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1.第291章 同生共死
他還想說，女人真是善變，前一刻還說自己會在這裡等他，現在又說想走。
卻聽白芷荀說道：「之前是我的猜測，所以我不敢出去給他添麻煩，如今知道他是真的在做這件事情，我必需跟他並肩作戰。」她緩了緩，輕聲說道，「他為我做的太多了，留在這裡我是不會心安的，就算將來發生什麼，我也要陪他一塊。」
顧非歡不贊同地搖頭道：「季琉雲恰恰是不希望你這麼做，才會把你交給我的。就算你自己不要命，也得為你們的孩子著想吧？」他視線落在她已然微微隆起的小腹上，雖然不明顯，但在他眼中卻是格外的刺眼，他只看了一眼便移開了視線，事已至此，他也沒什麼好不甘的。
白芷荀順著他的視線垂眸看著自己的肚子，右手輕輕覆在小腹上，「相信我的孩子一定會理解我的。」她的聲音很低柔，像是在對顧非歡說，更像是在對肚子里的孩子說，「如果季琉雲出了什麼事，我也不會獨活，那留個孩子在世上不是更可憐？」
她這番話竟說得顧非歡竟無言以對，確實孤兒什麼的，是這世界上最可憐的孩子。
「你確定嗎？」他問她。
白芷荀斬釘截鐵地點頭，說道：「嗯，除非你不放我走。」
顧非歡一愣之下失笑道：「你這女人還真是傻。」
傻就傻吧，白芷荀淡淡地笑起來，對他說道：「等你愛上一個讓你無法自拔的人的時候，你就不會這麼想了。」
顧非歡神色一黯，恐怕永遠都不會有那樣一個人了吧。
他重新整理了一下心情，笑著抬頭道：「好吧，你可以離開，但請允許我陪你一起。」
白芷荀擰眉道：「你沒必要冒這個險。」她坦誠相勸道，「你可以回雪丘國，或是司竹國，相信以你的實力，不會沒有安身之處的。」
顧非歡卻是不肯，笑著說道：「你就別拒絕我了，就當作是……我終於不用為你做飯的報答吧。」說完，還故作輕鬆地笑了笑。
「……」白芷荀沉默了一下，只好妥協道，「好吧，那我先替琉雲謝謝你。」
顧非歡笑道：「這個嘛，你還真得謝謝我。因為，琉雲現在最需要的，就是援軍。」
第二天，二人離開了鬼醫門。
在鬼醫門中待了近兩個月的時間，白芷荀如今已是有三個多月身孕的人了，胎像已然穩固下來，而且她也不那麼噁心了，接下來的時間，只要等著孩子呱呱墜地就好了。
不過他們沒想到的是，在這與世隔絕的兩個月的時間，外面的世界卻是發生了天翻地覆的變化，局面完全另他們兩個出乎意料。
幾番打聽之下，他們終於找到了季琉雲所在的陣營，位於城外十里的一處規模很大的軍營。
「謹王，醇王那邊，好像開始有動作了。」一枝院的人在向季琉雲彙報消息。
季琉雲正在伏案研究地圖，聞言抬頭道：「嗯，派人盯緊，兩軍相隔不遠，來回只要一天的路程，一定要提防才行。」
「是，請謹王放心。」那人猶豫了一下，斗膽問道，「不過謹王，您真的不去看看王妃嗎？那地宮陰冷濕寒，王妃有孕在身，怕是受不住吧？」
「……」季琉雲默然一陣，低聲道，「她現在是我唯一的弱點，我不能讓敵人抓住我的把柄。」
那人跟季琉雲最久，也明白這其中的利害關係，但他分析道：「其實醇王是個自負的，他未必會以王妃來要挾謹王的。」
「……」季琉雲念他雖然跟自己最久，但有些話還是不能對他說，其實他何止是害怕醇王，而是要提防黎芳而已。
「你先下去吧。」他揮了揮手。
那人便躬身退下，轉身撩開營帳的帘子，卻是一愣，「王……王妃。」
沒等季琉雲反應過來，一個嬌小身影一把推開擋在面前的身影，衝進來道：「琉雲！」
季琉雲驀然抬頭，「芷……」他十分詫異地問道，「你怎麼來了？」說著，人也從桌案後面走了出來。
白芷荀衝過去就是一頓錘，「你混蛋！你混蛋你混蛋！」她一邊錘打一邊落淚，哭著說道，「這麼大的事情，居然不告訴我，你知道我有多擔心你嗎？」
說得季琉雲眼眶一紅，「芷荀……我……」他剛要解釋，卻見白芷荀撲了過來，「唔！」
顧非歡和一枝院那人識趣地退出營帳，兩人交換了一個眼神，打發了營帳周圍的人，然後默默走開。
一番溫存之後，白芷荀倚靠在季琉雲的懷裡，摟著他精壯的腰身道：「琉雲，我不會再離開你了，我要陪著你，不管是生是死……」
「不許說這樣的傻話。」季琉雲略干啞的聲音打斷她的話。
白芷荀抬頭，拽住他散落在胸前的長發，警告道：「那好，我不說，但你不能再把我推開，否則我就死給你看。」
季琉雲被她拽得疼了，一陣苦笑道：「你何苦……」
白芷荀便放開他，起身橫看他道：「你以為你這樣我就會感謝你嗎？」她嬌嗔道，「告訴你，如果你真有個三長兩短，我做鬼也不會放過你的。」
季琉雲怕她冷，再次把她擁在懷裡，溫柔道：「芷荀，我錯了。」他用修長的大手摩挲她光滑的背脊道，「其實我很想你，很想你……」
「難道我就不想你嗎？」白芷荀咬了他一口，「你個混蛋。」
「嘶——」季琉雲胸口吃痛，低頭一看，兩排牙印落在小小的茱萸處，便是一陣哭笑不得。
他一個翻身把白芷荀壓在身下，點了一下她的小鼻子，說道：「好呀，還敢咬我，看我怎麼收拾你。」
……
第二天，兩個人都費了好大的力氣才從床上爬起來。
白芷荀也從季琉雲處得知，原來對老皇帝下毒的正是梅妃的爹。
於是，他們先跟醇王聯合起來打擊二皇子一派，二皇子不孕不育的消息也被揭露出來。
二皇子一黨便徹底沒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