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暗涌激流

  姜太阿是雄霸玄神的大弟子，其他幾人加入到雄霸山都是在他之後，但毫無疑問，每一個人都在雄霸山有極為漫長的一段時間了，這段時間長達千年。 

  在這千年當中，師兄弟幾人或是在一起修鍊，或是一起出去闖蕩，有什麼修鍊上的問題也會在一起探討切磋，千年的時間，早已經建立了無比深厚的感情，可如今相伴千年的大師兄居然就這樣走了。 

  「大家不必難過！大師兄他是在追尋自己的信念的道路上隕落的，我想他並沒有什麼遺憾……」諸葛瞻有些梗咽地說道。 

  突然，諸葛瞻等人皆是臉色一變。 

  旋即同時看向秦弘，秦弘微微點頭，交代胡斐、小白和楚楚在外等候，便和諸葛瞻幾人一同走入了石洞當中。 

  青色的洞府當中，雄霸依舊是一襲暗金色長袍，整個人就如同一柄利劍。 

  他的目光看似無比柔和，但其中卻隱藏著讓人驚心動魄的氣息。 

  「你們全都來了……」雄霸微微點頭，示意所有人席地而坐。 

  「姜太阿的死，你們都知道了？」雄霸目光掃過眾人，問道。 

  在場之人，皆是微微點頭。 

  「其實，我早就猜測到，這次姜太阿前往潘神島九死一生。」雄霸又道。 

  但這句話卻是讓諸葛瞻等人極為不解，既然師父知道大師兄會非常危險，為什麼不出手呢？ 

  「你們是不是在想為什麼我不救他？為什麼知道他這次很可能死還讓他去？」雄霸苦笑一聲，「你們是不是覺得我這個師父很殘忍？」 

  崑山、申冬雷、巫啟賢、張子和以及諸葛瞻五人皆是低下頭來，默不作聲。 

  「哎……」 

  雄霸長長地嘆了一口氣，臉上顯出一絲疲態，突然他猛烈地咳嗽起來，甚至咳出了一些血跡。 

  「師父？」 

  崑山幾人眼中同時流露出驚詫和關切之色，秦弘也是極為驚訝，雄霸玄神居然手上了，到底是怎麼回事？ 

  是什麼人將他擊傷的，上次在潘神島的時候，看到雄霸玄神好像還沒有負傷，怎麼現在會咳出血來？ 

  「老祖，到底是怎麼回事？是什麼人將你擊傷的？」 

  秦弘走上前去，扶著雄霸問道。 

  雄霸搖了搖頭，示意秦弘稍後再問，目光又落在崑山一行人身上。 

  「你們幾人，跟在我身邊最短的一個也有一千三百多年的時間了。這麼長的時間，我對你們的情感可以說比當初對自己的親生兒子還要深厚，我也不願意看到你們死。但是，我更不想你們永遠都沒有進步。」 

  說到這裡，雄霸停了下來，喘了一口氣，此時的雄霸玄神，讓秦弘感覺到完全就是一個可憐的老人，絲毫也沒有神級強者睥睨天下的傲然之氣。 

  他沉默了許久，又道：「烏火狂獅，是一種非常常見的玄獸，想必你們可能斬殺過不少這種玄獸。但是，你們卻並不了解這種動物。每一頭雌性烏火狂獅，在生下幼獅之後，都會在幼獅的身邊精心呵護三個月，在這三個月里，母獅會用自己的全部力量來保護幼小的烏火狂獅，並且將自己全部的捕獵技巧傳授給每一頭幼獅。 

  三個月之後，母獅就會讓幼獅離開它的巢穴，另外去一個地方建立屬於自己的勢力範圍，而母獅也將不會再給予長大的後代任何幫助。如果，有幼獅賴在母獅巢穴里不肯離開，母獅則會將幼獅咬的遍體鱗傷，甚至活活咬死。事實上，每一次母獅在撕咬幼獅的時候，都會留下眼淚。並不是她想要幼獅負傷、並不是她不願意照顧幼獅，而是她想，如果以後有一天，她不在這個世界上了。那還有誰能夠來保護它們？所以，母獅在前三個月里，會竭盡全力教會每一頭幼獅生存的能力，讓它們能夠獨立生存下去，即使將來有一天它死在了獵人的手裡，那也不必再擔心它的後代了。」 

  「你們明白我的意思嗎？」 

  雄霸的眼中似乎噙著一絲淚光，在崑山、申冬雷、巫啟賢、張子和、諸葛瞻這五個弟子身上一一掃過。 

  「師父，弟子明白！」 

  崑山五人，幾乎是同時說道，同樣在五人的心中，有一種東西在觸動。 

  「其實，無盡深淵，我根本沒有能力進去，那個地方，神級強者無法進入！」雄霸玄神苦笑著搖了搖頭，隨後揮了揮手，示意諸葛瞻等人離去。 

  不久之後，洞府內便只有秦弘和雄霸兩人了。 

  「秦弘，你現在的實力相當於什麼境界？」雄霸看著秦弘，認真地問道。 

  「和三品玄神能夠一戰！」秦弘言簡意賅地回答道。 

  雄霸眼中閃過一絲異色，「果然是天縱之姿，上次前去潘神島才不過是玄帝巔峰實力，二十年的時間就成長到了三品玄神的實力……武道本身逆天是一方面，最主要的還是你的天資絕世少有！不過，就算如此，時間可能還是太短了……」 

  「什麼太短了？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是何人將你擊傷？」秦弘感覺到事情似乎遠超出了自己的想象，一連串問題如同連珠炮一般放出。 

  雄霸搖了搖頭，「我的傷並不是他人所為，而是極寒之地的空間裂縫撕傷了！但是，我受傷的消息千萬不能夠傳播出去，否則的話我和你都會有滅頂之災！」 

  「滅頂之災？」秦弘心頭一跳。 

  雄霸微微點頭，又道：「當今天下，一共有五個玄神，除了我之外，還有忽烈皇朝鐵血玄神，古夏皇朝精銘玄神古九合，燕道聖宗星河玄神趙天河，以及潘神島的潘神！」 

  其中古九合和趙天河關係很近，而我和潘神在一個陣營，至於鐵血玄神巴圖鐵血則是處於中立位置。 

  這些年來，雖然我們之間也有明爭暗鬥過，但彼此實力相差不大，倒也是處於平衡狀態，但如果這次讓他們得知我身負重傷，恐怕古九合和趙天河會不顧一切要來擊殺我。 

  另外就是，我最近發現了一些事情，從紫雲山谷被雕龍碧玉開啟之後，以及棲霞山脈和潘神的空氣當中散發出來的能量波動，這個世界恐怕要大變樣了。只是不知道這場劇變來臨到底還要多久，你現在是三品玄神的實力，成長的速度的確很快，但可能已經來不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