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9.第159章 註定不會平靜

  白芷荀埋怨道：「誰讓你們不提前跟我說明白呢？」 

  季琉雲抱歉道：「也怪我最近太忙，把這事給忘了，不過，他們今天不走，不代表明天不走。」 

  「什麼意思？」白芷荀問他，「你是說，他們在懷疑我的解藥？」 

  季琉雲語重心長道：「是人都會懷疑。」 

  白芷荀啞然失語，好吧，她就知道事情不會這麼簡單。 

  果然不出季琉雲所料，年夜飯還沒開始吃，便有幾個門徒來請辭。 

  還有一些是偷著跑的，白芷荀都隨他們去。 

  索性，她身邊的人，一個都沒走。 

  大家圍坐在桌子旁，鴉雀無聲地吃著豐盛的年夜飯，直到深夜。 

  酒足飯飽，白芷荀獃獃地坐在門檻上，自得其樂地哼著小曲。 

  季琉雲走過去關心道：「時候不早了，去睡吧。」 

  白芷荀不肯，撒嬌道：「不嘛，我想守歲。」 

  季琉雲笑著坐在她身旁，打趣道：「守著守著，可就又老了一歲了。」 

  白芷荀調皮地眨了眨眼，問他，「那……你會嫌我老嗎？」 

  季琉雲抬手勾住她的下巴，仔細端詳道：「芷荀，有時候我真的懷疑，你同我們是活在不同的時間裡。」 

  白芷荀摸著自己柔滑細嫩的臉蛋問道：「就因為我容顏不老嗎？」 

  季琉雲羨慕道：「是啊，若論輩分，黎芳可是你的晚輩。」 

  「嗯……」白芷荀美滋滋地得瑟道，「這也沒辦法啊，誰叫我天生麗質呢？我也是很苦惱的。」 

  「你少臭美了。」季琉雲一點她的額頭。 

  「嘻嘻。」因為是地下的關係，白芷荀看不到夜空，她問道，「琉雲，子時到了嗎？」 

  季琉雲回頭看了眼水漏，剛好是子時，便點了點頭道：「嗯，到了。」 

  白芷荀嬉笑地伸手道：「紅包拿來。」因為過了子時，就是初一了。 

  季琉雲眸光一轉，「啪」的一下，抓握住她的小手。 

  白芷荀不解，「這是什麼意思？」 

  「紅包啊。」季琉雲笑著說道。 

  白芷荀感覺了一下，只有他掌心的溫度，嘟嘴道：「哪有啊？」 

  卻見季琉雲挑眉欺近她，魅聲道：「我把我當作紅包，全都給你了。」 

  白芷荀羞窘道：「我……我才不要了，浪費糧食。」 

  季琉雲假裝一副可憐巴巴的樣子，「我自備口糧還不要麼？」 

  「不要！」白芷荀忍笑別過臉去。 

  季琉雲勾唇一笑，「不許不要！」他撲過去，「先印個章！」 

  二人嬉鬧著，滾成了一團。 

  蕭恆剛好從外面進來，捂著眼睛道：「喂喂喂！注意點場合行么？」 

  「咳咳！」白芷荀趕忙爬起來，正襟危坐在門檻上。 

  蕭恆翻了個白眼道：「黎芳來了，在偏殿呢。」 

  白芷荀一愣，「這麼晚了，他怎麼會來？」 

  「我怎麼知道？」蕭恆甩下一句，進屋喝酒去了。 

  季琉雲收起調笑神色，起身去拉她，「走，去看看吧。」 

  二人來到偏殿，見黎芳站在殿中。 

  「黎芳！」白芷荀叫了一聲。 

  黎芳轉回身來，上前行禮道：「黎芳見過門主，子毓師兄。」 

  白芷荀沒跟他客氣，問道：「你不好好在宮裡過年，來我這做什麼？」 

  黎芳解釋道：「宮中禮節繁多，明日怕是抽不開身，剛好現在有空，便把門徒們給門主送回來了。」 

  白芷荀見他信守承諾，點頭道：「嗯，安然無恙就好。」想著剛才自己的態度不是很好，放柔了聲音問他，「你吃飯了嗎？」 

  黎芳客氣道：「吃過了，只是……」他疑惑不解地打量四周，「怎麼感覺門中有些冷清呢？」他從進門到現在，一共也沒見過幾個門徒。 

  白芷荀不以為意道：「沒人當然冷清了。」但見黎芳一臉茫然，她解釋道，「那些不願待在鬼醫門的門徒，我都遣散回家了。」 

  「啊？」黎芳詫異不已。 

  白芷荀點頭道：「是的，包括你在內。」她手腕翻轉間拈出一顆消魂丹，拋給他，「這是消魂丹的解藥，你吃了這解藥，便與鬼醫門再無瓜葛，安心回去做你的皇子吧。」 

  雖然答應季琉雲要給自己留條後路，但她覺得以德報怨也未嘗不是一個收買人的好方法。 

  黎芳順勢接住，看著掌心的解藥有些為難，「這……」 

  他以為白芷荀想要把他逐出師門，那樣的話，他此來的目的不就泡湯了？ 

  白芷荀見他似有話說，問道：「怎麼？難不成你也想留下來？」 

  如果真是那樣，她倒是不介意。 

  雖然對黎芳的印象不是很好，但也不算壞，主要還是看上了他皇子的身份，總覺得有皇子做門徒，自己的逼格都高了許多。 

  黎芳糾結了一會，不得已，再次跪在白芷荀面前，「門主，其實黎芳還有個不情之請。」 

  白芷荀見他神色凝重，也跟著肅然起來，問道：「什麼不情之請？」 

  幾番欲言又止之後，黎芳硬著眉頭懇求道：「還請門主救救我父皇。他……」他難以啟齒道，「他快被梅妃折騰得精盡人亡了。」 

  「哈？！」白芷荀不由大跌眼鏡，她何德何能，居然還救得了皇上？ 

  她猜黎芳一定是病急亂投醫。 

  卻聽黎芳說道：「梅妃以媚術迷惑父皇，夜夜專寵，橫行後宮，眾妃嬪甚至是皇后都敢怒不敢言，梅家得勢后，更是攛掇太子，公然結黨營私，跋扈朝廷，再這樣下去，弟子擔心父皇會被他們逼宮……若門主肯規勸梅妃，或是有辦法廢除她的媚術，黎芳定感激不盡。」 

  白芷荀很同情，也很無奈，她不是不想幫忙，只是宮斗政斗什麼的，已經超出了她的能力範圍，她為難道：「後宮的事情，你應該找皇后才是，找我是沒用的。」她很誠懇。 

  誰知黎芳竟是說道：「能隨意出入皇宮，又會媚術者，普天之下，就只有門主一人了。」 

  「……」白芷荀懵了。 

  下一刻，她欲哭無淚道：「我這是造了什麼孽呦！」 

  鬼醫門的事情才剛擺平，這又是要進宮的節奏嗎？ 

  拜託，就不能讓她安安穩穩，踏踏實實的過日子嗎？ 

  好吧，她早該有所覺悟，從她穿越而來的那一刻起，就註定不會平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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