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27 功必獎，過必罰
作為女人的本能，聽到聲音，吳穎變得警惕起來。
向裏麵看去，院子裏，一位穿著軍裝的漂亮女人，正在扶著一個蹣跚學步的小男孩在地上挪動腳步。
見到她，女人抱起小男孩，向吳穎走過來。
“你好，我是謝凱的愛人。我叫莫齊，這是我們的兒子，謝六一九。六一九，來，叫阿姨……”
莫齊的自我介紹讓吳穎如遭雷擊。
看著吳穎的表情，謝凱知道自己做得殘忍，可他不能給對方一點念頭。
如同沒看到吳穎臉上的失魂落魄，對她說到：“吳穎，非常感謝你！這一次如果不是你提出問題所在，我們不知道什麽時候才能查出故障原因……剛好這兩天我媳婦兒帶兒子到這邊辦點事情，所以她就跟我一起請你吃個飯，你們女人間才有共同話題……”
謝凱的話，吳穎根本聽不進去。
整個人都處於呆滯狀態。
她設想了很多種情況，甚至也想過謝凱拒絕她的無數種理由。
她卻從來沒想過謝凱會帶著一個女人跟一個小男孩一起請她吃飯。
懷春少女的夢，瞬間破滅。
吳穎終究是吳穎——一個活潑開朗的女漢子，很快就收拾心情勉強擠出笑容，跟莫齊打了招呼後，埋怨謝凱，“嫂子跟你兒子也在這邊，為什麽不早說，我該給小朋友準備禮物……”
莫齊笑著開口，“以後有機會的，這小子就喜歡別人送他東西……”
“兒子隨我，有啥不好？”
謝凱知道莫齊這是罵他太心黑，敲竹杠不手軟呢。
“謝總，可以上菜了嗎？”
西山裏的經理，親自問謝凱。
這讓吳穎很也是驚訝不已。
132廠廠長來，這裏的經理都不一定會給麵子。
“沒想到你們這麽早結婚了……”吳穎看著謝六一九，心中酸楚，臉上卻擠出了笑容，“怎麽會取這樣的名字？難道有什麽含義嗎？”
“唉~”
麵對吳穎的問話，莫齊再次白了謝凱一眼。
“去年，我們去泰國談個業務，那時候，從小跟我一起長大的莫齊是我助理，也是我女朋友……在關鍵的時候，莫齊擋在了我前麵，一直到進入泰國皇家醫院，才發現她懷孕了……正是六一九的出生，莫齊才醒過來……”
謝凱的話，聽得吳穎心情更複雜。
她知道，自己一點機會都沒有，從小一起長大，青梅竹馬，還同生共死，莫齊給謝凱擋過火箭彈……
她更是心痛謝凱，這男人，經曆了多少事兒，外表卻看不到分毫……
莫齊則是更感動。
謝凱為了增加說服力，告訴吳穎，自己跟他一起長大。
莫齊最遺憾的就是沒有從小跟謝凱她們一起生活在基地中……
謝凱請吳穎吃飯的目的就是表明態度，讓對方徹底死心。
現在已經達到了目的。
“莫齊姐，你那時候怕嗎？”吳穎問莫齊。
莫齊苦笑，“那時候，哪裏還有心思想怕不怕……”
兩個女人很快熟絡起來，最後謝凱插不上話，隻能逗兒子玩兒。
一頓飯一直到晚上九點過，謝凱準備讓司機送吳穎回去。
吳穎搖頭拒絕，說她騎了自行車。
當吳穎推著自行車走到西山裏門口再也看不到時，終於忍不住鬆開自行車，任由自行車倒在地上。
自己者蹲在地上，捂著臉痛哭了起來。
莫齊看著謝凱，“你這樣處理，對她一個女孩來說太殘忍……”
謝凱歎了一口氣說到：“不是我不知道殘忍。不拒絕，才是更殘忍的，不僅對她，對你跟兒子都殘忍……”
莫齊看著自己的丈夫，既無奈，又心痛。
作為女人，明知道謝凱這樣處理是最好的，卻又有些無法接受這種殘忍手段。
莫齊了解謝凱，知道他在這些事情上是弱智，完全符合謝凱的行事風格。
如同當初為了追自己，明明是好心，非得搶自己的饅頭，讓自己不僅沒喜歡他，反而恨他。
如果不是孫娟，也不知道謝凱會不會一直堅持到高考結束……
莫齊也知道，不是謝凱沒有情商。
謝凱需要把更多時間花在工作上，基地這麽多項目、這麽龐大的家業，很多事情要謝凱負責。
謝凱沒有多少精力浪費在談情說愛上，更沒有多少精力用在跟其他女人糾纏上。
平時連休息時間都不夠，陪家人的時間更少。
可一想到孫娟以及孫娟的兒子，莫齊心中不由頓時有些煩躁。
以她對謝凱的了解，謝凱現在還不知情。
一直都在糾結要不要告訴謝凱這事。
最終還是作罷。
這種事情告訴了謝凱，謝凱根本就沒法處理，兩個女人，兩個孩子，終究得謝凱做出選擇。
