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8.第38章 王半仙

  白芷荀點點頭，「記得啊，我說以後凡事都聽你的。」 

  「那麼好，這事你不要管。」季琉雲瞥了眼老伯的兒子，「他是生是死都跟你沒關係。」然後拉著她就走。 

  「等一下。」白芷荀好不容易才抽回自己的手，拽住他小聲問，「這蛇蠱有講究是不是？」 

  季琉雲想了一下，還是決定告訴她。 

  「是。」他凝色點頭，「此蠱需聚百蟲於容器中，經年開之，必有一蟲盡食諸蟲，僅存蛇者稱蛇蠱，是極其陰毒的一種蠱。」也就是說，如果最後僅存的不是蛇，還要再換一批，循環往複，直到最毒的一條毒蛇戰勝百蟲存活下來為止，才算大功告成。 

  「乖乖！」白芷荀聽了咋舌，「敢情這蛇蠱的煉製過程這麼複雜！」 

  季琉雲搖頭，「其實也不複雜，主要是看運氣。」 

  白芷荀攤手苦笑道：「誰也不能保證一直鴻運當頭吧？」 

  季琉雲表示贊同，「所以，若非有血海深仇，一般是不會用到蛇蠱的。」 

  白芷荀恍然大悟，「你是說……」她偷瞄老伯一家，「他們是罪有應得？」 

  季琉雲別有深意地點了點頭，「很有可能。」 

  白芷荀便托著下巴，「可是他們只是普通村民而已，不像是會為非作歹的人啊。」 

  季琉雲視線一轉，看向她，「我看你也不像女魔頭啊。」 

  「……」白芷荀抽了抽嘴角，「怎麼又扯到我身上了？」 

  季琉雲莞爾道：「我只是想告訴你，凡事不能只看表面。當初汪成和紫蘇來找你的時候，你也沒想到他們會是陰陽雙煞吧？」 

  「這……」白芷荀還真是沒想到。 

  季琉雲以為，他話都說到這個份上了，白芷荀應該會乖乖聽話，不去管別人的閑事。 

  不想，竟是激起了她的正義感！ 

  只見白芷荀來到老伯一家面前，一臉義正言辭的表情質問他道：「老伯，你就老實交代了吧，究竟做了什麼傷天害理的事情！」 

  老伯被問蒙了，說話都磕巴起來，「什什什麼？傷天害理？姑娘，這話從而說起啊？」 

  白芷荀以為他在狡辯，揚聲道：「這得問你自己啊，或者問你兒子，他到底是殺人了？還是放火了？還是強搶人家良家婦女了？」 

  老伯委屈道：「姑娘，你不能因為我沒救你就冤枉我們啊。」 

  「那你說，你兒子為什麼會被別人下了蛇蠱？」白芷荀不忘嚇唬他，「蛇蠱誒，是蠱毒中最毒的一種，幾乎無解，你明不明白啊？」 

  「無解？！」老伯一聽傻了，「可是……我兒子不是已經吃了蛇膽了嗎？」 

  白芷荀抱著胳膊說道：「蛇膽不過是暫時緩解了毒性，蠱蟲依舊留在你兒子體內，等它把蛇膽吸食乾淨，還會繼續折磨你兒子的。」 

  「不行啊，這可使不得。」老伯信以為真，伸出三根手指道，「姑娘，我對天發誓，我們真的一點壞事都沒做過，如果我撒謊，就斷子絕孫，天打五雷轟！求姑娘救救我兒子吧，求姑娘了，求姑娘了……」一邊懇求，一邊不住磕頭。 

  白芷荀猶疑不定，湊到季琉雲身邊問，「會不會真的誤會人家了？」 

  季琉雲冷眼旁觀，問老伯：「你們跟王半仙有過節嗎？」 

  老伯當即搖頭道：「沒有啊，我們家跟村裡人的關係都不錯，不信你可以挨家挨戶去問。」 

  其實他沒必要說謊，就像他說的，白芷荀他們若真的懷疑，隨便打聽一下就知道了。 

  白芷荀不是不信，而是不明白季琉云為什麼會想到問王半仙，「你懷疑是他？」她問了一句。 

  季琉雲「嗯」了一聲，「能想到用蛇王蛇膽的人，不多。」隨後問老伯，「我能見一見這位王半仙嗎？」 

  老伯答應道：「行啊，他就住在村頭第一家，我帶你們去。」然後起身。 

  村子不大，跟壽山村差不多，他們沒走多遠，就到了王半仙的院門前。 

  「王半仙！老王！你在家嗎？」老伯搖晃著院門。 

  趁著這個時候，季琉雲觀察了一下院子里的情況，從而猜測王半仙的生活狀況以及生活習慣。 

  比如房屋年久失修，他便推斷王半仙家的經濟狀況可能不好。 

  再比如院中菜園長有雜草，他便推斷王半仙可能是獨居。 

  不多時，屋裡有人回應，「在呢！等一下。」 

  然後就見一個身穿粗布長衫，三十多歲，蓄著寸長鬍須的男人走了出來，見到老伯第一句便問，「你兒子好點了嗎？」 

  知道關心別人，本性還不壞。 

  「好多了，已經能下床了。」老伯如今知道兒子是中了蠱毒，並非是中邪，也知道蛇膽只能壓制一段時間，又知道季琉雲懷疑王半仙，因此對他的態度就有些訕訕的，但也沒有傷了和氣，只是笑容有點僵。 

  王半仙聽了，鬆了口氣，還以為他兒子承受不住會一命嗚呼呢！他兒子當年可是村裡最壯實的一個，不然也不會被他選中。 

  「那就好，那就好。」他慶幸地說道。 

  老伯微微側身，介紹道：「這兩位就是幫我順利取蛇膽的年輕人，他們說想要見見你。」 

  「見我？」王半仙不解，見我做什麼？ 

  隨著老伯側身的動作，他的目光自然而然地落到了對面的季琉雲身上，可是他從來都沒見過這個年輕人。 

  季琉雲歉意地笑道：「不是我，是她。」然後側身將身後的白芷荀推到前面。 

  白芷荀覺得莫名其妙，她什麼時候說要見他了？ 

  誰知王半仙一見白芷荀，眼睛登時瞪得老大，一臉不可置信地表情。 

  「白！芷！荀！」他咬牙切齒地念出她的名字，恨不能喝她的血，吃她的肉，「我要了你的命！」話音未落，人已經撲了上去。 

  「啊！！！」白芷荀嚇得目瞪口呆，好在邊上還有季琉雲，在王半仙撲上來的瞬間，他用扇子狠敲他的胸膛，當時肋骨就斷了兩根。 

  王半仙忍著劇痛想要再次撲上來，卻是被健壯的老伯一把給架住。 

  他掙扎無果，只能用眼睛瞪著她，恨不能從眼睛里飛出兩把刀來。 

  白芷荀嚇得要死，憋屈道：「我招你還是惹你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