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六十一章：計劃之外的決定
“老家夥，你是說那個中年男子就是當今聖上，王城皇宮的皇帝陛下？”
不知何時，還在九月潭與那白胡子老者一邊釣魚一邊下棋的齊寰遇到了一位獨自一人來到湖泊邊卻又身受重傷的中年男子，由於對方的穿著對比其齊家這樣偌大的富豪家族來說算是普通的衣裳服飾，所以就算齊寰感受到來自於對方身上的那股獨特的氣質，但還是沒有將其當回事，直到白胡子老者開口直言說道這個男子的身份便是這片無邊無際的疆域的帝王。
在知曉對方的真實身份後，從誕生其就有著自己的小心思的齊寰立刻就想到了因為家族命運和時局動蕩而不得不龜縮在七月鎮當一個土豪鄉紳的齊家，於是等到中年男子在白胡子老者的悉心照料下逐漸恢複傷勢之後，齊寰找到了這位落難的皇帝陛下，向對方提出了自己想要得到一個‘回報’的請求。
“哦？你想要讓朕答應你一個條件？”，中年男子坐在床邊看著跪拜在自己麵前還是個幼兒的齊寰，似笑非笑的開口問道：“既然是你們兩個救了朕，朕也不是知恩不圖報的人，既然你想要那麽朕就給你，說吧！你口中所言的回報究竟是為何物？”
此話一出可謂正中齊寰之心，隻聽得齊寰直言不諱道：“既然聖上如此慷慨大量，那麽想必聖上是一位賢明且有遠慮的帝王，但是僅靠聖上一人顯然無法製衡所有在暗處對皇權家國虎視眈眈的那麽多的隱患，所以齊寰想要請求聖上的便是希望聖上賜予齊寰處罰世家大族且行駛先斬後奏的權力，如此齊家便是聖上安插在民間的一柄利器，隨時可以將那些吸血蟲的頭顱斬斷！而後得到的一切利益，我齊家隻需要分那麽幾份便已滿足，至於聖上您，大可坐享其成，不僅能充實國庫還能削弱地方勢力，何樂而不為呢？”
麵對著一個年歲不過六七歲，但卻字字珠璣又針針見血的齊寰，作為當今王座上的帝王，中年男子算是徹底對其有了興趣，更是在稍作思量後先行同意了齊寰的觀點，但是就在齊寰想要起身叩謝聖恩的時候，中年男子卻是冷哼一聲站了起來走至門口，抬起頭望著已經被烏雲遮蔽的那一輪烈日。
“就算朕答應了你的請求，讓你和齊家去成為我手中的一把尖刀，但那又如何呢？”，隻聽得中年男子輕聲道：“人的是永無止境的，就算你能處理解決掉所有的非分之徒，但你又要怎樣保證你或者說是齊家不會在將來去成為他們呢？你認為怎樣才能做到這一切不會變質，你能用整個齊家來保證嗎？”
其實帝王所言不差，齊寰自己也曾有想過，因為齊家家道中落，如今雖然還是一方富豪但卻沒有絲毫的實權，如果無法攀上高枝，哪怕是七月鎮那神秘的鎮長也能將齊家的命運捏在手裏，如此一來，生死被他人掌握，這樣的感覺齊寰不願去相像，也不願讓其真正的發生在自己和自己家人的身上。
所以他才會在見到眼前之人時毅然決然的拋出這一張底牌，去選擇讓齊家成為整個王朝最有權力之人的一把貼身尖刀，以此來獲得近乎於至高無上的權力。
但是正如帝王所言，在無邊無際的王朝疆域內，有錢有權或是兩者兼備之人實在是太多太多，哪怕退而求其次的去處理掉僅僅在王城的像是王家董家那樣的世家大族來製衡氏族權威，這樣也隻能做到一時的風平浪靜，因為驅使人去得到某些東西的正是人心底的最深層次的，而且不會因人而異。
一旦世家大族的財產全部被分隔，哪怕齊家僅僅分享到了其中的一成那也會是一筆極為巨大的財富，富可敵國也不是不可能，這樣一來，坐擁金山銀山還有實權的人會滿足於現狀嗎？顯然不會，隨著時間的推移，齊家之人開始更迭，又有誰能來保證前一代齊家人忠誠而下一代會依然忠誠呢？
