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二章 最好離我遠點
然而,他的腳卻已經不聽使喚的朝著飲水機走去了。
等他回神的時候,蘇言蹊已經接過了他的水杯,抿了一口後衝他笑意盈盈的揚起了眉眼。
安青岑頓時沉了臉,迅速向後退了幾步,他抿了抿唇說,“別多想,我看在你暈倒的份上才送你來醫院的。”
頓了頓,他又別扭的解釋了一句,“電梯裏沒有別的人了。”
蘇言蹊捧著水杯笑的自在,安青岑被她明亮的眼神看的很狼狽,不自在的扭過頭,來了一句,“這次沒死就算了,蘇言蹊,我下次不會放過你的。”
說罷,轉身離開。
蘇言蹊歎了口氣,出聲叫住他,“青岑,阿姨的事,你查清楚了嗎?”
安青岑的腳步頓了頓,什麽都沒說,拉門離開了。
門被關上的那一刹那,他的眸底浮上些許茫然,最終盡數消失在隨著往事翻滾起來的洶湧波濤裏。
安青岑一走,蘇言蹊就癱倒在了床上,她看了眼隻掛了三分之一的點滴,咬咬牙,一把拔了下來,然後匆匆離開了病房。
攔下一輛車,安青岑剛拉開車門坐上去,餘光就瞥見一個麵色蒼白的女孩從醫院大門跑了出來。
他陡地坐直了身體,是蘇言蹊。
她的高燒還沒退就這樣跑出來,她瘋了?!
安青岑吩咐司機先不急著開車,一個人靜靜的坐在車裏,看著蘇言蹊想要做什麽。
她好像很著急,不停的伸手攔車,卻始終沒有一輛車肯停在她麵前,最後,她好像想起了什麽,翻了翻自己的包,直接轉身跑起來了。
“跟上去。”
看清了蘇言蹊跑著的路,安青岑才忽然意識過來,這條路,是通往金華影視的。
她連自己的身體都不顧,就這麽急急忙忙的想回到金華影視。
原因安青岑想想都猜到了,是溫珩。
她就這麽喜歡那個男人?
想到這裏,安青岑的心髒忽然有些不舒服,他看著蘇言蹊在外奔跑的身影,不帶一絲感情的收回了目光。
“師傅,走吧。”
蘇言蹊隻聽到耳邊有一輛車唰的一下像風一樣過去了,下意識的抬頭看了眼,隻看的到車尾一串車牌號。
可她跑了沒一會兒,那輛車竟然又回來了,耳邊也跟著響起一道咬牙切齒的聲音,“蘇言蹊。”
蘇言蹊一愣,就看到安青岑冷漠著一張臉從車裏走了出來。
“青岑,你沒走?”話裏毫不掩飾她的驚喜。
安青岑鄙夷的看著她,“你這麽能折騰,早晚有一天,不用我動手,你自己也能把自己給弄死。”
蘇言蹊沒在乎他話裏的嘲諷,她累的彎腰直喘氣,可一雙眸彎的堪比天上新月。
“我有急事需要回去,可身上沒錢了,青岑,你也要回金華的吧,我能蹭你車嗎?”她笑眯眯的問。
安青岑冷笑一聲,沒回答她的問題,直接上了車。
蘇言蹊知道他這是默認的意思,心裏偷偷樂了一會,也跟著上去了。
兩人一同坐在後座,蘇言蹊的裙擺隻是不小心蹭到了安青岑的褲子,他的臉立馬沉了下來,“蘇言蹊,你最好離我遠點,否則我立即趕你下車。”
說完,他就往窗邊挪了挪,然後,從懷裏掏出一小瓶東西,根本不顧及蘇言蹊什麽臉色,對著旁邊噗嗤就是一下。
蘇言蹊皺著眉頭聞了聞。
媽的。
這不就是安青岑還住在公寓時常備的空氣清新劑嗎!
她身上有這麽臭嗎?
臉色唰的一下就變了,猶豫了幾秒,蘇言蹊還是忍不住抬起胳臂聞了一下。
好吧,她不得不承認。
經過河水的十幾遍洗禮,她身上的味道真是一言難盡。
小綿羊的潔癖那麽嚴重,嫌棄她是應該的。
於是,蘇言蹊也向窗邊挪了挪,和安青岑之間隔開了老大一條距離。
這一幕,在前頭的司機看來,分明就是鬧了別扭的小情侶。
現在情侶的吵架方式真是越來越新潮了,竟然還有噴空氣清新劑的。
司機看著看著就忍不住笑出了聲。
“小姑娘,這你男朋友吧?”
“他不是!”
“我不是!”
司機笑的更樂嗬了,“回答的異口同聲的,還說不是,網上有個流行詞叫什麽來著,哦對了,傲嬌,小夥子啊,這個詞還挺適合你。”
蘇言蹊無奈的拍了拍額,“師傅,你真誤會了,他是我弟弟。”
這下輪到司機詫異了,“可你還沒上車的時候,我瞧他看你的眼神分明就是……”
話還沒說完,後腦勺就被一道冷颼颼的目光給盯住了。
他哪裏說錯了,這小姑娘還沒上車時,他瞧著她的眼神他看的一清二楚。
弟弟個毛線啊。
那分明是男人看女人才會有的眼神。
蘇言蹊已經沒空去理會司機的話了,身體雖然好了些,可腦子還有些昏昏沉沉的,連鼻間噴出的氣息都燙的嚇人。
迷迷糊糊間,她實在忍不住了,像以往一樣抓住了安青岑的胳臂,“青岑,我睡一會,到了的話記得喊我。”
“蘇言蹊你——”
安青岑伸出手,本想將胳臂上那隻礙眼的東西給甩開,可看著蘇言蹊並不安穩的睡姿,幹脆扭過頭,裝作沒看到。
窗外的景致快到一閃而過,恍惚之間,車子就停在了金華影視門口。
胳臂上的那隻手拽的死緊死緊的,好像生怕他逃了一樣,安青岑皺了皺眉,毫不留情的一巴掌揮開了。
本以為這麽大的動靜,這個人就該醒過來了,可偏偏她睡得毫無知覺。
“別管她了,讓她睡。”
司機看了眼蘇言蹊,又看了眼安青岑,“小夥子啊,我還要做生意呢。”
安青岑遞過去幾張大鈔,“夠了嗎?”
司機詫異,但還是點了點頭,“放心,我保證讓這小姑娘睡到自然醒。”
蘇言蹊是被一陣敲窗聲驚醒過來的,她茫茫然的睜開眼,就看見對麵一張放大的臉。
是江文。
她“啊”了一聲被嚇一跳,猛地向後退去,後腦勺又陡地撞到一個東西。
她疼的倒抽口涼氣,可理智也因為這幾絲疼痛漸漸回了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