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5.第215章 好奇心
澎!
血花四濺!
舊傷未愈,又添新傷,就算是一個強壯的男人也難以忍受,又何況是薛離。
她瞪著一雙不可思議的眼睛,最後直挺挺的暈了過去。
路冥起身,對一旁的醫生道:「別取子彈,給她止止血。等會兒她醒來之後,通知我一聲。另外,順便看看她的體質,還能承受多重的傷。」
站在一旁的中年醫生聽聞這話,面色不改,顯得是習慣了。他恭敬的答了聲是,路冥就滿意的離開了。
***
傍晚的時候,晚霞斜照,染紅了半邊天……
火燒雲紅的像是被顏料塗過一樣,令整個城市都沐浴在紅光里,如夢如幻。
慕城坐在車裡,一邊翻閱著手裡的材料,加駛座上的夜閆從後視鏡了看了他一眼,想說什麼,遲疑了下,又閉口不言。
正當他收回視線的時候,突然一道人影毫無預兆的沖了上來!
夜閆一驚,頓時一個急剎車,車子險險的停了下來。但就算是這樣,那突然衝出來的人還是被撞上了車窗,滾了幾下又滾落下車。
澎的一聲,驚起無數灰塵。
慕城穩住身體,把資料放在一旁,皺眉道:「發生什麼事了?」
「是薛離。」夜閆說了句,急忙下車,慕城緊接著開了車門走下來。
車頭前面一米處,薛離滿身是血的倒在血泊里,生死不明。
兩人正要傾身去查看,薛離突然一個翻身,看得出來此時她相當艱難,夜閆還皺著眉頭,慕城已經先一步上前,將她翻了過來,扶起身。
薛離奄奄一息的望著他,張了張嘴,嘴裡吐出來的卻全是血泡。
慕城與夜閆這才發現,此時的薛離身上已經慘不忍睹,槍傷刀傷鞭傷無一完好的地方。
饒是夜閆,也不由得冷了臉色:「是誰做的?」
這麼變態的折磨人,還不如給個痛快!夜閆雖然不待見薛離,但是看到她這副樣子,也不禁對她產生了一絲同情。
他突然想到了什麼,有點不可思議的低呼:「不會是路冥吧?」
薛離想說話,一張口只有氣聲,什麼也沒說出來,眼淚流個不停,跟臉上的鮮血交融在一起,在車燈白慘慘的光芒下顯得格外可怖。
「去醫院!」慕城一把將她打橫抱起,放進車箱。夜閆心領神會,連忙坐上架駛座,一個急轉彎便朝著醫院的方向而去!
東M總部的某個休息室里,偌大的一個房間里,路冥甩了甩手中帶血的鞭子,抽打著地面,像個小孩子迷戀上新買的玩具一樣樂此不疲。
好一會兒,大開的房門外傳來一道聲音:「堂主,薛離被救走了。」
路冥恍若未聞,過了好一會兒,他才收了鞭,對著門外站著的青年說道:「你親眼看到的嗎?」
「是。」
路冥走出門時,回頭望了眼染滿鮮血的房間,接過青年阿晃手裡乾淨的毛巾擦了擦手,問道:「看到連弒了嗎?」
阿晃回道:「好像是出門了,但不知道他去哪裡了。最近連弒行蹤神秘,我覺得他不能信任。」
路冥輕笑,將毛巾扔回他懷裡,一路向著辦公室走去。
他一邊走一邊笑說:「沒關係,連弒他也沒幾天自由了,就讓他先到處散散。人啊,總是不知道自己死亡將盡的時候,才是最幸福的。一旦過早的得知了自己的下場,就會推動很多東西。」
他吹著口哨,心情顯得很好。跟在他後面的阿晃半天沒摸著頭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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醫院裡,手術室的燈依然亮著。
慕城手裡握著一份帶血的大信封,坐在長凳上,神色不定,似是陷入了迷茫。
夜閆站在一旁,嘴邊刁著一根煙,沒有點燃。他反覆的掃了幾眼慕城手裡的信封,幾次想開口說話,都因為慕城不明確的態度而噤聲。
這個信封是剛才從薛離外套里掉下來的,掉下來的時候血淋淋皺巴巴的,像是被她藏了又藏掖了又掖。整個信封防水性也不錯,薛離流了那麼血,也沒有染透到裡面去。
慕城看了眼手術室的燈,將手裡的信封反覆了看了幾遍后,終於在夜閆激動又好奇的神色中,伸手去拆封口。
夜閆立即湊了過去:「老大,咱們這麼不經本人同意私拆別人信件,會不會被人以『侵犯別人隱私』給告上法庭啊?」
慕城神色不變:「誰敢告我,我讓他一輩子沒有隱私。」
「大哥你太不尊重人了。」
嘴上這麼說著,好像他很反對這樣的做法似的,但他的身體誠實的很,一直往慕城身邊湊。說實話,薛離早上被他趕出去,晚上就這麼血淋淋的回來,身上還帶著這麼份巴巴的東西,任誰看到,都會產生好奇的吧。
看,連一向以冷靜淡漠的慕城都動搖了。
當連弒兩個字在一堆秘秘麻麻的字里出現時,兩人同一時間就看到了這個名字。
慕城迅速的翻閱著,很快就看完了,嘴角露出一抹冷然弧度,然後把資料遞給了夜閆。說道:「難怪我們一直找不到連弒的落腳點。連連家那些隱藏起的勢力也不知道,原來是早就化整為零更名換姓了。連家的手段可真是讓人意外。我怎麼一直沒想到這一點呢。」
夜閆看著那非常詳盡的一份有關連弒及連家的資料,不由的讚歎道:「如果這份資料是路冥收集起來的話,就算是我也甘拜下風。」
慕城不以為然:「你不要妄自菲薄,依我看,連弒投靠路冥之後,應該為了取得路冥的信任抖出了不少自己的底牌。否則,依照路冥的性格,怎麼會留下一個沒用的人?」
夜閆點頭表示同意,摸著下巴道:「就是不短簡薛離為什麼被會弄成這副樣子,大哥,你說她能活下來嗎?」
慕城沉默了一會兒,說:「也許能吧。」頓了頓,他道:「你覺得這份資料,有幾分可信度?你說這一次薛離受傷,是不是路冥導演的一場戲?」
夜閆思量了一會兒,沉聲道:「應該不至於。薛離還能不能活下來都是個問題,如果這還是一場戲的話,那薛離犧牲也太大了些。我個人覺得薛離不是這種人。而且她根本沒有理由來用這種方式來接近我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