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9章 一樁買賣(2)
的確是葉倩無疑,看起來是翻牆而入。此時她正站在院中,花落的寶劍正架在她的脖頸上。葉倩手中空無一物,並沒有拿出她那條紅色的錦綢。
「我找雲淺月!」葉倩開門見山。
花落清俊的眉頭微擰,眸光清冷,不答葉倩的話冷冷地道:「哪裡來的瘋女人?現在最好滾出去,否則我不客氣!」
「我知道雲淺月來了這裡!」葉倩不為所動,看向拉著簾幕的主屋,輕喊,「雲淺月,我要見你有事!你必須見我。」
雲淺月仿若未聞,除了容景外,她的字典里就沒有必須兩個字。都是她願不願意。
「我數三個數,你最好離開。否則刀劍無眼。」花落面容冷寒,想著小主從出了城雖然未掩藏行跡,但夜幕黑暗,他和小主武功高強,方圓幾里都不可能有人靠近或者探視,自然看不到容貌,不被人所查。進了城之後也不過短短片刻,就露了一面,他自認沒發現有行跡可疑的暗探或者隱衛。葉公主如何會找來這裡?沒聽到雲淺月說話,知道她不會見葉倩,便並未撤離她脖頸上的寶劍。
「你以為是你武功比我好才用劍架在了我的脖子上?」葉倩挑眉看向花落,「我不過是未曾出手而已,從進來也沒打算動手,所以才被你制肘。」
花落冷哼一聲,「那又如何?總之你立即離開這裡!」
葉倩不再理會花落,對著主屋道:「雲淺月,我來找你是關於景世子的事情,難道你不好奇被你從丞相府奪得的那副紫竹林圖嗎?」
雲淺月心思一動,眼睛微眯了一下,並不答話。
「一……」花落沒見雲淺月被挑動,已經開始喊第一個數。
「也許你參透了那副紫竹林圖畫裡面的布置,但你不知道它有什麼秘密。」葉倩又道。
「二……」花落開始喊第二個數。
「為何那副圖畫會在秦玉凝手中?還有關於榮王府的秘密。你難道真不想知道?你即便不想知道這個,怕被我所惑,不相信我,但你就不想知道東海國公主如今根本就沒從東海才出來,而是早就來到了天聖?」葉倩挑眉,一句話說得極快。
「三……」花落喊第三個數,手腕輕輕一轉,寶劍鋒利的劍刃處已經貼向葉倩的皮膚。
「花落住手!」雲淺月輕喊。
花落手中的動作瞬間頓住,寶劍頓收,但沒離開葉倩的脖頸,寶劍清冷的鋒芒一如他的人,如春日桃花上蒙上了一層清霜,清俊清寒。
「雲淺月,你果然在!」葉倩不出所料地出聲,伸手輕輕一揮,打開花落架在他脖子上的寶劍,瞥了花落一眼對雲淺月道:「你倒是艷福不淺,無論走到哪裡都有美男子相伴。趨之若篤。讓我懷疑你天生就是個犯桃花的主。不知道景世子為何就喜歡了你!甘願去喝那老醋。」
雲淺月伸手拉開帘子,看著葉倩,眸光冷淡,「你如何知道我來了這裡?」
「雲淺月,有時候說你聰明你當真聰明,說你愚蠢你還是真愚蠢,我是南疆的公主,南疆王的女兒,南疆的繼承人,這小小的雲城來了什麼人,去了什麼人,我若是不清楚,還如何做南疆的公主?將來的南疆女王?你別忘了,南疆靠的是蟲咒之術。只要你接近我布置的結界,便能感應到你的氣息,你雖然隱藏的很好,但我對你又如何不熟悉?知道你來了這裡也沒什麼奇怪。」葉倩嘲笑地看了雲淺月一眼。
雲淺月恍然,原來南疆的蟲咒之術還有這個作用,她竟然不知了。她面色淡淡,並無異色,「你找我可不單是為了告訴我關於紫竹林圖和東海國的公主吧?」
「自然!我要和你談一樁買賣!」葉倩道。
雲淺月忽然一笑,「三年前你和夜天逸談了一樁買賣,如今又找上我。我竟然不知道未來的南疆女王喜歡的不是如何治理南疆,在各國的夾縫中生存,而是做生意了?」
「雲淺月,你也別嘲笑我!你既然知道南疆在各國的夾縫中生存,便知道生存的不易。你沒有權利嘲笑我為南疆為我的家國所做的事情。」葉倩眉眼一冷,透過窗子看著雲淺月模糊的聲音道:「況且你與我又有何異?你如今所做的不也是為了力保雲王府嗎?只不過你比我幸運,你有個景世子而已。」
