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為了孩子
望著陳桂秀灰溜溜地離開，謝塵心裏才舒坦了很多，一口氣喝了一碗小米粥，這才問道：
“爸！你早就看他們不順眼了吧？”
“那可不！”
謝塵疑惑道：“那你為什麽還跟她們假客套？”
謝軍濤抹了抹嘴巴：“還不是因為你小子，看見人家姑娘就走不動道？咋的，這是想通了，準備棄暗投明了？”
謝塵撓了撓頭：“本來就不是什麽稀罕的人，以前年輕不懂事，我以後可是要成為武道宗師的男人，理這些狗屁倒灶的人幹什麽，多耽誤修煉。”
謝軍濤滿眼驚奇地看著自己的兒子，以前那個卑微可憐的小舔狗，怎麽忽然就變得豁達了？
難不成，這腦子被人捶好了？
“我吃好了，咱們去醫院吧！”
謝塵擦了擦嘴，任謝廣軍如何不情願，還是把他拉上了去醫院的公交。
……
一上午的時間過去，體檢報告終於出來了，謝塵懸在嗓子眼的心髒這才落下去一半。
“皮膚和肌肉組織有些損傷，不過不是很嚴重，經脈問題肯定有，隻不過暫時看不出來，需要住院觀察，不過看患者血液髒器的功能還算穩定，沒有受到急性侵蝕。不過也不能盲目樂觀，溫養經脈的藥要吃很長一段時間，價格可能有些不菲。”
聽完醫生的話，謝塵直接把兩塊優質靈石抵押給了醫院，要按照市場價，等值兌換最好的藥物。
一開始謝軍濤百般不願，但麵對謝塵的“辦公桌警告”，無奈之下也隻好同意。
但他還是要求，住院之前要帶謝塵一起去找徐老師，用八顆優質靈石賄賂死他。
謝塵當然不願意，結果謝軍濤當時就威脅說，如果他不同意，自己就不住院。
於是父子倆互相威脅，終於達成了一個折中的共識，就是先拿出五顆優質靈石，剩餘的三顆讓謝軍濤好好休息療養。
下午的時候，趁著武道班學生都去訓練場，父子倆約徐長健在辦公室見麵。
“不是我說！”
徐長健有些焦頭爛額：“謝家長，我已經跟你說過了，我不可能冒這個險的！”
“啪！”
一顆優質靈石拍在了桌子上，謝軍濤誠懇地說道：“為了孩子！”
徐長健愣了一下，靈石的價格一直很高，就算是一些散碎的劣品靈石，也是很多家庭消費不起的，這也是武道班讓人擠破腦袋的原因，因為每個武道班的學生，都能領取免費的劣品靈石，這些都是政府報銷的。
徐長健作為武道班的班主任，本身也是一個練氣四層的高手，當然不是沒見過靈石，可塊頭這麽大的，品質這麽純的，還真就沒見過！
“優，優質靈石？”
他說話有些磕巴，這種靈石他隻見過一次，自然清楚它代表了什麽。
每批優質靈石，都代表著一個礦工折損的壽命！
像他這樣的平民，就算省吃儉用把錢湊夠，也根本沒有資格購買，因為除了城裏的特權階級，優質靈石的購買渠道隻向治安隊和保衛隊。
他看了看謝軍濤的圓臉，一時間有些說不出話來。
徐長健歎了一口氣：“你的心情我也可以理解，我也知道你為孩子付出了很多，可是……”
“啪！”
又是一塊優質靈石拍在桌子上。
“為了孩子！”
徐長健呼吸有些急促，兩顆優質靈石，已經足夠他突破練氣五層了，但隻是四層和五層的差距，依然不足以讓他為之冒險。
“謝家長，我覺得……”
“啪！”
“啪！”
“啪！”
“為了孩子！”
又是連著三塊靈石拍在桌子上，徐長健人都看傻了，猶豫了好一會，才把靈石搓到了自己的口袋裏，咬牙道：
“行！我擔保！”
謝家父子對視了一眼，都看到了對方眼裏的輕鬆。
他們也沒有對徐長健有不好的看法，五顆優質靈石，換一次拿職業生涯冒險的機會，很公平，並沒有誰對不起誰。
徐長健深吸了一口氣：“不過謝塵，我能做到的隻是幫你爭取到一次證明自己的機會，如果輸了什麽都是一場空！侯濤的實力你也知道，對戰最遲在三天後，你有把握麽？”
“老師放心，我必勝！”
謝塵頗為自信，有阿法狗優化過的功法和戰鬥經驗，三天內他必突破練氣二層，如果連侯濤都打不多，他幹脆原地卸載阿法狗吧！
還沒等徐長健開口，謝軍濤就一腳踹到了謝塵屁股上，罵罵咧咧道：“小王八蛋本事沒多少，逼話倒是一堆，你給我解釋解釋，你怎麽就必勝了？”
他轉過頭說道：“徐老師你別聽他的，這幾天你好好幫我操練他！”
其實謝軍濤也想親自訓練謝塵，隻不過他執教都是二十年前的事了，加上他老家那破地方比煙城都落後，當年那一套已經玩不轉了。
