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8.第348章 不需要你補償
「我去洗吸痰器。」她轉身,又吩咐,「阿墨,爺爺突骨的地方要幫著按摩按摩。」
這些天,阿墨每天夜裡都會讓護士在病房裡加一張小床,陪著喬喬一起守夜,第二天又去公司。
白天,也會抽出兩個小時的時間來醫院,幫著喬喬一起照顧爺爺,久了,護理起爺爺倒也順了手。
喬小安洗完吸痰器回來時,雲墨正拿著指頭大的小木錘,輕輕的敲著爺爺的膝關節,以刺激他的反應。
他抬起頭來,看著她把吸痰器收入柜子里,「喬喬,楚家老宅的產權過戶已經辦下來了,明天我就帶著產權證,去和楚楠天簽股權轉讓的協議。」
「這麼快。」她收好吸痰器后,關了柜子,「明天什麼時候?」
「明天下午三點。」他繼續小心翼翼而有節奏的敲著,「我回來看完了爺爺,就回公司和楚楠天簽約。」
她繞過床尾走過來,把他手中的小木錘奪過來,「不是這樣敲的。」
坐到爺爺床邊,示範給他看,「要循環漸近,要是爺爺沒有反應,你就稍微再用力一點。」
她怕他做不來,所以乾脆自己動手。
每一次阿墨來幫老爺子做骨關節的神經刺激時,他都要試幾次力度,才能看見爺爺的關節抽動。
可喬小安這一坐下來,可能是熟能生巧吧,剛一下手就看見爺爺的小腿不由自主的抽了抽。
雲墨看著她這專業認真的模樣,站在她身後,彎著腰俯在她後背,寬大的手掌落在她的肩頭,輕重分明的替她揉著肩,又從鼻息里發出一聲欣慰的笑意。
「喬喬,你比專業的護工還要專業。爺爺有你這麼照顧著,不蘇醒過來也難。」
「別誇我了。我只想爺爺好好的,做再多都不夠。」
做完左腿骨關節的神經刺激,喬小安又將老爺子的褲腿松下來,掩好被子。
這才又回了頭,沖他美美的笑了笑,「阿墨,早上你剛去公司時,爺爺突然咳嗽了一聲。」
雲墨揉在她肩上的力度輕了幾分,認真的聽著。
她又說,「我問爺爺,是不是喉嚨里有痰。他的手指頭竟然有節奏的敲了幾下。」
「……」
「我又說,爺爺,你要是喉嚨里有痰,小手指就動兩下。要是沒有,就動一下。」
「……」
「結果爺爺真的動了兩下。」
「……」
「我又重複問了一遍,爺爺的手指頭,還是動了兩下。」
他與她四目相對,能從她的眼裡看見她的欣喜若狂,「阿墨,爺爺很快就能醒的。」
「爺爺真的是這樣反應的?」雲墨微微蹙眉。
「嗯。」她點點頭,「我本來想問爺爺洪律師遺囑的問題的,但我怕刺激他,所以沒敢問。」
「嗯,等爺爺醒轉后自然真相大白。不用這麼急。」
「是啊,一切以爺爺的身體健康為重要。我也不想他因為雲意鳳母子的事情,再受到刺激。」 -
是夜。
楚楠天在書房裡,翻看著過去的一些照片。
相冊里貼著的,全是喬小安,一張張照片是,是她花兒綻放般的笑容,還有她迷人的深深酒窩。
有一張,是她坐著旋轉木馬時,他偷拍的。
是個下雪的冬天,她戴著可愛的毛線帽子,明明二十幾年,卻像個高中生一樣。
她與旁邊的小朋友比起來,就是他們的姐姐,年輕而有朝氣,陽光而又可愛。
其實相冊里許多張照片,都是他偷拍的,他們合影的照片比較少。
看著,看著。
想起許多甜蜜的往事。
只是那些終究會被塵封在記憶里。
他唏噓的嘆了一口氣。
在神思飄遠的時候,門口傳來了篤篤的敲門聲。
抬眼一望,袁藝凡穿著春天裡不厚不薄的睡衣,外面是一件長袖的真絲睡袍,裡面是一條深V的吊袋裙。
裙擺處,只到袁藝凡的腿-根,在晚風裡輕輕柔柔的飄起,若隱若現的看見她腿-根深處。
不知怎的。
楚楠天看見她一副模樣,就覺得她不像是個良家婦女。
那些骯髒的畫面,會浮現在腦海里,連看她一眼,也覺得是髒了他的眼睛。
於是收回目光,把相冊合上,拉開抽屜放進去,並順手上了鎖,取下鑰匙揣在衣包里。
袁藝凡正好站在他的書桌前,手裡端著一杯淡淡清香的桂花茶,放在他的面前。
「我聽陳媽說,你最近牙痛。桂花茶可以消炎陣痛,而且還能安神助眠。」
楚楠天淡淡的看了一眼,那杯芯黃色的桂花茶,茶朵在水裡由下而上的飄浮著,散發著淡淡清香。
很快,他抽了眼,「我不渴。」
袁藝凡的嘴角輕輕抽了抽,一股冷寒的笑意轉瞬間浮現。
「怎麼,怕我對你下藥?」
楚楠天只是厭惡的瞄了她一眼,很快就抽開了目光,淡淡的望向窗外。
默不作聲。
袁藝凡又一聲冷笑。
「昨天你擬好的離婚協議書我看見了。」
「既然看見了,等我列印出來,你就簽字吧。我給了你足夠的補償。」
「五百萬確實是挺多的,謝謝你在我先出軌的情況下,還能給我這麼多的補償。」
「……」
「不過,我不需要你的補償。」
楚楠天推開身後的椅子,起了身,「你不要,我也不會強人所難。那我明天把離婚協議書重新修改一遍。」
他繞過書桌,繞過她,邁著大步,準備離開。
在與她擦肩而過時,袁藝凡拉住了楚楠天的胳膊,在他猝不及防時,一根針筒刺進了他的肌里。
幾十毫升的藥物,短短一兩秒鐘的時間推進了他的身體里。
楚楠天反應過來,臂手一揮,揮開她時,她手裡的針筒已經空了。
「你對我做了什麼?」楚楠天尚且還有意識和力氣,大步上前。
就在袁藝凡感覺到他發怒的面孔越來越緊的時候,領口一緊,把他單手擰了起來。
兩個人一起跌入書桌面對的沙發上,他俯著身,她仰卧在沙發的深處,被他寬掌有力的手捏緊了脖子。
袁藝凡只覺得喉嚨處一陣窒息,呼吸也困難了。原本平穩的呼吸,急促起來,可越是急促,越沒辦法吸入氧氣,一張小臉瞬間就被憋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