無論是莫齊，還是孫娟，都不可能容忍對方的存在。
至少，孫娟說到做到了，隻為謝凱生個孩子。
在跟國外無論是技術合作談判，還是軍事裝備出口談判，謝凱都精明無比，可遇到感情的事兒，智商瞬間就成了負數。
第二天，謝凱跟鄭宇成、汪貴林等人再次到了132的裝配車間。
基地高層管理公開對林貴平及吳穎作出表揚，表揚他們不迷信來自蘇聯的先進技術，勇於懷疑的精神；更表揚他們在戰機裝配上的細心工作，給兩人各自獎勵了一萬塊的現金，同時，還表明，兩人隻要有合適項目，基地將會給予全力支持……
要求裝配車間所有人向師徒兩學習，在以後工作中敢於懷疑一切，不要怕給技術部門造成負擔。
132廠做得更直接。
直接給林貴平這名年輕的九級鉗工升了職，成為車間副主任，以後專門管理巡查技術隱患，從事電子裝配方麵的技術指導工作。
吳穎這名年輕女孩，132廠同樣給予升職加薪的待遇。
原本還屬於學徒期的吳穎，提前出師，調入技術部，負責生產現場技術巡查。
132廠這樣的處理決定，404方麵很滿意。
在404，所有的一切都非常直接。
功必過，錯必罰。
如果不是林貴平跟吳穎，現在估計都還沒有找出超-7A墜毀的原因。
誰能想到一個小小的傳感器能造成這麽大的災難？
謝凱沒說話，也不敢看吳穎。
吳穎雙眼紅腫，整個人卻表現得很自然，依然在不停地打量謝凱。
謝凱認為，吳穎應該不會對自己有想法了。
痛了，自然會放棄。
一次痛得狠了，對方自然會死心。
要不然，以後每次來132廠，都會麵對這女孩的糾纏。
謝凱知道自己是什麽情況，麵對女人，他並沒有什麽抵抗力。
尤其是一些主動的美女。
所以，謝凱一直不會給自己有單獨跟女性接觸的機會。
晚上，404請132廠所有人一起吃飯，感謝132廠超-7A裝配車間所有工作人員對超-7項目的付出。
從超-7A生產線投產，所有人幾乎都沒有放假休息過。
吳穎今天晚上比之前更潑辣，直接擰著酒瓶子找謝凱喝酒。
而且謝凱想拒絕都沒辦法，人家直接咕嚕咕嚕一瓶老白幹全下了肚子……
無奈之下，謝凱也隻能陪著喝。
最終，吳穎把自己給灌醉，謝凱卻是清醒的——他酒量遠比吳穎強。
連老毛子的約爾什這種幾乎沒有多少人能扛住酒，謝凱都能幹不少呢。
醉了的吳穎不顧領導跟同事在場，對著謝凱哭道：“你能抱抱我嗎？要早知道你結婚並且有了孩子，我就不會喜歡上你……”
吳穎喜歡謝凱的事情，整個車間很多人都知道。
今天上班吳穎紅腫著眼，不少人就在猜測昨晚吳穎跟謝凱之間發生了什麽，甚至有人認為謝凱提起褲子不認賬……
在所有人注視下，謝凱直接搖頭。
“對不起！”
沒有一點拖泥帶水。
一點憐香惜玉都沒有，最後還是熊宏元讓兩名女工扶著痛哭的吳穎離去。
看著哭得撕心裂肺的女孩被扶走，很多人對謝凱非常憤怒。
抱一下，又怎麽了？
對一個年輕漂亮的女孩子這麽殘忍。
汪貴林跟鄭宇成兩人看得直歎息。
“老汪，還記得這小子解決數控機床問題那次，向基地要錢要房子時候說的話嗎？”
鄭宇成不由苦笑，“誰不記得？也就他能幹出這種事。要房子要錢都是為了娶媳婦……”
兩人都歎了一口氣。
當初謝凱幹這些事情，完全是故意的。
這麽多年，謝凱幾乎很少跟異性接觸。
兩個老家夥一直都關注著謝凱的成長，自然也清楚孫娟跟謝凱間的事。
孫娟生了謝凱的孩子，謝凱根本不知道。
“老汪，你說，當初如果強行派其他人，而不是莫齊，會是什麽後果？”
汪貴林看了一眼鄭宇成，整個人都變得嚴肅起來。
“如果不是莫齊，我想我們已經毀了我們的未來……”
對於謝凱的性格，兩人都了解。
他們是看著謝凱成長起來的。
在感情的處理上，謝凱一直都是弱智，跟與國際上的談判截然相反。
仿佛，謝凱所有的智商都被用在了談判上，在感情處理上直接是簡單粗暴。
智商超高，情商為負。
要說情商低，也不對。
謝凱在很多事情的處理上比鄭宇成他們都圓滑。
“我在想，要是他知道了孫娟跟那孩子的事情，會怎樣？”汪貴林有些擔心這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