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1.第291章 真相公佈於眾（三）

  「白總，最近惜雪因為流產受到打擊，精神有些錯亂，她說的話千萬別放在心上。」 

  白衍森放開蘇惜芩的手，修長的腿朝蘇華音母女倆邁過去，在母女倆跟前停下，犀利的目光如打鑽機一樣往蘇惜雪臉上鑽去，兩手環在胸口，笑了笑：「精神錯亂？」 

  「對，你也知道，她對那個孩子非常有感情，不想因為她姐姐的原因，孩子流掉了，之後情緒一直不穩，看見她姐姐必定會發作，剛才她姐姐在家門口，她都不讓進，要不是我，估計又要一翻吵鬧。」 

  蘇華音的每一句，猶為合情合理，圍觀的人又面面相覷，不知真假。 

  白衍森幽深的眸子眯起來，擱在雙臂上的手指輕輕的敲打著臂膀，低低沉沉的說：「剛才蘇惜雪的邏輯分明，沒有一丁點精神錯亂的跡象，岳母是在掩飾什麼才將自己親生女兒往精神病上推，你可知道一旦定為精神病是要送精神病院的。」 

  「不，我沒有精神病，媽，你為什麼要這樣說，我沒病。」蘇惜雪聽見要送精神病院嚇的掙開蘇華音的手，往後退了兩步，圓瞪著的眼睛閃著驚慌之亂。 

  蘇華音沉了沉臉，怒看白衍森，白衍森一副沒事的樣子望著她，笑了笑：「我剛才說的沒錯，這是眾所周知的，精神病人鐵定是要送精神病院的。」 

  蘇華音轉看蘇惜雪，「你先回家去，好好獃著。」 

  蘇惜雪搖了搖頭，蘇華音礙於眾人壓著怒火，目光掃了一圈，知道一幫人都在等著她最後的發言，白衍森現在是壓著她必須做個表態了。 

  「你這是心虛的不敢說這事？」 

  一直沉默的蘇惜芩也走了上來，對著蘇華音說：「媽，其實我也是你的女兒，為什麼你要這樣對我？這是困擾了我許久的問題。」 

  蘇華音一臉陰沉，「我怎麼對你了，我養你到這麼大，現在翅膀硬了，聯合外頭的人來對付你媽了，蘇惜芩如果知道你是只養不熟的狼，我就不該把你養大。」 

  「我沒有要對付你，我只想知道一個答案而己，當年你能為了小女兒，讓我成為犧牲品，為什麼？」 

  蘇華音顯然氣的不輕，雙眼死死的瞪著蘇惜芩，現在是箭在弦上，不得不發了。蘇華音清楚，到了這個地步，她再怎麼兜也兜不住了，垂眸，不知在想什麼，幾秒后抬眸看著蘇惜芩，張合那泛白的唇。 

  「我沒有想過犧牲你，我知道莫西顧娶你是為了報復我，我不想讓他得逞，於是才會有說錯房間號的事，至於惜雪的事，她是滿著我的，我並不知道她跟莫西顧的事，後來我知道也已經晚了，所以我之後就帶著她離開了S市，這些你也是知道的。」 

  蘇華音每一句話都在撇開責任，但終歸她還是說出了事實，在真相出來的基礎上，她的話已是有力的撐腳石。 

  蘇惜芩清楚，蘇華音說出這些話時，已經是很大讓步了，不管她當初那做出於什麼私心，只要她當眾承認當年的事，其他的不再重要。 

  「當年幸好遇到是我，否則你這樣做就真是禍害了你女兒一輩子了。」白衍森的語氣顯的極為憤怒，蘇華音低下頭。 

  「這些年，我一直很愧疚。」 

  白衍森冷冷瞥她一眼，然後拉起蘇惜芩的手，「時間不早了，我們回醫院吧！」 

  他要的目的已經達到了，面對這群人，白衍森一刻都不想停留。 

  蘇惜芩並不想在大庭廣眾之下再糾纏，弄出其他動靜來，於是點頭。 

  白衍森眼色深深轉看身旁的她，看著她的眼睫毛閃動兩下，寵溺的說：「走吧！」 

  只是當兩人手挽手的轉過身，蘇惜雪那尖利的聲音如洶湧的潮水拍過來。 

  「白衍森，縱使當年的是你，後來你不也消失了，那這五年蘇惜芩也是殘花敗柳了。」 

  白衍森卻頓住腳步，轉頭目光森冷：「我的妻子從頭到尾都只有我一個男人，這點莫總是最清楚的。」 

  話落，他的目光落向莫西顧，直到莫西顧的臉色難看至極時，才拉起蘇惜芩的手踏出人群。只是人群中卻沸騰了。 

  「哇，原來蘇惜芩是個清白的女人？」 

  「真是不幸中的萬幸。」 

  。。 

  被圍在人群中的兩人，接受著眾人的指指點點。 

  「看什麼看，有什麼好看的！」 

  蘇惜雪狠尖的聲音讓圍觀的行人瑟縮一下，隨後都罵罵咧咧的散開，徒留她和莫西顧。 

  莫西顧一直保持著一個姿勢，不曾移動過，臉色一如削了皮的茄子般蒼白。 

  他的樣子落在蘇惜雪眼裡，即是一種嘲諷，她很痛快的說：「這就是你愛的女人，她把你惡劣的事迹都公諸於天下，以後在眾人眼裡，莫西顧你才是那個惡渣，你現在還愛她嗎？」 

  蘇惜雪這麼一鬧，事情真像算是公諸於世了，白衍森也洗清了罪名，反觀這一切都歸根到了蘇惜雪，蘇華音，莫西顧身上了。 

  莫西顧抬起頭，冷冷的睥視她，那眼神就像看見骯髒無比的垃圾一樣嫌恨，「就算沒有她，也不會愛你這種沒腦，又愚蠢一樣的女人。」 

  話落，他邁開步子，越過蘇惜雪。 

  蘇惜雪的眼睛死死的瞪住，像貓頭鷹一樣，猙獰的臉色要多難看便有難看，垂在兩側的手死死的攥緊，直至指尖掐進掌心肉里，怒吼。 

  「莫西顧！！！」 

  莫西顧的腳步突然頓住，但僅只停了兩秒，兩秒后，他再度邁開步子。恨怒到了頂端的蘇惜雪轉身，望著邁步往前的背影，用儘力氣的吼住。 

  「莫西顧，你就從來沒愛過我，哪怕一點真心？」 

  尖利的聲音在空曠的花園中縈繞，餘音繞梁，久久不絕耳。 

  莫西顧的冷哼：「你也只是蘇華音的替死鬼罷了。」 

  話落，他消失在蘇惜雪的視線里了，她望著他離開的方向，恨的目露凶光，仰起頭，朝著蒼穹吼了一聲。 

  「我不會讓你們好過的。」 

  「啪。」蘇惜雪臉上再次出現五個手指印。 

  「還夠丟人嗎？你的眼怎麼就這麼淺，那種男人哪點值的你為他要生要死的，啊！」蘇華音的怒火再也壓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