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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傢伙。」赫連紫風猶豫了片刻,還是決定將小月牙儘快送還給雲溪夫婦,以免夜長夢多。
起身,正欲將小月牙抱起,房間的門被推開了,紫妖出現在了大門口。
看到那一頭和自己一模一樣的白髮,赫連紫風心神一緊,雙腳不自覺地挪向了床邊,將小月牙遮擋在了自己的身後。
妖冶的狹長眸子輕輕一挑,紫妖低笑了聲,倚在門邊,道:「你打算如何處理她,想要將她交給她的父母?」
他開門見山,直接點明了自己知道他私藏孩子的事,讓赫連紫風想借口的時間也省了。
「不錯,我要把小月牙交還給她的父母。」赫連紫風如實相告,也不打算隱瞞,因為此刻即便他繼續隱瞞,也無濟於事了。
紫妖微微側首,往赫連紫風的身後瞄去一眼:「你跟這個孩子,看來緣分不淺……你去吧,替我帶一句話給他們,讓他們儘快將龍家收拾好,本座不日就會親自前往接手,盤龍城的龍家還有逍遙閣,很快就會是我北辰家族的所有物。」
赫連紫風猛然抬眸,露出驚愕,他一直知道老祖宗的志向深遠,早晚會吞併其他家族,只是沒想到他的胃口如此之大,第一個下手的家族,就是盤龍城的龍家。
「為什麼?」
「你是問,本座為什麼要挑龍家先下手?」紫妖笑得邪魅。
「是,為什麼不先對雲族內宗下手,而是龍家?」赫連紫風無法理解。
「答案很簡單,現在的雲族,在本座的眼中,已經不堪一擊,沒有辦法挑起本座的興趣。本座這次重新出世,要的就是雷霆一擊!縱觀各大家族的高手,能夠有實力與本座真正一戰的,唯有逍遙閣閣主一人!至於雲族……呵,沒有了雲萱的雲族,再也沒有人能挑起大梁。」
「本座這次與龍家的龍閣主相邀比武決鬥,一旦本座勝了,就能給眾家族雷霆的震懾,從此以後,整個龍翔**再沒有人敢與我北辰家族為敵!」
一雙紫色的眸子泛著野心的光芒,紫妖低低地笑了起來,笑容妖冶而邪魅,看得赫連紫風心緒翻騰,竟有種熱血燃燒的衝動。
無敵!
震懾!
天下第一人!
這是每一代北辰家族的人,都熱衷追求的,那麼他呢?
他在追求什麼?
什麼才是他最後的歸宿?
餘光處,有什麼東西朝他飛來,他伸手,從容地接下,耳邊傳來紫妖的話語:「這是我北辰家族的家主符印,倘若這次比武,我不幸落敗,你就可以憑它成為我北辰家族的新一任家主。不過,本座相信,你暫時還沒有成為家主的機會。」
赫連紫風翻看著手中的符印,當他再次抬頭看向門外,老祖宗已經走遠。
想不到事情會如此順利,他還擔心會不會沒有機會將小月牙送還給溪兒,現在好了,得到了老祖宗的親自許可,他就可以正大光明地將人送去。
抱著孩子,離開了房間,等他走遠后,紫妖從角落裡走了出來,遠遠地凝視著赫連紫風的背影,他扯出了一抹邪氣的笑容,深不可測。
雲溪和龍千絕夫婦來到了落椰城,安頓好之後,雲溪哈欠連連,一連三天,她都沒有好好安睡了,眼圈底下的黑影越來越重,她都不知擦了多少胭脂,才勉強將它蓋住。不能睡的日子,真是難熬啊。
趁著龍千絕在房間里忙碌著,雲溪走到了院落,將小斑從卧龍居當中喊了出來。
「小斑,你還記得上一次,雲姨陷入夢魘中的時候,你是怎麼把雲姨喊出來的嗎?」
小斑點點頭:「我上次念了一段清心咒,然後雲姨就醒來了。雲姨,你是不是還在遭受夢魘的侵擾,我能幫你做些什麼嗎?」
