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四章 動手的代價（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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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影出現的極為突兀，雖然涅塵已經在分神關注四周的風吹草動，但依舊沒有察覺到黑影的動作。
見黑影抬起漆黑匕首對著管妃暄的后心直刺而下，雙目赤紅的涅塵怒吼一聲，對著來人直直的轟出一拳，暴虐之氣駭人心魄。
來人收刀橫檔於胸前，刀身擋住涅塵的拳頭。就在他心神鬆弛的剎那，一股駭人的恐怖力道瞬間襲遍周身。
咔嚓咔嚓……
一聲聲脆響在寂靜的夜幕下尤為清晰。強忍著劇痛的來人雙目驟然凝固，平添一抹駭然。因為他引以為傲的長刀竟然布滿密密麻麻的裂紋。
嘩……
下一刻，長刀碎裂，碎片墜落於地。在恐怖力道的推動下他的身子如斷線的風箏一般倒飛而去，撞在堅硬的牆面上。龐大的力道讓平滑的水泥牆面烙下了一個人形印跡。
而來人手中只剩下孤零零一個刀柄！
涅塵的身影早已消失在原地，閃電般出現在管妃暄身側，伸出手將即將刺入管妃暄后心的匕首生生握住。鮮血透過指縫滴滴垂落。
黑影沒有想到完美的一擊竟然會被人擋下。他對於自己的隱匿之術有著強大的信心，再加上持刀男子對涅塵的干擾，他相信自己絕對可以避過涅塵的耳目對著管妃暄發出必殺一擊。可他還是遠遠低估了涅塵的恐怖實力。這片刻的速度足以與小說中的瞬移相媲美。
望著涅塵那充血的赤紅雙目，黑影瞳孔猛然收縮，急速跳躍的心口像是被一柄大鎚砸落，帶著肝膽俱裂的壓抑。而他對這雙眸子有了一個最恰當的描述：魔瞳！只有魔鬼的雙眼才會如此可怕！
轟！
一手護著處在呆愣之中的管妃暄，一手攥著匕首，左腳猛然踏出，踹中黑影的腹部。
一股絞痛震顫著黑影脆弱的神經，下一刻便發覺耳邊呼嘯的風聲刺耳，兩邊的景se急速倒退。口中一口鮮血猛然噴出。強打著jing神，再次隱於黑暗之中，落荒而逃！
「沒事……」心有餘悸的管妃暄關切的問道，看著涅塵那流血的左手，淚水不自覺地溢出。
涅塵微微一笑，沒有選擇追逐。搖了搖頭，握正匕首，隨手扔了出去，刺中了面se駭然的顫巍著想要逃離的來人大腿。來人摔倒在地，卻咬緊牙關不讓自己叫出來。
涅塵示意管妃暄無須擔心，笑道：「閉上眼，稍等一會！」
管妃暄抱著小丫頭，重重點頭。抱著小丫頭的她無法騰出手擦拭淚水，絕美的臉龐上留下道道淚痕，多了幾分讓人垂憐的凄然。
「我女兒常說，裝什麼都別裝大半蒜。因為會把自己栽進去的！」涅塵森冷的笑道。說完，拔下來人大腿上的匕首，將來人的右手手筋挑斷。
來人咬緊牙關，惡毒的盯著涅塵。此刻的他，哪還有來時的意氣風發？
「我明白你的意思，不就是想要報復我嗎？我可以明明白白的告訴你，我不會殺你。但我可以向你保證，你若是敢活下去，我會很佩服你的勇氣……」涅塵咧嘴一笑，將來人的左手手筋挑斷。這次，來人牙齒打顫，微不可查的倒吸一口涼氣。也道出了他的軟弱。沒有鋼筋鐵骨的身板，終歸是怕疼的！
「你張狂不了多久的……」來人惡毒的說道，刻骨的恨意不做絲毫掩飾。既然涅塵說過不殺他，也就不必低聲下氣的搖尾乞憐。或者，總會有辦法去報復的。
涅塵無奈一笑，道：「為什麼每個失敗者都會說些危言聳聽的無聊話語？你不是能預知未來的預言家，更不是無所不能的造物主，你只是一隻可憐的喪家之犬……」
話音一落，涅塵手中的匕首再次滑落而下，將來人的雙腳腳筋依次挑斷，動作熟練，似乎已經不是第一次做了。
來人心中升起一股恐懼，他沒有想到涅塵竟然如此狠毒，不殺他卻毀了他。而更讓他恐懼不已的是涅塵那恐怖的實力。經過此番交手，他印象最深刻的是涅塵那恐怖的速度。天下武功，唯快不破。涅塵的速度是他迄今為止所見過的武者中最快的，讓他心裡生出一股無力感。
黑影的攻擊也出乎他的預料，因為他一向孤傲，不屑與人為伍。而在他本心裡，是看不起涅塵的。他自認天才，便視他人如廢物，更何況是比他還要年輕的涅塵？不得不承認，黑影的那一擊堪稱絕殺，可就是如此天衣無縫，依舊被涅塵輕易化解，代價也不過是幾滴微不足道的鮮血。
想到手筋腳筋俱斷，來人心裡不由得升起一股黯然死志。
「希望你能好好活下去，咱們可不能只有一面之緣……」涅塵將匕首隨手插入來人另一條大腿，對著管妃暄招招手，示意回家。
兩道身影緩緩融入夜幕之中，消失不見。
片刻后，一聲凄厲怒吼劃破寂靜夜空，帶著無盡怨毒。
……
在一間狹小的漆黑房間中，一道身影坐在一張長凳之上。在伸手不見五指的房間里，唯有一雙眸子閃亮。
不多久，一道重物落地的聲音打破房間的寂靜，那是一道蜷縮著的黑影。
「如何？」坐於長凳之上的身影淡漠的問道。
黑影顫抖的聲音極為虛弱，艱難的吐出兩個字眼：「失敗……」
坐於長凳之上的身影豁然起身，在夜幕的掩蓋下沒有人發覺他嘴角的那一抹淺笑，喃喃道：「計劃失敗了。目的，卻達到了……就等著看一出狗咬狗的好戲……嘿嘿……」
漆黑的夜幕下，笑聲yin森恐怖。
下一刻，身影閃亮的眸子緊盯著黑影，寒聲道：「你向我吹噓你的隱匿之術是何等的高明，可為何給我的答案卻是失敗？」
黑影身子劇烈顫抖，忍著痛，對著那人跪伏而下，卑微的顫聲說道：「目標的速度是我迄今為止所見到的最快的！形若鬼魅，飄忽不定；疾若瞬移，眨眼即至！」
「哦？」那人驚異一聲，沉默少許后，淡漠的說道：「這次就饒你一次，養好傷等著將功補過！」
「是！」黑影如釋重負，跪著離去。
那人閃亮的眸子掠過兩道寒芒，yin森呢喃道：「若是收為己用……」
下一刻，卻又搖頭，滿臉遺憾：「可惜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