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卡爾
接到警局電話時，楊衛寧正在和林翎一家吃飯！
“有消息了！我們出發吧！”林翎放下筷子拿起手機喊到，把正在吃飯的妻子和孩子嚇了一跳！
“林先生，您說的卡爾羅夫曼我們已經調查過了，他並沒有偷您的狗！”
林翎尷尬到：“不會啊，怎麽會，他上次…這樣吧，我們想看看他到底是不是卡爾羅夫曼！”
“哦，是這樣的，我們已經把他送走了！您說的卡爾羅夫曼，就是一個流浪漢，一個精神病，他已經砸了我們的兩台辦公電腦！”
“那，這個流浪漢現在在哪裏？你能告訴我嗎？”
“無可奉告，先生，對了，還要告訴你一個壞消息，您可能要麵臨虛假報案處罰之外，還要麵臨賠償！”
“什麽…那我想找一下切西局長可以嗎？”
“當然可以，先生，但是我要把這個交給你，這是你的處罰告知書！”
接了告知書，林翎把他折成方塊放進口袋裏，抬起頭接著說到：“我們…可以找局長了嗎？”
“可以先生，先填預約表…”
楊衛寧：“…”
林翎：“…”
愣了半晌，林翎和楊衛寧走出警局！
“行不通了？”
“好吧，我打個電話，本來不想以朋友的身份找他幫忙的！”
林翎掛了電話一分鍾左右，警局大門裏走出一個穿著警察製服的高大胖子，他伸出寬厚的手掌微笑道：“哦！翎先生，好久不見！”
“切西警長，我找你有事！”
“那流浪漢？”
“對！你怎麽知道？”
“哈哈！你報案那天我就在隔壁辦公室盯著你呢，你這冒失鬼，來警局不跟我打招呼！”
“別鬧了，切西警長，我想要那個流浪漢的資料，正當用途！不會用於違法！”
切西弗洛伊收了收不那麽嚴肅的表情道：“我知道的，你看看你的手機！我們什麽時候可以喝一杯？”
“等事情辦完，我和我朋友一定找你喝一杯！”
“那就這麽說定了？哦，對了，你這個朋友叫什麽？”
“楊衛寧！”
“你……你好！我叫楊衛寧！”
“哦！衛寧？好名字！我學過一點中文，中文裏的意思是不是保衛安寧的意思？”
“是…的吧！”
林翎見狀，笑道：“辦完事，我們一起喝一杯，那今天謝謝你！”
“好的，好朋友，幫忙，應該的！那記得到時見！”
“一定！一定！下次一定！”
告別了切西之後，卡爾羅夫曼的具體地址終於出現在林翎的手機短信裏！
“卡力特精神病院？”
“怎麽，他被送進精神病院了？”
“走吧，找他去！”
他們最終找到了卡爾羅夫曼，精神病院的小隔間裏，卡爾羅夫曼目光呆滯的看著眼前的兩人，楊衛寧有點不敢相信，又有不得不確信，眼前這位眼窩深陷，身體瘦弱，臉上寫滿憔悴的中年人，就是他曾經的同學，卡爾羅夫曼！
“是你嗎？你還…記得我們嗎？”楊衛寧小聲的問到！
“記得，我記得你們，你們是我的同學！”
“你是為了什麽進來這裏？”
“為了一切！”他說話幾乎沒有猶豫！說話時，眼神也是那麽空洞！
“我不知道你經曆了什麽，但是我想請你幫個忙，跟我去一趟我的國家，你有什麽要求盡管提，以後想在我那邊就業，我也能幫你，至少，比現在好很多！”
“你要我幫你什麽？”
“你那論文有沒有實踐…”
聽完楊衛寧的話，卡爾的眼裏突然射出一股神秘的光芒，那光芒如同黑夜長行之人看到初升的太陽一樣！
“什麽意思？你懷疑我的專業？”
“沒這個意思，我們是同學，我懷疑你就是懷疑我自己！”
“我說的實踐是實踐，並不是實驗！是你做的事情能影響現實中的人的實踐，而且那個人，是我父親！我父親需要一對百分百配型吻合的雙肺！”
