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即將到期
說到後來,他的聲音越來越輕,尹夏幾乎都沒有聽清。 她鼻子一酸,為什麽,為什麽老天爺這麽喜歡捉弄人,不讓她早些遇上陸清言呢? 最後是尹夏目送著陸清言的背影離開的,他走的很慢,每隔幾步都會回頭望一眼,尹夏始終是笑著的,直到他的身影消失在拐角,尹夏才恍然發覺不知何時自己已經淚流滿麵。 這輩子,她和陸清言有緣無份,和祁宴……也注定是不可能有好的結局了。 出院後,尹夏搬回了荷園住。都說時間是最好的良藥,她終於開始一點點的恢複生氣,整個人的改變令祁宴覺得欣喜。 她不再向祁宴解釋車禍的事情,也不會再頂撞祁宴,和祁宴劍拔弩張,失去了孩子,她像斂去了渾身的刺兒和戾氣,心甘情願的變成了一隻溫和的、被圈養的貓兒。 她那麽平靜,仿佛變了個人似得,然而也隻有她自己才知道,這表麵平靜下的暗流洶湧。 每每午夜夢回,尹夏夢魘裏嬰孩的啼哭聲令她心碎不已,她冷汗涔涔的驚醒,看著一地皎白的月光,如同她沉痛的心事。 她非但沒忘,那段痛苦的回憶反而隨著時間的推移,越來越曆久彌新。 祁宴來荷園的次數越來越勤,甚至仿佛為了補償她似的,在臨近婚禮的那半個月就一直住在荷園,尹夏每天都會去附近的菜市場買最新鮮的食材親自下廚做菜。 在尹夏的建議下,祁宴辭退了荷園的阿姨。 那段時間,他們兩個好似真的就像一對尋常夫妻,祁宴準點下班回家,而尹夏則做好了飯菜靜靜地等他回來。吃過晚飯後尹夏洗碗,祁宴就在客廳看新聞,兩人有時也會一起窩在沙發上,看一部年代久遠的電影。 然而時間卻從來不會因為私情而偷轉,一個月的期限很快就要來到,那也就意味著,祁宴很快就不會屬於她了。 其實祁宴從來都不知道她想要什麽,她想要的不僅僅是陪伴,還有一個光明正大,堂堂正正的身份。 她從小就被長者教導禮義廉恥,四維八德。然,跟一個有婦之夫廝混,是為不知廉恥。 那天尹夏一邊洗碗腦袋裏麵一邊胡思亂想著這些事情,因為想的太過出神,連身後響起的腳步聲都沒有聽到。 腰間忽然傳來一股重力,將她抱了起來,摁在及腰的洗菜池上,緊接著男人毫無章法的吻便鋪天蓋地的落在了下來。 尹夏的手揪在祁宴的襯衫領口上,以細微的力道嚐試了數次都沒能將他推開,最後徹底放棄了掙紮,淪陷在他溫柔的攻勢下。 祁宴薄唇如刃,忽而暴躁強勢,輾轉舐咬她的下唇,時而溫柔繾綣,讓人沉不住沉淪其中。 後來尹夏實在承受不住,推開他,大口大口的喘著粗氣。 “你今天怎麽了?”尹夏輕易的察覺到了祁宴的不對勁,她將臉貼在他的胸口輕聲問道。 祁宴沒答,而是將尹夏死死箍在懷裏,恨不能將她融進骨血。他沒有忘記之前尹夏是怎麽樣排斥他娶顧舒然,是怎樣極端的要逃離他的身邊。 現在平靜的尹夏,莫名讓他感到有些不安。 算算日子,三天後就是祁宴跟顧舒然的婚禮了,尹夏一下子明白過來,他今天這樣的反常是因為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