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章 暗箱操作
“還是很多的，比如波蘭流亡政府，南斯拉夫的逃亡者，波蘭和德國的邊境問題。”愛德華·布裏奇斯數落著蘇聯關注的問題，“這個任務很艱巨，同時也是考驗你的個人能力。”
艾倫威爾遜鬆了一口氣，其實這些問題確實數量所關注的，如果西方不承認德國和波蘭邊境的變動，蘇聯占領波蘭東部就沒有理由。
不過話說回來，目前英國能開價的地方也並不多，至少在涉及東亞的問題上，美國比英國更加有發言權，要賣也是美國人賣，至少在常公沒有和杜威勾勾搭搭之前，是這樣的。
“可是我一句俄語都會說，如何和對方交流呢。”艾倫威爾遜有些犯難，倒也不是一句都不會，比如說蘇卡不列這句俄語，他用的還是很熟練的。
“暗箱操作這種事情，其實和正式談判很不一樣。就如同在慕尼黑會議的時候，我們也沒有讓捷克斯洛伐克得到有用的信息，到時候簽字就可以了。”愛德華·布裏奇斯神色輕鬆，讓剛剛接受國家使命的小專員放輕鬆。
從來就沒有像是今天這樣，艾倫威爾遜有種影響曆史走向的錯覺，曾幾何時他的夢想，其實也就不過是在英屬印度大撈特撈一番，讓以後的生活有一些保障。
卻沒有想到天不遂人願，被尼赫魯一個施壓，現在跑到歐洲那邊為了大英帝國殫精竭慮。哪怕就是到了現在，波茨坦會議這麽重要的場合，他仍然對英屬印度無比懷念。
送愛德華·布裏奇斯離開，艾倫威爾遜還是無法入睡，想著明天如何達成目的。其實距離三巨頭會麵，也就隻有短短一天的時間，雖然看起來這一天發生了許多事情。
三方隻是闡述了自己的意見，至於對方的意見有沒有聽進去，沒人知道。宮殿的燈火通明，說明美英蘇三方，其實都在對今天的談判進行總結，艾倫威爾遜終於進入了夢鄉。
六月二十九日的晨曦，讓波茨坦從寂靜當中醒來，三巨頭仍然談笑風生，苦逼的外交官，還要直麵對手，施展自己的三寸不爛之舌。
艾倫威爾遜則離開了波茨坦，前往東南七公裏的一個村子當中，這是蘇聯人安排的一個接頭地點，他心裏是非常緊張的，直到見到了和自己的談判的蘇聯代表。一個非常有魅力的常熟女性，打扮的樣子甚至不太像是一個處在蘇聯那樣的國家。
燕子？克格勃？艾倫威爾遜心中警惕起來，主動打招呼道，“你是蘇聯的代表。”
“艾倫先生你好！”來人伸出了自己的手，和艾倫威爾遜握了一下，用足以能夠交流的英語自我介紹道，“我是葉卡捷琳娜·阿列克謝耶夫娜·福爾采娃，一個普通的蘇聯女人，一個普通的女人和你談判，應該會避免你的緊張感。”
艾倫威爾遜打了一個嗝，強笑道，“我早上吃多了，對於剛剛的行為真是十分抱歉。”
他可以確定對方不是燕子，但比燕子更加難對付，葉卡捷琳娜·阿列克謝耶夫娜·福爾采娃，如果不是同名同姓的話，對方應該是赫魯曉夫時期，蘇聯的文化部長。坊間傳聞，葉卡捷琳娜三世。
福爾采娃最為厲害的一件事，就是幫助赫魯曉夫反敗為勝，在赫魯曉夫被多數派撤職之時，是她憑借著在長期莫斯科工作，迅速湊齊了十個人要求就此事舉行中央、全會，在被拒絕後，又說服朱可夫站在她那一邊。
在兩天內就把一百三十名代表當中的一百零七人名空運到了莫斯科，最終完全扭轉了局勢。論功行賞，因此第二年她成為了蘇聯高層的第一位女性委員。
福爾采娃出生於一九一零年，已經是莫斯科區委的一把手，帶著成熟韻味的她，將艾倫威爾遜眼中的警惕看在眼裏，抿嘴一笑道，“大英帝國的代表，膽子很小麽？”
“實話實說，現在誰不怕蘇聯呢？”艾倫威爾遜並不尷尬的笑了笑，順著對方的指引坐下道，“首先感謝蘇聯方麵對大英帝國要求交流的回應，在對於結束戰爭的問題上，我們一定會達成共識。”
“那可不一定，年輕的外交官。”福爾采娃笑意盈盈的看著艾倫威爾遜道，“你們這些帝國主義的外交官，總是說一套做一套，對蘇聯的敵意從來就沒有變過，這讓我們如何相信你們麽？就在不到十年前，你們英國和法國還在慕尼黑賣掉了捷克斯洛伐克，不是麽？”
“美麗的女士，這個正是蘇聯願意和我們英國在此見麵的目的不是麽？如果我們英國不出賣一點東西，會有現在的見麵麽？”艾倫威爾遜說話理直氣壯，將恬不知恥的作風又上升了一個台階。
福爾采娃一怔，忍不住捂嘴笑出聲來道，“艾倫先生說的不錯，不知道你能夠拿出來什麽合適的價格，來表達大英帝國的誠意呢？”
福爾采娃一時間也沒有進入到談判代表的角色，實際上她根本不知道，為什麽派自己來和艾倫威爾遜進行談判，甚至回憶起來昨天的事情，她都感覺到奇怪。
偉大領袖一聽說艾倫威爾遜的名字，就表示對這一次的暗箱操作有興趣，甚至還囑托福爾采娃，要把今天談判的所有對話都做成報告，到時候送上去。
“大英帝國當然非常有誠意！”艾倫威爾遜帶著肯定的口吻，然後道，“比如說目前蘇聯最為關心的波蘭和德國劃界的問題，雖然我不知道為什麽蘇聯對歐洲墊腳布這麽上心，但是既然如此，我們就可以針對波蘭的問題談談，當然既然是利益交換，就沒有什麽白白讓步的東西，蘇聯方麵也要表現出來自己的誠意。”
“這是當然的，我從來都相信勞動和報酬成正比。”福爾采娃點頭認可道，“但是做什麽事情都是要有理由的，對日作戰和美國關係很大，似乎英國不是利益方，為什麽如此上心呢？如果這個問題不解答的話，心中毫無芥蒂的合作可能就無法展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