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零八十章 維護外交大臣
回來彙報最新動向的艾倫威爾遜,恰巧碰上了輿論爆炸的一幕。
艾登碰到庸醫導致了藥物依賴,這是歷史事實,艾倫威爾遜知道,但他不知道自己存在會不會影響到艾登的病情,顯然是沒影響到,艾登又碰到了那個庸醫。
「這是一般人是不可能知道的。而且這個時間也太巧了。」把伊拉克送給他的古董讓赫本帶走,下了飛機的艾倫威爾遜直達白廳,此時的白廳正在因為本屆政府突發爆發的醜聞手忙腳亂,思考怎麼矇混過關。
在他露面之前,諾曼·布魯克已經發起了泄密調查,要調查出來是誰泄露了首相的個人隱私,這也是艾登的第一個反應。
「現在國內公民關心的是,這件事的真假。」艾倫威爾遜風塵僕僕而來,在抵達白廳的計程車上就已經做出了判斷,考慮到保守黨的二號人物是麥克米倫,首相還是需要拯救一下。
「如果是有理有據,沒什麼見不得人的地方,其實坦誠相告不會有什麼問題。如果用謊言來掩蓋的話,在野黨也會抓住不放,而且現在公民們都知道了,撒謊沒有意義。」
白廳七十號,當著一眾同事的面,艾倫威爾遜直指本次危機的本質。
如何安然度過危機,用謊言掩蓋的機會微乎其微,最好是誠實。當然這需要艾登自己做出判斷。
「我和首相談談。」諾曼·布魯克拿起來話筒,「接唐寧街十號,首相在不在?泄密調查的事情,我要和首相面對面的談談。」
艾登因為手術有毒癮的事,只有最親近的人才知道,懷疑範圍並不大,要麼是艾登的家屬,要麼是保守黨的高層,總不會是那個醫生自己泄露的吧?
艾倫威爾遜之前才上任聯合情報委員會秘書長,這件事是他的分內之事,首先將自己的懷疑通過諾曼·布魯克告知首相,他就直接找軍情五處的話事人,兼劍橋五傑中心人物菲爾比,商量著一次的泄密調查。
他相信,菲爾比在不涉及到蘇聯的事情,還是相當可信的,兩人的私交還算不錯。
名義上艾倫威爾遜已經算是菲爾比的上司了,菲爾比出身貴族,但都這個年代了貴族不能決定一切,但要是貴族和財富兩者二合一?等於帕梅拉蒙巴頓……
按照歷史時間,菲爾比都已經開始被懷疑了,哪有像是現在這麼優哉游哉,還做上了英國反間諜首腦的位置?
「這件事這麼重大,都讓你從巴士拉跑回來了?」菲爾比對艾倫威爾遜的到來有些驚訝。
「巧合,我正要回國報告談判的進程。碰上了這件事。」艾倫威爾遜聳聳肩,隨後說起了泄密調查的事情,並且猜測泄密的範圍。
「應該是保守黨內部的泄露。不過現在這種敏感時刻,也不能排除美國知情之後,給首相一個難堪。」菲爾比同意艾倫威爾遜的合理懷疑,並且補充道,「當然我們不願意懷疑任何一個人,但是確實有這種可能。」
你個蘇聯間諜裝的倒挺像!艾倫威爾遜心中冷笑,不過此時此刻正需要菲爾比這樣身份的人,來將事情繼續推進。
艾倫威爾遜其實有一個懷疑,但不好直接說出來,他懷疑的人是外交大臣麥克米倫,因為麥克米倫有美國背景,又是保守黨的高層,很可能知道艾登有毒癮。
兩人討論發起泄密調查的時候,唐寧街十號諾曼·布魯克已經到了首相官邸,和艾登商量度過這一次的政府危機,艾登本人也懷疑應該是保守黨的高層走漏了消息,只是還不知道是誰。
「尊敬的首相,如果是手術出現了問題,我的建議是承認這個現實,因為這並不是你的過錯,你本身也是受害者。」
諾曼·布魯克聽艾登把事情的來龍去脈講清楚,心中鬆了一口氣,「用謊言來掩蓋另外一個謊言是不長久的,更何況工黨一直在跟進這件事。想要將事情到此為止,最好是馬上表明態度。」
「誠實可信的回應,輿論上的質問,這是最好的辦法。剩下的事情我們可以幫忙和媒體溝通,先把輿論上的熱度降下來。」
「關鍵是我還不知道是誰泄密!」艾登十分生氣,有人要把他從首相的位置上趕走,這不是小問題,他現在幾乎懷疑所有人。
這也是非常正常的,這種大是大非的問題上,竟然講事實?究竟是什麼企圖?