卡爾憔悴的臉上湧現出了一絲絲興奮之情，他不住在房間裏踱步了好幾趟，他停下忽然快步走到楊衛寧跟前高興的說到“謝謝你，讓我有這個機會，那我們什麽時候出發？”
“隨時可以！你的一切花銷，包在我身上，有什麽需要的，你盡管跟我說！”
林翎打斷到：“嘿！進來這精神病院容易，可出去就有點難辦，得去開個證明他不是精神病的證明！要不，我叫切西過來直接把他帶走？”
“也是！目前最快的方法也隻能這樣！”
經過了切西警官的幫忙，楊衛寧終於把卡爾接到了林翎的住處！
林翎一屁股坐在沙發上說到：“今天累死了！”
楊衛寧並沒有很輕鬆，他還在想著回國之後的事情！
第二天，在幫卡爾辦護照的等待空檔，他們驅車去警局找切西警官，因為他們約了今晚一起去喝酒！
“林翎，他是德國人？”
“不是，他是俄羅斯人！德國籍！”
“怪不得！”
車子很快到了警局附近，可就在這時，去警局的必經之路被封死了，周圍一片混亂，警車的警笛聲和人們的尖叫聲混在一起！楊衛寧伸出頭看了看前方，不遠處一股濃煙從建築物之間升起！
此時兩個穿製服的警察快步跑到車前用力敲了敲車窗大聲吼道：“停下！，前方警局發生了汽車炸彈襲擊！請不要再繼續往前！”
此時林翎愣住了，他似乎沒有聽到警察的話語，眼睛死死盯住前方的那股黑煙！
楊衛寧見狀，便碰了碰林翎的肩膀，林翎睜大的雙眼快速眨了眨，頓時從走神中醒來！
“快離開！林翎，炸彈襲擊！”
兩天之後，林翎也得知了切西的死，楊衛寧和卡爾準備啟程！走之前，林翎突然變得寡言少語，楊衛寧知道，這是想起了她大女兒，因為他的大女兒也是在恐怖襲擊中喪生的！楊衛寧能理解這種心情，但是他還是忍不住問：“他的死，和我們去找他有沒有聯係？”
林翎苦笑道：“這世界，本來不就是多災多難的嗎？對吧！”
看到林翎苦澀的豁達，楊衛寧突然覺得很這很古怪！
“行，再見！我們，下回見！”
卡爾和楊衛寧搭乘飛機，回了國！
銀川市略帶寒冷的清晨，一個二十出頭西裝革履的年輕人已經在機場等候多時，他細瘦的身材和不太正經的站姿似乎和這身略顯老成的西裝並不搭調，此時他稚嫩的臉上卻寫滿了驕傲！
“楊教授，您終於來了，我等了你很久！”
“辛苦你了，小鄭！”
“卡爾，我向你介紹一下，他是睿康生物醫藥股份有限公司的負責人鄭遠！”
“你好！我是卡爾羅夫曼！”
“卡爾羅夫曼？我佩服楊教授，也敬佩您，特別是您那篇《可控細胞核裂變》在基因工程學學界裏可是掀起了一陣狂風…”
“小鄭！走吧！這裏冷，我們去你公司談！”
走進睿康會議室那一刻，楊衛寧就已經做好了準備，因為他要和這個公司商談一個項目，這個項目，關乎整個公共醫療行業的發展和未來走向！
“小鄭，我就不多介紹關於卡爾了，想必你也早就了解過了！今天我們直入正題吧！卡爾，你先說我們應該怎麽合作，國外有沒有先例！”
“有這個先例，但迫於執政者的壓力，都會以失敗告終，我們需要尋找的公司是願意為社會公益事業做出貢獻的公司，並不是要尋找靠生物醫學尋求盈利的公司！請問，鄭先生，這些，您都清楚嗎？”
鄭遠點了點頭，肯定的說：“卡爾先生客氣了，我們睿康生物一直在做公益事業，盈利當然是我們公司的目標，這個肯定是無法改變的，畢竟股份製公司和獨資公司不一樣，但是我們可以以公司的名義創立一個基金會，我們將以不盈利的名頭進行盈利，並且，每年將會注資2.3億！您覺得怎麽樣？楊教授、卡爾先生！”
“卡爾羅夫曼看著眼前這位稚氣未脫的年輕人，他說話的方式讓羅夫曼似乎有點難以置信，他把眼神撇向了楊衛寧，楊衛寧衝他點了點頭！”
“我相信你，鄭先生！”
