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讓人很不安
“是啊,這裏很漂亮,你不覺得嗎?”睿智如他,又怎麽會不懂小小的意思,有的時候欺騙真的是一種善意的謊言,就如現在,不告訴她實情已經不僅僅是為了戲弄,而是為了能確保她可以安全與他回宮。
“離,你帶我走吧,離開這裏,好不好?”小小鼓足勇氣,將孤離夜拉到一旁,偷偷地瞄了眼牽著馬韁繩的滄夜,低聲說道。
“丫頭,你不覺得這條眉心連很適合你嗎?”風中夾雜著危險的氣息,前方客棧門前一片大紅,妖冶刺眼,孤離夜假意沒有聽見小小的問話,隨手拿起一條黑色濯石打磨的月牙眉心鏈遞給她,漫不經心地問道。
“小孤孤,你有沒有聽見我……”
“我真的覺得很適合你,它很漂亮,你更漂亮。”如墨的眸子中閃過一絲戒備,孤離夜打斷小小的話,舉起手中的鏈子,準備給她戴上。
“小孤孤……”
“丫頭,現在最好不要亂說話,危險。”孤離夜借著給小小戴眉心鏈的時機在她的發絲邊低聲耳語道,他的語氣很輕很柔,卻還是讓小小不自主地為之一顫。
“果真很美,算是送給你的臨別禮物,怎麽樣?”拿出一定銀子扔給店主,男子的眼底帶著一抹玩味,嘴角勾起的弧度帶著讓人眩暈的邪魅。
“離,我真的很舍不得你……真的真的好舍不得你……再陪我最後一天吧!”話說既然是演戲,自然得認真些,小小突然投入孤離夜的懷中,兩隻小手勒在他的脖子上,便一把鼻涕一把淚地嚎叫起來。
雖然,她不知道孤離夜指的危險是什麽,不過她信得過他。
“丫頭,不用這樣吧,你想勒死我啊。”小小才一米六多一點,人家孤離夜可是一米八多的海拔,被小小這麽一勒,頓時有些上不來氣,憋著臉都紅了。
“既然演戲當然得認真些了。”小小將眼淚和鼻涕都往孤離夜的身上磨蹭著,自認為很小聲地說道。
“丫頭,不用演了,看那邊。”孤離夜將懷中的小小扯了出來,看著迎麵走來的滄夜。
“小夜夜……”小小轉過身先是一驚,立刻又用“真摯”的淚水掩蓋臉上的驚訝。
“水姑娘,已經到了玉都了,是不是可以請你的未婚夫離開了呢?”滄夜目光冷淡地瞟了一眼某男,說話的語氣明顯是在下逐客令。
“不……”
“滄兄不必擔心,我想再陪丫頭一天,明天自會離開。”孤離夜搶在小小前頭,不卑不亢,淺笑說道,自有一種王者之氣。
“最好如此。”滄夜話語中另有深意,牽著馬車徑直向前走去。
“離……”小小再迷糊,也能感到滄夜的不對勁,抬起眸子,不解地看向身側的男子。
“沒事,放心吧,一切有我。”拉起小小的手,男子的笑依舊是從容中帶著王者的優雅。
柔若無骨的小手被包裹在他寬厚的手掌之中,小小仰著小腦袋,看著他嘴角溫暖的弧度,心裏莫名的多了一份踏實的感覺,隨著他一同向前走去。
無形中,她已經開始依賴上了這個男人……
晚上,客棧裏安靜的出奇,連街道上也沒有任何動靜,孤離夜如往常一樣,在燭火熄滅以後,進了小小的房間。
“小孤孤,我已經把東西收拾好了,我們逃走吧!”孤離夜剛一進房間就被小小拉到一旁,鬼鬼祟祟地說道。
“逃走?”看著小小懷中和身後的大包小包,還有她偷偷摸摸的小模樣,孤離夜頓時哭笑不得,這丫頭的可愛程度完全超乎了自己的想象。
“是啊,你帶我走吧,再不走就來不及了。”小小緊緊地拉著孤離夜的衣角,瞠著一雙明亮的大眼睛,帶著些許急迫焦慮地看著男子,認真地說道。
“嗬嗬,丫頭,都這麽晚了,你想往哪走啊?”孤離夜很體貼地拿下小小身上的那些包袱,柔聲問道。
“你傻啊,不趁著晚上走,難道還要在白天大搖大擺的離開?你不都說有危險嘛,咱們還是快走吧。”小小拉著孤離夜的胳膊,擰著清秀的眉角,急得直跺腳,身上莫名地開始無力起來。
如果說沒有遇見他,她不介意去會會那個豹君,可是現在自己體內的毒已經快要完全驅除了,自己還要去主動上門給人家吃,不是白癡嗎?
