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兩千兩百一十章傀儡難安
金屬匣邊緣冒出的水氣越來濃,從縫隙中不斷傳出的痛呼聲由急變緩,直至完全消失,賴多爾手指在控制板上飛快的按動著,他操控孟婆儀無需工作台,一個小小的控制板已經足夠。
這塊控制板既可以控制超能增功儀又能控制新研發的孟婆儀,最重要的是所有控制權都掌握在賴多爾一人手上,沒有他任何人都不能使用這兩台儀器,這也是他自保的籌碼。
龍風揚其實在剛得到超能增功儀不久便有了叫人取代賴多爾的念頭,暗中也叫了幾個聰明人研究使用超能增功儀的方法,他甚至還叫人把賴多爾使用增功儀時的每一個步驟偷拍下來研究,但這一切都是徒勞的,其他人按步驟來只能做兩件事,開機和關機。
為了不引起賴多爾懷疑,龍風揚只能暫時打消控制增功儀的念頭,因為他很快就要使用這台儀器,如果中途出點什麼問題那就得不償失了。
賴多爾不止一次發現有人動過超能增功儀,但他對這些背陰的事兒都選擇了裝聾作啞,他如今需要仰仗龍門武者的庇護,但也不想受他們制約,孟婆儀的出現無疑是一個反客為主的契機,為了還原這台儀器他打起十二分精神全力投入,第一次實驗成功與否至關重要。
抹去記憶、重新植入、設定第一服從對像、設定虛假服從對像……賴多爾手指在控制屏彈出的游標上飛快的按動著,游標上的符號除了他以外這裡無人能識別,因為這些文字根本不屬於這個星球,它們來自遙遠的天狼星,包括這塊控制板也不是這個星球上的產物,外人即便是絞盡腦汁也無從破解。
第一次研製出孟婆儀的人是和博士,他運用的全部是這個星球上固有的資源,但賴多爾不同,他手中的控制板就是天狼星的東西,設定的程序也跟以前大有不同,他設定了一個絕對服從對像,還設定了一個虛假服從對像,實驗成功后甄嘉樂表面上會服從龍風揚,但實際上服從於賴多爾,只有在兩者產生矛盾時真正的從屬關係才會突顯出來。
這台全新的孟婆儀還有一個最大的作用,在指定距離內它可以跟超能增功儀進行無線連接,也就是說讓增功儀具備孟婆儀的功能,另外還有一項新功能,暗示服從功能,這才是反客為主的關鍵。
『暗示服從功能』跟抹除記憶重植不同,它相當於在儀器使用者腦子裡植入一個暗示概念,讓使用者在不知不覺中產生服從觀念,這種方法較之抹去記憶要溫和很多,其中的風險也相對要小,賴多爾就是要讓龍門古武者在使用超能增功儀的過程中被他控制,到時候整個龍門都會淪為他的實驗室,想到這裡,他抑制不住一陣激動,嘴角浮起一抹淡淡的笑容。
龍風揚正好偏頭看到賴多爾發笑,眉頭微挑問道:「成功了嗎?」
自知失態的賴多爾連忙展顏笑道:「成了,你上去開啟儀器吧!」
龍風揚面無表情的點了點頭,快步走到了金屬匣旁,他已經知道實驗體設定的服從者是自己,由他來開啟儀器還能加深一下印象,彎腰伸手按下匣子一端的按鈕。
嗤!匣蓋在一聲放氣似的輕響中彈開,甄嘉樂在一陣騰起的水氣中坐起身來,他抬頭望著面前的龍風揚,眼神中閃動著一抹迷惑之色,就這樣過半分鐘光景,眼中的惑色漸漸消散,他站起身來走出了匣子,雙膝驀然彎曲直挺挺跪在了龍風揚面前。
「主人,嘉樂知錯了,以後我再也不敢了,請您原諒。」甄嘉樂低著頭,兩行淚水順著臉頰流向下巴,匯聚到一處滴滴落下。
龍風揚神情一愕,轉頭望了一眼身後的賴多爾,眼神中現出一抹疑惑,好像在等他回答。
賴多爾趕緊快行兩步走到他身旁,傾身在他耳邊低聲耳語道:「為了讓他有更深刻的服從觀念,我設定了一段犯錯受罰的記憶,他現在對你是又敬又畏,你就是讓他自殺也不會有半點抗拒心理,他腦海中有了一個根深蒂固的念頭,他的命都是你的……」
「不錯,很不錯,現在的孟婆儀好像比以前功能更加完善了,看樣子你做了不少改進,對不對?」龍風揚微笑著點頭稱讚,話尾不經意拋出了一個問題,眼中兩點寒光瞬閃即逝。
賴多爾聽出了他的弦外之音,心臟突的一跳,當初龍風揚叫他還原孟婆儀時反覆強調過一個詞,還原,不是改進!想到這裡他眼珠子疾轉了兩下,嘴角掛起了一抹討好的微笑:「沒有改進,這些功能都是超能核心自帶的,只不過我適當運用了一下,這台儀器沒有超能核心就是一團沒用的廢金屬……」
龍風揚眯眼望著賴多爾瞳孔,好像在捕捉什麼,直到他把所有話說完才淡淡一笑道:「賴博士是個聰明人,只要你好好為龍門辦事以後一定不會虧待你的,龍門需要真正的聰明人。」
賴多爾笑道:「龍門是個不錯的地方,你們大家都給了我應有的尊重,以後我需要什麼研究材料相信你們一定會全力提供,我喜歡跟慷慨大方的紳士合作。」
龍風揚伸手在他肩頭輕輕一拍,壓低了聲音的說道:「我不是紳士,但我會盡全力提供你需要的一切,這個叫嘉樂的實驗體正好可以派去協助梅先生執行一項很特殊的任務,也許很難回來了。」說話時他將目光轉向了跪在面前的甄嘉樂,嘴角揚起一抹冷冷的彎弧。
賴多爾咽了口吐沫,低聲說道:「他是你的,怎麼安排他的命運由你來決定,作為第一個成功的實驗體,我個人覺得有些可惜了。」
龍風揚笑道:「第一個不代表最後一個,相信不用多久就會有更好的實驗體送上門來,到時候給你幾個打雜暖床的都行,哈哈哈!」
被抹去記憶的甄嘉樂淚流滿面跪在地上,他好像還在乞求主人的原諒,主人肆意的大笑聲讓他心中越發感覺不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