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5章 千鈞一髮(2)
雲淺月想著看老皇帝這架勢是要成全二人好事兒?都問起葉倩的生辰來了!
夜輕染臉色一變,惱道,「皇伯伯,你問她年歲做什麼?我才不喜歡這個女人!」
「德王兄,看看你家這個潑猴子!是不是該給他娶了親安定下來了?」老皇帝看向一旁的德親王。
德親王看了葉倩一眼,眸光掃過雲淺月,含笑點頭,「皇上說得極是!這個潑猴子,小魔王,是該有個人管管他了!」
「嗯,朕覺得也是。他比景世子大一年。景世子今冬及冠。這小魔王是在今年初春的時候及冠的。雖然朕沒給他辦及冠之禮,但年歲也是到了的。」老皇帝道。
「不錯!」德親王點頭。
「葉公主,朕看著你和月丫頭年歲差不多。可是如此?」老皇帝又詢問葉倩。
葉倩眨眨眼睛,不答反問,「我還不知道雲淺月生辰,也不知道和她是不是差不多!」
雲淺月想著她如今也不知道自己生辰,一直都在聽人說她快及笄了,可是都沒有告訴她那個日子,她一直也沒有問人。
「朕記得月丫頭的及笄之日與景世子的及冠之日是同日吧?若是朕沒記錯的話都是冬至日那一天。」老皇帝轉頭問容景。
雲淺月一怔,和著說她和容景是同一天生日?這……也太巧了吧?古代男子十八及冠,女子十五及冠。容景比她整整大三歲?一天不多一天不少?
「似乎是!」容景淡淡一笑,對老皇帝點點頭。
雲淺月想著大家一直都在說她快要及笄了,她還以為真的很快呢,如今才將七月初,距離冬至日還有小半年呢!她本來急於想辦法定要阻止老皇帝將她嫁出去的心頓時安定了幾分,半年夠她準備了。老皇帝總不可能將她沒到及笄就嫁出去。因為古代女子不過及笄之後是不算成人,不出嫁,除非童養媳。但她的身份可不會成為童養媳的。所以,最少半年之內,她還是安全的。
「哈哈,果然是這樣!等到那一日,朕定給景世子和月丫頭大辦及冠之禮和及笄之禮!」老皇帝大笑道。
容景淺笑不語,雲淺月不以為然,好話誰都會說,指不定到時候什麼樣呢!
「原來景世子和雲淺月的生辰都是冬至日啊!」葉倩目光在二人身上掃了一圈,對老皇帝笑道:「真是巧,我也是冬至日呢!」
雲淺月一愣,容景淡淡瞥了葉倩一眼。
老皇帝也是一愣,「葉公主的生辰也是冬至日?和景世子、月丫頭同日?」
「她胡說!她的生辰明明的重陽日!」夜輕染怒瞪了葉倩一眼,「胡說八道也不知道臉紅!連生辰你都能胡亂改的?」
葉倩忽然大樂,看著夜輕染,眉眼都笑出了一朵花,「連我的生辰之日你都能知道,還說你不喜歡我?看,露出馬腳了吧?」
雲淺月無語地看著葉倩,她今日方覺這女人真是一隻狡猾的狐狸。夜輕染鬥不過她,她憐憫地看了一眼夜輕染,見他臉色霎時鐵青。
「呃……哈哈哈……」老皇帝大笑起來,「原來如此!」
「你個臭女人!我記得你生辰是因為那日……」夜輕染覺得他今日真是栽倒這個女人手裡了,不由心裡恨得牙痒痒。
「噓,你若是敢說出來那日因為什麼,我就將我們躺在一張床上的事情說出來。那麼你就非娶我不可了。」葉倩嘴角微動,對夜輕染傳音入密。
夜輕染投鼠忌器,立即噤了聲。
雲淺月能看得懂唇語,想著葉倩所說的事情大約是她給夜輕染解毒赤身**躺在一起被南凌睿撞見之事。若是真被葉倩說出來,畢竟這算是夜輕染毀了葉倩名節,那麼依照老皇帝和德親王此時的態度看來,估計當即就會定了二人的婚事,她不由好笑。
「德王兄,你也看見了,這小魔王也有今日!」老皇帝大笑罷,對德親王笑道。
「這個小兔崽子!總有人能治了他了!」德親王笑著點頭。
葉倩得意地挑了挑眉,剛想說什麼,眸光掃見遠處走來的身影,臉色瞬間一變。
夜輕染正惱怒地瞪著葉倩,見她臉色微變順著她視線看去,就見到有三輛馬車緩緩停在了不遠處。第三輛車簾當先打開,從車中走出一個熟悉的身影,摺扇輕搖,風流無匹,正是南凌睿,他頓時笑了,湊近葉倩,咬牙切齒地道:「終於有治你的人來了!你這個臭女人若是再不老實的話,我就將你扒光了送到南凌睿的床上去!看你到時候還乖不乖!」
葉倩聞言收回視線,看著夜輕染,微變的臉色忽然嬌媚一笑,含羞帶怯地低聲道:「比起他,我更喜歡你的床!」
夜輕染立即躲開了葉倩身邊,一副嫌惡至極的臉色。
雲淺月好笑地看著二人,目光也看向那處,南凌睿依然如往日一般風流俊美,仕女圖輕搖慢晃,在正午太陽光的照樣下,那仕女圖看起來比他本人還醒目。她想著依照南凌睿、葉倩、夜輕染三人的關係,今日又有好戲看了。
她移開視線看向另外兩輛馬車,只見在第二輛內出來的人是夜天煜,夜天煜下車后許久,第一輛車的車簾才緩緩打開,從裡面探出夜天傾的身影。夜太子下車后親自挑著車簾,之後丞相府秦小姐探出身子……
雲淺月眼睛眨了眨,想著秦玉凝終究還是來了!
