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01章 名門奪愛
秦斯成心下微滯,拍了拍莫子欣的肩膀,“一起吧。”然後上了車,莫子欣跟著上去坐在秦斯成的右側,白珊並沒有爭搶,而是繞到電動車的另一邊上車,坐在了秦斯成的左側。
莫子欣看到白珊坐上車的時候,臉上依舊是帶著清澈的笑靨。隻是一眼,她便回過頭來,看著前方,電動車開始啟動,晨風撲過來,撲了一臉冰涼的雪水。
她不知道白珊是如何做到的,難道就是那種說法,要麽不愛,要麽深愛?
否則怎麽可以笑成這樣,這樣跟她和平共處?
右邊是她,左邊是白珊,一妻一妾,跟丈夫一起去主宅吃早飯。
齊人之福。
因為白珊是G城人,所以才會如此豁達吧?沒去看秦斯成的表情,隻知道他一路沒什麽話,白珊說的,他也像是聽得很認真,點點頭,“嗯”幾聲。
“斯成,這周末公司會加班嗎?”白珊偏頭問秦斯成。
秦斯成看她,“怎麽了?”出而透凝。
“想去看看啊。”
秦斯成如實道,“公司很少加班,員工也需要休息,出差的話就不在公司。”
白珊馬上道“出差的話,你帶我一起吧,我想到處去看看。”
秦斯成回頭看莫子欣一眼,見她目不斜視的看著前方,又看向白珊,“現在還沒定。”
“要是不出差,又休息的話,你帶我去海邊玩玩吧,以前我們還說好出海去玩呢,我們都結婚了,你總不能一下都不陪我吧?”白珊眼裏泛著的光,是微波渺茫的希翼,那一抹光,薄弱得讓人不忍撲滅。
白珊見秦斯成眸似思慮,又低聲小心的問,“難道是阿欣不肯?可我們已經結婚了。”
秦斯成背上一僵,結婚了……
莫子欣心下一震,偏首向左,秦斯成背靠著座椅背,她隻是半坐在椅子上,所以對上白珊的迎過來的清眸,非常容易。
白珊的單純和她的城府有眼睛的人都能對比出來吧。
白珊一看就是無辜雙眼楚楚動人,惹人垂憐。而自己的眼睛裏都是精明,幹練,連眸色都是歲月曆事過後的沉凝。
明明小一歲,看起來卻大好幾歲。真的是歲月不饒人,還是世事不饒人?
對啊,他們已經結婚了,現在是拿著這幾個字要求陪,以後呢?
拿著這幾個字要求上床嗎?
莫子欣知道這個家裏最不能容忍的就是潑婦,她心裏再不舒服,也不能跑到梧桐苑以外的地方鬧事。
大家都要顏麵,秦斯成不忍心,那麽她來!
辛甜說,能抓的時候就要抓。
白珊都這樣正大光明的來搶了,她還能繼續忍下去的話,真可以去修練成仙了!她語氣淡淡,委婉的拒絕,“小珊,斯成這段時間很忙,恐怕沒什麽時間的。”
說完她輕輕撞了一下秦斯成,秦斯成隻覺得坐在這車上跟夏天坐在沒有空調的客車裏一樣,滿車的氣味讓他無法呼吸,壓抑得他隨時都想拉開車門,跳車逃亡。
這種罪簡直不是誰可以忍受的,去吃早飯,多麽簡單的四個字,非要弄出這麽曲折的過程,雖是厭煩卻因為白珊那時候一句“太無聊了”和一句“可我們已經結婚了”而放緩了語氣,“小珊,阿欣說得對,這段時間公司很忙,我根本挪不開空。”
白珊自從和秦斯成注冊後,便不再叫莫子欣“大少奶奶”,而是跟秦斯成一起喊“阿欣”,她雖是個妾,但大莫子欣一歲,叫“阿欣”,外麵的人聽著覺得和睦,自己也長了威風。
白珊沒看秦斯成,而是皺了一下鼻子凝向莫子欣,眸色誠懇裏又難掩一瞬驚目的淒涼,“阿欣,你不是在幫斯成管理公司嗎?那這段時間你就幫他多分擔點,行不行?讓他陪陪我好嗎,我等他這麽多年,這中間不苦嗎?他醒了後,都沒有好好陪過我一天,我這個要求,不算過份吧?原本我和他可以在更早的時候結婚,原本他可以經常陪我,不是嗎?”
莫子欣心弦猛顫,原本?!
明明白珊淒淡溫恬的話,卻句句帶著濃濃的指責!原本跟秦斯成有關的一切,都和她無關嗎?臉和明眸都緩緩冷下來……
莫子欣想,大致是每個人都有軟肋吧?她的軟肋便是四年前將秦斯成傷至植物人,讓莫家瀕臨破產,讓秦家哀傷沉痛,讓白珊失去了青梅竹馬的未婚夫,讓秦斯成失去了竹馬青梅的未婚妻。
一切的悲劇都是她一手造成。
每每有人拿這件事出來指責她,她都無法辯解,無力辯解,因為肇事者是她,跟秦斯成無關,他甚至連招惹她都不曾曾有過。
不過是她想招惹他而已,那時候他已經有了未婚妻,她卻想去招惹他。
所以從始至終,她都覺得那一瓶子是一把枷鎖,也許真的會鎖她一輩子。
此時的自己雖以正妻的名義坐在秦斯成的身邊,可白珊的指責,把她推向了一個婚姻的第三者的位置,她成了一個破壞別人婚姻的第三者。
如此的不堪。失馬沉一。
叫停了電動車。
莫子欣從車上下來,對著車上坐著的兩人,她神情一如往昔的清冷,“我想走一走,你們過去吧。”
她看到了男人鳳眸裏的那一潭深水,像是突然波動,又對上強烈的日光後折射出銳利的光芒,他不過一瞬便轉開了臉,但她依舊覺得那光芒下是波濤洶湧的造就。
他怒嗎?
因為她下車?
還是因為白珊的話讓他也開始痛恨她?
以前他就是那麽痛恨她。
他用平口的車鑰匙紮進她的手臂,剔到她的骨頭,那般凶狠,連聲音都是,“莫子欣,你毀了我一輩子!”
一輩子這麽長,是因為他的一生裏,原本是白珊吧?
她抬起腳步,隨著他們電動車駛向的方向,那些痕跡,她踩上去,但他們也在她之前將路走過了,她不過是沿著他們走過的路,獨自重複他們的旅程。
那次,他把車鑰匙紮進她的血肉裏,說她毀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