乾坤在握(1)
「這也太……驚奇了!」風燼定了定神,困難地吐出一句話。
「你看,這個龍潭虎穴陣的布置圖,處處都是死門,無一生路。這是我們用眼睛看到的。但眼見未必為實。就像我剛剛用靈氣蓋住自己的臉一樣。根本不是真實的。」雲淺月伸手一指桌案上被容景扔在一旁的龍潭虎穴布置圖,伸出兩隻手蓋住了四個角落,留下中間的位置,挑眉詢問:「這樣看的話,你能看出什麼來?」
風燼本來離去的身子轉回,看著被雲淺月露出的位置,疑惑地道:「還是死陣!」
「那這樣呢!」雲淺月撤回手,這回蓋住中間的位置,留下四個角落。
風燼本來就聰明,此時恍然,「陣不成陣。」
「對,陣不成陣。」雲淺月含笑點頭,「凡是看到這個龍潭虎穴陣的,都被眼睛所見誤了,以為全是死門,但其實不是。中間這處就是生門。但這生門就如我的臉一樣,被虛幻的東西蓋住了。所以,不被人所查。」
風燼此時徹底明白,看了容景一眼,容景依然未說話,他唏噓道:「但是這世上有多少人看到這張布置圖的時候會像你一樣蓋住?又有多少人闖入龍潭虎穴陣的時候能撥開雲霧看清生死之門。」
「是啊!幾乎沒有!」雲淺月笑著道:「但也只是幾乎而已。像我父親,早就剔透。」
「雲王爺?」風燼挑眉,見雲淺月點頭,他疑惑地道:「幾日前雲王府世子大婚之日發生的事情我知道,難道雲王爺不是你的……親的雙生子……回來了?」
「嗯!」雲淺月點頭。
風燼雖然猜測個大概,但也不去糾纏事實。便轉移話題,對雲淺月道:「我來這裡的時候得到消息,南凌睿帶著人一路遊山玩水,大約子夜才能到。你打算怎麼辦?」
「遊山玩水?他真是好心情!」雲淺月叱了一聲。
「恐怕明日不止龍潭虎穴陣!」容景慢悠悠地道:「先看看睿太子的本事吧!他和南梁國師學了這麼多年的陣法,總也要派上用途才是。」
雲淺月揚眉,「你的意思是袖手不管了?」
「嗯!」容景點頭。
「萬一他出事兒怎麼辦?」雲淺月覺得南凌睿那個傢伙從小到大就好玩,好美人,武功學得不上不下,陣法估計也不咋地。做太子還不是個好太子,不知道他到底最精通什麼,偏偏這樣的傢伙還得南梁王的寵愛,南樑上下百姓的愛戴。有點兒沒天理。
「他若真是根草的話!你以為南梁王會巴巴地奉著親兒子不要,將他接到南梁?」容景挑眉,話落,對風燼道:「你能做的就是等待午夜之時南凌睿來到之後,將他接去風家。在未來他離開桃花林之前,保證他安全。」
「你呢?」風家看著容景。
「做好你的事情就好,我自然有我的事情。」容景對風燼擺擺手。
「離開之前我要吃上你說的冰激凌!」風燼看著雲淺月,算是講條件。
「好!」雲淺月笑著點頭,風燼這麼大了,還是個孩子!
風燼見雲淺月答應,這才滿意地離開了這座院子。
雲淺月見風燼離開,偏頭對容景道:「風燼以前掌管我的風閣,如今回到了風家接掌了風家主之位。夜天逸早就知道他和我的關係。如今讓南凌睿來了就住進風家的話,那麼也就是將南梁和風家聯繫起來了。這樣是不是不太好?」
「有何不好?」容景揚眉,「你用紅閣一路護送南凌睿回南梁,安全到達,你當夜天逸不知道紅閣和南凌睿的聯繫?雖然還不知道紅閣背後之人是你,但如今你的手下不是有一個叫做風露的嗎?她出身在風家吧?這樣,紅閣和風家有牽扯,南凌睿和紅閣有牽扯。所以,南凌睿住在風家也理所當然不是?」
「也是!」雲淺月點頭,「我到將這個忘了。」
「再換句話說,你當夜天逸真以為老皇帝用了千名隱衛攔了你受重傷便能不理會藍家之事了?」容景語氣微沉,「也許他比你想象的要知道得多。」
雲淺月沉默,夜天逸心思深沉。他知道多少,她還真拿不準。
「回院子休息!」容景止住話,不再多說,拉著雲淺月起身。
雲淺月將那個龍潭虎穴的布陣圖塞進手裡,跟著他舉步。
容景回頭看了她一眼,「廢紙一張,還要它做什麼?」
