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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深意重(1)

  此消息一出,頃刻間將因為美男子轉移的視線又轉移了回來。天下再起喧囂。 

  藍家的龍潭虎穴陣百年前就揚名天下,被列為當世時最厲害的陣法,陣法玄妙,裡外各九九八十一陣,每一陣都有一個死門,不小心踏入死門,便會萬劫不復。甚至有一種傳說,藍家的龍潭虎穴陣里從來沒走出過活人。 

  藍家之所以在十大世家中排名靠前,最重要的一點便是因為藍家有這個龍潭虎穴陣。 

  如今藍家看似應承睿太子的請婚,實則是刁難睿太子。若是他應承,便會置之死地。 

  雲淺月聽到凌蓮稟告這則消息的時候,如水的眸子細細地眯起,半響不語。 

  「小姐,藍家大概早就猜出睿太子會應承,打的便是這個算盤吧?睿太子若是退縮不應的話,那麼早先南梁的昭告和睿太子對藍家主的情深意重之言便是一則笑話,出爾反爾,會被世人嘲笑膽弱,若是應承的話,那麼龍潭虎穴陣厲害無比,有去無回呢!」凌蓮見雲淺月聽到消息後半響不語,擔憂地道。 

  雲淺月聞言淡淡一笑,「藍家的如意算盤打得的確精湛。但恐怕這個主意不是藍家自己出的,而是另有其人。」 

  「七皇子嗎?」凌蓮小心地問。 

  「除了夜天逸外,這等翻雲覆雨,將時局如此有利於藍家扭轉的行為,不做第二人想。」雲淺月漫不經心地道。 

  「那睿太子會不會應承?或者是否有別的辦法扭轉局面讓其有利於南梁?」凌蓮又問。 

  雲淺月呵地一笑,「南凌睿會應承的!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一國太子總不能被一個負荊請罪和一個龍潭虎穴陣嚇住,那樣膽子未免太小了。」 

  「可是那個龍潭虎穴陣實在是可怕,據說自古以來無人進去能出得來。」凌蓮輕聲道。 

  「我只知道這個世界上沒有解不開的謎底,沒有解開,是因為沒有找到方法,所以,也沒有破解不了陣法,破解不了,那是因為沒尋對破解之法。」雲淺月淡淡道:「世界上越難的東西,有時候其實越簡單。」 

  凌蓮點點頭,不再說話。 

  響午時分,雲淺月又收到了容景的書信。隨書信附送來的是兩個用泥巴捏的小人,一個是容景的樣子,一個是她的樣子,兩個小人神態唯妙唯俏,捏的手法簡直是絕倫完美。 

  雲淺月拿著小泥人看了半響,不由得露出濃濃的笑意,很難想象容景那一雙白皙修長如玉乾淨的手捏泥巴的樣子。那時候應該和她一樣,嘴角露出深深的笑意。 

  她發現即便這樣相隔千里,卻覺得前所未有的快樂。即便在天下這般風雲變幻,波雲詭異的時局陰影籠罩下,她對每日都有著濃濃的期盼,無非是容景的信的內容,和他隨時都可以給她送來的驚喜,真的是驚喜。 

  雲淺月愛不釋手地把玩了好久的泥人,才提起筆給容景回信。寫完一封信后,她走出房門,來到院中的一棵桂樹前。此時即將中秋,桂樹花開,才一靠近,空氣中便縈繞著桂子飄香。她從桂樹上採摘下幾片樹葉,回來在信紙的最後一張上用樹葉做了兩顆相連的心。滿意地看了許久,才將信紙折好,讓凌蓮送了出去。 

  接來這一日又太平而過。 

  藍家公諸消息第二日,南梁回應藍家,詔書告示天下。言:「一個月後,南凌睿親自赴藍家負荊請罪,闖藍家的龍潭虎穴陣。同時攜帶聘禮,結藍家和南梁親家之好。」 

  南梁的告示一出,天下皆驚。 

  南凌睿風流的名聲遍傳天下,在百姓們的心目中都認定其是風流太子。但有朝一日風流太子痴情痴心於一人,甘願為她遣散南梁太子府三千佳麗,便已經是轟動天下。如今居然應承了負荊請罪,闖藍家的龍潭虎穴陣,更讓人感佩之時大為震驚。 

  於是,南凌睿從一名風流太子,頃刻間變成天下最痴情之人。甚至蓋過了景世子對雲淺月所說的「此生只此一妻,非卿不娶。」的言論。 

  一時間,潑在南凌睿身上的強求女子的污水被扭轉,有些人紛紛譴責藍家條件苛刻。 

  天下再次鬧成一團。 

  天聖京城雖然不是藍家和南梁的爭鬥中心,但無疑是天下間關於這件事情的發展談論得最熱鬧的地方。茶樓、酒肆、歌坊、大街上,人來人往,三五一群,三兩一夥。無不對這件事情評判幾句。 

