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2章 喜歡他(2)
弦歌向屋內看了一眼,回話,「淺月小姐在休息。」
雲暮寒順著弦歌的視線看向主屋,他距離主屋大約有三丈距離,主屋簾幕未曾遮掩,可以依稀看到屋內大床上躺著的人影。雖然隔著簾賬,但裡面的人也有個隱隱的輪廓能讓他看清是誰。他並未再說話,而是看著主屋。
弦歌見雲暮寒不說話,也不再說話。想著憑藉世子的武功,自然知道院中來人,而且也知道來的人是誰,不用他稟告。
過了片刻,雲暮寒忽然轉身離開。
「雲公子不是來和他告別?就這樣走了?」容景忽然開口。
「她既然在睡,就不必告別了!我希望景世子不要做任何傷害吾妹之事。」雲暮寒道。
容景唇瓣微勾,並未答話。
雲暮寒雖然也知道這話多此一舉,但他就是忍不住說出,見容景不答話,他不再停留,足尖輕點,飄身離開了這處院落。
雲暮寒剛離開,雲淺月閉著的眼睛就睜開了,她看向窗外,有些不舍。
「既然醒了,為何不說話在裝睡?」容景收回視線看著雲淺月。
雲淺月嘆了口氣,「還要說什麼話?再送別一次?矯情!走就走了,又不是走到天涯海角。也許過不幾個月我一時興起就跑去了南疆,或者是南梁,還能見不到他?多說一句,徒增傷感而已。」
容景伸手點點雲淺月的額頭,笑道:「出去一趟摩天崖長了本事了!」
雲淺月嘴角扯開,語氣有些得意,「那當然。」
「睡醒了?」容景看著她。
「嗯,馬馬虎虎吧!」雲淺月打了個哈欠,睡這一小覺雖然哪也不到哪,但還算解乏。
「既然睡醒了,那我們做點兒什麼?」容景看著她,目光要將雲淺月吸進去。
雲淺月翻了個白眼。她骨頭都被馬背顛簸的酥了,渾身疼,還能做點兒什麼嗎?就算能做,她估計也十天半個月再下不去床了。這個人……絕對故意的!
容景低低一笑,躺著的身子坐起,伸手一把將雲淺月拉起,為她穿衣。
「什麼時候啟程回京?是我先回去,還是你與我一起回去?」雲淺月懶洋洋地容景拉起來,問道。
「吃過早膳后就啟程。與你一起。」容景道。
雲淺月眨眨眼睛,「東海國的公主呢?接到了?」
容景長長的睫毛眨了一下,不答話。
雲淺月眯著眼睛看著容景,挑眉,「嗯?」
「算是接到了!」容景道。
「什麼叫做算是?」雲淺月眉梢挑高,看著容景,笑著問,「她長得是不是很美?」
「除了你,天下女人在我眼裡都是一個樣,你說她美不美?」容景也挑眉,似笑非笑。
雲淺月滿意,心中溢出甜蜜,想起南凌睿說要她矜持,她輕咳了一聲,故作矜持地問道:「那她如今在哪裡?」
容景深深地看了雲淺月一眼,不答話。
雲淺月蹙眉看著容景,等了半響,沒見他有回答的意思,她忽然也懶得再問,見容景給她穿的是紫色阮煙羅的女裝,她舒散的眉頭又蹙緊,「不是要回城嗎?你就讓我穿成這個樣子回去?只要露面,誰都認識我了。那雲王府淺月閣的那個我怎麼辦?」
「讓他滾回孝親王府去!」容景道。
雲淺月好笑,伸手攔住容景的手,「穿男裝輕便,不要穿這個。等回到京城再換回來吧!」
「不行!」容景態度強硬。
「大不了你不抱著我就成了!」雲淺月想起昨夜容景說不想抱一個男人,推開他的手,挑眉道:「難道你還要當著那東海國小公主的面抱著我不成?讓人家情何以堪?」
「她最好情何以堪!」容景似乎賭氣一般說出一句話,強硬地拿開雲淺月的手,給她往身上穿衣服。
雲淺月挑眉,奇怪地看著容景,「這是怎麼了?那東海國的小公主當真對你犯了桃花?非你不嫁?怎麼這副樣子?」
容景哼了一聲,不說話。
「容景!你最好說清楚!」雲淺月按住容景給她穿衣服的手。想著若是這樣可就麻煩了!她從現在開始得費勁心機趕走情敵了。
