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三十六章 前衛號的未來
其實蒙巴頓只是海軍的首腦，關注駐德英軍的事情，某種意義上算是越權。
不過他什麼時候不越權了，在做第四海務大臣的時候，把幾個海務大臣的事情都幹了。現在做了第一海務大臣，順其自然把英國軍方的事情都管了。
「艾倫，你對軍事感興趣？」愛德華·布里奇斯很高興，之後聽了艾倫威爾遜的問題回答道，「理論上是可信的，將成本轉回到德國人身上，但是從賬面上看不出來。」
「原來是這樣。」艾倫威爾遜點頭，其實對於像是德國、日本這樣本身基礎就很好的國家來說，駐軍是肯定賺錢的。駐軍的投入是看得見的，收益是看不見的。
一旦投入比不上收益，法國可能不會因此退縮，但英國大概率會把殖民地拋棄。
這就是艾倫威爾遜覺得，當前還握在手中的殖民地中，奈及利亞大概率是下一個被拋棄的原因，人口太多收益不大，撤離的駐軍還可以加強其他殖民地的軍力。
愛德華·布里奇斯和關係微妙的內閣秘書一樣，詢問了非洲之行，艾倫威爾遜只能把大部分內容重複一遍，但也有新的抱怨，「北羅德西亞的人和我抱怨，當地的邊界有問題，詢問我能不能和比利時人談談，真是高看我了。」
米哈伊洛維奇那些斯拉夫人，對北羅德西亞和比屬剛果的邊界不滿。比屬剛果南部有一個突出部插入北羅德西亞，這一個突出部有五萬平方公里大小。
因為這個突出部的存在，北羅德西亞差點被分成東西兩部分。如果按照英國之前的想法，南北羅德西亞合併，這樣還不明顯。
但南北羅德西亞合併已經成了廢案，北羅德西亞自己發展，這個突出部就很令人難受了。米哈伊洛維奇希望把比屬剛果盧本巴希以南，劃歸北羅德西亞所有。
面積看起來佔據比屬剛果的一小部分，但盧本巴希恰恰十分重要，近郊有著名的基普希和魯阿什兩大銅礦，富銅、鋅、鉛、鎘、鍺、錒、鉭等多種金屬，設有大型冶金企業。
讓艾倫威爾遜腆個大臉去找比利時要，他還沒有這麼大的面子。艾倫威爾遜只能告訴米哈伊洛維奇，只有一個機會，那就是比屬剛果殖民終結，才有機會把那塊深入北羅德西亞的突出部拿到手，現階段是別想了。
「那群斯拉夫人還挺貪婪？」愛德華·布里奇斯聽完之後哈哈大笑，沉默了一下道，「這件事可以動員比屬剛果的比利時僑民，盧本巴希是比屬剛果的礦業中心，一定是不少淘金者的樂園，一旦殖民地維持不下去，那些人是不會甘心的，可以挑動當地白人佔領那塊地方，和北羅德西亞合併。」
「如果還不夠的話？」愛德華·布里奇斯沒等艾倫威爾遜說話繼續道，「你要知道，比利時的官方語言是法語，很多法國人認為比利時的比屬剛果是法語文化區。你有這個認識，再看非洲各國的勢力範圍，會有不同的認識。」
艾倫威爾遜一怔，如果不是愛德華·布里奇斯提醒他都忘記了，比利時的官方語言是法語，比屬剛果和法屬非洲是沒有文化隔閡的。
從這個角度上，加上兩百多萬平方公里的比屬剛果的，非洲的法語文化佔據了非洲一半的土地，三千萬平方公里的非洲，法國自己就佔了一半，怪不得非洲法語文化是主流，對英語文化是壓倒性的優勢。
見到艾倫威爾遜陷入思考當中，愛德華·布里奇斯才道，「現在你明白了，法國人在非洲的影響力，比利時的殖民地，只不過是名義上不屬於法國。」
「爵士，我竟然陷入了誤區，忘記了比利時人說法語。」艾倫威爾遜拍了一下腦袋，十分不好意思。他腦子裡有盧安達大屠殺的記憶，知道這裡面有法國的影子。
卻沒有把記憶和現實聯繫起來，忽略了比利時是法語文化，不然法國怎麼可能隔著比利時殖民地獨立的剛果，對盧安達施加影響？
「所以這件事，法國人在一定意義上是可以幫得上忙的。」愛德華·布里奇斯對能夠給艾倫威爾遜指點感到高興，這個年輕官員也不是什麼都懂嘛？
「感謝爵士，我想，我還有很多不足的地方。」艾倫威爾遜把比屬剛果當成法國殖民地之後，一下子豁然開朗了不少。
倒也不是完全高興，法國在非洲的根基確實比英國有大上不少。