  雲淺月則想著一個月之後她的武功定然可以恢復了!容景治水即便再慢,也能回京了。 

  南梁昭告天下第二日,天聖京城端坐在金殿上早朝的老皇帝終於對此事伸出了手,一道聖旨昭告天下,言:「感於南梁和藍家兩方協議,都是朕之子民。朕願意屆時派人去藍家作證。見證睿太子負荊請罪,勇闖龍潭虎穴陣之事。睿太子過關,則迎娶藍家家主藍漪,若睿太子失敗,不幸被龍潭虎穴陣所傷或斃。則南梁不得怨恨藍家,不得尋藍家麻煩。生死由命成敗在天。」 

  這一道詔書,將這件事情推向了一座頂峰,也就是說此事已成定局。 

  接下來幾日,南梁和藍家再未表態,算是齊齊默認了此事。 

  十日一晃而過,冷邵卓傷口癒合終於可以下床,孝親王聞到風聲立即親自來雲王府接人。冷邵卓再無理由留在雲王府客居,只能跟雲淺月告別,跟隨孝親王回了孝親王府。但他覺得這是他活了這麼多年最快樂的十日。 

  這時外面關於南凌睿和藍漪之事依然沸沸揚揚,熱度不減。 

  時光不快不慢穿行,來到了中秋佳節。 

  古人對中秋節和對春節一樣重視,每一年都會早早準備中秋夜宴。但今年情形特殊,天聖各地遍地水災,皇上一直身體不好,再加上南梁睿太子和藍家主轟轟烈烈之事,以及皇后險些沒保住子嗣和雲王府淺月小姐、孝親王府冷小王爺被光天化日之下暗殺之事,以及榮王府景世子和七皇子離京在外治水之事等等合在一起,老皇帝自然無心中秋夜宴,於是只命禮部簡辦了中秋壽宴,除去往年的君臣同樂,改為由四大王府的家眷子女進宮陪皇上、皇後進行一場夜宴就算象徵意義地過了中秋佳節的團圓之日。 

  排除於四大王府之外有兩個人破例參加夜宴。一個是丞相府的秦小姐,另外一個則是文伯侯府世子容楓。秦小姐懷有皇室子嗣,這樣的宴席當仁不讓。而容楓則是因為文伯侯府總的來說是榮王府一脈。侯爵世襲,也有資格。 

  於是,中秋佳節一早,雲淺月便和容楓一起入了宮。 

  雲王府的馬車在皇宮門口停下,容楓當先下了車,雲淺月也慢悠悠地跳下了車。只見宮門外已經有不少四大王府的車輛。其中尤以兩輛馬車最為顯眼,一輛自然是丞相府的馬車,另一輛馬車是孝親王府的馬車。 

  顯眼的也許不是車,而是人。丞相府車前秦玉凝一改以往素雅的衣裙,今日一身粉紅色華麗衣裝,襯得她肌膚如雪,粉面含嬌,艷若桃李,瞬間蓋壓了宮門外四大王府的小姐。另一個人則是孝親王府的小王爺,一身錦衣華服,與往日一般穿著,但今日一見,迎著陽光,他身上偏偏生出些溫文爾雅的味道來。溫文爾雅這個人詞形容到冷邵卓的身上,未免讓所有見到他的人都覺得驚異。 

  兩人無疑成為了宮門口的兩道風景。 

  雲淺月目光掃了一圈,最後定在秦玉凝身上片刻,又轉向冷邵卓。 

  冷邵卓見雲淺月下了車,立即快步走了過來,他還沒走到近前,雲淺月便出聲提醒,「你胸口的傷外面看著是痊癒了,但裡面還差些,走路不要太快,短時間內也最好別有什麼劇烈動作,以免傷口複發引起紅腫疼痛。」 

  冷邵卓聞言立即放慢了腳步,對雲淺月笑著點頭,「我知道了!以後注意。」 

  雲淺月也對他一笑,回頭對容楓詢問,「我去姑姑的寢宮,你也一起去還是和各王府的公子們一起?如今早早來的人大約都在御花園吧!開席之前似乎有論藝。」 

  「皇後娘娘這兩日的脈象穩妥,我就不過去了。我和冷小王爺一起去御花園。」容楓想了一下,回道。 

  「那好!我去姑姑寢宮。」雲淺月點頭,抬步向宮門內走去。 

  「月姐姐!」秦玉凝的聲音從後面傳來,對雲淺月喊了一聲。 

  雲淺月停住腳步,覺得秦玉凝的臉皮怎麼就這麼厚?她多少次明擺著不想理她,這個女人都能夠貼上來。她迴轉頭去看秦玉凝。 

  「月姐姐是要去皇後娘娘處嗎?玉凝也和月姐姐一起去。」秦玉凝腳步端莊地走過來,對雲淺月笑得和氣,彷彿十多日之前在這宮門口發生的不快根本就未曾有過。 

  「秦小姐不等二皇子一起?」雲淺月挑眉。 

  「二皇子早就進宮了,我在這裡是等月姐姐,我有許久沒去皇後娘娘宮裡看望娘娘了呢!」秦玉凝笑著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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