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78.第378章 催眠,鏡花水月(七)
「蘇華音那次的事情你心裡比誰都清楚,如果不是你有心設計,你會出現在那個房間?」薄東英氣顫著氣管說。
在商場上混戰多年,哪件事他不能應對自如,但唯對這件事,他無法理直氣壯。
他的反應,惹來站在收藏櫃旁的蘇華音冷笑一聲:「呵呵,那晚你以為我是誰?你以為是阮綰對嗎?薄東英呀薄東英,阮綰跟我你都分不清楚?其實你知道那晚是我,對不對?」
突然,一張報紙狠狠的飛向蘇華音,「你這個不要臉的女人,滾出去。」
蘇華音目光落在地板上,瞥著地上的報紙,嘴角浮出了譏哨,「我可以滾,但是滾之前,我要聲明一點,以前我們倆的事,我不會向別人透露,但是,你不能讓阮芸離開,你必須跟她一起生活,否則我會向外邊的記者把這事透露出去。」
話落,不緊不慢的彎下腰身,伸手撿起地上的報紙,拿著這份報紙,她的步伐邁向薄東英。
薄東英完凝起眉頭,蘇華音跟阮芸什麼時候關係這麼好了?
她停在他跟前,看出他眼裡的質疑,輕聲一笑:「不用這樣看著我,我說的這些是出自真心,我就算是再壞,但是阮芸對我像姐妹一樣,我自然不想她傷心,她其實心裡喜歡你的,否則她怎麼可能這二十幾年來一直守著你?」
薄東英此時擰了擰眉,眼色深沉的看不出任何情緒。
窗外的餘光打在他有些斑駁的頭髮上,空氣中的塵埃在他半白半黑的頭髮上空,輕舞飛揚。
濃黑的眉毛下,那雙利眼垂著,不知在沉思什麼?
「我想知道惜芩的親生父親是誰?」沉吟良久的薄東英一開口不是答應,而是問了這樣一個問題。
蘇華音抿著唇,尖利的眼睛此時是停滯的,只是目光落在薄東英的臉上。
她側了側臉,故作思襯,片刻說:「你這麼在乎這個問題是不是猜到了?」
薄東英沒有心情和蘇華音玩猜心術,冷吼著。
「不要拐彎抹腳。」
她看著他,點了點頭:「惜芩和惜雪都是那晚的產物,我是她親媽,而你是他親爸。」
雖然多多少少猜到一些,但當真正聽到答案時,薄東英還是十分的震驚。
惜芩竟然是他的女兒?
看著薄東英瞪大的雙眼,蘇華音嘴角泛起一抹笑意:「你很不希望惜芩是你和我的女兒?」
薄東英完全說不出話來,看著蘇華音搖了搖頭,蘇華音卻笑著:「東英哥,我知道你肯定會接受不了事實,但是她們就是你的孩子。」
薄東英瞪大眼睛,好長一段時間后,他崩出一句話。「她跟你長的不像?」
「惜雪也跟我長的不像啊!你沒發覺惜芩她的眼睛很像你嗎?」
蘇華音說出來的話,完全摧毀了薄東英最後的一絲僥倖,整張臉慘白,「不可能,惜芩長的像綰綰,惜芩是不是綰綰的孩子?還有綰綰呢,你一定知道她的下落的?」
蘇華音依舊在笑著,「東英哥,你現在完全被綰綰迷住了,看著別人的孩子也覺的像綰綰,我說你什麼好呢?」
「蘇華音,如果惜芩是你的孩子,為什麼你會對她那麼狠?可是對蘇惜雪卻不一樣?你說這是什麼原因?」薄東英也不是一個容易被糊弄的人。
蘇華音一怔,但片刻就恢復了笑意,「我其實對她也很好,只是她一直對我有成見,我想對她好,她不領情,我也沒辦法。」
「不,那是因為她不是你的女兒,蘇華音,你想騙過別人,那是不可能的,知道我去櫻河做什麼?我去那裡調查你,你一開始就對惜芩不好,櫻河那裡的人都可以做證。」
薄東英沉著臉望著蘇華音,這讓蘇華音怔忡了,她看著薄東英,聽著薄東英說:「據我在櫻河調查,你當年只生了一個女兒,為什麼會有兩個女兒?你說,惜芩你是哪裡來的?她是不是綰綰的孩子?」
蘇華音對這突如其來的變化一時間有些反應不過來,「說,綰綰人呢?」薄東英突然從他的位置上站起來,邁到蘇華音跟前,手掐在她的脖子上,臉色狠戾。
蘇華音突然覺的喉嚨上一緊,整個人呼不上氣,瞪著他陰狠的表情,臉上這時才有些慌亂。
「說,綰綰呢?」
「惜芩是不是綰綰的孩子?」薄東英追問著。
「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蘇華音漲著臉色說。
「說還是不說?」薄東英滿臉的狠戾。
蘇華音感到薄東英的力道漸漸的加大了,望著薄東英的臉色,她突然有些慌亂了,情急之下,吼了一聲:「綰綰死了。」
這一句話,恍如一把刀,插進他的胸口,然後轉了兩圈,他聽到血肉被絞碎而發出的滋滋聲。
太疼了,疼的沒有渾身抽筋,掐在蘇華音脖子上的手瞬間鬆散了下來,身子往後晃了晃,一直晃到椅子邊上,他坐在椅子上,面色死灰,眼神獃滯,只是嘴裡喃喃低語著。
「死了?綰綰死了?」
「怎麼可能,綰綰怎麼可能死了?她怎麼可以扔下他一個人呢?不可能死的。」
說著,說著,薄東英呼吸突然急促起來。
蘇華音不知道薄東英現在有心絞痛,看他喘呼氣息,臉色漸變后才驚覺不對勁,她緩過氣來,對著他說:「你怎麼了?」
薄東英沒有回應,她突然臉露驚慌,跑向門口,一把擰開,朝著過道大聲喊了兩句:「阮芸,快來,東英哥不知道怎麼了?」
她的話剛落,阮芸的身影從斜刺里跑出來,「怎麼了?」一邊跑一邊問。
蘇華音看見阮芸的身影後轉身進了書房,同時回應著:「不知道,他好像很痛苦。」
「難道心絞痛又發作了?」阮芸此時也是跑進來了,看到薄東英的面色,慌了。
立即,拉開抽屜,從裡頭取出白色瓶子,擰開了瓶蓋,瓶子往手上一倒,一粒白色藥丸落在掌心,伸長另一隻手拿起書桌邊角上的青花瓷杯,揭開杯蓋。
「姐夫,快吃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