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6章 一室春光(2)
「世子有什麼吩咐嗎?」青裳又問。
「弦歌可是從暗室出來了?」容景問。
「已經出來了!」青裳道。
「令他去百裡外接應七皇子,隨七皇子一起進城。告訴七皇子,就說我在城外候著他。」容景吩咐。
「是!」青裳點頭。
「再無事了,你下去吧!」容景重新閉上眼睛。
青裳悄聲退了下去。暗暗想著百裡外是雲霧山,七皇子如今在百裡外大約是等候淺月小姐,而如今淺月小姐中了子夜散人事不省,偏偏世子又將弦歌派了出去迎接七皇子,這樣下來,七皇子等不到淺月小姐,又看到世子派去的弦歌,只能提前回京了。她暗暗嘆了一口氣,也難為世子了。
房間內,容景閉著眼睛睜開,偏頭看向雲淺月,她唇瓣的傷口已經好了,一夜好眠讓她臉色瑩潤剔透,中了子夜散讓她睡覺極為老實,不再手打腳踢,也不亂踹被子,無比乖巧,他笑了笑,忽然翻身而起,身子覆在了她的身上,低頭,含住了她的唇瓣。
身下的嬌軀柔軟若無骨,雖然睡了一夜,唇瓣依然泛著淡淡一葉雪的酒香,令他心神一盪,伸手扯開了她的衣帶。
如玉的手觸上溫滑的肌膚,在纖腰上來迴流連,最後手指靈巧的一勾,她肚兜挑開,兩團清雪碎然彈出,他指尖帶著微微顫意在雪中流連迴旋,須臾,他放開她的唇瓣,低頭將唇印在了她的鎖骨上……
白皙如凝脂的肌膚不出片刻便有一處處紅梅盛開,嬌艷奪目……
驕陽透過簾幕照進房間,一室春光。
許久,容景忽然翻身而下,用被子將雲淺月裹住,微帶喘息地喃喃自語,有些懊惱還有些嘆息,「真想繼續……可惜不能……」
又過了許久,容景推開被子起身,披衣下床,穿戴妥當走出房門。
外面早已經是日色高懸,艷陽高照。
他站在門口,微仰著臉看向天空,萬里無雲,風和日麗。金色的陽光打在他臉上身上,濃濃暖意將他覆蓋,他收回視線,忽然一笑,「果然是魔怔了!」
「世子?您……您笑什麼?」青泉練了一夜功,此時睏倦地走回來,就看到容景站在門口徑自笑,他困意頓時,頓時睜大眼睛,疑惑地看著他。
「葯老呢?」容景笑著詢問。
「葯老在葯園呢?世子您找他?我這就去將葯老喊來?」青泉被容景的笑容蠱惑,想著沒想到世子也會這樣笑。
「嗯!將他找來!」容景點頭。
青泉應了一聲,連忙撒開腿向葯園跑去。
不多時葯老從葯園跑來,見容景站在門口,嘴角含笑,似乎極是愉悅,他疑惑地看著容景,「世子,您找小老兒何事?」
七皇子都要進京了,世子還這般開心?難道和淺月小姐生米煮成熟飯不擔心了?不怪他這樣想,實在是容景此時和昨日大不相同,昨日心思莫定,整個人都有些陰鬱,而今日溫潤如玉,暖如驕陽。一夜之間就這麼大的變化,讓他不得不往那方面想。
「將你的解靈丹給我一顆!」容景道。
「啊?」葯老一驚,「世子,您不會是要給淺月小姐用解靈丹吧?」
「嗯!」容景點頭。
「那葯一旦用上,她可是就會立即醒來了。」葯老強調。
「醒來就醒來了!」容景笑了一下。
「您……您難道真的……生米煮成熟飯了?」所以不怕了?葯老怪異地看著容景。
容景伸手撫額,搖搖頭,似乎有幾分回答的艱難,「沒有!」
「那您還……」葯老失望,他覺得這麼大好機會,世子就偏偏錯過,多麼可惜?淺月小姐明明對世子也有情意,若不然不會那麼緊張他的傷。等七皇子回京,若是再想這樣,依照青裳的說法來看,再想煮熟飯就難了!
