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5 章 名門奪愛
誰都聽得出秦斯成這口氣,有些忤逆。
似乎還沒人敢這樣回答秦立的,秦立也是一愣,感覺自己被嫌棄了,還是被嫡孫給嫌棄了,這裏這麽多人,麵子有些受損,“你什麽意思?鬧得整個宅子的人不得安寧,還叫別人不要管?有點樣子沒有?”
秦斯成“嘁”了一聲,鬆了莫子欣的腕,莫子欣剛感到一陣輕鬆,肩卻在瞬間被人摟住,隻聽到頭上的男人,聲音侃侃帶著戲謔,“所以說你們迂腐,還死不承認,不就是小夫妻打打鬧鬧的培養點情趣嗎?這有什麽啊?這麽大座宅子,你們有自己的住所,非得要往通往梧桐苑的路上來湊熱鬧,我和阿欣這是惹著你們哪裏了?”
秦立眼裏閃過一絲尷尬之色。
眾人亦是如此。
“我沒追著阿欣往你們苑裏跑吧?這是回梧桐苑的路,如果連回家了,小兩口還不能打鬧一下,還不如一天到晚二十四小時住在公司裏呢,我們倆在公司裏就是嚴肅的說工作的事,下班了這不就是想放鬆一下嗎?你們夫妻麵合心不合,相敬如賓,一天到晚的不說一句話,還不準旁的人稍微恩愛一點啊?這要求是不是太過份了點?”
秦斯成說完,又緊摟一下莫子欣的肩,莫子欣愣了一下,偏抬起臻首望著他,一片迷茫,他便一俯首在她的額頭上親了一口,笑道,“你說是吧,太太?”
莫子欣臉上一陣火燙,這是什麽狀況?剛才還要打要殺呢,這時候居然親她了,還對她笑?沒搞錯吧?自己剛剛玩腳趾頭呢,他們說什麽了?還在想,肩膀上又是被鐵爪子用力一捏,秦斯成“嗯?”了一聲,笑意款款,眸色冰涼。
“對啊!我也這樣覺得。”莫子欣自願的去踩地雷了,得罪長輩的事,她也跟著秦斯成,糊裏糊塗的幹了。
秦先文和季容的臉,黑作一團。
汪鳳鳴臉色難看了,秦立還是有些尷尬。
三房的蔣琳一直站在後麵,不往前走,看著幾人說得起勁,並不答言,這時候淡淡一笑,有些幸災樂禍。
這時候等莫子欣說完那句話,她撥開人群,走到前麵,站在秦立的另一側,很是恭孝的說,“爸,看這些年輕人,咱也看不懂,依著他們這代人的說法。”蔣琳抬首睨向秦斯成,和藹笑道,“是代溝。對吧,斯成?可別嫌三媽老土,我們那會可沒你們這樣找情趣的,也怪我們那個年代過來的人不懂,你就別惱了啊。”
秦斯成閑散的笑了笑,“三媽哪裏的話,我哪裏有惱?”
蔣琳美目一翻,嗔笑道,“好了好了,別管你惱是沒惱,反正我們這些老古董都要回去休息了,才不想管你們這些年輕人的事,爸,咱們走吧,懶得理他們,誰愛理他們似的。”
扶著秦立就要轉身,偏首卻對著秦斯成和莫子欣展一計和善的笑,輕輕一抬手,揮了揮,擠了擠眼,示意他們趕緊走。
莫子欣做著口型“謝謝”,鞠了一下躬,蔣琳隻是笑笑。
秦立也覺得找到了台階下,哼了一聲,任蔣琳扶著便上了電動車。
三輛車子都開走了,莫子欣和秦斯成還站在原地,之所以沒走,是莫子欣的肩依舊被秦斯成攬著,而秦斯成攬著她的原因,是因為秦斯陽站在他們的對麵,沒有離開。
秦斯陽開始站在人群裏不發一言,眾人都上了車,他卻是最後一個抬步,秦斯成便叫住他,叫住他的時候,秦斯成嘴角有淡淡的痞笑,鳳眸裏是粒粒閃光的冰珠子,卻像鋼珠子一樣硬。
月光疏薄,夜燈昵喃,明明是曖昧緩流的光與影,氣氛卻是出奇的尷尬而僵硬是。
三人站著,莫子欣秀眉輕輕蹙起,周遭的一切真是靜得討厭,背後的護宅河水,有涓涓細流暗暗緩動的聲音,有小魚兒遊動,跳動的聲音,有草叢裏啾啾蟲鳴的聲音。
獨獨沒有人說話的聲音,似乎除了她,還有一種暗暗的蠢動博弈在進行著,明的,暗的眼神和呼吸都彰顯這裏有一種叫做劍拔弩張的詭異,可是瞧又瞧不出來詭異在哪裏。
因為丈夫的嘴角掛著笑,二弟的神情是安之若素。
莫名的,最緊張那個,成了她。
“斯成,你幹嘛啊。”實在等不下去,莫子欣隻能率先開口,再安靜下去,她得被這些男人眼神裏的心理戰打得瘋掉。
秦斯成似笑非笑,目光凝著秦斯陽,一瞬不瞬,“我幹嘛,我就是想問問,你們兩個想幹嘛?”
“我們倆不就是晚上吃了頓飯嘛。”莫子欣的態度也好了起來,並不像在車裏那樣跟他鬧,心知這家夥吵不過回去說不定就要打擊報複,她一介弱質女流,哪裏是這等莽夫的對手?
這種莽夫又在封建教條的秦家大宅長大,從小一副男尊女卑的思想被貫徹得分外透徹,跟細雨無聲的三月的土似的,到地底下的土質怕是都被這封建的雨給下透了。
跟這種男人講道理,壓根就一點用也沒有。
他的道理就是,他是一家之主,什麽都得聽他的,你敢頂嘴,我就收拾你。
你敢抬扛,我就收拾你。
你敢不從,我就收拾你。
總之,我就收拾你。不都說南方男人體貼女人嗎?怎麽搞得還不如海城的流氓體貼人啊。
反正她是被他收拾怕了,剛剛追上她時候,還好那一大撥子人趕來,要不然真不敢想象他到底要幹什麽。運氣好,所以他沒動手,萬一這月黑風高的,他火一上來,來個過失殺人,媽呀,她這二十五年的光輝歲月,似錦年華,可就真的給交待了。
所以,既然他生晚上吃飯的氣,大概是吃飯有約的事沒跟他打招呼,他的邏輯有時候她想不通,吃過飯而已,還需要交待什麽?
不過既然他非覺得咽不下這口氣,那麽在秦斯陽麵前,還是順著他些吧。
這時候秦斯陽似乎鬆了口氣,那呼吸聲明顯的是緊張過後的釋放,並不隱藏,好似作賊心虛了一般,“對,大哥,我和阿欣晚上吃了頓飯,這應該沒什麽好解釋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