雲淺月聞言笑意頓收,面色清正,不錯,誰都沒有資格和權利嘲笑為自己家國付出的人。即便葉倩深諳算計和籌謀,不惜犧牲自己的愛情和婚姻。她正色道:「你進來吧!」
葉倩抬步走近主屋。
花落看著葉倩進屋,收起寶劍,也抬步跟了進去。他必須全力保護小主安危。無論是誰都要防範,這個葉公主更是心機深沉,不得不防。
葉倩進了房間,看了一眼正中的水桶和水桶里的花瓣,笑了一聲,「即便出門在外,你倒也是個會享受的。不過不知道景世子若是知道你在別的男人面前沐浴,會是何等表情?」
「葉倩,我沒閑工夫與你鬥嘴!」雲淺月轉回身,走到桌前坐下,淡淡掃了一眼葉倩。
「先說我的條件!若是我將我所知道的告訴你,你便答應幫我拿回南疆的玉璽。」葉倩走到桌前,坐在雲淺月對面,一副公事公談的做派。
「南疆的玉璽?」雲淺月挑眉。
「不錯!」葉倩點頭,正色道:「我知道你也派人去了南疆,你的隱衛莫離武功雖好,雖然隱秘,但我的寶貝也能察覺他的氣息,他去了南疆,但他到時已經有人先一步盜走了南疆的玉璽,那個人的氣息陌生,不被我的寶貝所查,所以,我也不知道是誰拿走了南疆的玉璽,但是我想你一定知道,因為你的隱衛和那個人交了手。」
「一副紫竹林圖,還有東海國公主的行蹤,這兩樣我可以自己查,加起來似乎也不足以抵我幫你找回玉璽的價值。」雲淺月也公事公談,慢慢地道。
「若是加上我幫你毀了東海國洛瑤公主的容呢?」葉倩道。
雲淺月眉梢挑高。
「據說東海國的洛瑤公主美若天仙,若是毀了容的話,她便沒了臉再嫁給景世子。這樣豈不是成全了你。」葉倩道。
「毀了容也不是毀了婚約。」雲淺月淡淡道。
「毀了婚約我沒那麼大的能力,若是有的話,也不至於跑來這裡與你談條件讓你幫我拿回玉璽了。」葉倩道。
「本是一個無辜女子而已,她與我沒什麼深仇大恨,不過是為了百年前的一場約定,她來找榮王府赴約而已。那個人卻恰恰是容景,所以才成了我的阻礙。所以毀容就不必了。毀了婚約既然你做不到,就再換一個你能做得到的,而我又做不到或無法做的對我獲益的事情來。」雲淺月想著她還沒那麼狠,背後對一個無辜女子下那等狠手。
「雲淺月,你的心果然善良。這種善良說白了就是愚昧!」葉倩冷叱了一聲,「什麼叫做先下手為強,你不會不懂吧?如今景世子對你是很好,但你難保他見了比你更好的女人不是心猿意馬?心神搖動?你難保那個洛瑤公主就是一個無辜的女子?萬一她看上了景世子,千方百計對你下手除去你呢?你要知道,你和景世子的事情可是天下皆知。她不可能不知道你是她的阻礙。」
「不管將來如何,但至少現在她對我沒有危害,我便不能下黑手。況且我相信容景。」雲淺月面色不變,清淡的聲音因為提起相信揚起一抹溫柔,似乎那一抹溫柔觸動了她心底深處拿一根柔軟的心弦,她一字一句地道:「容景不是別的尋常男子,他是容景。天下所有的女人都想嫁給他,說明他魅力大!洛瑤看上他也沒什麼不正常。若是她對我傷害,我必不會手軟,若她公平競爭,我難道會輸了她?」
「公平競爭?」葉倩揚眉看著雲淺月,似乎不認識她,「雲淺月,你腦子是不是有病?奉著有利的條件不用,偏偏要講什麼仁義?我幫你動手,即便查也不是你所做。你怕什麼?她毀了容,便是失去了一方倚仗。到時候還不是差了你不知凡幾。但是如今可不一樣,你要知道,東海國國富兵強。東海國的公主可是東海王的掌上明珠。要風得風,要雨得雨,比你這個雲王府的嫡女身份高了不止數倍。若是東海國施壓,景世子和你在天聖本來就被老皇帝和七皇子制肘,到時候就是前後夾擊,腹背受敵的局面。即便你們有翻雲覆雨手,能斗得過兩個皇帝和兩個皇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