你「高抬貴手」,咱們大家都好! 

  接著,白昊放開了那人的手,淡淡看著這個眼鏡男。 

  哪知白昊的寬容對方並不領情,眼鏡男摸了摸有些發酸的手,目光兇狠的瞪著白昊,壓低聲音說道:「小子,看不出來你還是個帶把的,行,你等著!老子算是記住你了,在小曹鄉這條道上,還沒見過你這麼不開眼的!」 

  說完,不等白昊回答,狠狠地瞪了白昊幾眼,朝車門方向擠了過去。 

  正好汽車也停了下來,眼鏡男直接下車了,臨走時,瞪了白昊一眼,眼中閃過一絲凶光。 

  不過白昊僅僅是淡淡笑了笑,目光朝窗外望去,欣賞著窗外的景色,渾然沒把那人當一回事。 

  看著公交車漸行漸遠,眼睛男掏出手機,發了一個簡訊:「猴子,給我盯緊那個男的,樣貌是……」 

  白昊還不知打自己被人惦記上了,不過即便知道,他也不會當回事,如果是以前的自己,或許會畏畏縮縮,提心弔膽,可是現在——絕對不會! 

  此刻的白昊正一臉的無奈的應對著白雯的糾纏。 

  「哥哥,你一定要趕快上來哦,我在學校等你!」白雯抓著白昊的胳膊,不願放手,撅著小嘴嘰嘰喳喳地叮囑著。 

  「嗯嗯!小雯,你這話都說了幾十遍了!」白昊苦著臉,心中既無奈又開心,這個妹妹都成十九歲的大姑娘了,還是這麼纏人,真不知道以後怎麼嫁人? 

  終於打發了小妹,白昊變得輕鬆起來,出了車站,剛想在鎮子上逛幾圈,還沒走出百十來米,就感覺到身後有幾個人跟著自己。 

  這讓白昊頗為疑惑,自己在鎮子上從未與人結怨,往日無冤近日無仇的,怎麼會有人跟蹤自己?想來想去,最有嫌疑的應該就是今天車上那個眼鏡男了。 

  「不知死活!」繞過幾個衚衕后,白昊看了看這裡的環境,很好,背風陰暗,殺人越貨的絕好環境。 

  「後面的那幾個人,出來吧!」白昊淡淡對身後喊道,雖然語氣平淡,但平淡中透漏著一絲猙獰,他以前的性格其實是很老實的,說白了就是有些懦弱,一般情況下不會動怒。 

  可是不知道為什麼,在經歷最近一系列的事情后,他的性格竟然在不知不覺中起了一絲絲變化,這絲變化即便是白昊本人都不是很清楚。 

  就像現在這種情況,如果是以前被幾個流氓包圍,他的第一反應就是害怕,而現在呢,竟然有些躍躍欲試…… 

  白昊話音剛落,巷子的前面出現了六個人,其中有三個人格外的顯目,一個是虎背熊腰,至少一米九的光頭大漢,另外兩個是一胖一瘦的年輕人,兩個人一個一頭紅色染髮,雙手插在寬鬆的沙灘褲口袋裡,吊兒郎單,打扮流里流氣,還有一人更是雞冠頭,上面染著紅毛,其他幾人也是耳箍耳釘一大堆,一看就不是正經人。 

  最後一人正是今天碰到的那個人長相斯文的眼鏡男,此刻那眼鏡男一臉戲謔的盯著白昊,那目光好似在看一隻老鼠。 

  「嘿,小子,原來你早發現我們了,怪不得帶著我們哥幾個七拐八拐來這個鳥不拉屎的地方,怎麼,想教訓哥幾個一頓?」 

  看著白昊瘦削的身體,不足自己脖子的身高,光頭大漢裂開大嘴猙獰一笑,露出那滿嘴的黃牙,一臉調侃的說道,根本無視白昊,只是隨意的掃視著這裡的環境。 

  環境確實不錯,雖說是鳥不拉屎,但是不遠處卻是人的屎尿不少,旮里旮旯的,一般人隨地大小便就喜歡選擇這種地方,這不,邊上的牆上面還寫著「在此大小便者全家死光」幾個大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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