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7 章 名門奪愛
秦斯成撐在莫子欣身側的雙臂放下來,原本如鐵一般堅硬的手臂,頓時慌亂得不知道該怎麽放,聽著她說髒話,他隻能快速的把手掌墊在她的腦後,防止她這樣一下一下的往後去撞牆,把全身冷汗的女人攬進懷裏,緊緊的固住她的後腦,原本的聲音,變成低啞哽澀,“阿欣,沒有下一次了,真的沒有了……”
莫子欣鼻腔裏濃濃的都是那些味道,他的味道。
這味道像長了針一樣往皮膚裏鑽,無孔不入的,所過之處,無一不如刺紮肉般疼痛,可她現在連躲的地方也沒有了,她不會穿牆遁地,如今連力氣都敵不過他,連他的臂膀都逃不過。
秦斯成感受到了懷裏的人咬牙切齒的掙紮。
她的恨意,他又怎麽可能察覺不到,隻是察覺到了他也不敢放開她,他已經當了這麽久的紳士,就怕自己哪點做得不夠大方惹得她反感。
如今她要反感也沒辦法了,此時他若放開她,她指不定一溜煙跑下樓,連兒子都不要了就跑去和靳斯翰結婚了。他若要死了也就隨了她了,既然死不了,那她就得跟著他。
“阿欣,我是對不起你,我被逼得走投無路,每次看到你被我傷成那樣子,我都恨不得自己幫你承受了好。”他攬住她的時候,緊緊扳住她扭動的頭跟她說話,就強行往一個周歲的孩子嘴裏灌著苦澀的藥汁一般,不顧她的掙紮。
“那你怎麽不去死!”莫子欣伸手緊緊掐住秦斯成的脖子。
秦斯成這一下愣住,喉嚨上那雙看似柔弱無骨的纖手正緊緊的扼住他,他放慢動作,輕輕的放開她,退了一步,把她從牆麵上往外引。
莫子欣眼裏的火苗燒得旺旺的,雪亮的匕首被她架上火上正燒得紅紅的,她就想拿著刀子往他胸口紮去,讓他去死好了!讓他一輩子都不要再出現在她麵前好了!
海城女孩個個都很高挑,莫子欣的個子雖然將近170,但沒有穿高跟鞋在秦斯成麵前,也就算個小鳥依人,她仰麵看著他,這樣懸殊的身高,這樣纖弱和精壯的對比,一看她就是個弱者。
可她的脖子仰著,崩得脖子上兩條筋都像石頭的山嶺一般硬如刀峰,細腕內的筋也鼓成了槽。
他知道,她這一瞬,真的是想要了他的命!
她的眼睫毛上,水漬還在一波又一波將其反複打濕,他不是怕被她掐死,他隻是還有很多話要跟她說,“阿欣,你當時被綁架,啊!”
突然肩頭被女人狠狠咬住,秦斯成被莫子欣突如其來的舉動弄得輕喊了一聲,女人的手已經從他的脖子上迅速拿開,再飛快的捂住了他的嘴,她一邊咬住他的肩膀,嘴裏咬得很死,“嗚嗚”的低泣之聲全從一點點的縫隙中鑽出來,他隻要再說一個字,她就咬得更緊。
她是下了狠力咬,一點也不心疼他,像是要從他的肩膀上咬下一塊肉來才舒坦一般。
她嘴裏的血液腥鹹帶甜,明明是這樣的味道,待一布滿口腔的時候,她卻嚐到了澀然發苦的味道,舌尖像是失去了味覺,她感受不到除此之外的任何味道。
“秦斯成,我說過,過去的事!我不想再聽!不聽!”莫子欣固執的話說出來,她的手原本是捂著秦斯成的嘴,這時候已經改為一手扣住男人的脖子,一手揪住男人的嘴,恨不能將其扯下來,縫上一般!
莫子欣的眼睛裏,明顯的抗拒和抵觸不可能是裝的,而且這種情緒裏麵還有很多別的因素混雜其中,秦斯成清楚,他今天一旦把她這層抗拒和抵觸撕破了,她將會瞬間破碎。
她嘴唇上全是血,是他肩膀上的,是她狠狠咬破他的血肉之後沾上的,她連擦也沒擦,明明是猙獰可怖的樣子,他卻覺得此時的莫子欣淒愴不堪。
他的後頸被她扣住,嘴被她的手狠狠的揪住,像是要為他做一個人工的拉鏈,一下也不敢鬆開。
她是料到了什麽吧?
料到了,卻不敢聽,她怕自己受過的苦,挨過的痛都是枉受的吧?
扯開她的手,俯過頭去,他的嘴裏也全是血腥的味道,是他自己肩膀血液的味道,苦得很,澀得很。
她的後腦勺重新回到他的掌心裏,緊緊固住。
她曾經就說過他這個人,霸道,自私,所以此時,不管她願意不願意,他都要wen她,哪怕四chun相抵,皆是鹹腥苦澀,痛楚撕yao。
血腥味和唾沫的味道,糾扯到了一起,哦,還有她鹹澀的眼淚。
她的心髒跳得呯呯呯的,亂亂的,血壓也在升高,她不能控製的顫抖,用力推開,卻又被緊緊捆綁。
“阿欣,不結婚,跟我回去,爺爺想我們,若你實在喜歡馬賽,我們把他老人家也接過來。”他最終還是抵不過她的頑固反抗,鬆開了她,拇指壓過她的唇,把她唇上的血漬抹掉,“阿欣,你什麽時候想聽我說,我再說,好不好?”
莫子欣害怕秦斯成,是她已經認為自己似乎神經質了,她再不像以前一樣勇敢了,總是怕這樣怕那樣,做什麽事都小心翼翼。
秦斯成的話,她不敢相信,或許是怕自己會相信,怕。
看他已經放過她一般,所以她輕巧一避,從他懷裏逃了出來,抬起手臂擦了嘴角,冷冷道,“你馬上走!”
秦斯成哪裏肯走,那一地刺眼的婚紗讓他就恨不得馬上把這個女人扛起來,打包帶走,鎖回自己家裏,誰也別想見!”莫子欣,你一味的逃避我,以為就可以了嗎?”
她與他對峙,不甘示弱的對峙,雖然目前在他麵前,她真的弱爆了!果然如莫凱所說,她這輩子,所遇到的那些男人中,就隻有一個秦斯成敢治她,敢欺負她,也欺負得住她,想想都覺得自己好悲涼,這麽個男人,到底比那些對她好的人好在哪裏?
她深深吸了一口氣,一雙眼睛裏,水汽已經幹涸,獨留下一點濕潤,讓沒有妝容的她,一雙卷翹的睫睫顯得更加立體深色,像刷了一層薄薄的睫毛膏,好看極了,隻是扇羽般的睫毛下,一雙瞳仁冰涼憤怒,“我逃避不逃避都是我自己的人生,跟你有什麽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