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高攀不上
賀景遠無動於衷的看著阮希雅,頭疼的不行。
吳媽再進來的時候,一路低垂著頭不去看賀景遠,放下醒酒湯轉身就離開了房間。
速度快的賀景遠還沒來得及叫她就聽見了關門聲。
賀景遠心裏無奈,也不知道吳媽是腦補了什麽。
彎腰把阮希雅手上的綢帶鬆了鬆,賀景遠拖著阮希雅讓她半坐起來,拿過醒酒湯放在她嘴邊,冷著臉命令道,“喝!”
阮希雅頭一偏,一副你別妄想逼我喝的表情。
賀景遠放下碗,煩躁的在房間裏來回踱步。
阮希雅可憐巴巴的看著他,眼看著賀景遠就要走出房間,她連忙開口,“你別走,好不好?”
賀景遠腳步頓了下,打開門走了出去。
房門被“砰”的一聲關上,阮希雅腦子裏一團亂麻,意識略微有些清醒,但完全無法控製自己的行為。
賀景遠出了房門走到陽台上,晚風輕柔,緩緩吹散他心裏的煩躁。
他呆立了許久,終究還是去了次臥。
阮希雅終於安靜下來,乖巧的喝完了一整碗醒酒湯。
也許是鬧騰久了,沒多久就安靜的睡了過去。
賀景遠擔心她再發酒瘋,隻給她解了手上的綢帶。
……
翌日。
阮希雅被陽光喚醒,迷糊著睜開眼。
頭疼的不行,她伸手揉了揉眉心,才恍然驚覺這不是自己的房間。
她慌忙坐起身,卻感覺到腳上的拉扯,疑惑著看過去頓時驚呆了。
這是……什麽?
阮希雅徹底清醒過來,忙低頭看了看自己的衣服。
“啊!”
看著身上寬大的男士襯衫,阮希雅驚慌失措的解開腳上的綢帶,掀開被子快速下床。
她光著腳,輕手輕腳的走到門邊,打開門,探出小腦袋四處望了望。
沙發上背對著她坐著一個男人,似乎,有點眼熟?
阮希雅縮回房間,從裏麵把門反鎖。
坐在床上,她卻完全回憶不起昨晚的事情。
隻記得,阮珍珍故意灌了她很多酒,然後,她出了包廂,似乎被誰推了下又撞進了旁邊的包廂。
然後呢?然後發生了什麽?
阮希雅想破腦袋也想不出昨晚後來發生了什麽,苦著臉看著自己身上的衣服,她簡直想一巴掌把自己拍死。
餘光瞥到床上的黑色綢帶上,阮希雅仿佛被雷劈了一般驚在了原地。
難道……她遇上變態了?!
阮希雅的臉唰的一下滿臉慘白,連忙檢查了下全身。
除了手腳上的紅痕,身體似乎沒什麽不妥。
她環顧了下房間,包包和手機都在,隻是,合約似乎不在?
仔細在房間找了找,沒找到自己的衣服。
阮希雅打開衣櫃,看著一櫃子連標簽都沒拆的新衣服,她愣了楞神。
隨便拿出一件上衣和褲子剛準備剪標簽,看著那上麵的一串零,她顫抖著手又把衣服掛回了衣櫃。
正當她不知道如何是好的時候,忽然傳來敲門聲。
“阮小姐,您醒了嗎?”
阮希雅皺了皺眉,竟然知道她姓什麽?
她斟酌了下,還是打開了房門。門外站著一個滿臉微笑的中年婦女,看上去很是溫和。
“阮小姐,早餐做好了。”
“哦,好的。”
阮希雅呐呐的回答,還有些沒回過神。
這看起來,也不像是變態啊。
洗漱過後,阮希雅走出房門,一眼就看到還坐在沙發上的男人。
她十指翻絞,緊張的咬著唇,輕手輕腳走了過去。
等看到男人的麵容,她更加疑惑。
“怎麽是你?”
“不然,你想是誰?方凱嗎?”
賀景遠斜斜瞥了她一眼,語氣冰冷,看上去似乎很是不悅。
“那個……昨晚,謝謝你。”
阮希雅被他說的臉色一紅,有些無措的站在原地。
“怎麽,想起昨晚的事情了?”
“沒有……”
賀景遠聞言,蹭的站起身,轉身離開沙發,坐在了餐桌邊。
阮希雅看著他的動作,總覺得,他似乎是生氣了?
昨晚,到底發生了什麽?
阮希雅正想跟過去問問,垂眸看到桌子上的合約,下意識拿起來翻了兩下,就看到合約上賀景遠龍飛鳳舞的簽名。
她頓時驚在了原地,這是什麽情況?
合約已經簽了?
在她完全沒印象的時候?
賀景遠一偏頭,就看到阮希雅一臉難以置信的表情,心思轉了轉,忽然開口。
“吃飯,一會司機會送你回去拿行李。”
“拿……行李?誰的行李?”
阮希雅顫顫巍巍的開口,眼睛緊緊盯著賀景遠,生怕他下一秒就說出自己的名字。
“怎麽,想賴賬?”
聽著男人滿含威脅的話,阮希雅急的都快哭了。
這是什麽情況?
一覺睡醒,怎麽就要搬行李了?
“那個……昨晚,發生了什麽?”
阮希雅慢慢挪到餐桌邊坐下,小心翼翼的開口。
“不記得了?”
“嗯。”
賀景遠看著阮希雅小雞啄米似的瘋狂點頭,心情十分愉悅,看來昨晚沒白被她折騰。
“為了讓我簽字,你用自己做了交換。”
“什麽?!”
阮希雅蹭的站起身,指甲無意識的扣著桌子,繃直後背,緊張的不知如何是好。
用自己換合約?
怎麽可能!?
比起和賀景遠這個大變態同居,她寧願被阮恒趕出阮家。
想到這裏,阮希雅快步走到桌邊,拿起合同直接撕了個粉碎。
看著掌心的碎片,阮希雅心髒皺縮,眼神卻很是堅定。
“賀少,對不起,昨晚我喝多了,說的都是醉話,做不得數。”
“這便是你的教養嗎?阮希雅!”
“真的非常對不起。”
阮希雅對著賀景遠的方向,腰幾乎彎成九十度,態度十分恭敬。
賀景遠麵無表情的看著她的樣子,想到她之前撕合同的樣子,幾乎壓抑不住心裏的怒火,嘲諷道,“怎麽,覺得我是個大色狼,配不上阮小姐的冰清玉潔嗎?”
阮希雅低垂著頭,咬著唇,聽著賀景遠嘲諷的語氣,不知為何竟覺得十分委屈。
“賀少身份尊貴,是我高攀不上。”
話音剛落,上一秒還在賀景遠手邊的玻璃杯就砸到了她的腳下,賀景遠冷冽的聲音隨之響起,“是高攀不上還是你心裏放不下方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