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四章：練舞

  看著無奈酒吧的門口，我的心情比剛才要沉重許多許多。 

  我走了進去，找到吳賴，他正在一邊喝酒一邊抽煙。 

  「來了啊！」他問了一句。 

  「嗯！」我拿起一個杯子倒了一杯酒一飲而盡，「先喝酒還是教我跳舞？」 

  吳賴有些好奇的看著我，「你想先做什麼？」 

  我說道：「還是先教我跳舞吧。」 

  「行，你跟我來，我們到一個清靜的地方去！」 

  吳賴在前面走著，我跟著他去了他的辦公室，把所有人都追了出去，他對我說道：「在酒吧跳舞呢，就必須跳勁爆帥氣的舞蹈，我就教你我最拿手的鬼步舞吧！」 

  「好的！」我點點頭。 

  於是吳賴就開始手把手的教我跳舞，因為我沒有絲毫基本功，所以老是達不到他的要求，他一見我出錯了，就會拍我一下，一開始還挺有耐心，慢慢的就有些煩躁了。 

  「手，手手手，不是這樣啊！」 

  「腳，動作幅度大一點，快一點！」 

  「屁股，屁股不要撅起來！」 

  「不是這樣啊！」吳賴搖搖頭，「哎，你怎麼不去死呢？」 

  我有些沮喪的看著他，他乾脆一屁股坐到了沙發上，然後對我說道：「算了，我懶得教你了，你自己看著辦吧！」 

  我感覺到自尊心受到前所未有的打擊，我不行嗎？我真的不行嗎？ 

  難道幾天後我註定要當著所有人的面輸給劉潘？ 

  不，我不服氣，我一定不允許這樣的事情發生。 

  一個動作，練習十次百次不行，那我就練習千次萬次。 

  為了動作連貫，為了舞步流暢，我對著辦公室里整理妝容的大鏡子開始自我矯正，一遍又一遍的重複。 

  吳賴一直坐在沙發上沒有說話，我也不去看他，我這人有一個缺點，那就是不服輸，很多事情，別人能做到，我相信通過努力之後，我也一定能做到。 

  不知不覺的，我已經在辦公室里練了好幾個小時，雖然汗流浹背，但我依然沒有停下來休息的意思。 

  「好了！」一直沉默的吳賴終於開口說話了。 

  我心中一驚，有些緊張，不知道他是對我滿意了還是對我絕望了，我看著他問道：「怎麼？我的舞步終於合格了嗎？」 

  然而答案卻不如意，吳賴站起來說道：「不是，是我餓了，我要去吃飯了！」 

  說完吳賴就走到了辦公室門口，忽然回頭問我：「要不要一起去吃？」 

  雖然確實很餓，肚子也在咕咕叫，但我還是忍住了，搖搖頭，說不去了，我再練會。 

  「嗯，好！」 

  吳賴淡淡的說了一句就離開了。 

  他的背影剛剛消失在我的視線，我就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媽的，累死我了，累死我了啊！」 

  我的手好軟，我的腿好酸，我的腰好疼，我的JJ好硬。 

  我揉揉手腕，揉揉肩膀，揉揉小腿，揉揉臍下三寸，媽的，射了！ 

  休息了好一會，手機忽然響了起來，我拿出手機一看，是班主任打來的電話，她說她今天沒課了，問我在哪裡，她想來看看我。 

  我想也什麼好隱瞞的，就直接說道：「我在無奈酒吧，你到了給我打電話。對了，給我帶點吃的來，順便帶點紙巾啊！」 

  「帶紙巾來幹嘛？」 

  「沒什麼，剛剛喝牛奶灑了一身！」 

  「酒吧沒紙巾的嗎？」 

  「哎呀，別廢話，叫你帶就給我帶來啊！」 

  掛了電話，我也納悶了，這麼大一間辦公室，居然找不到一盒紙巾，看來吳賴這人不經常喝牛奶哈。 

  過了一會，班主任又給我打來電話，說已經到酒吧門口了，我趕緊出去接她，見她兩手空空，我問道：「不是叫你給我帶一點吃的東西來嗎？你怎麼空著手？」 

  班主任說道：「你傻逼啊，酒吧難道沒有東西吃嗎？」 

  我罵道：「你傻逼啊，酒吧的東西不要錢啊？」 

  班主任繼續罵我：「你傻逼啊，我給你帶不要錢買啊？」 

  我接著罵道：「你傻逼啊，酒吧的東西不是太貴了么？」 

  「你傻逼啊，少吃點不行啊！」 

  「你傻逼啊，少吃點怎麼能吃飽？」 ……

  和班主任就這個問題爭論了半天，最後我什麼也沒吃，因為我氣飽了。 

  我本以為班主任會給熬一碗雞湯啊，營養八寶粥啊，最不濟至少也是一碗蛋炒飯吧，結果她妹的什麼都沒有給我帶，我有些火大，「你回去吧，我要跳舞了！」 

  班主任瞪了我一會，「回就回，你以為我喜歡和你在一起啊？」 

  說完她轉身就走出了酒吧，看著她的背影，其實我並不怎麼生氣，只是有些失望，班主任比我大，不是說姐弟戀中，姐姐都會很照顧弟弟的嗎？難道都是這麼照顧的？ 

  懶得多想，回到辦公室繼續練舞，期間偷偷喝了兩杯啤酒，出去買了三個包子，匆匆吃完之後，吳賴就回來了，我趕緊對著鏡子練習，還裝出一副為了刻苦練舞都沒有吃東西的樣子來。 

  「還在練啊，夠勤奮的啊？」吳賴坐到沙發上，點燃一支煙，舒舒服服的抽了起來。 

  我的煙癮一下就上來了，但為了保持我刻苦勤奮的形象，我還是給忍住了。 

  我一遍又一遍的重複著那麼枯燥的動作，不知不覺又過了幾個小時。 

  天已經黑了，吳賴還是坐在沙發上看著我，他一直都沒有說話，我時不時的看他一眼，就會從他白色襯衫領口處看見那隻悲鳴的狐狸。 

  終於，我累了，忍不住坐在了地上，呼呼直喘氣。 

  吳賴盯著我看了一整天，此刻他問我：「陳松，你幹嘛這拚命？」 

  我確定他不理解我，說道：「因為我想要贏！」 

  「贏？」吳賴的語氣迷茫滄桑，「為什麼要贏？」 

  我笑了笑，不想過多思考這種沒意義的問題，「因為我不想輸！」 

  吳賴又沉默了，許久之後忽然問我：「你所聽說的我，是一個怎樣的人？」 

  「你想聽真話，還是假話？」 

  「當然是真話！」 

  我盤腿坐在地上，面對著吳賴，「聽說你這個人，喜怒無常，性格怪異，誰也摸不透你的心思，聽說你心狠手辣，有時候做事老道，有時候卻又十分幼稚令人摸不著頭腦。比如我聽說你今天喜歡一個女人，明天就有可能把她給賣掉。這似乎讓人很難理解。」 

  「那幼稚的地方呢？」 

  「你經常半夜三更帶著自己的樂隊去廣場表演，有時候是去河邊，有時候是去天橋底下，我不明白你為什麼會這麼做，但是我覺得挺幼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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