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五章 真龍鳳現
雲淺月被容景突如其來的動作一驚,剛要開口,輕呼聲被他吞入口中。寬大的衣袖蓋住兩人,纏綿的吻席捲而來。
雲淺月伸手卻,容景紋絲不動,她承受不住,身子一軟,只能任由容景為所欲為。
四周靜謐,萬千人海如一人。
纏綿入骨的吻將雲淺月吻得幾欲窒息,容景才緩緩放開她,貼在她耳邊,低聲溫柔地道:「不準想別的不相干的人。聽到沒有?」
雲淺月力地捶了他一下,惱道:「霸道!」[
「我就是霸道,你喜歡不喜歡?」容景灼熱的氣息噴在雲淺月的耳畔。
雲淺月媚眼如絲地瞪了他一眼,故意道:「不喜歡。」
「嗯?」容景低頭再欲吻下。
雲淺月再也承受不住他再來一次,連忙討饒道,「喜歡。」
容景嘴角微勾,得意地挑了挑眉,如玉的手將她一縷散發的髮絲捋順到耳後,眸光溫柔沉溺。
雲淺月想著這個男人,他驕傲囂張到了這種地步,身邊都是人,他全然不顧及了。這樣一想,微微偏頭看去,身邊已經沒了夜輕暖的身影,夜天逸面表情地看著高台,夜輕染正臉色陰沉地看著她和容景,她對上夜輕染的視線,沒臉紅,也沒說話。
夜輕染冷哼一聲,先開口道:「小丫頭,你們到全然不顧及了,光天化日之下……」
「這是黑天。」雲淺月截住他的話。
夜輕染被打斷,怒道:「黑天也是大街上,你們如此有傷風化……」
「除了染小王爺,沒人關心我們。」容景聲音有些溫涼。
夜輕暖瞪了容景一眼,「以後你們親熱,少讓我看到。」
「只要染小王爺躲著我們些,這個你自然就看不到了。」容景不咸不淡。
夜輕染惱怒,還要說什麼,夜天逸忽然迴轉頭,面表情地看了容景和雲淺月一眼,對夜輕染道:「看看蒼亭解的是什麼?」
夜輕染怒意被打住,轉回頭看向高台,催動功力看去。
容景忽然出手攔住夜輕染。
「弱美人,你攔我做什麼?」夜輕染本來一肚子怒意,如今見容景攔他,徹底怒了。
容景淡淡道:「都知道了誰的命數,還有什麼意思?染小王爺,你如今在這裡看別人,稍後你上去,別人也會如此看你。你可願意?」
夜輕染臉色陰寒,「我可不記得蒼亭與你有什麼交情。」
「這關交情。」容景聲音寡淡,「他不關我,但他心裡惦記的人可關我。」[
夜輕染一噎,掃了雲淺月一眼,惱恨地住了手。
容景緩緩撤回手,容色淡淡。
二人雖然兩股大力頃刻間較量了一番,但是都隔開了人群自動地豎起了屏障,百姓們絲毫沒感應到,不受影響,一張張臉好奇地看著高台上。
雲淺月在容景和夜輕染出手的空隙,催動靈力,大致地掃了鴛鴦燈現出的謎題一眼。在二人罷手后,她也住了手。
夜天逸對於二人的動靜到沒說什麼,只是看著高台。
「輕暖妹妹哪裡去了?」六公主的聲音忽然響起。
雲淺月看向六公主,見她臉色恢復過來幾分,已經不用人扶著,站在冷邵卓身邊。
夜天逸和夜輕染聞言轉回頭,四下掃了一眼,周圍都沒有夜輕暖的身影,都齊齊蹙了蹙眉。夜天逸對身後詢問,「小郡主哪裡去了?可看到?」
「回攝政王,小郡主剛剛離開了,有隱衛跟著她。」黑暗中,皇室隱衛之主回話。
夜天逸點點頭,迴轉頭。
夜輕染眸光閃過一抹若有所思,也轉回頭,掃了容景和雲淺月一眼,沒說話。
不多時,高台上忽然傳來「嗤嗤」兩聲輕響,兩盞神燈里有火光噴出,直對蒼亭。蒼亭面色一變,立即躲避,但那道火光如影隨形地追著他。
夜天逸見了立即出手,但他剛運功,便面露痛苦之色。
「你受了內傷,還是別運功了,我來救他。」夜輕染連忙出手阻止夜天逸,頃刻間出手救高台上的蒼亭。
雲淺月聞言看向夜天逸,想著怪不得他剛剛要夜輕染看蒼亭的命數,原來是他受內傷了。這些日子京中沒發生什麼大事兒,也沒有什麼人與他作對,和他親自動手之事。他如何會受傷?
