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名門奪愛
莫子欣的聲音放輕,“你總不能一直這樣下去。”
“你們可以離婚的,小欣子,他現在醒了,你所有的債都償清了。”其實在知道秦斯成醒來的時候,唐起揚的心裏一塊石頭轟然放下,在他的心裏,隻要唐起揚醒了,莫子欣就解脫了。
那麽,他等待的時間也縮短了。
莫子欣搖了搖頭,“你想多了,我和他不可能會離婚的。”河麵上的風四麵通闊,吹得莫子欣鬢角的發絲都貼到了臉上,她揚起脖子,眼睛望著天空,喝了一口酒,“除非他要離,離婚的資格,我沒有。”
唐起揚心裏一鬆,秦斯成應該會和莫子欣離婚的,畢竟沒有感情,莫子欣傷害了秦斯成,這是事實,離婚的事,可能會很快。他還沒有表達自己的意見,便聽到莫子欣的聲音一哽。
他看著她,依舊抬頭望著被染成霞色的天空,她的脖子仰起來,崩得直直的,硬硬的,所以才導致了她的聲音發出來,有些哽咽嗎?
“可是……”莫子欣深深的呼吸,吐出來,“起揚,你離開海城,唐爸爸和唐媽媽不傷心嗎?”
唐起揚被莫子欣突然扯開的話題弄得一懵,家裏不知道打電話罵過他多少次。
莫子欣卻陷在自己的情緒裏,眼睛被晚霞染得有些紅,“起揚,我離開海城嫁來這邊的時候,爸爸媽媽一定很難過很難過,一定會哭。小的時候,我還不會洗澡,還不會說話,還不會走路……”
“吃喝拉撒,哪一樣不是我的媽媽照顧著?她舍不得將我交給下人,我媽媽寫了一本日記,記錄著我那時候每天的變化,有時候拉肚子了,發燒了,長痱子了,摔跤了,說話了,走路了,小跑了,哭泣了,跟她發生頂撞了……”
唐起揚看著莫子欣的下巴在發抖,嘴唇在發抖,可是眼角沒有濕泣的晶瑩落下來。
“我後來才知道,每次我頂撞她的時候,她很難過,她是那樣關愛我,我身體的每一寸,她都嗬護著,舍不得打,舍不得罵……一個人從年少無知到幡然醒悟要用二十多年嗎?這天下,除了父母,還有誰能夠等?”
“起揚,秦斯成被我傷害卻由我照顧,這三年多他的一切都是我親自打理,我摒棄所有的厭惡,像照顧自己的孩子一樣照顧他。他的澡是我洗的,他的按摩是我做的,他的催醒治療模式我天天研究到深夜,他小手指跳動一下,我都能馬上發現,瘋了一樣去找醫生過來看,他每一天的變化,我都寫成日記……他醒來,我哄著他做複健,像小的時候媽媽教我學走路一樣哄著,可他不理我,厭惡我,我就脫了衣服逼他跟我上床來運動他的四肢……”
唐起揚終於看到莫子欣眼角突然落下一串淚,他的腦子,轟的一聲,炸掉……
接下來唐起揚不再跟莫子欣說離婚的事,而是一直說他們小時候,說他們什麽時候開始訂婚,她什麽時候開始花名遠播……
兩人邊說邊笑。
莫子欣被唐起揚送回秦宅的時候已經深夜淩晨,她喝得很多,還差一點就會醉。
車子開到秦家的門口,唐起揚就讓代駕把鑰匙交給保全,他和代駕再重新打車回到河壩,再去開自己的車。
莫子欣進了梧桐苑,一步一步的慢慢的沿著石板路走過花廊,上了小石階,她站了一會,秦宅每房所有的閣樓,沒有客房,客房都在流水苑,跟賓館似的。
借著幽明的園燈,她端詳著自己住了三年多的房子,外觀雖是中式的閣樓,裏麵卻跟小別墅沒有兩樣。
一樓是客廳飯廳和廚房,二樓是臥室和廳,三樓是書房,還有小房間,是嬰兒房,雖然她和秦斯成用不上,但房子格局就是那樣。
頭有點暈,推門進了屋,一樓是大理石的地板,今天沒有穿高跟鞋,運動鞋踩在地板上,沒有突出其來的聲音。
這個房子,就算她閉著眼睛,也能走回樓上去。
她打了個酒嗝,腳才踩上木質的樓梯,便聽到背後突然出來一道涼意森森的聲音,“你還知道回來!”
莫子欣激靈了一下,而後轉過身來,望向聲音傳出來的方向,那裏應該是客廳,客廳的沙發。
“秦斯成?”
“得”的一聲,廳裏的燈亮開,她揉了揉眼睛,看著秦斯成俊朗的五官像是都崩著似的陰冷僵硬,一瞬不瞬的盯著她看。
看得她直起雞皮疙瘩,好象馬上就要弄死她似的。
本能的後退一下,她可不想再被他虐一次身。
秦斯成看她退,心裏更氣。
晚上小英說她出去有事,他也懶得管,她不在家吃飯,他樂得清靜。
後來上樓的時候發現,除了手機,她的包都沒有帶。
包裏麵的錢包,信用卡都在。
他問小英她去了哪裏。
小英說不知道。
她倒是厲害了,才剛剛能下床,出門也可以不交待了,還真當自己這個苑裏女主人了!
小英說她就穿了一套運動裝出去,短袖的T恤和中褲,還有一雙球鞋,頭發就隨便挽在腦後的,他才不相信這個鬼樣子是去見客戶,再說了,今天公司是他去的,有些什麽應酬,他最清楚不過。
穿得那麽隨意出去,居然到了十點也不回家。
小英說電話打了幾十次,也沒人接,大概是在忙。
這家裏是個個人都以為她忙得很,連穿著一套運動裝出門,大家都會覺得她在忙,他倒要看看這個女主人今天是回不回來。
她忙得醉熏熏的回家,他叫她的時候,她居然用一個問句,“秦斯成?”
“你以為還有誰?”這幾個字,幾乎是從他的牙縫裏鑽出來的,這裏除了他,還會有別的男人?她居然連他的聲音也聽不出來!
“我……我、以為你睡了。”莫子欣說話有點結巴,對著秦斯成,頭懶懶一偏,聳肩的時候,肩頭碰到了她的耳朵,頭發漾了一肩,彎著眉眼笑的時候,無辜得要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