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四章:虛無神葬
在所有上神境修士所居住的那一片無邊無際的世界裏,上神界不過是其中的一縷塵埃,但誰也不曾想到,或者說那些以為噩夢終於散去,這片世界迎來安寧的時刻,由金鑾上神掌控著的上神界突兀的消失在了萬裏晴空的層層浮雲之下。
“果然是傳聞中的斬神滅世劍,不過揮出一劍就已將金鑾上神擊潰,三魂七魄盡皆消散,留在金鑾神殿中的道基也跟著化為灰燼了哎呀呀!不敗魔王終究是不敗魔王,絕非我等可以輕易招惹的啊!”
作為未曾逃離上神界的圍觀修士中資曆最老,修為境界最高的人,所有人都不明所以的那一劍被坎水上神清晰的看在眼裏,但在他的印象裏,當初與這個世界幾乎所有上神境修士反目成仇的那個不敗魔王卻是一連斬下八十一劍‘斬神滅世劍’,這也是為什麽現如今的上神界亦或其他界域會變得如此冷清,當初那一場血戰,倒下的可不止是幾十個人那麽簡單,想到這裏,坎水上神已不敢再繼續回憶下去,而是撇開被那柄萬丈巨劍斬裂整個上神界的餘波所震散的浮雲看向不過一招就戰勝了萬年來被譽為最有希望成為禁忌石碑頭名的金鑾上神的‘不敗魔王’
“坎水老道?”
或許是察覺到了直到現在還呆在已經成為廢墟的上神界的坎水上神的視線,在將金鑾上神斬滅屠殺,第二元神將身體的控製權交還給木九卿自我後,及腰青絲再也變不回黑色的木九卿隻好耷拉著一頭半黑半白的亂發從虛空之間走下,直到坎水上神那副萬年如一日的吊兒郎當的樣貌出現在他眼中,木九卿才開口問道:“沒想到千古之後還能再見到你,看來那些老家夥們也依舊生龍活虎吧?”
聽到木九卿的問話,坎水上神心裏那是咯噔一下暗道不好,但此刻的坎水上神自以為如今出現在他麵前與他說話的依然是方才以雷霆之勢擊殺了金鑾上神的那個不敗魔王,但他並不知道早已從第二元神那兒重新接管了身體的木九卿不過是抱著對昔日‘敗將’的問候才會有此問,但此刻見到坎水上神那支支吾吾的模樣卻是忍俊不禁。
“倒是讓公子見笑了,不知公子此次回來上神界是否有何要事?”
木九卿的笑聲讓坎水上神回過神來,再定睛一看才發現,那個站在自個兒麵前捂著嘴忍著笑的不敗魔王就像是變了一個人般,全身上下竟充斥著一股極為祥和寧靜的氣息,這讓先前還在擔驚受怕的他逐漸冷靜下來,小心翼翼的開口詢問著或許不會出手將他的腦袋砍下來的男人是否需要去他的仙河宮坐一坐。
而木九卿直接就開口拒絕了坎水上神的邀請,雖然他此次是因為道心封印的解除且修為突破才來到上神界,還陰差陽錯的與同門師兄金鑾上神來了一場‘一邊倒’的廝殺,按理來說此時體內氣息並不穩定的木九卿
去到後者為主的仙河宮休憩一番才是最好的選擇,但在勝負分明後,木九卿的魂海之中多出了不少先前並不存在的記憶,這讓他放棄了休息,而是想要去找到記憶中的那個地方去嚐試解開道心中的下一層封印。
“既然如此,老道我就不打擾公子,這就回去仙河宮了等等!這股氣息是?”
但坎水上神的客套話還沒有說完,隻見化為塵埃於風中消散的金鑾神殿的廢墟之間突然傳來一陣無法抵擋的吸引力,當坎水上神轉過頭去想要一探究竟時,木九卿踏前一步將他攔在了身後,更是頭也不回的說道:“沒想到斬神滅世劍將上神界給捅了個窟窿出來,想必這就是萬年難得一見的虛無神葬了!”
“虛無神葬?這可是千古時期最為可怕的災難,一旦神葬形成,無論何人都會被卷入其中甚至直接被那風暴撕成碎片!”
如果說那些原先還在圍觀看戲的上神們還在這裏或許會將‘虛無神葬’的形成歸罪於木九卿的那一招‘斬神滅世劍’,但‘虛無神葬’的存在不僅隻有從千古時期存活至今的強者所知,而且在所有‘上了年紀’的上神的預料推測中,這等足以滅殺無數上神境修士的災難早已不該出現,於是足夠老道的坎水上神並未過於慌亂,而是從袖子裏取出一塊小巧的立著一枚‘棗核’的圓玉盤來嘀嘀咕咕的說著什麽。
“噗!”