「會有一個結果的。」諾曼·布魯克做出莊嚴保證,他是內閣秘書絕對站在首相一邊,誰是首相他站在誰的一邊。
「不能僅限於國內,這裡面有美國人的身影。」時間又不是太久遠,他能夠回想起來,自己才剛剛拒絕了美國人的建議。
「不能排除這個可能,單獨就肯尼迪這個人而言,口水戰我們自然是有辦法的。」諾曼·布魯克沉吟一下,指出了肯尼迪身上的花邊新聞本來就很多,找素材非常容易。
當然這需要媒體的配合,對美國的反擊在媒體上,英國是絲毫不慫的。
話說回來,除了在開戰這一個選項上,以及不願意就經濟問題鬧翻,剩下的領域英國好像都不怕。
經濟領域不願意鬧翻的原因,主要是不願意英國經濟受到影響,這可能會引起選民反彈。
現在最重要的是,艾登先把選民們的質疑安撫下去,藥物依賴嘛?其實並不是大事。
在英語當中沒有毒癮這個辭彙,取而代之是藥物依賴這個中性詞。雖然大多數人知道藥物依賴不是好事,但還是可以進行翻盤的。
實際上在各國的語言當中,有英國在藥物依賴上的帶頭作用,類似的辭彙都大同小異,除了中國。
國際禁毒日的另外一個名字是,禁止藥物濫用和非法販運國際日。
毒癮這個辭彙是中國首創,出現於鴉片戰爭前後,清朝官員將鴉片視為一種毒藥,出現在了給道光皇帝的奏摺當中,其後影響到了中國對鴉片的稱呼。
有這種背景,艾登雖然確實有毒癮,但在大多數國家的環境當中,也並不是罪不可赦的,他畢竟是因為碰上了庸醫,在治病過程當中染上了毒癮,屬於情有可原。
在輿論熱鬧了兩天之後,經過反覆考慮,艾登決定聽從白廳的建議,以誠實的態度來面對這件事,艾登畢竟在保守黨選民當中還是很有支持率的,直面問題做出解釋,過關不成問題。
兩天時間,軍情五處已經找到了當初為艾登做手術的醫生,同時等待著下議院的質詢結果,艾登在下議院的時候承認了報道的真實性,「我確實有藥物依賴症,在八年前的一次手術當中,因為醫療事故,醫生緩解我的痛苦,使用了過量的麻醉劑。」
話音剛落,整個下議院陷入了一片嘈雜當中,不過英國下議院有自己的規律,質詢者還是按照下議院的傳統一個接一個提問,混亂但是有序。
不同於一般所謂的民主制度國家,時不時就上演全武行,這是英國下議院絕對禁止的。
工黨黨魁蓋茨克和影子大臣威爾遜的質詢,艾登全部給予解答,整個質詢進行了兩個小時,都是圍繞著艾登的私人問題,打定主意要誠實的艾登,也沒有避諱,「我甚至可以提供那名醫生的名字,但我不建議這麼做,因為這可能會對那位醫生餘下的職業生涯造成影響。」
雖然對那個庸醫咬牙切齒,可在下議院以英國首相的身份接受質詢,艾登也不得不故作大度,來爭取輿論上對自己的讚揚,把這一次事件作為穩固支持率的事情來看待。
終於質詢結束,艾登如蒙大赦的離開下議院,準備回到首相官邸打開電視,只要電視上的剪輯,他就知道輿論是否對他支持了。
「對肯尼迪的報道,就集中在男女關係上,比如說他混亂的那女關係,我聽說肯尼迪是一個快槍手,挖掘真相義不容辭。」
主持外交部會議的艾倫威爾遜,正在絕不夾雜私人偏見的布置反擊任務。
「會不會有些下作?」迪克遜帶著苦笑道,「外交上的反擊集中在總統身上,集中在男女關係上面。」
「這是最為溫和的反擊了。難道我們要反擊美國的國策么?」艾倫威爾遜雙手一攤,「這會破壞英美特殊關係的,就算是我們對美國不滿,下重手的時候也要區分對象,比如說對日本,就非常適合發泄怒氣。」
艾倫威爾遜面帶悲天憫人之色,帶著絕大的剋制道,「這是內部矛盾,並非敵我矛盾。」
隨後的兩天,對艾登的質疑聲,在艾倫威爾遜一個一個的表示你們不是對政府低頭的努力下,漸漸消失不見。對美國總統肯尼迪的花邊新聞則變多起來。
至於那個庸醫的身份,則因為首相保護公民隱私的帶頭作用沒有被公布。但軍情五處已經確定了這個醫生的存在,證明了艾登的陳述是事實。
這只是表面,最為關鍵也是首相最為關心的問題是,泄密的到底是誰?軍情五處開始一個一個的排查可疑人選。
「絕對不可能是麥克米倫,他是外交大臣,保守黨的二號人物。而且他是我的大臣,如果出了什麼事情,會影響到外交部的工作。」
艾倫威爾遜義正辭嚴的擁護自己的大臣,嚴厲警告軍情五處的泄密調查,不能查到外交大臣身上,對其他大臣可以查一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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