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乾坤在握(2)

  「嗯!」雲淺月這麼一鬧騰,沒有困意也來了困意,乖覺地點點頭。 

  二人不再說話,相互偎依著睡去。 

  睡到半夜,雲淺月聽到窗外傳來貓叫,一聲,兩聲,三聲,喵喵喵。她被吵醒,睜開眼睛,看向窗外。窗外再沒傳來聲音,她收回視線,就見容景依然睡著。她也閉上眼睛。 

  「喵,喵,喵!」窗外又傳來三聲一樣的貓叫。 

  雲淺月再度睜開眼睛,就見容景也睜開眼睛,看向窗外,懶洋洋地出聲,「南梁太子難道是狸貓太子?」 

  「喵,喵,喵!」又是三聲貓叫。 

  雲淺月好笑,這貓學得當真是唯妙唯俏,她推開容景,起身坐起來,對外面道:「還不進來!難道真等著惹惱了人將你扔出去嗎?」 

  雲淺月話落,房門從外面推開,一個黑影走了進來,剛走進來,看了大床輕煙如紗的簾幕一眼,忽然背轉過身,捂上臉道:「哎呀呀,非禮勿視,非禮勿視,罪過!罪過!」 

  這個人和這個聲音不是南凌睿又是誰? 

  雲淺月伸手拿起枕頭對著他砸了過去,「我讓你非禮勿視!」 

  南凌睿輕鬆地躲開,將枕頭接住,抱著它轉過身,往軟榻上走去,兩步就走到了軟榻上,身子一歪,就躺了下來,將枕頭枕在頭下,訴苦地道:「哎呀,長途跋涉累死本太子了!小丫頭,來一杯茶!」 

  雲淺月繫上衣帶,推開被子下了床,走到桌前點燃了燈燭,斟了一杯茶端著走到軟榻前,遞給南凌睿,借著燈光看他,居然滿面春風。她挑了挑眉,「聽說你一路遊山玩水而來?」 

  「嗯!」南凌睿接過水,仰脖,咕咚咚一氣,喝得那叫一個暢快,末了,將空杯子塞回雲淺月手裡,眼睛晶亮,眉飛色舞地對她道:「小丫頭,這一路來當真有意思啊!我和你說說好不好?」 

  「說吧!我聽著。」雲淺月笑著點頭。 

  「十天前,我從南梁出發……」南凌睿開始講,似乎有拉開話匣子徹夜長談的架勢。 

  「你十天前就從南梁出發了?如今才到?」雲淺月截住他的話。論起來南梁距離這十里桃花林和天聖距離這裡差不多遠吧?一般用三天可到。他居然用了十天。都做什麼了? 

  「自然!要不怎麼能現出本太子的風格呢!」南凌睿得意地揚了揚頭顱。 

  「算了,就說你做了什麼最有意義的事兒吧!別的我沒興趣聽。」雲淺月擺擺手。 

  「最有意義的事兒,我想想,唔,自然是收了一個天仙美人做我的婢女。」南凌睿道。 

  「嗯?你不是今生非藍漪不娶了嗎?」雲淺月看著他。 

  「是不娶啊!但我收婢女和娶不娶沒關係吧?」南凌睿無辜地看著雲淺月。 

  雲淺月默了一下,「什麼樣的天仙美人?」 

  「名字叫天仙的一名美人。」南凌睿道。 

  「人呢?」雲淺月問。 

  「在風家呢!」南凌睿有問必答。 

  「你不怕藍漪惱了,你有來無回?」雲淺月看著他。還以為他風流太子的脾性改了,原來不是這樣!來藍家負荊請罪,居然還帶了一名天仙似的美人,可想而知,明日轟動的效果了。她暗暗嘆了口氣,不過這更好玩不是嗎?復又笑了笑。 

  「怕什麼?藍漪那小美人捨不得我死的!」南凌睿笑得艷艷的,忽然一把將雲淺月抱進懷裡,軟綿綿地道:「好妹妹,我回到南梁可想你了,日也想,夜也想,想得……」 

  南凌睿的話沒說完,雲淺月被一股大力拉出了他的懷抱,本來還在軟榻上,轉眼間便回到了床上,她對此已經習慣,所以連驚呼也省了。 

  「容景,哦,不對,應該說是楚家主,你本事啊!何時沒有三媒六聘,沒有花轎臨門,沒有鳳冠霞帔,沒有喜酒喜宴,就娶了我的妹妹了?本太子怎麼不知道?」南凌睿斜著眼睛瞅著容景,語氣忽然涼涼地,「你經過誰的同意了?說小丫頭是你的媳婦?」 

  雲淺月想著和風燼說一樣的話!這倆人! 