夜天逸感受到雲淺月的視線,轉回頭,對上她的目光,眸光深海處,痛苦之色是如此明顯。
雲淺月心下微微一悸,收回視線,想著能傷到夜天逸的人,寥寥幾,況且又有夜輕染和皇室隱衛相護,尋常之人靠近他身都不得,而容景也不曾對他出手過。這麼說來,傷他的是他自己疑了。至於原因,她深以為不必探究。
容景這次並沒有攔阻夜輕染,掃了夜天逸一眼,面色淡淡。
夜輕染譜一出手,神燈噴出的火光撤了回去,蒼亭有些狼狽地站穩身形,臉色有些白。
孟婆婆看著蒼亭,此時開口,「蒼少主,藍家主方才強行破解,受了內傷,而你比她加了個更字,神燈問命,求的是天緣。天緣到,命數到,天緣不到,命數自然不可強求。你強求的話,自然會遭到神燈的反噬。」
蒼亭緊緊抿著唇,不說話。
「蒼亭,下來吧!」夜輕染緩緩撤回手,對蒼亭道。[
蒼亭看著神燈,靜默片刻,點點頭,緩步下了高台。
夜輕染看著神燈,眸光變幻一番,回身問夜天逸,「天逸,你可上去?」
夜天逸目光悠遠,聲音有些冷寂,「我答應了輕暖妹妹為她求一盞神燈,理應上去。」
「今日這鴛鴦燈和以往不同,問的是天命。你上去,問的自然是你的天命,與她關。你不必理會她。」夜輕染蹙眉道。
夜天逸微抿著唇,默然道:「既然如此,那就不必了!我沒有必要問天命,我的命都是註定的。」
夜輕染皺眉,沒說話。
「攝政王,你的命數可不是自己的,如今新帝太小,你背負天聖百姓命運。為天下蒼生積福祉之事,你可是分內之事。」孟婆婆忽然道。
「攝政王上去!」四周的百姓們忽然揚聲高呼。
「攝政王上去!」一人聲小,兩人聲大,萬人的高呼聲可想而知。
夜天逸薄唇抿起,靜默片刻,抬步走向高台。
人群中響起一片歡呼聲。
雲淺月看著夜天逸,他的背影挺直,百姓們的呼聲一半還是對於夜天逸這個攝政王喜愛的,他從回京后,治理水患,老皇帝駕崩后,他被封賜攝政王,行了很多安民利民的政策,百姓們絕大多數還是對他崇敬的。不管他私下裡做了多少與容景敵對的陰暗之事,但是明面上的事情,還是做得滴水不漏。
夜天逸走到鴛鴦燈前,鴛鴦燈內忽然噴出火光。
夜輕染大驚,飛身上了高台,就要出手去救夜天逸。
「染小王爺需著急,你看清楚了,這火不是吞噬之火。」孟婆婆出聲阻止夜輕染。
夜輕染一愣,只見夜天逸不躲不避,那火光雖然噴出,卻是化成了一條火龍,圍著夜天逸轉了一圈,之後盤踞在了他的頭頂。華光閃耀中,鴛鴦燈上現出密密麻麻的字,因為火光照耀得明亮,那字跡不得掩飾,讓台下的數萬百姓們都看得清清楚楚。
雲淺月在台下看得愣了一下,目光落在夜天逸頭頂盤踞的火龍看了一眼,又看向鴛鴦燈的字幕,她剛看了一眼,高台上的火龍飛回了鴛鴦燈內,字幕也頃刻間消失。
這一幕可謂是奇景,變幻得也太快。
數萬百姓們齊齊發出震耳欲聾的驚呼聲,有些人紛紛跪倒,高呼道:「龍,真龍!」
雲淺月偏頭看向容景,只見容景沒什麼表情地看著夜天逸和那兩盞歸於沉寂的鴛鴦燈。她伸手握住了他的手。
容景迴轉頭,對雲淺月微微一笑,並沒有說話,雲淺月心下安定了些。
「王身龍命!攝政王多保重貴體。」孟婆婆蒼老的聲音吐出一句話。
夜天逸點點頭,一言不發地下了高台。
「這不對啊!孟婆婆你說要解三題才得以問天命。如今這曇花一現,為的是那般?攝政王未曾解題。」夜輕染出聲詢問。
「凡塵俗子自然要解題,有多大的慧根和本事,便看多少命數。就如夜小郡主,如藍家主,如蒼少主。而攝政王天命尊貴,神燈現緣,不必解題,這不是我老身能掌控的。一切隨緣而已。」孟婆婆道。