“那就用齊寰的這顆項上人頭來做擔保，至少在齊寰死去之前，齊家依舊是聖上手中的利劍，當然，若聖上不願如此做的話，那就賜予齊家一則聖旨，至少要保證齊家能夠度過一次可能會到來的必殺之局”
明白何為能屈能伸的齊寰當即起身走至門口，又一次跪拜在了中年男子的身前，一邊磕著頭一邊請求著對方看在救命之恩的份上同意了自己的提議。
“哼要是我那皇兒也似你這般聰明伶俐該有多好啊”，微微一歎息，中年男子在抬頭望天足足一炷香的時間後總算是彎腰屈身將跪在自己腳邊的齊寰給攙扶了起來，在看到齊寰那早已被石子磨破皮還流出了不少血的膝蓋和腳踝時更是神色稍暖，等到齊寰站穩了身子後才鎮定心神開口說道：“其實朕明白你的意思，為了保全齊家和齊家後世不過看在你這般真誠的份上，朕就應允了你的請求，讓你來做這把利劍尖刀，你可以得到王朝的幫助來調動部分軍隊，甚至能夠挪用些許國庫之財來布展計劃但是我希望在短時間內就見到成效，你會讓我失望嗎？”
王城，王家。
“你說你還隻有六七歲大的時候就有那麽大的膽子來向我要錢和兵士，如今才過去短短的幾年時間，那些暗衛們就告訴我你已經將整個王城肅清，就連附近的城鎮也開始了規模不小的處理計劃，嘖嘖嘖沒想到朕這一次居然沒有看走眼”
看著落子定局，再次將自己擊敗的齊寰，已然身著皇帝才有資格穿的紋龍皇袍的中年男子笑著說：“看來你確實適合做這些耍弄陰謀詭計的事既然你做的如此之好，朕也就放心你繼續去完成接下來的計劃了，但是你又為何將部分產業轉交給你的姐姐，我聽說你那二姐才蘇醒過來沒多久吧？她，能行嗎？”
“聖上無非是在擔心我那二姐是否能夠像我這樣事事不留情的在眾人麵前樹立威望我想此事聖上大可不必多慮，我那二姐比起我來可是絲毫不差”
將棋盤收拾好放在一旁，齊寰拿起酒杯喝下杯中的最後幾滴酒液後呼出一口濁氣，隨後低著頭湊到中年男子眼前輕聲說：“其實這麽做還為了另外一件事”
“另外一件事？”，皇帝略感不解，開口問道。
“這件事關乎到齊寰的命途，因為老是由我來幫助聖上處理家國大事，就連出門去玩樂的時間都沒有，更別說像其他男人一樣尋花問柳尋覓知音伴侶了所以在下之所以將部分產業轉交給我那二姐，正是為了離開王城去往外界，齊寰想要去遊曆五湖四海，而非深居幕後當一個累死的稻草人”
話音落下，二者盡皆無言，但齊寰卻能清晰地感知到對方身上那轉瞬即逝的一股殺意，但隨之而來的則是幾分釋然，如此劇烈的情緒轉變讓齊寰徹底的放心了齊家在王朝的生存，因為他知道對方在這數年的觀察時間裏對自己已經有了足夠多的信任，隻要是他親自開口所說的每一句話和每一次的安排就都能夠得到對方的理解和支持，哪怕是這一次的決定也沒有例外。
“不過聖上大可放心，就算我已經將部分在王城的產業交給了我那二姐，但是關乎其他地域的事務依舊要經由我手才可執行，所以聖上且放寬心，不如就放我離去，如何？”
說完，齊寰的便眨巴著自己的那雙眼睛看著桌案另一邊的皇帝陛下。
“行行行！就給你你想要的自由！”，皇帝陛下一揮手，當即甩出一塊令牌大聲道：“但是你別想這麽輕鬆的離開，明日我會安排我那皇兒與你一起離開！你可別想著甩開他，你就準備當好一位老師吧！哈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