“不行!虛無神葬根本不是老道能夠看穿的!公子,我們還是抓緊時間逃吧!若被其卷入其中便是有死無生呐!”
想要借助自身修為去追溯眼前的‘虛無神葬’形成的原因以及解決辦法的坎水上神在雙眼一黑吐出一抹鮮血後,一把拉住了似乎並不想後退的木九卿的手,拚命地想要將男人給帶離這個或將淪為煉獄的上神界,但此刻麵對著‘必死’局麵的木九卿卻是微微用力,將坎水上神拉至身前,從懷中取出一枚存放著自己一縷靈力的木牌遞給他手中說道:“我正想看看這虛無神葬究竟有何神奇之處,你且回去仙河宮,若是木牌中的靈力散去,希望你能看在我的麵兒上依照木牌所留之言行事,若我不死,你這張大嘴巴可要好好的縫上,切莫胡言亂語!”
不等坎水上神回答,木九卿單手與虛空之間一揮,一道漆黑的空間大門離開在其背後打開,而後木九卿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揪著前者的衣領,不給他反抗的機會將其丟入門中,而自己則是如同赴死之士般踏風乘雲衝向‘虛無神葬’
“完了完了!這下可是真的完了!”
看著將自己丟入空間大門,自個兒卻迎麵衝向吞噬了大片金鑾神殿廢墟後越發黑暗的那一處空洞的木九卿,坎水上神隻得搖晃著似有淚流的腦袋,伸手將那枚木牌緊緊握著沉入空間大門之中,直到大門閉合,坎水上神的眼中已經無法再
看到先前還與自己有說有笑的不敗魔王的身影。
桑城,桑竹村。
“嘿嘿,九卿你終於醒了,難不成你忘了今天還要去給村頭鐵匠叔叔送酒的嗎?”
清脆俏麗的聲音讓頭暈腦脹的木九卿從睡夢中醒轉,睜開雙眼看著此刻正趴在床邊戳著自己臉頰的女孩,木九卿這才回想起來當初自己隻身犯險衝入‘虛無神葬’後便直接陷入了昏迷,等到他醒來後就是躺在這張已經有了他身體的味道的床榻之上,而距離他上一次蘇醒,也就是從‘虛無神葬’中來到現今這個未知的世界已過去半月之久。
“桑桑你難不成忘了昨日夜裏,九卿這個家夥可是喝了足足三大壇的酒,也不知道他的肚子是什麽做的,就連村長都喝不過他呢!”
被叫做桑桑的女孩的身邊,一個身著獸皮大衣,手握一柄鐵錘還滿頭大汗的男孩倒是直接,一邊嘟囔著昨日村中宴會上發生的事一邊將還在思索回憶的木九卿給拉了起來,而後拍著木九卿的肩膀說道:“九卿,村長可是教導過我們說,隻有吃得苦中苦方為人上人,快些起來!要不然送完酒後我便帶你們去後邊的樹林裏捉小動物去怎麽樣?”
在男孩與女孩的雙重夾攻下,木九卿選擇了投降,或許是因為在被‘虛無神葬’送到這裏後被封印的修為境界依舊了無音訊,昨日喝下的酒隻好讓木九卿繼續忍耐著腦海深處的陣陣暈眩從床榻上起身穿衣,等到他洗漱結束去到房間外時,男孩與女孩早已將需要送往村莊各處的酒壇裝上了馬車,就等著他出來一起啟程呢。
“九卿,聽村長說他是在村外的河灘上找到的你,當時你也像今天早晨一樣渾渾噩噩的,難不成九卿你是哪個大城鎮流落至此的世家弟子不成?”,坐在馬車上吹著涼風,稱呼女孩為桑桑的高大男孩回過頭看著似乎已經略有好轉的木九卿問道:“不過村長說九卿你不是一般人,就連村裏最有錢的人家也無法與你相提並論,還讓我們不要問你,可是這種事誰能忍住不問呐!要不然,九卿你偷偷地說,怎麽樣?”
聽到男孩的話,木九卿隻是努力的睜開雙眼瞥了他一眼後伸手從懷裏掏出一枚玉佩扔給男孩,也不管前者眼眸中的那一抹驚訝,掙紮著靠在馬車欄坐起身來說道:“我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是誰,從醒來後我就隻記得一些最近發生的事,但是我身上倒是有不少看似值錢的玩意,你和桑桑若是喜歡就拿去,還有好多呢”
說著,隻聽到‘丁棱當啷’的一陣響,還昏昏迷迷的木九卿不知從何而來的將一堆金銀珠寶給扔在了馬車的車板上,這倒好,就連自吹自擂,自詡穩重的男孩都看傻了眼,就連說話也說不利索了,隻是結結巴巴地問:“這,這,這些,九卿你確定都給我和桑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