「就算是廢紙,也是外公給我的見面禮。怎麼能扔了?」雲淺月看了他一眼。
容景勾唇一笑,算是默認了雲淺月的說法。
二人回到內院,進了房間。容景便鬆開雲淺月的手進屏風后沐浴,雲淺月了無困意,懶洋洋地窩在軟榻上聽著屏風后的水聲,聽了片刻問道:「用不用我幫你洗?」
屏風后的水聲停了一下,緊接著又響起,容景沒說話。
雲淺月升起的情趣被打回了原地,撇撇嘴,起身走到大床上躺下,盯著棚頂數數。
過了片刻,容景從屏風后出來,著一件與他今日穿著一樣的墨色軟袍,一身清爽地走到床前,掀開雲淺月的被子,身子躺了下來。
雲淺月見他躺下后閉上眼睛,當真睡去,她想著她和容景雖然找到了龍潭虎穴陣的破解之法,但是如今夜天逸在藍家,明日指不定有什麼其它項目。還是養精蓄銳為好,也閉上眼睛。
過了許久,雲淺月都沒睡意,輕輕喊了一聲,「容景!」
「嗯!」容景應了一聲。
「你睡著沒?」雲淺月問。
「睡著還能與你說話?」容景伸手攬了攬她的纖腰,聲音溫淺低柔,「睡不著?」
「嗯!」雲淺月點頭。
「想做些什麼?」容景轉過身,正對著她,唇瓣擦過她的臉,輕輕柔柔,旖旎流連。
雲淺月臉一紅,心思一動,心尖上顫了一顫,似乎鞦韆蕩漾了一下。低聲道:「嗯!」
容景忽然翻身而起,覆在了雲淺月的身上,一雙眸子堪比子夜的繁星,灼灼地看著她,「那就做些什麼吧!」話落,他低頭,將自己唇落在雲淺月的唇上。
雲淺月身子顫了顫,感覺要被燒著。但手比大腦快一步地擋在臉上。
「嗯?」容景唇吻在了她的手上,對她挑眉。
「我說的做點兒什麼,是想去藍家看看!」雲淺月紅著臉道。
容景的臉一瞬間變換了好幾種顏色,雲淺月似乎聽到了磨牙聲。她心裡暗暗想著誰叫我早些時候特別想要的時候你甩袖而走來著?還連甩了她兩次。如今也要翻盤,治他一治。
容景似乎看出雲淺月心中所想,忽然伸手將她的手拿開,低頭,狠狠地照著她的唇瓣吻下,這一吻,一改剛剛的溫柔,帶著絲懲罰的味道。
「喂……」雲淺月想要說什麼,吞回了肚子里。
絲帶被扯開,綢緞滑落玉體,如玉的手帶著一絲微微的涼意覆上嬌軀,激起身下嬌人兒一陣陣亂顫,這樣的溫香軟玉和身下人的反應似乎愉悅了他,唇瓣更加的繾綣纏綿,許久,當身下人軟得不能再軟,似乎再一碰,便能滴出水來,他才饜足地放開她,低頭俯視著她。
「你……你……」雲淺月氣喘吁吁,臉紅,人紅,一雙眸子水波盈盈地看著他,似乎想要控訴,一句話卻也說不出來,只不停地喘息。
容景忽然伸手蓋住她的眼睛,聲音低啞魅惑,「還玩嗎?」
雲淺月搖頭,似乎連搖頭都沒有力氣。這樣吃虧的事情,還叫她怎麼玩得下去。
「那就睡覺!」容景翻身從她身上下來,也不打理她盡數解開的衣帶,將她抱進懷裡,閉上眼睛。
雲淺月的喘息飄蕩在房間,而身邊的人似乎刻意地剋制了情緒,沒發出半絲氣息。
過了片刻,雲淺月平復喘息,不滿地伸手捶容景,「我說了我想去藍家,你聽見沒?」
「聽見了!」容景攬著她腰的手不松。
「既然聽見了,那你鬆開我。」雲淺月伸手推他。
「聽見了但沒說要你去!」容景低頭看著她不滿的小臉,依然染著胭脂顏色,妖艷欲滴,令人好不心動。他平復下去的情緒再次燃起,用意志勉強克制住,伸手扯過被子蒙住她的臉,霸道地道:「睡覺!」
「容景,你要捂死我嗎?」雲淺月在被子里掙扎。
「能捂死就好了,免得讓我難受。」容景語氣低迷,但不難聽出那麼一絲抑鬱。
雲淺月雖然被埋在被子里,但聽得卻是清楚。立即停止了掙扎,良心發現,安靜下來。
過了良久,容景掀開被子,解放了雲淺月,伸手拍拍她,溫柔地道:「睡吧!藍家既然被夜天逸掌控,你去看了藍漪也是無用。不如好好休息,等待明日。看看你的好哥哥怎麼個負荊請罪法,這可是百年難得一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