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3章 情動真愛(2)
夜天煜面色一變,隨即怒道:「我哪裡知道是怎麼死的?你與我說這個做什麼?」
「原來四哥不知道啊!我還以為四哥知道呢!五哥是怎麼死的我可是清楚的很!」夜天逸面容微冷,壓低聲音道:「四哥那些年難到一直沒做夢夢到五哥嗎?」
夜天煜面色一白,身子忽然後退了一步,看著夜天逸剛要大怒,夜天逸背轉過身,冷漠地道:「四哥,人最怕不自知,也最怕不自量力!」
夜天煜一口怒意憋在心口,卻是發作不得。(看書,小說更快更好.看書.)
雲淺月看著二人,目光落在夜天煜發白惱怒的臉上。想著夜天逸一句話就拿住了夜天煜的把柄,他自然不敢在此處和夜天逸大聲理論當年五皇子沉塘之事。因為五皇子之事和他有關,不但有關,還有極大的關係。
容景一直站在旁邊,面色淡淡地看著二人,清泉般的眸光極淡的薄霧后是一層冷嘲。
「七皇子,都清掃完了!」說話間士兵將所有糧食燃燒的灰燼都清掃乾淨,那兩名首領對夜天逸稟告。
夜天逸看了一眼乾乾淨淨的地面,半絲被打漏的痕迹也無,四面鐵板都完好無損。如今清掃完灰燼兩個燃燒的糧囤都空空如也,他薄唇緊緊抿起,不發一言。
「七弟!如今這灰你也清掃了,以你的聰明才智,可發現了什麼?」夜天煜壓制住惱意,冷笑地看著抿唇的夜天逸。
「將那兩個糧囤的門都打開!」夜天逸不理會夜天煜,吩咐了一句。
「是!七皇子!」有人應聲,立即打開了另外兩個完好無損的糧囤。
夜天逸看了容景一眼,又詢問,「景世子,一起過去看看?」
「自然!」容景淡淡應了一句。
夜天逸向左邊完好無損的一個糧囤走去,來到糧囤門口,他微微探身,走了進去。容景也緩步跟上,雲淺月看了一眼容景,也跟了進去,夜天煜自然不甘落後,也跟了出去。
這個糧囤內一代代的糧食擺放的乾淨整齊,裡面除了糧袋外再無它物。
「七弟,你別告訴我們你還要將這些糧袋都一代代的打開!」夜天煜冷哼一聲。
雲淺月想著夜天煜以前一直處處找夜天傾的麻煩,對夜天傾冷嘲熱諷,如今從夜天逸回京之後苗頭就對準他了。
夜天逸當沒聽見,不理會夜天煜,伸手摸了摸糧袋,又將一個糧袋解開看了一眼裡面的糧食,須臾,他忽然轉身走了出去,向右邊完好無損的另一個糧囤走去。
容景看了一眼看唄夜天逸摸過和解開看過的糧袋眸光微閃,也走了出去。雲淺月同樣看了一眼,眨了眨眼睛,也走了出去。夜天煜不明所以地根了出去。
來到右邊那個完好無損的糧囤后,夜天逸進行了同樣的動作。片刻之後,他走出來,對那名早先說出天火的將領道:「不是天火,是糧食本身就有問題!」
那名將領睜大眼睛,所有人士兵都不明白地看著夜天逸。
「七弟!你別可笑了!糧食能有什麼問題?糧食能發出那麼大的巨響?能自發地燃燒起來?」夜天煜叱了一聲,「你找不出證據來就想憑空捏造證據出來證明你的能耐?」
「是不是糧食有問題,至於我說的準不準,似乎不需要向四哥交代!」夜天逸聲音微冷,警告道:「四哥還是想想若是我將五哥的事情稟告給父皇,且還能拿出證據,四哥怎麼對父皇交代吧!」
夜天煜面色一變,頓時住了口。
「景世子,我說糧食有問題,你說是不是?」夜天逸不再理會夜天煜,看向容景,「景世子是天聖第一奇才,甚至是天下第一奇才,不會連這一點都看不出來吧!」
「看出來不管用!七皇子要拿出證據,一來可以證明的確是糧食有問題,二來可以用此舉安軍心,免得人人以為天火,人心惶惶。」容景微微挑了挑眉。
「景世子說得極是!」夜天逸點頭,對那名將領吩咐,「你去搬來一代糧食放在這裡點著!」
「是!」那將領立即走了下去。不多時搬了一袋糧食走來,看了夜天逸一眼,拿起火石將草皮袋子點燃,瞬間濃煙滾滾。
容景忽然伸手一拉雲淺月,將他圈在懷裡,拿出一塊手帕捂住了她的口鼻。
雲淺月只覺一股煙吸進口鼻里,她輕咳了一聲,煙嗆味消失,鼻息吸入的是如雪似蓮的香味,她一怔,抬眼就見容景溫潤含笑地看著她,她剛感動於他的細心,只見他薄唇開啟,吐出一句話,「果然是女兒家,好嬌氣!」
雲淺月頓時一氣,剛要打開他的手反駁,只聽他又笑道:「嬌氣些好,否則你事事都要強,還要我何用?我就喜歡你嬌氣!」
雲淺月瞬間失語,無語地看著容景,好話都被他一個人說了!她還說什麼?
