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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這刑部到底是要去嗎

  李芸心裡暗笑,這個人著實是個混世小魔王,誰都不怕的! 

  太子隱衛一個個面面相眈,都看向太子聽從指示。 

  夜天傾再也坐不住,騰地站起身,對著夜輕染怒道:「夜輕染,你夠了。別以為本太子一再地縱容你,你越發地放肆不將我看在眼裡了。如今你敢再胡鬧試試?」 

  夜輕染停住腳步,眸光有一股凌厲之色一閃而過,不過瞬間之事,他慢悠悠地轉過頭,看著夜天傾憤怒的臉色笑嘻嘻地道:「我哪裡敢不將太子皇兄放在眼裡?我今日可是看得清楚明白你穿著的是太子朝服呢。這明黃的顏色著實顯眼,天聖上下除了皇伯伯也就你敢穿。借我十個膽子也不敢不認識你呀。」 

  夜天傾聞言面色沉怒不減,緊緊盯著夜輕染。須臾,他緩緩抬步向著夜輕染和李芸走來,步履沉穩,雖然是簡簡單單的步子,但是在他如此走來,憑空流出一股濃郁的殺氣。 

  李芸移開視線看風景,她是一眼也不想看這個男人了。 

  夜輕染看著夜天傾走來,眸光微動,寬大的衣袖下抓著李芸的手微微一緊,隨即鬆開,一副無所謂的樣子含笑看著夜天傾。 

  夜天傾走到夜輕染和李芸面前,微沉的目光凝視夜輕染片刻,淡淡道:「我真好奇,月妹妹是如何打動了我們天聖的混世魔王染小王爺?如此讓你傾力保她?」 

  「什麼叫傾力保她?」夜輕染翻了個大大地白眼,「我根本就沒儘力好不?若是儘力的話她還能在這裡?早在雲王府的閨閣睡她的安穩大覺了。」 

  「那你大可以儘力試試!」夜天傾眯起眼睛。 

  夜輕染也眯起眼睛,似乎也被夜天傾如此緊咬著不放人激起了怒意,慢悠悠地道:「既然太子皇兄如此盛情,那本小王就試試也無妨。不過若是這些隱衛盡數損去的話,太子皇兄可不要到皇伯伯面前哭鼻子,說我欺負你。」 

  夜天傾眸光凝聚厲色,抿唇看著夜輕染,一言不發。 

  夜輕染手指忽然動了一下,看來真要出手。許久不出聲的李芸忽然甩開被夜輕染抓著的手,淡漠地道:「算了,不就是刑部大牢嗎?我去就是了。」 

  她就不信古代的刑部大牢能關得住她! 

  夜輕染一愣,轉頭看向李芸。夜天傾也看向李芸。 

  李芸也不理會二人,轉身就走。她不是傻子,相反聰明絕頂。雖然初來乍到,但是經過這一番變動該得到的訊息也得到了個七七八八。若是今日真因為救她而讓這一對堂兄弟反目的話,那麼她本來小小的一件放火燒人的事情便會變成了天大的事情了。到時候想活著出來還真是一件難事。就算她有本事逃出刑部大牢,也怕是逃不出皇族勢力鋪天蓋地天涯海角的追殺。得不償失。 

  「還不跟上,帶雲淺月去刑部大牢!」夜天傾袖中緊攥著出手的起始勢不松,似乎只要夜輕染動手他就出手。 

  夜輕染看著李芸離開,不怒反笑,嘴角微微勾起,這個小丫頭比七年前有趣多了。 

  太子隱衛得了命令,立即上前押住李芸。 

  皇后收回視線,似乎暗暗嘆息一聲,眉眼凝聚一抹說不出的哀傷和憂色。溫婉莊嚴的皇后裝似乎也因為她的轉變失色了幾分。 

  那些被嚇得白了臉的女子再次興奮起來。雲淺月這回連染小王爺都保不了你,看誰還能保得了你。進了刑部大牢,休想再活著出來。 

  四皇子看著夜天傾,似乎想到了什麼,臉色一變再變。 

  觀景園再次陷入靜寂,只聽到李芸被押著離去的腳步聲。絲毫不亂。 

  就在這時,一個老太監從遠處急急忙忙跑來,大約五十歲年紀,保養極好,身穿宮廷大總管的太監服,手執一柄佛塵。一邊跑一邊喘,雖然看著慢,但很快就跑到了近前,正好攔住了太子隱衛押著李芸離去的腳步。 

  夜天傾看著老太監蹙眉。 

  夜輕染忽然一樂,「陸公公,好久不見了,您可想我?」 

  「哎呦,染小王爺,老奴自然是想你的,您走了這七年來,老奴是夜也想,日也想,就盼著小王爺早些回來呢!」老太監看著夜輕染,一句話說完,眉眼都笑成了花,對著皇后,夜天傾,夜輕染,四皇子深施一禮,「老奴拜見皇後娘娘,太子殿下,染小王爺,四皇子……」 