雲溪看他如此懂事貼心,忍不住抱了他一下,溫聲說道:「雲姨想讓你將這段清心咒教給我,如果我再遇上夢魘的時候,就用這段清心咒來對付它,說不定就能自動醒來了,是不是?」
「嗯……清心咒本身很簡單,不過想要擊退夢魘,還是需要有一定的佛力才行,否則一般人念這段咒語,不會有什麼效果的。」
小斑的話,讓雲溪有些氣餒,本以為這或許是一種對付夢魘的好辦法,如此她也就能安心入睡了,誰想……
「那要怎麼樣才能**成佛力呢?」
「佛力不是三兩日就能學成的,雲姨如果真的有心想要皈依我佛,我可以將你推薦給我的**,他老人家佛力高深,或許可以點化你。不過,你得先剃度出家,皈依佛門才行。」小斑嚴肅道。
雲溪聽著他這番話,非常想要撞牆的衝動,讓她剃度出家,還是殺了她算了。她是個大大的俗人,六根不清不凈,可當不了佛門**。
小斑看她為難,又提議道:「雲姨如果不想皈依佛門,也可以將我帶在身邊,等雲姨需要我的時候,我就可以為雲姨念清心咒了。」
「吧唧!」雲溪再也忍不住,抱住小斑,在他光潔的小腦袋上狠狠地親了一口,「小斑,你真是個好孩子!以後雲姨可就全靠你了!如果你不是小和尚,雲姨倒是很想將小月牙嫁給你呢。」
小斑不好意思地撓了撓頭:「**說,要娶小媳婦,就要還俗。」
「那你想要還俗嗎?」雲溪跟他打趣道。
小斑想了想,最後還是搖了搖頭:「**說,我的身上肩負著梵音寺未來的重責,所以我是不能還俗的,我要繼承**的宏遠,將梵音寺發揚光大,讓佛光普照天下,讓天下眾生都能感悟到我佛慈悲。」
「這樣啊,其實這也容易。」雲溪想了想,「你要弘揚佛法,只要在龍翔**建一個寺院就可以了,不一定非要回到域外去。等以後雲姨有時間了,就幫你籌劃此事,你就來當龍翔**的第一個佛寺的小主持,怎麼樣?是不是很拉風?」
雲溪微笑著,沖他擠眉弄眼,逗得小斑咯咯直樂。
這時候,有人前來傳報:「龍夫人,風少爺來了,想要單獨約見你。」
「風少爺?哪個風少爺?」雲溪的眼睛一亮,心裡已經大概猜測到了,但她還是想要確認一下。
「是我們北辰家族的風少爺,赫連紫風。」下人回道。
「真是赫連大哥!」雲溪迫切地想要知道小月牙的狀況,也不多想,快步地朝著門外方向奔去。
大門外,擺放著一座軟轎,一名高手迎上前來:「龍夫人,風少爺現在不方便來此見你,所以特地遣小人前來相迎,請您坐上軟轎,我們抬您去見風少爺。」
雲溪原以為可以立即見到赫連紫風本人,誰想見到的僅僅只是一座軟轎,心底難免有些失望。
「你們風少爺現在人在何處?」
「夫人,請上轎,等您到了地方,自然就知道了。」那高手的口風極緊,恭敬地朝著雲溪擺出一個手勢,邀請她入轎。
雲溪思索了片刻,心裡著急著想看到女兒,便跟著來人入了轎,臨走前,不忘吩咐守衛:「幫我跟我丈夫轉告一聲,我去去便回。」
軟轎慢慢走了起來,雲溪坐在軟轎當中,慢慢感覺到一陣昏沉,睡意逐漸襲來。
眼皮開闔了幾下,雲溪忽然察覺到了不對勁,軟轎之中有貓膩!
從身上取出了一顆丹藥,雲溪吞入了腹中,藥性融入體內,昏沉的感覺立即消失了,她的眼神驀地一厲,到底是什麼人,如此費勁周折地將她騙來,是何目的?
她絕不相信對方真的是赫連大哥派來接她的,因為赫連大哥若真的想要約見她,根本不必費這些功夫,哪怕是刀山火海,她也一定會去,何必多此一舉?
