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2章 名門奪愛

  雲潔心裏再是對莫菲的作法表示不認同,卻還是想在別人麵前維護自己女兒,“她也不怎麽來吃飯。”


  苗秀雅是平時瀟灑慣了的人,講話也不管人家心裏是不是有些不舒服,況且她一直覺得自己把雲潔當成好姐姐,“她是沒臉來吃飯吧?瞧她那樣,哎喲,我真是沒好意思說,五十來歲的人了,比我小不了兩歲,還作個什麽勁啊,對吧?現在年輕人怎麽說呢?no-zuo-no-die,不作不死,她呀,主要是有塊任她作的土壤,你們任著她,辛傳明也任著她,她心裏那朵作之花便生機勃勃茁壯成長了。


  還出走呢,有本事別拿辛傳明的錢啊,她也知道出去買飯吃需要粉紅色的毛爺爺啊?嗬,有本事自力更生啊。”說著又是一臉嘲笑。


  莫憂倒是沒什麽感覺,雲潔的臉上真的有點掛不住了,“秀雅,你就少說兩句。”


  “別,我這人,有真理就必須說真理。”苗秀雅繼續打自己的牌,一派悠然自得好心情,“辛傳明把她送走也算是爺們了一回,姐姐啊,這辛傳明這麽無下限的依著你們家老大,不會是畏懼你們家老莫的權勢吧?”


  “說什麽呢!”雲潔看著童佩打了個三條,糾結自己到底是做什麽牌,最後還是把自己的條子打了出去,“他們兩個當初死活要在一起,跟莫家權勢沒關係。”


  “我認識一個心理醫生,要不然去給你們老大看看病?”


  “什麽病?”


  “神經病啊。”


  “秀雅!”


  “姐姐,你別不高興,她那樣要是沒神經病,我腦袋割下來給你打球踢,咱們都是正常人,沒辦法跟她一個頻道,我得想辦法拯救她。哎喲,我這是一把什麽牌啊。”


  幾圈麻將一打下來,苗秀雅高高興興的數錢出去,“贏了的請吃飯。”


  華興大廈

  昨天晚上莫菲失蹤像是一個根本沒有存在過的事件,沒有在任何人的眉梢眼角留下一點點的印象,就連今天沒有看到這個人,也無人提及。


  辛傳明一路上都有些心事重重。


  華興集團大廈是辦公樓,工廠不在這邊,但是第一站是到辦公樓,辛甜一路跟著G城商會和C城名流侃侃而談,在雲曄眼裏,昨天晚上經曆過的家宴仿佛從來沒有發生過,不過那隻是仿佛。


  “辛總,你這裏居然把二樓租給了早教中心,難道你這幢大廈以後還準備給商場留下幾層?”有人笑著問。


  辛甜擺了擺手,“那肯定不會,這個早教中心,主要是因為我女兒。”


  知道辛甜有女兒的G城人並不多,聽她這樣一說,大家都有些懵了,辛甜一邊帶著會員參觀華興集團的樓層沙盤,一邊自嘲道,“現在不都流行土豪嘛,什麽捐樓給孩子讀書啊,給孩子修建學校啊,這些都太大手筆了,我又喜歡隨波逐流,就追了一個小流行,所以給我女兒弄了個早教園,這樣平時我上班累了,就到二樓去親她一口,這樣一整天都處於滿血狀態,如果受了打擊我也跑到二樓去親她一口,要死了也能滿血複活。”


  “哈哈!辛總是個好媽媽啊!”


  大家都聽出來了,辛甜有女兒,看樣子年齡很小,而且她非常*愛自己的女兒,家事隻能做為商會聊天時的一個作料,重要的還是C城的經濟走向。


  有很多企業家都給辛甜提出了很多意見或者建議,並且把華興集團當作個案進行了發展策略上的分析,辛甜受益匪淺並一一記下。


  溫佳妮一直以雲曄女伴的身份跟在一旁,“阿曄,阿甜真能幹,做什麽事都能做得像模像樣。”


  “你也可以。”


  “要不然我去幫你吧?”溫佳妮突然小聲說。


  雲曄本來就走在人群後,突然停下來,“什麽?”


  溫佳妮走到雲曄對麵,眨一下眼,笑道,“我是說,幹脆我去幫你好了,你也知道,像我走這條路,也不可能走到多高的位置上去,對家族沒什麽幫助。不如我也像你一樣,棄軍從商,然後我可以去幫你。”


  雲曄皺了眉,“幫我做什麽?”