徐長健想了想，認真道：“其實謝塵就是基本功不紮實，我知道他問題在哪，但找不到有效快捷的方法。這樣吧，我給謝塵找個陪練，效果應該比我直接教效果還要好。”
“哎不是！我自己真可以的……”
謝塵有些無語，什麽陪練能比得上我狗哥？這不淨耽誤時間麽？
然而話剛出口，就又被謝軍濤踹了屁股，萬般無奈下，隻能哼哼唧唧地同意了，心裏想的卻是等會給陪練一個下馬威，省得浪費時間。
徐長健丟給謝塵一把鑰匙：“這是我個人訓練室的鑰匙，你帶著你爸去等一會，我很快就帶陪練過去。”
能當上武道班班主任的本來就是優秀武者，所以學校都配有個人的訓練室。
拿上鑰匙，父子倆直接去了訓練室，謝塵心不在焉地打量著裏麵的布置。
拳樁、腿樁、沙袋什麽倒挺全乎，樁上還包有鐵皮，一看就是狠人用的，就是場地有些小，最多夠兩人對戰用。
謝軍濤也是靜靜等著，想看看徐長健說的陪練究竟是誰。
不一會，徐長健帶著一個黑色運動衣的女生走進訓練室。
運動衣款式有些老，被汗水浸得濕噠噠的，不過整體看起來還算整潔。
女生個頭不低，目測接近一米七，就是一直低著頭，幾綹從皮筋裏逃竄出來的頭發淩亂地垂著，鼻梁上笨重的眼鏡也是搖搖欲墜。
“倪清清？”
謝塵愣了一下，沒想到徐長健口中的陪練竟然是她。
原主的記憶中，倪清清所占的比重並不大，連樣貌都有些模糊，隻依稀的記得這是一個沉默寡言的女孩子，文化課成績爆好，經常吊打文化班的尖子生。
武道成績雖然沒有那麽優秀，但也算不錯，高三總共四個武道班240名學生，她的對戰勝率一直在三四十名徘徊，甩謝塵了十萬八千裏。
不過事關老徐的前途，他難道不應該找實力更強的陪練麽？
徐長健看出了他的疑慮，便開口解釋道：“清清名次不算特別靠前，隻不過是因為她先天身子骨弱，導致真氣不是很強，真要論基本功，她能排年級前三。”
聽到徐長健的誇獎，倪清清頭埋得更低了，修長的手不安地搓動著衣角，顯得有些不自在。
“老師！我覺得倪清清同學可能並不適合當我的陪練。”
謝塵說得直截了當，雖然他挺佩服這個女生，但還是不想在她身上浪費時間，有這時間抱狗哥大腿不香麽？
聽到這話，倪清清猛地抬起頭，稍顯驚惶地看著徐長健，謝塵也是這時才看到她的樣子。
沒想到長得還不賴，就是一點不知道打扮，劉海厚厚的，眼鏡也臃腫的很，應該對顏值影響不小。
徐長健也是微微一笑：“要不這樣，你能在倪清清手下堅持三分鍾，就取消陪練計劃，訓練室給你一個人修煉怎麽樣？”
“三分鍾？老師你這就看不起人了！就這麽定了！”
謝塵笑了笑，他看過幾場倪清清的對戰，阿法狗優化戰鬥意識的時候也把這些數據導入了。
可以說他很清楚倪清清的優劣勢，更知道怎麽克製她的打法，就算修為落後一些，可要是三分鍾都堅持不了，幹脆也別當男人了！
“那清清，看你的了！”
“嗯！”
倪清清重重地點了點頭，手忙腳亂地摘下眼鏡，順便把散落的頭發束起，走到謝塵對麵，行了一個武者禮。
謝塵也很有風度，認真地回了一個禮。
倪清清認真地說道：“同學，我要開始了！”
“請！”
謝塵淡淡一笑，心中早已猜到了她接下來的攻勢。
倪清清慣用的起手式，是靠標準的弓身前衝，以最快的速度右拳攻擊麵門，以現在的距離，時間大概0.54秒。
如果對手格擋成功，她就會順勢後仰，左膝撞擊對手肋骨，時間有0.43秒。這時對手就算能再次防禦成功，也很可能陷入倪清清的節奏中，然後被慢慢拖死。
這也是倪清清明明剛突破二品武者，卻能和三品的對手平分秋色的原因。
但謝塵知道提膝的瞬間會有短暫的失重，隻要抓住這個破綻，撐三分鍾並不算難。
鬥地主你明牌也能贏我？
要真三分鍾秒了我，我當場把阿法狗卸掉！
這時，倪清清動了！
弓身前衝，右拳悍然出擊，跟謝塵預想得一模一樣，連速度都沒一絲差別。
謝塵微微一笑，不僅做出了格擋右拳額的動作，就連防備左膝和攻其不備的動作都安排好了！
倪清清，準備接受製裁吧！
“啊！”
一聲慘叫，謝塵捂著鼻子蹲在了地上。
他腦子轉的很快，就是出手慢了一些，對倪清清攻勢的預判也出現了偏差，當然是擋不住倪清清這一拳，差點當場去世。
倪清清慌了：“同學我不是故意的，聽你那麽說，我還以為你很強。”
謝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