  「你的妹妹?我怎麼不知道南梁太子除了南梁那些公主外還有一個妹妹?」容景將雲淺月抱在懷裡,聽到南凌睿的話,挑了挑好看的眉。 

  南凌睿一噎,冷森森地道:「你要看滴血認親嗎?」 

  容景不理會他,低頭詢問雲淺月,語氣溫柔,「你告訴他,誰同意了!」 

  雲淺月將容景和南凌睿兩相比較了一下,覺得哥哥是哥哥,還是沒有以後的長期飯票保險,遂對南凌睿正經地拍拍胸脯,「我同意了!」 

  南凌睿臉一黑,看著容景嘴角勾起,他忽然恨恨地一捶軟榻,憤憤地道:「女大不中留啊!」 

  「睿太子有這個覺悟就好!」容景得了便宜賣乖。 

  南凌睿瞟了他一眼,氣悶了片刻,忽然笑了,對雲淺月道:「小丫頭,楚家很有錢啊!哥哥覺得你的決定是對了,先當他的媳婦,將他的錢數光了,然後再一腳將他踹了。哈哈哈哈,這樣好不快哉啊!」 

  他越說越樂,最後自娛自樂,張揚地笑起來。 

  雲淺月無語,這個是她的哥哥?她的哥哥吧?都說有其父必有其子,他是遺傳嗎? 

  容景似乎也有些無語,閑閑地看了南凌睿一眼,慢悠悠地道:「本來我還打算幫你一幫,看睿太子這樣子是胸有成竹了?那就算了!我們在一旁看好戲就好。看看睿太子怎麼個負荊請罪法,怎麼個勇闖龍潭虎穴陣抱得美人歸。」 

  南凌睿笑聲戛然而止。 

  「我們還要休息,睿太子好走!不送了!」容景一揮手,一陣掌風對著南凌睿打出。 

  南凌睿知道抵抗不住容景的掌風,忽然死死地抱住軟榻,大聲道:「小丫頭,我是你哥哥,你就這麼讓他欺負我?」 

  雲淺月笑著搖搖頭,真是個活寶。伸手攔住容景的手,對南凌睿沒好氣地道:「說正經事兒!你有什麼想法沒有?你要是有的我,我們就真不管你了啊!」 

  「沒有!」南凌睿鬆開緊緊抱住的軟榻,又懶洋洋地趟了回去,搖搖頭,很是乾脆。 

  「那你從昭告天下答應這一個月後都想什麼來?」雲淺月看著他。 

  「不是有你嘛!你都替我想了,我還想什麼?」南凌睿看了雲淺月一眼,感嘆道:「哎呀,有個好妹妹真好啊!」 

  雲淺月徹底失語,鬆開容景的手,憤憤地不想再看見他,「你將他趕出去吧!我不攔著了!」這是什麼哥哥! 

  容景不說話,一陣掌風飄了過去,南凌睿身子徑直從門口飛了出去。 

  雲淺月仔細地聽南凌睿的落地聲,聽了許久,也沒聽到,她收回視線看容景,容景撤回手,將她身子抱在懷裡,重新躺下,字句言簡意賅,「睡覺!」 

  雲淺月打了個哈欠,覺得她真是瞎操心,正主都不急,她這個小太監急個什麼勁?於是也理所當然地繼續睡去。 

  第二日,天色還未亮,雲淺月便醒來,偏頭去看容景,見他居然早就醒了,穿戴妥當,正坐在桌前提筆寫著什麼,她看了一眼他面前的桌案,只見堆了一摞清一色的黑色本子,大約有幾十本。她眨了眨眼睛,躺在床上看著他。 

  都說男人的魅力不能脫離一樣東西,那就是工作。 

  他就那麼閑閑散散地坐在那裡,漫不經心地書寫著什麼,不見鋒芒和凌厲,可是她居然看到了千年玄鐵劍出銷,鋒利都握在他那一隻提筆的手中,似乎乾坤在握。讓她心中忽然升起一絲莫名的情緒。 

  似乎他生來就是某一種人! 

  「醒了?」容景似乎察覺到雲淺月的視線,向她看來,筆下書寫卻未停。 

  「嗯!」雲淺月懶洋洋地應了一聲。 

  「既然醒來就起吧!」容景收回視線,手中的一本批註完,合上,又拿起另一本。 

  雲淺月應了一聲,起身下了床,也不打擾他,徑自梳洗綰髮。打點妥當,見容景還在處理事情,便推開房門,清晨清涼的風出來,夾雜著一絲花香,她懶倦頓時散去,心神一爽。 

  「夫人起了?」暖香走過來,向裡面看了一眼,見容景坐在桌前,笑著問。 

  「嗯,香姨早!」雲淺月含笑點頭。 

  「今日十大世家的所有人都會去藍家,時辰定在辰時三刻。時間還早著呢!」暖香笑著打量雲淺月沒帶面紗的臉一眼,壓低聲音笑著道:「原來淺月小姐長這個模樣。和當年的紅閣主子長得的確像幾分。」 