容景忽然低低笑了起來。
「注意影響!」雲淺月又氣又笑地嗔了容景一句,低叱道。
「嗯!」容景笑著點頭,看著雲淺月眸光笑意深深,清泉般的眸子盛滿滿滿的笑意,似乎都要溢出來,配上她如詩似畫的容顏極盡風華。
雲淺月心神一晃,想著容景要是勾引女人絕對一勾引一個準。她艱難地移開視線,對他警告道:「不準勾引我!」也不看看這裡是什麼地方!
「原來被你識破了!」容景一嘆。
雲淺月「撲哧」一聲笑了出來。這個男人……這個男人真是……
夜天逸隔著滾滾濃煙看著站在濃煙對面的二人,容景半攬著雲淺月身子,面色含笑,雲淺月自然而然靠在他懷裡,沒有半絲推拒抗拒僵硬的感覺,臉上也掛著明艷的笑意,彷彿多少年都是如此。他心一陣刺痛,忽然覺得刺眼,垂下眼睫,容顏忽然有些冷冽。
雲淺月忽然感覺一絲極冷氣息由對面傳來,她想起夜天逸,笑意頓收。
容景看了夜天逸一眼,面上的笑意也緩緩收起,神情淡定從容。
一代糧食燒完,濃煙消失,夜天逸吩咐,「將剛剛清掃出來的黑灰拿來一些!」
「是!」那名將領立即去將掃出來的一筐灰帶到夜天逸的面前。
「四哥!看到了嗎?這就是證據!正常燃燒的灰是什麼顏色?糧食根本燒不成那種灰燼的樣子。可是你看看昨日那兩個糧囤糧食燃燒出來的灰是什麼顏色?」夜天逸看著夜天煜。
夜天煜一臉驚異,此時也不冷嘲熱諷了,問道:「這是怎麼回事兒?」
「這就要問那縱火之人了!」夜天逸看向容景,壓抑住眸中的冷冽,「不知道景世子能不能給解釋一下!」
「景來視察而已,如何能越俎代庖?七皇子能燒糧比較灰的顏色,想必已經知道了答案!既然如此,七皇子不妨說出來,我想所有人都想聽聽。」容景放開雲淺月的腰,撤回捂著她嘴的手帕。
雲淺月看向地上的那種火燒糧食的痕迹,一種殘留著完整的糧食顆粒,一種卻是全部是灰,一個糧食渣都不剩。她眸光閃了閃。
「我想這些糧食大概在運到軍機大營之前就被人暗中在草皮袋子上動了手腳,而動的手腳手法就是在全部草皮袋子上塗抹了某種易燃的燃料。或者不是塗抹了燃料,而是這些草皮袋子在油里浸泡過,更甚至是每一粒糧食上都放在油里過了油又晾乾裝袋。」夜天逸道。
「這也太不可能了吧?單單就這兩個糧囤的糧食?」夜天煜不敢置信。
「沒有什麼是不可能的!你想不到,不能證明別人想不到。」夜天逸道。
「若說是草皮帶著抹了某種燃料或者過了油難道搬運的士兵就沒發現什麼不同?」夜天煜依然不敢置信,「更何況這不是一袋兩袋糧食,這是兩個糧囤的糧食。數千袋。」
「總之我分析就是這種情況,草皮袋子是抹了某種不被發現的易燃料,而糧食大約是每一粒都過了油的,所以才能燃燒得如此乾淨,顆粒不剩。」夜天逸話落,看向容景,「景世子,你說我分析的對不對?」
「七皇子說的有道理!」容景淡淡一笑。
夜天煜忽然轉頭看向容景,本來睜大的眼睛在看到容景清淡溫和的眉眼瞬間失去了所有不敢置信和驚訝。若是容景,他會覺得可能。容景從來給人一種感覺,在他面前世界上沒有不可能的事情。
「既然景世子覺得有道理的事情,那此事十之**也就是如此了!」夜天逸下了定論,「這糧食據說是去年秋收運來的,中間經歷了無數環節,經過了無數人之手。查無可查。此事天逸回去稟告父皇,聽候父皇旨意如何說吧!」
容景不再說話。
「你們如今可是聽清楚聽明白了?不是什麼天火!而是認為蓄謀已久才出了此事!若是我再聽到有關於天火的任何傳言,奏稟父皇,定不輕饒!」夜天逸看著說出天火的那名將領和五千士兵清喝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