  「陸公公不在父皇身邊侍候,何事勞動您親自來跑一趟?」夜天傾緩和了聲音問。 

  「回太子殿下,這件事還就得老奴親自來,別人來老奴怕是給景世子交待的差事辦砸了。那老奴可就吃不了兜著走了。」陸公公看了李芸一眼,回完夜天傾的話轉向被押著的李芸,似乎沒看到太子隱衛的肅殺之氣,笑呵呵地對她道:「景世子吩咐老奴來知會淺月小姐一聲,說知道淺月小姐今日也來了賞詩會,他正在和皇上下棋,一局棋馬上就要下完了,要淺月小姐在宮門口等他一等,一會兒他和淺月小姐一起去雲王府看望雲老王爺。」 

  陸公公雖然年邁,但吐字清晰。他話音一落,整個觀景園靜寂無聲。 

  皇后微露訝異,夜天傾眉頭皺緊,四皇子不敢置信地看著李芸,似乎人人都不明白十年不出府的容景為何要有此一番話傳來。尤其還是這當口上。雲王府他自己不會去?單單要和雲淺月同路?這豈不是明顯在保雲淺月? 

  尤其是那邊正暗自得意的一眾女子,聽聞皇上身邊大總管來親自傳達景世子這一番話更是人人嫉妒得不行。景世子七歲時就勝過了當年文武狀元,被皇上譽為天聖神童。只不過後來一場大病險些讓他失去生命,所以,一直在榮王府卧床養病,閉門不出。但每一年的新任文武狀元都會被皇上指派到榮王府和景世子比試一次,鬥志昂揚地進去,垂頭喪氣地出來。十年來,無數人敗北,天聖文武狀元無一人能抵過景世子之才華。他因此坐穩了天聖第一奇才的桂冠。 

  這樣一個對於天聖神邸一般的存在,如今十年後第一次出府的第一件事就保惡名昭彰的雲淺月,實在令人氣憤嫉妒到不行。在她們的心中,景世子是不可褻瀆的存在。 

  幾乎觀景園內所有人都不明白雲淺月到底是踩了什麼狗屎運,居然讓染小王爺和景世子出面保她。要知道那二人可是不同於別人,一個十多年前僅七歲稚齡就名揚天下至今長盛不衰,一個同樣十多年前還是個小娃子就將天聖上下攪得烏煙瘴氣。換句話說這二人在天聖跺一跺腳地面都震三震的人物,如今同時出手保雲淺月,實在令人匪夷所思。 

  「呵呵,看來今日月兒妹妹還真是不犯牢獄之災啊!」夜輕染低低笑了起來。 

  夜天傾臉色不好,看著陸公公,問道:「父皇可有話語傳來?」 

  「回太子殿下,皇上知道景世子今日出府和染小王爺今日回京,實在是高興,就免了早朝。如今和景世子下了一上午的棋,要說景世子可真是厲害,十年前皇上下不贏景世子,如今還是下不贏景世子。皇上這半日誇了景世子不下十句。說景世子當真不愧我天聖第一奇才呢!」陸公公提起容景,眉眼笑得眯成一條縫,顯然是與有榮焉。 

  夜輕染撇撇嘴,低聲嘟囔了一句,「那個弱美人……」 

  「皇上可是知道景世子指派你來給月兒傳話?」一直不開口的皇后看了一眼太子,又看了一眼依然被押著的李芸,出聲詢問。 

  「皇上自然是知道老奴來傳話的。而且還囑咐淺月小姐一定要好好招待景世子,萬不可再發脾氣連景世子也作弄。並且讓淺月小姐這些日子就不必進宮了,專心侍候雲老王爺。」陸公公垂頭,據實以告。 

  皇後點點頭,看向太子,眉眼神色似乎輕鬆了幾分,問道:「皇兒,你看此事?」 

  「既然景世子要和月妹妹一起去雲王府看望雲老王爺,父皇也已恩准,兒臣豈有不遵循之禮?兒臣也不過是想給月妹妹一個小小的教訓,以警其他人效仿,才不顧心痛拿下月妹妹。若真是將月妹妹關進刑部大牢,兒臣也是不忍的。坐這個位置艱難,想必母后能夠諒解。如今兒臣也算給滿朝文武頗有微詞的一個交代。」太子面色所有情緒盡數褪去,緩了口氣,看著李芸,眸光和暖,「想必月妹妹能明白本太子的一片心。」 

  李芸輕叱了一聲,恍若不聞。這人極品已經到一定等級了。 

  夜天傾對著隱衛擺擺手,隱衛頃刻間悄無聲息地退了下去。他似乎根本看不到李芸不屑的眼神,緩步走了一步到她面前,伸手要去幫她撫平被押褶皺的衣袖。 

  「閃開!」李芸揮開夜天傾伸來的手,嫌惡地退出兩步,看著他一僵的面色,想著如今她不是什麼雲淺月了,有必要將話說明白。鄭重道:「今日你我情斷,自此希望再無瓜葛。我誓死不會嫁入你的太子府。也不會入宮。若違此誓,天打雷劈。你聽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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