夜輕染不再說話。
「剛剛染小王爺你出手救蒼少主,神燈讓你一讓,可見是貴氣非凡,神燈現緣。你可上台來?」孟婆婆問向夜輕染。
「我不信神,不信佛,其心不誠,不上去也罷。」夜輕染沒什麼情緒地道。
「不信神佛,也可問命數。」孟婆婆道。
「我的命數歸自己管,不問也罷!」夜輕染道。
「染小王爺雖然不比攝政王尊貴,但也是貴為德親王府小王爺,執掌兵權,將來你一念動,對於蒼生百姓來說便是殺伐大事。你即便不問自己運術,為黎民百姓問天命福祉也該是分內之事。」孟婆婆道。
夜輕染皺眉,不說話。
「染小王爺上去!」人群中再度發出高呼聲。
夜輕染聽到四周的高呼聲,忽然笑了,偏頭看向容景,「弱美人,你可上去?」
「我上不上去,染小王爺不必理會,染小王爺和攝政王一樣,受萬民所託,不上去說不過去。」容景淡淡道。
「我即便上去,別人也看不到我的命數。弱美人,你不會看我的命數吧?」夜輕染道。
「染小王爺的命數還不值得我廢功力。」容景不以為意。
夜輕染哼了一聲,向台上走去。
雲淺月看著夜輕染,想著容楓說他是暗龍,那麼是否如夜天逸一般呈現龍身?剛剛鴛鴦燈內的靈識在他一出手便規避了一步,說明他的命數已經高於前面的夜輕暖、蒼亭、藍漪了,不知道他是個什麼運術。
她正想著,夜輕染忽然回頭,對雲淺月道:「小丫頭,我不會讓別人看見的。你好奇我的運術是不是?那就上來與我一起?背著我偷著看,哪裡有在我身邊看得清楚。」
「我就願意偷看,不願意上去。」雲淺月直言道。
夜輕染頓時一噎,瞪了雲淺月一眼,惡狠狠地道:「那你最好看得清楚一些。」
雲淺月煞有介事地點點頭,面上是氣死人不償命的神情。
夜輕染哼了一聲,有些氣惱地向高台走去。他上了高台後,頃刻間催動功力,用濃霧將自己包裹。台下的人只看到濃濃的一團霧,看不到他的人。
人人用力地睜大眼睛。
雲淺月盯著高台,催動手中的靈力。
容景攔住她,低聲道:「不看也罷!」
雲淺月不解地看向容景。
容景對她低聲道:「剛剛你已經動用了一回靈力,如今就算了。天命之事,神之說,向來是有既定緣路。得此,則失彼,得彼,則失此。你今日看了夜輕染的命數,他也許不出片刻就會還回來看你的命數。世間的緣法,都是有因有果。我不願意讓別人看你的命數。」
雲淺月好笑,「你講得條條是道,怪不得能和靈隱論法。不出家可惜了!」
「我與佛緣。」容景笑看著她,眸光沉溺,「只與你有緣。」
雲淺月嗔了他一眼,「既然我們不看他們的命數,也不看自己的,這兩盞神燈也不想要,我們還留在這裡做什麼?走吧!」
容景頷首,「好!」
雲淺月拽著容景的手轉身,向人群外走去。
「景世子,淺月小姐,你二人來此一遭,難道就這麼走了?」孟婆婆見二人離開,忽然站起身。
容景停住腳步,緩緩回身,淡淡一笑,「容景其心,裝不下天下蒼生,裝的獨獨一個雲淺月而已。問命的話,褻瀆了神燈。」
「我一個女人,最大的所求,不過是相夫教子。相的那個夫是容景,教的子也只是他的孩子。心裡更是裝不下天下蒼生,獨獨一個他而已。這問天命真是不必問,的確褻瀆神燈。」雲淺月淡淡道。
二人話落,齊齊轉身離去。
「景世子、淺月小姐留步!」孟婆婆忽然飛身下了高台,攔在了二人面前。
孟婆婆的身形奇快,若不是白髮蒼蒼,從她行止上,還真看不出是一個老婆婆。
容景和雲淺月被迫停住腳步。