「說清楚什麼?老實一些,否則我就點住你穴道。」容景語氣有些不好。
「容景,反了你了是不是?」雲淺月板起臉,「提起東海國那小公主你就這副樣子。讓我很難不相信你移情別戀了!」
「雲淺月,你還真讓我點住你穴道不成?」容景也板下臉,似乎有薄薄的怒意和抑鬱。
雲淺月蹙眉看著他,「那你突然又抽什麼瘋?我不是和你商量嘛!穿了女裝是我,男裝也是我,為了不惹麻煩方便,就男裝唄,你和我硬什麼?」
「有一個人比我更會惹桃花。男女不論。」容景瞥了雲淺月一眼,徑自給她穿衣。
「那個人是誰?」雲淺月覺得容景的脾氣來得有些莫名其妙。
「除了你還有誰!」容景難得地瞪了雲淺月一眼。
「我?」雲淺月睜大眼睛,伸手指著自己,有些茫然,「我什麼時候會惹桃花了?還男女不論?男人還差不多,我什麼時候惹了女人?我怎麼不知道。」
容景哼了一聲,不理會雲淺月。
雲淺月看了容景半響,他不理會她,甚至連個眼神也不給她了,她摸摸鼻子,不再說話,乖覺地讓容景給她穿衣。她想著這事情可麻煩了,容景似乎真氣了。
給雲淺月穿完衣服,容景徑自下床去凈面。
雲淺月坐在床上想著,半響后忽然恍然大悟,「噢,你說的是不是麗娘?我和麗娘其實是……」
「還有個麗娘?」容景忽然回身,眯起眼睛。
雲淺月聲音戛然而止,有些愣愣地看著容景。難道他說得不是麗娘?
「雲淺月,你還能不能做出讓我更想冒火的事情?」容景磨牙。語氣有些咬牙切齒。
雲淺月僵硬地扯了扯嘴角,見容景臉色不好,立即下了床,兩步來到容景身邊,伸手抱住他的腰,笑道:「你不會這就吃醋了吧?」
容景面色沉鬱地看著她。
「你放心,我對女人沒興趣!」雲淺月伸手拍拍容景的腰,見他眼睛眯了眯,她立即又保證,「我對男人也沒興趣。」話落,見容景的眼睛又眯了眯,她立即又補充,「除了你之外。」
容景慢悠悠地收回視線,不看她,慢條斯理地凈面,須臾,用娟帕擦臉,動作優雅。
雲淺月偷眼看著容景,撇撇嘴,翻了翻眼皮,鬆開手,將兩隻手塞進水盆,對他道:「我也要洗,你給我洗。」
容景放下娟帕,不理她,向鏡子前走去。
雲淺月伸手想拽住他,但兩手已經都是水,她有放回了水盆里,兩手交疊自己搓了起來。剛搓了兩下,容景轉回身,抓住了她的手,她嘴角微微勾起,開懷地笑了起來。
二人收拾妥當,弦歌端上早膳,雲淺月狼吞虎咽,容景不停地扶額,雲淺月彷彿不見。一頓飯在容景吃得極少,雲淺月吃得極多的結果下結束。
飯後,二人出了房間,馬車停在別院門口。
雲淺月看著這座別院,細細地打量了一遍,偏頭問容景,「這是你在雲城的別院?」
「嗯!」容景點頭。
「果然是天生的貴人,到哪裡都懂得享受。」雲淺月撇撇嘴。
「醉香樓的天字一號房只建造就價值萬金。」容景瞥了雲淺月有些憤憤的臉一眼。
雲淺月聞言臉上的憤憤神色立即褪去,拽住容景的胳膊抱在她懷裡,笑嘻嘻地道:「這說明我們兩個天生下來是一對,都會享受。」
容景笑著看了她一眼,晨起太陽不烈,散發出金黃的光芒,身邊女子的臉笑顏如花。讓他面容不禁柔軟,眸光也是暖如春水,一暖再暖。
二人來到車前,就見到弦歌一臉無奈地看著容景欲言又止。
容景挑了挑眉,掃了馬車一眼,並未說話。
雲淺月覺得弦歌的神色有些罕見,她目光落在馬車上,感覺到裡面有人的氣息,淺淺一笑,偏頭看著容景,等他解釋。
「容景!你告訴我,那個人到底是誰!你今日不告訴我,我就砸了你的車!」馬車內的簾幕忽然被人從裡面掀起,一個少年拿著一把大的斧子正做出劈砍的架勢。惡狠狠地看著外面,當看到容景身邊的雲淺月,惡狠狠的臉色忽然頓住,挑了挑眉,「這位小美人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