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77章 名門奪愛
小英因為腎髒嚴重受損不得不轉入大型醫院。
莫子欣和鍾媽守在手術室外,而秦斯成並沒有到醫院。
當醫生拿出手術同意書出來讓莫子欣簽字的時候,她不敢簽,握著筆的手劇烈顫動,摘除一個腎髒?!
小英還小,雖然高中都沒念完,但是她還小。
“我不是她的家長……”莫子欣闔咬在唇瓣上的貝齒快要沾上她唇上溢出的血沫,“醫生,可不可不要摘,出再多錢都可以的,再多錢都沒有問題,醫生!”
莫子欣伸手扶住額頭,用力吸氣,闔合在眼肚上的眼睛打開後,瞳仁裏的光點似乎隻有一點點,一點點的希翼,似要被風吹滅,“醫生!告訴我,告訴我花多少錢?”
“秦太太,這不是錢的問題……如果沒有家屬簽字的話,手術就不能做了。病人會非常危險。”
鍾媽已經哭了起來,她腰上還捆著,“少奶奶,小英的爸媽當年出車禍,爸爸沒了,媽媽癱瘓了,怎麽簽字啊?!”
莫子欣心裏不忍一疼,那個天天在她背後叫著“少奶奶,大少奶奶”的小姑娘,她從來都沒有問過她的家世,過去她對這個家裏任何人的身份都不關心。
秦家的下人又管教很嚴,不會主動跟主子嚼些亂七八糟的話,小英是個很乖巧的女孩子,她在秦家四年,小英從來不說髒話,那天罵白珊是個“小踐人”還是第一次。
小英從來都是小心翼翼的做事,事事都做得好,每個月都可以拿獎金,從來都不休息,每個月都可以拿加班費。
秦家從來不會苛待下人,特別是工資方麵。
所以小英算是一個天天努力賺錢的小姑娘,很少看到她憂鬱,時不時還會逗人開心,可自己……
她的媽媽癱瘓……
捏著筆,莫子欣強抑下悲傷情緒,挺了挺背,下巴抬起,語氣是強抑之後的冷靜,又問,“有沒有匹配的腎可以移植?我不想讓她少一個腎。”
“這是一個突發手術,不像有些重症病患,是發了病,然後尋找腎源,這不是一天兩天能找到的……”
看著醫生把口罩重新掛好,拿著手術同意書走進手術室,莫子欣坐在走廊的椅凳上覺得命如草芥。
走道安靜下來,手術室的燈讓她覺得一切都安靜下來。
鍾媽一直都忍不住抽噎,“小英是個可憐的孩子,她以前家庭條件不錯的,父母做小生意的,有個門麵,後來一家人去旅遊,出了車禍。”
“小英才十四歲就把家裏的房子都賣了,店麵也賣了,爸爸和媽媽都花了很多錢,最後爸爸也沒有救活,媽媽癱瘓,一直都花很多錢,親戚那裏都借不到錢了,看到她就躲。”
“本來該好好讀書的年紀,就進了秦家,秦家收入高……她在老家請了個人照顧她媽媽,那裏消費低,工資也低,她把賺的錢拿一部分給保姆,自己在秦家也隻穿工作服,從來不買衣服出去玩,餘下的錢都給她媽媽買基本用藥,也隻能勉強。”
“但她從來不跟人哭訴她過得有多拮據,天天都很開心……以前我覺得自己苦,後來才覺得真正的苦,是從來都不說自己的苦。”
莫子欣默默的聽著,真正的苦,是從來都不說自己的苦。
小英,從來沒跟她說過家裏有個癱瘓的母親,從來沒有試圖讓她這個少奶奶幫助她。
暗示都不曾有過。
她的自尊心,到底是有多強啊?
白珊!!
她一閉眼睛就看到白珊手裏握著的刀……
莫子欣騰地站起來,腳上還穿著梧桐苑裏的拖鞋,她必須要給小英討個公道!”鍾媽,你在這裏守著,有事情記得打我電話,我回去一趟!”
鍾媽點頭的時候莫子欣已經冷著眸色走出了好幾步。
秦斯成坐在沙發上,飯廳裏的警察正在收集證據。
白珊站在桌邊一動不動,訥訥的看著警察拍照,采樣…
這些警察像是事先準備好的一樣,很快就到了現場。
白立偉坐在秦斯成側麵那張單人沙發上,他點了支煙,深吸一口。
“斯成,這次的事,你做得有點過份了。”白立偉吐了口煙,煙霧吐出,連眉頭都蹙了起來,平日裏總是揚著下巴,扯著氣勢在秦斯成麵前說話的方式也憤怒得隱忍,不敢暴發。
他清楚的知道,雖然白立軍是省公安廳的老大,但是秦家並非小門小戶,而且現在秦斯成跟莫家的關係交好。
秦家要是動了白家的人沒有好果子吃,那是肯定的。
但白家的人動了秦家的人,鬧大了,白家也定是吃虧的。珊這冷大前。
他們兩家的都必須自已占理,否則都贏不了。
因為誰也不可能真正壓倒誰家,除非手裏有把柄。
他就算相信馬可以長角了,也不會相信他這個女兒會在梧桐苑殺人!
秦斯成,他鳳眸偏轉,餘光瞥了一眼還訥訥站在飯廳桌邊的白珊,又將目光定在白立偉的臉上,惋歎道,“白叔叔,別這樣說,我如果不好好處理,以阿欣的性子,小珊動了一個伺候了她四年的下人,她肯定不會善罷甘休的,所以,還是走走過場吧。”
白立偉嘴角勉強扯了一下,指了指飯廳的位置,“警察都來了,這也叫走過場?”
秦斯成很頭痛似的揉了揉太陽穴,“沒有警察可怎麽走過場?”
白立偉被秦斯成堵得無話可說,“斯成,我以為你會念在和珊珊這麽多年感情的份上,怎麽也不會做得這麽絕。可沒有想到你會這樣絕情。”
秦斯成抬手擺了擺,連連搖頭否認,“白叔叔,你這話說得可就冤枉我了,我並不想送小珊去坐牢,我想將這件事,私了。”
白立偉早就料到事情並不簡單,可沒想到秦斯成居然連彎子都不他繞,直接了當的就說了出來。
“你心機這樣深,把珊珊算到這種地步,就是為了這個?”白立偉手中的煙重重壓在煙灰缸裏,越說聲音越大,這時候霍地站起來,抬手指著秦斯成,“她哪裏對不起你?她什麽時候做過對不起你的事?她何曾算計過你?當初是你說要娶她的!你成了植物人她都這樣等著,做人能像你這樣無情無義?!你簡直禽獸不如!!!你良心都讓狗吃了!”
白珊站在原處,頭低著看著地上的血漬,一動不動,眼淚無聲的順著麵頰,流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