「兩千年前,雲少主心裡也只裝了一個藍雪公主,但他通天咒大成,博愛萬物。退一步,天下盛世繁華安平了千年才有變數。這是大愛。榮王府數百年來為蒼生百姓積福祉,天下百姓有目共睹。榮王百年前仁念之心感天動地。後世子孫均有善緣,仁善天下黎民。景世子掌管榮王府後,黎民百姓更是得了不知多少庇護,金銀賑災多不勝枚舉。我雖然是一介老婆子,但也聽多了關於景世子的好。如今景世子既然來了,你心裡裝著一個女人又如何?你的仁善之心足以問天安命。」孟婆婆道。
容景微微一笑,「天命之說,貴在心緣。容景心緣,只有善念不足。況且我的善念也是有限,若關乎雲淺月之事,她為先,天下為後。所以,今日便算了吧!孟婆婆也說了,強求不得。」
孟婆婆聞言一時語噎。
容景拉著雲淺月繞過她。
孟婆婆再度攔住二人,看向雲淺月道:「淺月小姐,你與神燈有緣。景世子言之有理,可以不上去,但你不行。我老婆子為神燈宿主,今年大限將至,即將作古,神燈會尋新宿主,也許你就是下一個宿主。最合適之人。」
雲淺月搖頭,對孟婆婆道:「我心要那兩盞燈。」
「天下多少人想求這兩盞神燈求而不得。淺月小姐,你因何緣由不想要?」孟婆婆問。
「我對這等神通問命之事生來不感冒。」雲淺月道。
「這兩盞神燈可是上古雲族神物。淺月小姐,你體內既然有神燈內的靈氣,它在你手中對你百利而一害。」孟婆婆低聲道,「若它落在有心人的手中的話,恐怕會成為害事兒。」
雲淺月心思一動。
「你不想要,這萬千人海里想要它的人怕是不是一人兩人。如今台上的染小王爺,他在收服神燈。」孟婆婆道。
雲淺月眼睛眯了眯。
「你現在上去,染小王爺沒有你能與神燈能通靈,神燈就是你的。」孟婆婆道。
雲淺月看向台上,濃霧已經從夜輕染身上擴散開,將兩盞鴛鴦燈包卷。肉眼看不見夜輕染有什麼動作,但她體內的靈氣隱隱流動,可以感受到高台上神燈發出的抵抗氣息,可見孟婆婆說得對,夜輕染在趁機收服神燈。他此舉也情有可原,他德親王府一心一意為天聖江山,自然不可能讓這等神器落入旁人之手。
「淺月小姐,你再耽擱下去,神燈就是染小王爺的了。」孟婆婆催促雲淺月。
雲淺月笑了笑,所謂地道:「他既然想要,那就給他吧!」話落,她拉著容景繞開孟婆婆。
孟婆婆愣愣地看著雲淺月,似乎從來沒有想過神燈竟然有人不想要的。但這個人是雲淺月,一直與尋常女子不一樣的雲淺月,到也不意外。
孟婆婆見二人真是心,便不再攔阻,看著二人離去。
就在二人即將走出人群之際,濃霧中忽然破出一道火光,直直向二人追來,火光如一道長龍,頃刻間就到了二人面前,瞬間將二人包卷。
容景眸光微動,雲淺月一怔,台下萬人爆發出一片驚呼聲。
「神燈有靈識,景世子,淺月小姐,你們不想,但是天緣太過,也由不得你們。」孟婆婆道,「你們不去救神燈,神燈卻來救你們了。」
容景看著頭頂的火龍,忽然出手,一股強大的真氣從他衣袖中溢出,打向它。
火龍發出哼哼聲,忽然之間壯大了數倍,強大的火光將容景整個人包卷。
雲淺月面色一變,也顧不得暴露不暴露靈力了,靈力從手心溢出,頃刻間匯聚成了一個光圈,將容景先一步罩住,火龍靠近容景之後,在他周身轉了個圈,忽然類似龍頭的部分直直向雲淺月撲來。
雲淺月靈力全部用來護容景,自然力抵抗。直覺一股大力撲來,她整個人被火龍打飛了出去。
「雲淺月!」容景喊了一聲,聲音一改往日的從容不迫,聲音寒急。