「她就是秦玉凝?我看長得也不怎麼樣嘛!」葉倩對著雲淺月低聲嘟囔。
雲淺月好笑,低聲道:「你都還沒看到她的臉,怎麼知道她長得不怎麼樣?」
「因為我在她身上看到了一隻大蠍子!」葉倩道。
雲淺月看著秦玉凝一身素雅衣裙,嬌柔虛弱的模樣,她笑了笑。葉倩是指蛇蠍美人嗎?秦玉凝算嗎?也許是算的,只不過這個美人目光還沒露出她的蛇蠍心腸讓她看到。
「原來夜天傾是因為喜歡這個女人才不喜歡你的?」葉倩又問。
雲淺月看到秦玉凝下車後腳落地險些跌倒,夜太子憐惜美人抱了個滿懷。這場面怎麼看怎麼才子佳人,她收回視線掃了一眼監斬席,只見所有人除了她和容景外包括老皇帝都看向了那處,她笑著點點頭,「嗯,大約是吧!」
夜天傾未免太蠢,因為容景一句「秦小姐大才,堪當國母」的話就如此表現。他是不是忘了太子有可能成為皇帝也有可能不是皇帝?老皇帝雖然身體不好,但年歲可不大,執掌皇權一生,豈能是那麼輕易放手的?夜天傾這個太子想要登基繼位未免太急了些吧!
「看來丞相府的秦小姐的確病得厲害!」孝親王忽然開口。
「是啊,小女從昨日染了風寒后就一直卧病在床,昏昏沉沉,太醫院的太醫進進出出了好幾趟丞相府,老臣也不明白這風寒今次怎地這般厲害。」秦丞相憂心忡忡地道。
「有景世子在,一會兒待秦小姐過來讓景世子給辛苦看診一下。風寒而已,並無大礙的。」老皇帝看著夜天傾扶著秦玉凝走來,他老眼閃過一絲厲色,語氣卻溫和。
雲淺月一直注意著這裡所有人的神色,清清楚楚看到老皇帝那抹厲光,心裡冷笑一聲。這就是帝王,在皇權高位下,他的眼裡此時看夜天傾就是一個和他爭奪權力的人,而不是他的兒子。
「如今看到臉也看不出長得多好,還是天聖第一美人呢?我看比雲淺月差遠了,為何她不是天聖第一美人?」葉倩此時看到了秦玉凝的臉,為雲淺月打抱不平。
眾人因為她的話一怔,都收回視線看向雲淺月,見她臉上厚厚的粉因為被夜輕染擦掉大部分,露出清晰的眉目,雖然面色蒼白,但半遮半掩下依稀可見傾城姿色。因為淺月小姐的紈絝不化大字不識不通禮數的名聲太大,才導致所有人都忽視了她的容貌。此時一看,當真如葉倩所說,她比秦玉凝的容貌要勝一分。
「女子之美不僅僅是美在容貌,管長一張好容貌有什麼用?胸無點墨,不知禮儀,不懂禮數,沒有半絲女子該有的樣子,哪裡就能稱得上天聖第一美人?天聖第一美人自然是才貌都是第一的。」孝親王冷哼一聲。
眾人都暗暗點了點頭,贊同孝親王的話,從雲淺月臉上收回視線,這時秦玉凝盈盈弱弱走來,即便面色蒼白,但依然有大家閨秀的知書達禮的氣質,天聖第一美人當之無愧!
葉倩被孝親王反駁得一時啞口無言,她看向雲淺月。雲淺月淡淡而笑,不以為意。她撇撇嘴,不再說話。
夜輕染想反駁,但餘光掃見雲淺月無所謂的臉色,將要說的話吞了回去。
容景似乎沒聽見孝親王的話,目光淡淡。
「本太子還以為來晚了,看不到好玩的了,原來還不晚!」南凌睿打著摺扇當先走過來,對老皇帝行了個站禮,「天聖吾皇萬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