聊了一會，他才離開白廳，其實蒙巴頓並不清閑，北約的北大西洋演戲才剛剛結束，那個時候他還在北羅德西亞，和米哈伊洛維奇談笑風生呢。
目前蒙巴頓正在為軍事開支的節省輾轉騰挪，在可以優化的範圍之內，盡量不讓內閣對軍事開支的收緊，影響到皇家海軍的戰鬥力。
思考著避免裁軍，又能空出來一些資金，把國內的駐軍派到德國就順理成章了。而這還不是全部。
到家之後，帕梅拉蒙巴頓已經忙活著準備食物，艾倫威爾遜自然不能讓妻子自己忙活，也進入出訪打打下手，「別把我妻子忙壞了。」
「倒也不是很忙，就是見了幾個婦女運動的組織者。」帕梅拉蒙巴頓邊燒水邊道，「有沒有興趣聽聽？那些人可是給馬金斯找了不少麻煩呢。」
「有什麼聽的？難道還不服？」艾倫威爾遜倒是很感興趣，詢問妻子怎麼回事。
「那倒沒有！」帕梅拉蒙巴頓沉吟了一下道，「可能有些委屈吧，對了，親愛的，你對她們怎麼看？真的不能接觸？」
「長遠來看是有害的，不管提出來的理念多麼正當。」艾倫威爾遜想都不想的回答道。
在他眼中沒有什麼女權，百分之百都是女拳，女權和女拳是一體兩面。
女拳負責胡攪蠻纏，女權是不會阻止的，這和宗教團體的激進派和溫和派差不多。激進派鬧事，溫和派裝好人，最終受益者是整體。
女人本身沒什麼能力，權力建立在男人忍耐的基礎上，一旦男人不想忍了基礎就會崩塌。
歐美社會大不了一拍兩散，像是東方社會選擇了躺平，而宗教社會選擇強力壓制女權。這都是不同的應對辦法。
但不管是歐美還是日韓，一拍兩散或者躺平都是建立在一定的經濟實力上，換句話說生活水平高，歐美更高，日韓差一些。
套在某大國上，可能想躺平都不容易，因為還沒這個基礎，甚至可以說從收入數據上，處在和平教世界和日韓兩者之間，所以選擇什麼路線都是可能的，一旦發現沒有經濟基礎又忍無可忍的話？沒準塔利班的粉絲會越來越多。
要是選擇做塔利班的粉絲，那以後就不是女權不佔便宜的事了。
「確實，沒有經濟基礎說話時不管用的。」帕梅拉蒙巴頓說到這白了丈夫一眼，「尤其是在你面前，你肯定有對付她們的招數，是不是？說說聽聽。」
「當然有，不過我沒有對付她們，這一次只不過是小小的遏制。如果我真以敵人的態度做事，肯定會聯絡報紙，把最近一年的婦女重罪案件進行密集報道，塑造仇視男人的形象，在和蘇聯聯繫起來。」
帕梅拉蒙巴頓微微眯著眼睛，不太理解的問道，「這有什麼用？」
「親愛的，力是相互的。一旦密集報道引起反感，你知道開膛手傑克嘛？」艾倫威爾遜提及了那個歷史上可能是最著名的殺人犯，「情緒一旦被煽動起來，可能一出現就是一批。」
帕梅拉蒙巴頓咽了一口吐沫，似乎開膛手傑克這個名字很令她懼怕，「幸虧你沒這麼干。」
「我只是隨便說說，這麼干會把英國的女人嚇壞的。」艾倫威爾遜搖著頭道，「所以一般的人命案，是不能出現在媒體上的，男人比女人危險多了，一旦密集報道還有示範效應。知道的人不多，就不會有人去模仿，一旦出現長時間女性對男性的負面新聞，對女人反而是危險。」
「你嚇到我了，笨蛋。」帕梅拉蒙巴頓緊繃著臉，拳頭不斷朝著艾倫威爾遜身上招呼，壓抑著聲音抱怨，怕吵到獨自留在樓上的女兒。
「這明明你問我的……果然還是不應該太誠實。」艾倫威爾遜一臉的無奈，在無理取鬧的妻子面前果斷低頭，「我錯了。」
時間還早，還不需要飯後運動，艾倫威爾遜把妻子抱在懷中，說一點話題轉移注意力，剛剛的討論，就當是放個一個屁，什麼開膛手傑克，不存在……
「海軍部有意把前衛號戰列艦處理掉，節省高昂的後勤費用。父親的意思是，將前衛號戰列艦調撥到太平洋艦隊，如果可能的話，馬來亞能不能負擔這艘戰列艦的費用？」帕梅拉蒙巴頓提及了關於第一海務大臣，開源節流的最新舉措。
「我沒問題，那可是最新的戰列艦。」艾倫威爾遜一聽，已經準備信心滿滿的接收了，「還能夠服役很長時間，對於馬來亞殖民地的安全有好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