「月兒!」夜天逸急聲喊了一聲。
「小丫頭!」台上夜輕染本來想收復神燈,但見神燈衝破他的鉗制向雲淺月而去,他霧氣散去,現出身形,本來微微懊惱,如今見雲淺月驚險,也急聲喊了一聲。
蒼亭和冷邵卓都在台下,也齊齊喊了一聲。
人群再度發出驚駭的呼聲,將幾人的喊聲淹沒在人潮中。
火龍捲著雲淺月在半空中轉了兩個圈,須臾,甩了出去。
夜輕染、夜天逸、蒼亭、冷邵卓等人面色一變,百姓們已經有不少被驚駭得昏死過去。
雲淺月頃刻間被火龍打在了高台上,別人營救不及,只有夜輕染站在高台上,他剛去接雲淺月,便被火龍的大力打了出去,須臾,「砰」地一聲,雲淺月摔倒在檯面上,發出重響。
容景被雲淺月的靈力護住,待她靈力撤去,他才能動,他足尖輕點飛向高台,身形即便快若閃電,但因為耽擱了一瞬,也沒能接住雲淺月。他飄身落在了她身邊,面色微白地伸手去扶她。
雲淺月頭有些暈,她這些日子過得太安逸,好久沒與人動過手了,如今不想吃了這神燈的虧。睜開眼睛,就見容景臉色罕見的發白,她忍著疼,連忙出聲,「我沒事!摔了一下而已。」
容景微抿著唇看著她,「誰要你護我卻讓自己陷入險境?你知不知道我……」
「我最疼你嘛,自然要護你,萬一它將你燒了,我哪裡有丈夫?」雲淺月打斷他的話,對他一笑,摸著他的臉道:「別怒,那種情況,我自然要護你。換做是你,你也是要護我的對不對?不能總是你擋在我面前,也該我為你擋一次。」
容景眸光聚上情緒,將她扶起來,低聲道:「傻瓜,它怎麼會燒了我?」
「我一時情急,忘了你的能耐了嘛!」雲淺月扯了扯嘴角,後背有些絲絲地疼,她想著一定擦破皮了,這條該死的火龍。她抬起頭,見火龍昂首挺胸地盤踞在二人頭上,似乎頗有些耀武揚威之勢地看著她和容景,她臉色一黑。
容景眸光罕見地沉,忽然一言不發地對火龍出手。他的手心溢出一道寒冰之光,如一條冰雪之龍,頃刻間向盤旋在頭頂的火龍呼嘯而去。
「天地真經,否極萬物!」孟婆婆驚呼一聲。
人群中亦是爆發出一片驚呼。
夜輕染勉強站穩身形,夜天逸、蒼亭等人本來要上高台救雲淺月,此時都止住腳步,幾人看著眼前的情形,面上神情各異。
雲淺月抿唇看了片刻,那條火龍實在太張狂,即便容景氣息博大,但也是不及火龍博大,纏鬥處於微微劣勢。她想起關於傳說的兩千年前那個雲族少主張狂的品性。他通天咒大成,既然將靈力注入了神燈,那麼也注入了他自己的靈識。讓這條火龍也和他最原始的主人一樣,張揚忌,輕狂不可一世。品性暴露遺。它一定聽到了孟婆婆和她說的話,惱恨她對孟婆婆說不要它,才追來對她和容景出手,將她狠狠摔了一跤,她也有些惱,世間還有這麼張狂的人。見它那狂妄的樣子,讓她氣不打一處來,不覺得以二欺負一有什麼不對。她攤開手心,手心頃刻間匯聚一團雲霧,她體內的靈氣本來受到神燈和火龍這強大的靈氣牽引,不用她自己催動,靈氣便蓬勃溢出,頃刻間疊了一層又一層的花瓣,一共疊到九層,忽然花瓣綻開,從花蕊處流出一道冰藍的純靈之光,這道純靈之光瞬間與容景那條冰雪之龍匯聚在一起。
二人本來一個修習天地真經,一個修習鳳凰真經,這兩本功法同宗一源。而二人在靈台寺地下佛堂時就融合了彼此真氣,再加之十年情意,如今身心融合,心有靈犀,沒有絲毫外力和雜質困擾,自然輕而易舉覺融合在了一起。
須臾之間,容景那道冰雪之龍因為雲淺月的加入,頃刻間壯大了一倍。