  「嗯,據說我像我娘。」雲淺月笑了笑。 

  「昨日聽說您來了,又聽說您是我們家主的夫人,十大世家都炸開了鍋。比藍家主和睿太子的事情還轟動。」暖香繼續笑道:「尤其是昨日據說蒼少主都敗在了您的手下,無還手之力。這件事情更是傳開了。您這人還未露面,便讓十大世家有的人如臨大敵了。十大世家沉寂了這麼多年,如今真是熱鬧了!」 

  「是嗎?」雲淺月不知道說什麼,只含笑看著暖香。 

  「自然是的!」暖香點頭,還要說什麼,屋中傳出容景的聲音,「香姨,外公今日去藍家嗎?」 

  「回家主,老家主說誰也別打擾他。如今關在房裡釀酒呢!大約是不去了。」暖香道。 

  「嗯,對於外公來說,什麼也沒有他的釀酒重要。」容景似乎隱約笑了一下,吩咐道:「上早膳吧!吃過之後我帶著夫人去藍家。」 

  「是!」暖香連忙應聲,走了下去。 

  雲淺月轉回身,見容景已經從桌案上起來,顯然是處理完了事情,走到清水盆凈面。她清楚地看到一個黑色的本子下角寫了個小體的「墨」字。顯然代表的應該是墨閣。 

  暖香很快就端來早膳,容景梳洗打理后,和雲淺月對坐用膳。 

  飯後,容景戴上銀質面具,雲淺月戴上面紗,二人出了房門。 

  華笙、花落、凌蓮、伊雪、鳳顏、風露、蒼瀾等七人早已經收拾妥當,休息一晚,一個個神采奕奕,見二人出門,齊齊見禮。 

  「走吧!帶你們去見見你們各家的人!看看你們的記憶里還記得幾個。」雲淺月一笑。 

  七人應了一聲,面色雖然平靜,但七雙眸子還是隱隱有些激動。 

  容景看了七人一眼,沒說話,拉著雲淺月出了院門。 

  院門口,幾名老者此時已經等候,除了幾名老者外,還有幾名年輕男子和女子。男子未結系,女子未綰髮,顯然都是未娶未嫁之身。見容景和雲淺月出來,連忙恭敬地見禮,齊聲道:「家主!夫人!」 

  這一聲「夫人」喊得比昨日順口許多,也鎮定許多,顯然經過昨日半日和一晚上,再大的震驚也磨平得差不多了。 

  「免禮!」容景輕揮了一下衣袖。 

  幾人都直起身,幾名老者見雲淺月依然戴著面紗,想著這位紅閣小主當真神秘,和家主一樣。幾名年輕男女都好奇地打量雲淺月,看那目光大有上前揭開她面紗的架勢。 

  「走吧!」容景彷彿未看幾人的目光,牽著雲淺月的手向藍家走去。 

  他聲音低沉透著一絲涼寒,不高不低,也沒有絲毫冷厲,卻偏偏讓那幾名年輕男女放在雲淺月身上的目光收了回去,規矩地跟在二人身後,再不敢打量。 

  十大世家比鄰而居,根據山脈關係,相距不是太遠,尤其是楚家距離藍家中間只隔了一個花家。一行人徒步而行。很是簡便。 

  路過花家門口,正逢裡面有一大群人走出。當前一名年約五旬的老者。身後跟著幾名同樣年歲的老者,再之後是幾名年輕男女。 

  「楚哥哥!」花家小姐看見容景,欣喜地喊了一聲。 

  雲淺月轉過頭去,只見花家和楚家的院落布置差不多。同樣是錯落有致。不愧是幾百年的名門望族,即便如今隱世百年,但那份名門風骨依然不減退。不看人,端看院中景物,便令人不會小視,對其高看一分。 

  「花家主!」容景彷彿沒聽見花家小姐的喊聲,對當年老者微微點了下頭。 

  「楚家主,難得一見啊!」花家主似乎沒料到自家門口碰到容景一行人,愣了一下,目光落在容景銀色的面具上,也點點頭。 

  「子規不常回家,十里桃花林到是沒什麼變化,叔伯們還是如此健益。」容景淡淡道。 

  「唉,不行了!老了。」花家主搖搖頭,目光落在雲淺月蒙著輕紗的臉上,「這位就是楚家主的夫人?紅閣小主?」 

  「正是!」容景點頭。 

  「當年紅閣主一人劍挑十大世家,算起來也二十多年了。」花家主似乎感嘆了一下,看著雲淺月疑惑地問,「當年紅閣主的風姿一直被十大世家諸人稱頌。紅閣小主如今再度來到十里桃花林,實乃幸事。只是不知紅閣小主何故掩藏了容顏?」 

  「夫君不睹姿容,妾自然夫唱婦隨。花家主有禮了!」雲淺月隔著面紗淡淡一笑,話落,對身後隨意地一擺手,「花落!過來拜見花家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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