「不用說了!將葯給我!」容景伸出手。
「世子,您再好好想想。」葯老站著不動,做最後掙扎。
容景輕笑,「想好了!有些事情,有些人,不是用這個就能管用的。將葯給我。」
葯老似懂非懂,伸手入懷,掏出一個瓶子遞給容景。
容景伸手接過,轉身走回了房間。
葯老嘆了口氣,轉身出了院子向葯園走去。
回到房間,容景走到窗前,伸手打開瓶塞,倒出一顆藥丸,放在雲淺月唇邊一寸,柔聲道:「來,吃了!」
雲淺月一動不動。
「既然你自己不吃,那我喂你吧!」容景撤回手,將葯含在自己口中,俯身,低頭,含住了雲淺月的唇瓣。
葯在兩個人唇間散開,極苦,容景卻像不知道苦一般,連眉頭都沒皺一下。
雲淺月眉頭卻是皺了起來,無意識地躲閃容景的吻。
無論她怎麼躲閃,容景的唇都不離她,最後,那顆藥丸終於被雲淺月吞了下去。她小臉已經皺成了苦瓜,揪成一團。
容景不再親吻,而是將唇貼在她唇瓣處,看著雲淺月苦巴巴的小臉,低低笑了起來。笑聲飄蕩在房間,極是清潤愉悅。
過了半響,雲淺月悠悠醒轉,砸吧砸吧嘴,眉頭打成一個結,「好苦……」
容景退離她的身子,坐在床頭笑看著她,並未出聲。
「苦死了,容景,你給我吃了什麼?」雲淺月費力地睜開眼睛,朦朦朧朧間見容景坐在床頭,她難受地吐了吐,什麼也沒吐出來,皺眉問。
容景依然不出聲。
「你啞巴了?」雲淺月伸手撫在額頭上,有些今夕不知何夕之感。
容景仿若未聞,繼續看著她。
雲淺月不再開口,腦中記憶迴旋,忽然定格在她昏倒前的那一刻,她猛地睜大眼睛,徹底清醒過來,騰地坐起身,惱怒地瞪著容景,「你給我在酒中下了什麼東西?」
容景依然沉默。
「說!到底在酒中給我下了什麼東西?今天是第幾日了?」雲淺月欺身上前,一把掐住容景的脖子,並沒有發現自己衣帶盡解,春光外泄,怒道:「你有何目的?」
「你這樣子讓我如何說?」容景忽然呼吸一窒,撇開臉。
雲淺月手鬆了一分,死死地瞪著容景,警告道:「你最好給我說出個理由來!否則我今日定不饒了你。」
「咳咳,你……」容景臉色微紅,聲音微啞。
「你什麼你?快說!」雲淺月心中被怒火填滿。她怎麼就沒防著他?
「你……你先將衣服穿上,我再慢慢說給你聽。」容景不看雲淺月,柔聲道。
雲淺月一愣,低頭,這才發現她衣帶盡解,面色一變,立即鬆開了容景的手,伸手拉過被子包裹住自己,臉色發白地看著容景,顫著音怒道:「你對我怎麼了?」
她眼神還沒差勁到看不見身上的斑斑類似吻痕的東西……
容景看著雲淺月發白的臉色,無奈一嘆,「我沒將你如何!」
「你還敢說沒將我如何?那我……我身上的吻痕是怎麼回事兒?」雲淺月惱怒,看著容景衣冠楚楚坐在床頭,她則這副樣子,小臉紅白交加,罵道:「你無恥,你敢對我……」
「噓,我真沒對你怎樣!」容景伸手捂住雲淺月的嘴,眉眼溫柔,帶著三分不自然低聲道:「就是吻了吻你,抱了抱你,嗯,又摸了摸你……」
這還叫沒對她怎麼樣?雲淺月又羞又怒,揮手打掉容景的手,伸手指著他,你了半響才找回聲音,怒道:「你是容景嗎?陌上人如玉,公子世無雙,說的是你嗎?你還天聖第一奇才呢?雲端高陽呢?謙謙君子,溫潤如玉呢?就對我做這等無恥的事兒?」
「嗯?我有你說得這麼好?」容景笑著挑眉。
雲淺月頓時一噎。
容景湊過身子,隔著被子伸手將她抱住,柔聲道:「我雖然很想對你如何,但是真沒對你如何。若是想對你如何的話,昨日我泡在水裡時,你來找我,我就會對你如何了,可是不是沒有對你如何?」
「那……那我身上……你……」雲淺月想想也是,她身體並沒有任何腰酸背痛的異樣,他應該是沒有發生什麼,但是她身上有吻痕,他一定趁她昏迷,行不君子行為。
「你躺在我身邊,我也不是柳下惠。自然會對你……其實我現在還想……」容景唇瓣湊近雲淺月的唇,聲音暗啞。
雲淺月身子一顫,心通通跳了兩下,本來發白的小臉聽到這樣的話一紅到底,她伸手打開容景,又氣又惱,又羞又憤,「你躲開,先把話說清楚!說你為什麼給我下藥,若不說清楚,你休想再碰我一下!」
她聽他剛剛說昨日,抬眼看了一眼天色,如今艷陽高照,也就是說沒耽誤她要去雲霧山給她娘拜祭的事兒了!她放下心來。
容景乖乖鬆手,放開雲淺月,笑著道:「那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