所以她現在一定要抓住這根救命的稻草,讓他帶著自己離開,去哪都好,總比進了妖精堆裏好。
可憐的小小,要是她知道即使跟著他離開也是逃不過同樣的地方,她此刻定然不會如此賣力想要逃走了。
“丫頭,我想我們今天是不能一起走了,不過我一定不會把你丟掉。”攬過小小粉嫩的香肩,孤離夜習慣性地附在她的耳邊輕聲低語道。
“啊?你這是什麽意思……”小小不解地望向此刻正擁著自己的美男,沒等到回答便腳下步子癱軟,渾身無力地暈倒進了他的懷中。
“丫頭,我們很快就會再見麵的。”一隻手扶住小小的肩,一隻手攬在小小身下,將她打橫抱起,動作溫柔地放在床榻之上。
“出來吧。”將小小安置好後,孤離夜轉過身來,墨色的眸子突兀冷冽起來。
隨著男子的話音剛落,安靜的客棧頓時熱鬧起來,七名不速之客同是一身很色勁裝,出現在小小的房間之內,帶頭之人竟是滄夜。
“嗬,十二金字密殺來了七個,連縛魔繩都帶來了,準備的還真是齊全。”雙手負於身後,孤離夜獨自站在床邊,瀟灑從容地麵對著這七個已經將自己包圍住了的殺手。
其實他早就知道,他們會來,雪姬為尋解藥已經將赫連邪冥驚擾,以他的疑心和睿智又怎麽會放任自己一直在這胡來。
“你到底是什麽人?”滄夜上前一步,語氣帶著些驚異,手中的縛魔繩金光大盛,若不是遇到相當有實力的妖魔,縛魔繩絕對不會如此。
“你的心中不是已經有答案了嗎?我不是人,而是魔。”孤離夜淡然地瞟了一眼男子手中的縛魔繩,語氣帶著不削。
就憑那根繩子也能束縛住他一屆魔君?真是玩笑!
人和魔的差距就在於,魔是天生的異能,而人隻能靠後天的苦練,所在即使在這幾位讓人聞風喪膽的禦用金字密殺麵前,孤離夜也可以毫不忌諱地暢所欲言。
“這個女人是人帝送給東魔豹君的成年之禮,你最好不要打她的注意,否則追究起來的就不僅僅是人帝,還有你們魔界的君王。”當雙方的實力懸殊已經明顯易見的時候,另一個黑衣殺手十分明智地將魔君搬了出來。
“奧?原來這丫頭竟是送給魔君的禮品,那看來我還真應該重新考慮一下是否應該將她帶走了。”孤離夜回過頭瞟了一樣躺在床上熟睡的小小,眼中帶著幾分寵溺地說道。
“你到底是誰?”滄夜眼底的戒備漸深,沒有想到眼前的這個男人竟然桀驁到如此地步,人界魔界的君王皆不在他眼中。
“我是誰還輪不到你來問,不過看在她是魔君禮品的份上,我可以暫時打消帶走她的念頭。”眸中妖光一點,滄夜手裏的縛魔繩還未拉開,男子便化作一道白光離去。
七個人同時一驚,相對無語,這種情況,他們自然知道即使追出去,也不會有結果。
“果然是一隻很不尋常的妖物。”屋外一名紅衣女子走了進來,身段婀娜,嘴角含著一絲淺笑走到小小的麵前坐下。
“盈妃娘娘。”七個人略表禮數地微微躬身行禮。
“恩,下去吧。”盈淩擺了擺手,除了滄夜,幾個人均退了下去。
“印記還在,明天就她去雪林,以防萬一,剛剛那人若是真想把她帶走,恐怕真非你們幾個可以阻擋了的。”女子的聲音和她的人一樣妖嬈嫵媚,宛若高腳杯內高調叫囂的紅酒。
“屬下明白。”滄夜低頭應道,偷偷瞟向床榻的眼,帶著一絲不舍的情愫。
有的時候習慣了一個人的聒噪,如果突然不見,反而會讓人不安起來……
離開小小,孤離夜直接回到了王宮之中,成年大典將在兩天後舉行,而這兩天也是他靈力衰弱最厲害的時刻,所以他最好哪都不去,安分地待在王宮之中。
明亮的大殿中,孤離夜一襲綢製黑色長袍,獨自坐在雕刻精致的案幾前,手中握著木質光滑的筆杆,狹長的鳳眼透著一抹認真,手下動作嫻熟地批閱著那些堆積成山的奏折。
“王,你終於回來了。”四位長老老眼含淚,激動不已地走進大殿之內。
話說這王一走就是二十多天,國中無人理會朝政是小,要是誤了成年大典,那可是就動搖國體的大事了。
盼星星呀,盼月亮,今日終於將王盼了回來,四個人那怎是一個激動了得。
“四位長老,有什麽事嗎?”孤離夜停下手中的筆,抬起微微有些疲倦的眸,淡定自若地問道,那平淡的神情就好似他從未離開過王宮,什麽都沒發生過一樣。
這就是所謂的先發製人,對於四位長老的嘮叨功夫,孤離夜已經領教夠了,所以昨晚回來時就沒有驚擾任何人,隻是叫宮女伺候自己沐浴洗漱,便休息了,今天一大早就過來趕著批閱奏折,就是厭煩那些老家夥們嘮叨個沒完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