  人群離她們越來越遠,溫佳妮也沒有想去追,反倒自在了些,“比如你以後應酬都可以帶上我啊,幫你擋幾杯酒是沒有問題的,如果你覺得兩個人在一起太沒有空間和自由的話,我也可以自己做生意,我昨天晚上想了一下,你不是做能源嗎?我也可以到科研所去找個新項目,專門跟你的產品做成對口,這樣我們就可以肥水不流外人田了。”


  雲曄沒什麽表情,“你真是想到風,就是雨。”


  溫佳妮也沒有生氣,“走吧,我們掉隊了。”


  溫佳妮手裏拿著的是華興集團的企業宣傳冊,看著這個名字,一遍一遍又一遍,雲曄很快和溫佳妮分開了,跟其他的商人聊了起來。


  辛甜剛剛接了電話放下,便看到溫佳妮走到了她的麵前,“佳妮?”


  “阿甜。”溫佳妮拿著宣傳冊揚了揚,看著辛甜,“累嗎?”


  “還好,我習慣了。”


  “沒想到你居然把二樓的房子弄成了早教園,小豌豆有你這麽好的媽媽,真幸福。”


  辛甜歎笑,“我還覺得給她的,不夠好。”


  “怎麽會,多少小朋友會羨慕小豌豆有你這麽棒的媽媽。”溫佳妮說完,又拿著宣傳冊指給辛甜看,“阿甜,你有沒有發現,你和阿曄的公司名字好相像哦。”


  辛甜垂著首,但麵頰上神色一變,心裏也開始惶惶的緊張,隻聽見溫佳妮疑惑的語句慢慢的滑進她的耳心。


  “你的公司叫華興,是振興的興。阿曄的能源公司叫華新,是新舊的新,都是一個讀音。咦,我發現,阿甜,你也姓辛。”


  辛甜聽得一陣陣毛骨悚然。


  溫佳妮的目光還落在華興的興字上,皺著眉思索著,手指在宣傳冊上輕輕的劃著拚音,一個字一個字的寫,“興——xing,新——xin,辛--xin。”


  溫佳妮在宣傳冊上用手指虛寫完這些漢字和拚音,疑惑的看向辛甜,“阿甜,是不是很像?”


  辛甜縱使背後一層冷汗,卻道,“嗬,佳妮,雖然看起來差不多,但興和新的讀音差別蠻大的,隻是我們父母那一輩的人倒是讀不準這個音。”


  溫佳妮聳肩笑了笑,“的確,隻有分不清前鼻韻和後鼻韻的才會將這兩個字讀者讀混,不過你和阿曄都對這個華字情有獨鍾啊,曄字也是火和華字拚起來,真有緣份。”


  辛甜伸手拍了拍溫佳妮的肩膀,也不再解釋,而是坦蕩的應道,“緣啊。”還好當時那麽多“xin”字都沒辦法注冊成功,有重名,所以加了個後鼻韻的字,這真是險著。


  該死的約定!

  辛甜覺得自己真是夠犯賤的,當初被他趕走,居然還記著什麽勞什子的約定!

  溫佳妮想了想,也釋懷了,這天下這麽多公司都重名,總不能說人家就有緣吧?隻是覺得心裏有些怪怪的,當初雲曄開公司,沒有和她商量過,公司起名,也沒有商量過,雲曄做任何事,都是自己決定。


  有時候覺得這樣的男人有魄力,可是如今想來,這樣的魄力是否太獨斷?伴侶是否應該對他的決定有所了解?


  昨天雲曄對於動心動情的解釋所表現的反映讓她記憶猶新,有些不敢想象,雲曄到底是因為什麽原因而做出那樣遇見鬼的表情?

  會不會?

  溫佳妮突然看著辛甜的眼睛,那雙眼睛裏仿佛看到了雲曄嚇得顫抖的慌亂神情,又看到一堆相近的拚音,突然一個激靈,背上都起了一層冷汗。


  溫佳妮大喘了一口氣,她想給自己甩一耳光,怎麽可以那樣想?真是莫名其妙!