就在這時,另一盞一直靜靜的鴛鴦燈里忽然竄出一條火紅的類似火光凝成的鳳凰,頃刻間與那條火龍匯聚到了一起。
容景眸光閃了閃,雲淺月一怔。
孟婆婆忽然大呼,「是火鳳!龍出,必然鳳隨,真龍真鳳現身了!」
台下百姓們聞言,都齊齊睜大眼睛,本來震耳欲聾的驚呼聲,忽然沒了音。
「景世子,淺月小姐,住手吧!」孟婆婆顫抖地飛身上了高台,對二人跪下。
容景不為所動,雲淺月亦是不為所動。似乎較上勁了一般,四道強大的真靈之氣相互碰撞。火花不斷。
「這樣下去,兩敗俱傷啊!」孟婆婆看著二人,駭然道。她話落,那二人仿若未聞,人理會她。她繼續顫聲道:「景世子,淺月小姐,蒼生仁念為重。」
「你怎麼不讓它以蒼生仁念為重?是它先招惹我們的。」雲淺月惱道。
「我老婆子斗膽問天,叨擾兩位神靈,已經是罪過。老婆子自知罪孽深重,願意下十八層地獄,永世不得超生。兩位既然現緣,便是蒼生百姓福祉,罷手吧!」孟婆婆跪在地上祈求道。
一龍一風火龍不退。
容景和雲淺月亦是不退。
孟婆婆額頭現出血跡,聲聲祈求,但也用。
不多時,雲淺月那道純靈之光忽然從容景那道冰藍的火龍中破出,本來如一條銀河,卻是漸漸地化成了鳳凰的模樣。
本來沉寂驚駭得沒了音的百姓們忽然再度爆發出驚駭聲。
夜天逸、夜輕染、蒼亭等人的臉色在紅藍的火光和寒冰的火光輝映中,變幻莫測。
六公主不敢置信地道:「這不可能,她雲淺月怎麼可能……怎麼可能是鳳?她有哪一點兒像鳳了?」
夜天逸回頭瞥了六公主一眼,沉聲道:「她生來就是鳳。」
夜輕染聲音低暗,「不錯,她生來就是鳳。」
「那景世子……他怎麼會是龍?他……他難道要謀反?」六公主駭然地道。
夜天逸和夜輕染齊齊抿起嘴角,面色一沉一暗,並未接話。
六公主還要說什麼,冷邵卓一把捂住了她的嘴,警告道:「禍從口出,難道你想現在就死?如今正是冰雪天,你想一張草席裹屍?」
六公主臉色發白,立即噤了聲。
冷邵卓嫌惡地放開她,看向高台。
此時高台上兩龍兩鳳匯聚的火光顫抖得愈發激烈。容景和雲淺月的身形在火光中,似乎要隨火光燃燒。而掛在那裡的兩盞鴛鴦燈輕輕搖曳。
孟婆婆知道叩頭用,便也不再叩頭,抬起頭來,看著半空中。
一盞茶后,依然難分勝負。
但是本來戰場在高台上,漸漸地擴大,有波及百姓之勢。有些百姓們覺得頭昏耳鳴。
「今日這裡有數萬百姓啊!」孟婆婆蒼老的聲音大聲喊了一聲。
容景和雲淺月齊齊一頓,那一條火龍和火鳳也是一頓。
就在這一頓之際,孟婆婆忽然伸手舉天,高聲道:「我以我血我魂祭神明,謝天神開恩,真龍鳳現,天地共主,庇護萬物,蒼生之福。景世子、淺月小姐,你們承接天命,可不要辜負世人。」
孟婆婆吐出一句話,她的身體剎那燃燒起來。
同一時間,那一龍一鳳分別突破了容景和雲淺月的防護,從靈台衝進了他們的體內,幾乎眨眼之間,與他們體內的真氣合為一體。
高台上四道驟然火光消失,只剩下兩盞鴛鴦燈靜靜地高掛,孟婆婆的屍體染成灰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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遁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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