“小鄭，你不征求下你父親的意見嗎？這樣做我認為可行，畢竟對於這種像生意但又不是生意的事情你比我更專業！”
鄭遠的臉色突然暗了下來：“楊教授，你是在跟我談，請不要提我父親好嗎？”
“好，我知道了！明天我們就開始著手這件事！”
鄭遠搖了搖頭笑到：“不用，今天就可以！這是企劃書！我們要盡快！”
d-link基金會正式成立，總部設在柬埔寨，因為睿康生物醫藥和柬埔寨政府有著密切的的經貿合作，總部設在柬埔寨，阻力會小於其他任何國家！DL基金會由楊衛寧擔任會長，卡爾擔任首席研究員！
基金會創立一個周之後，楊衛寧在定價方麵搖擺不定，他再次找到鄭遠！
“小鄭，我在的定價策略這方麵犯了難，如果以成本價定價來看，太過昂貴，對於普通人來說，根本就承擔不起！如果過低…恐怕對公司和基金會來說都不會太好！”
“楊教授，你糊塗啊，人的欲望是無法滿足的，作為一個公益組織，總會受到人們的監督！你定價過高，人們會說你並不是公益組織，隻為權貴服務，你的價格定為成本價，還是過於昂貴，人們還是用不起，如果你定價過低，那對你這公益基金會和公司，都沒有好處，並無法做到長遠發展！”
“那如何把價格定在一個大眾都能接受的範圍！”
“恕我直言，楊教授，你定什麽價格大眾都不會接受，就算你把價格定到一塊錢，都會有人消費不起，你信不信？就像你無法滿足所有人一樣！”
“那就是…免費？”
“對，你說對了，免費，免費以後才會有人相信你是一個公益性的組織，但是你知道，這是不可能的！”
聽了鄭遠的話，楊衛寧沉默了片刻，緊接著說道：“那…這樣吧，我們收取成本的百分之十，這個價格應該夠低的了，大部分人都能消費得起！剩下的如果需要盈利的話，我們可以通過和大型私立醫院合作，把它當做手術費和意外身故保險費用來收取，畢竟高價醫療器材和手術費用對全世界的醫療機構來說屬於正常收費，人們早就習慣了，也比較容易接受！這樣就能維持基金會的穩定運營，也能保證公司的利益！同時在明麵上也說得過去！”
楊衛寧說完，又緊接著說到：“世界上每個人都有權利活著，但是隻有少部分人有權利活著！”
鄭遠點了點頭回應道：“更好的活著！對吧？”
“這個方案應該可行，楊教授，我覺得你越來越像一個商人了，但是有一點，合約上可是寫明白了，出了任何問題，本公司可一律免責！尊敬和在乎你利益的人，才會醜話說在前頭，況且，您這樣的社會地位，一旦有些針對你的不好的輿論，那你可能會付出慘重的代價，因為，基金會研究的，是人體器官再造，倫理上就已經說不過去了，更何況其他方麵呢，所以目前雖然我們的總部設在和我們公司有合作的柬埔寨，但是麵臨的阻力還是不小，我盡量幫你掃除路障！畢竟你要做的事，在人類曆史上可能是絕無僅有的，你若成功了，可能人類的壽命將會提高至150歲以上！”
“小鄭，我知道，在做這件事之前，我早就想好了，隻要能救回我父親的命，那這一切，就是值得的！”
“好，既然這樣，那我們就要開始著手公關問題了！對了，下午我們會麵向世界媒體公眾開一個新聞發布會！你不能作為發言人！”
“那，你有合適的人選嗎？”
“有，卡爾先生！”
“為什麽？”
“因為，你雖然在國內的名氣大於他，但是整個人看起來，並沒有太濃厚的專家學者的氣質，以目前的情況來看，他作為發言人，肯定比你要好很多！畢竟，對於公眾來說，“外國專家”四個字聽起來，也高大上一點，不是嗎？至少…他們是這麽認為的！”
“好，那我們著手準備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