  可是這些想法,還是讓她唏噓不已。


  酒店麻將包房裏的長城還在壘著,雲潔的牌一直都和不了,但也不急不躁的,有意送錢似的,“我跟阿曄說過多少次了,讓他早點結婚,他總是搪塞我。秀雅,我覺得你應該好好教教妮妮,這男人吧,就得逼一下,我看主要是妮妮被你教得這副模樣,她不逼,男人就覺得不結婚挺好的,自由自在。但婚姻好歹是保障。”


  苗秀雅認真的盯著打過來的牌,飛一張出去,“雲姐姐,話可不是這樣說,這男人啊,逼也沒有用,現在的年輕人,都受過高等教育,從小就是新思想,她們做事,比我們有尺度,阿曄不想結婚,就必然有不想結婚的理由。


  如果是阿曄主觀上不想結婚,妮妮怎麽逼都沒用,反而會對他們的感情造成影響。


  現在的年輕人談戀愛,有幾個是父母管得了的?”


  苗秀雅的目光一直在自己麵前的一畝三分地上,做牌才是大樂趣,雲潔看得生了悶氣,語氣也略顯不快,“你就這麽不想妮妮早點結婚,早點幸福?”


  桌子上麻將牌一張張的在桌麵上發出時脆時悶的響聲。


  苗秀雅手指因為白晳又有鮮亮的指甲油,顯得華麗而漂亮,推倒一張牌,撥到一堆麻將中去,繼續摸,然後看了一眼雲潔,但表情已經不似方才說到莫菲問題時候的輕鬆,顯得認真,“妮妮的幸福不是一紙婚姻可以給的,你以為結了婚就能幸福?


  平時你要催他們兩個結婚,我在人麵上,那也是附和著你,你怎麽說,我怎麽應,那也是給足了你麵子吧?但是雲姐姐,孩子的事兒,咱們當家長的,不能摻和太多,我看阿曄對妮妮,是真的連辛傳明對莫菲都不如,人家都那麽大年紀了,當著外人的麵,那還得攬著莫菲,秀一下恩愛,你幾時看到阿曄對妮妮溫柔體貼過?他才多大?不該親熱些嗎?

  行,那咱就說阿曄這人性子外冷內熱,是個悶搔貨,關上門在*上一點也不冷,可是這些事咱們也看不見,妮妮也沒有說過,和不和諧,隻有他們自己知道,有時候思想要開放點,你累,年輕人也累。”


  雲潔摔下一張牌,沒了好氣,“敢情這事就我一個人瞎操心!你是壓根不想管!”


  雲潔平時說話也大度,這時候拿張牌出氣,倒也沒人見過,莫憂看著都有點嚇著了,趕緊伸手拍著雲潔的背,“媽,您別生氣啊,苗阿姨性子向來如此,她本來就是活得灑脫的人,您不能拿老思想來要求她。”


  莫憂這話自認為一點也沒說錯,要說一進大院,四十往上走的人,哪還有人能跟年輕人聊到一起去的?苗秀雅就能,甭管三十歲還是二十歲,十幾歲的都能聊個當紅的唐國組合出來,嚇跌一堆老家夥的眼鏡。


  去年老三莫希的兒子弄到一套唐國人氣組合演唱會的票,珍貴得很,非要送給苗秀雅一起去看,原以為苗秀雅要拒絕,結果她馬上就答應下來,然後以飛快的速度訂了行程,一老一少坐著飛機就飛唐國看演唱會去了,還專門找到關係,訂了和那個組合的隔壁房間,最後還一起唱了KTV,拍了很多合照。


  老三家的兒子回來後都不肯回家了,要住苗秀雅家,說是沒有代溝,想做苗秀雅的兒子。這都什麽跟什麽嘛。


  所以你跟苗秀雅談什麽結婚是大事,不是跟她談天書嗎?

  雲潔推倒一把牌,岔色難平,擺明了不玩了,沒辦法朝苗秀雅撒氣,把氣全撒到了莫憂身上,“她什麽老思想!她這是故意的!”


  莫憂覺得自己這是自己活該,非要在這個時候往前蹦躂個什麽勁嘛,卻還不敢跟母親發火,這牌是不用打下去了,給童佩使了個眼色,讓她去倒杯水,別讓服務員進來了。童佩馬上就起了身。


  莫憂兩頭不是人,隻能一邊安撫著母親的背,一邊好言好語的跟苗秀雅說話,“苗阿姨,這事情原本我媽媽的確是思想傳統保守,想抱孫子得很了,她其實也是為了妮妮好,妮妮本來是女孩子,這要是不結婚,吃虧的是妮妮,對不對?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早結婚早了心願,萬一來個什麽變故,我們不是也怕莫家對不起妮妮嘛。”


  莫憂這話說得很直白,雲曄的條件擺在那裏,臭石頭的性格也擺在那裏,上次棄軍從商這麽大的事也能跟家裏對著幹下來,難保以後為了婚事要亂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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