好,那就讓她來瞧瞧,到底是什麼人在背後作祟。
她的身子斜斜地往軟轎上一倒,假裝昏睡了過去。
又走了一段距離,軟轎終於停下,有人的說話聲從轎外傳了進來。
「人帶到了嗎?」
「帶來了,這會兒估計已經昏迷過去了,知道她的實力不一般,我們特意下了最貴的葯,就算她是玄皇級別的高手,也照樣中招。」
「太好了,那就快些將她帶進去,公子已經等了很久了。」
軟轎又開始挪動了,直到第二次停下的時候,雲溪被人從軟轎里扛了出去,丟在了一處用硬板臨時架成的床上。
有腳步聲臨近了她,男性的氣息籠罩在她的身周圍,這人的氣息很陌生,她一時半刻猜測不出來對方的身份,然而當對方開口說第一句話,她立馬猜測到了。
「有了你,就不怕赫連紫風不自動送上門來。來人,立即傳信給赫連紫風,告訴他,雲溪在我手裡,他如果想要讓她活命,就立即獨自一人來這裡見我。」
「是,公子。」
還沒等下人離開,第三個聲音響了起來:「不必這麼麻煩了,赫連大哥也不會來到這裡。」
宗政鳴劍露出了驚愕,盯著床上的人突然醒了過來,他向後倒退了一步,露出怒意:「你沒有中藥?」
「當然沒有,你別忘記了,我是煉丹師。」雲溪冷傲地勾唇,走下床來,斜睨向宗政鳴劍,「說吧,你拿我威脅赫連大哥,究竟想做什麼?赫連大哥哪裡犯著你,你如此痛恨他?」
「赫、連、紫、風——」宗政鳴劍一字一句,咬牙切齒,他抬起手臂,看向了自己手臂上的白色袖章,繼續道,「殺父之仇,不共戴天!」
「你父親……宗政家主過世了?什麼時候的事?」雲溪對宗政家主還有些印象,當日就是他在天龍學院的門外,揚言說,他要去找雲族宗主報仇,報殺妻之仇,難道他……
「我父親就死在了數日前,我發過誓,一日不報父仇,就一日不發喪!」宗政鳴劍雙目充斥著怒火,恨意燃燒。
雲溪皺眉:「你父親死了,我很同情,可是,這跟赫連大哥有什麼關係?我絕不相信,是赫連大哥殺了你的父親。」
「不錯,我父親的確不是赫連紫風親手所殺,可也與他脫不了干係。」宗政鳴劍悲憤地握拳,「若非父親在赫連紫風的面前立誓,定要上雲族找雲族宗主為北辰敏兒那賤人報仇,父親又如何會死在雲族?赫連紫風不是殺我父親的直接兇手,可也是間接害死他的兇手!」
「你不去找真正的殺人兇手報仇,卻來找一個無辜之人,你也未免太可笑了。呵呵,我知道了,你是因為打不過雲族宗主,但是又無法兌現自己許下的承諾,一日不報父仇,就一日不發喪,所以才故意來找赫連大哥的麻煩,專門挑軟柿子來捏,是不是?」雲溪冷笑著,故意拿話語來刺激他,宗政鳴劍暴怒而起。
「休要侮辱我!我宗政鳴劍武功雖然低微,但我絕非貪生怕死之輩,倘若能為父親報仇,哪怕是與雲族宗主同歸於盡,我也絕不會退縮半步。我只怕在我臨死之前,不能將那賤人的兒子給除了,我死不瞑目!」
「北辰敏兒是何許人,我不想作任何的評論,但是你若是想要殺赫連大哥,我是萬萬不會答應的!」雲溪擦著他的身,欲往門外走去,宗政鳴劍突然飛出了一掌,擊打向了雲溪的肩頭。
雲溪從容地走著,沒有閃避。
宗政鳴劍的唇邊泛起了得逞的笑容,這一掌下去,她不傷也會昏厥,然而,他卻想錯了,他的手掌穿透了雲溪的後背,什麼也沒有打到,一道虛影在他眼前徹底消失了。
他大為驚愕,這是什麼功夫,如此厲害?
門外,遠遠地,傳來了雲溪的說話聲:「我今日不殺你,是看在你父親的份上,我佩服他的重情重義,儘管他愛錯了人,但不失為這世間的一名痴情男子,我敬重他。我勸你還是不要再將仇恨轉嫁到其他人的身上,以你現在的實力,你也不可能戰勝雲族宗主,與其白白去送命,倒不如專心地經營宗政家族,如此才是對你父親最佳的回報。」
宗政鳴劍眉心一緊,陷入了沉思中。
門外的聲音又再響起:「今時不同往日,你已經看到我的實力了,我想要取你的性命,綽綽有餘。別說你傷不了赫連大哥,你若是真的傷了他,我第一個取你的性命,讓你根本沒有機會再為你的父親報仇,我說到做到!」
門外的聲音終於消失了,宗政鳴劍久久地站在原地,神色逐漸頹喪。
父親死了,他的世界也崩塌了,他從前唯一的信念,便是讓自己變得更加優秀出眾,希望可以得到父親的垂愛,能夠讓父親多看他一眼,多關注他一眼,然而現在,父親已經不在了,他還有什麼生存的意義?
「父、親——」宗政鳴劍雙膝跪倒在了地上,仰天長嚎。
雲溪離開沒有多遠,聽到身後傳來宗政鳴劍嘶聲力竭的長嚎,她忍不住嘆息了聲。
倘若說宗政家主這輩子毀在了北辰敏兒的手中,那麼宗政鳴劍這輩子就是毀在了他父親的手中……歸根到底,罪魁禍首還是北辰敏兒。
北辰敏兒,這個女人真是害人不淺,毀在她手裡的何止宗政家主一人?赫連大哥的前半生不也是毀在這個女人手裡么?她在臨死之前,都不忘嫁禍給自己,目的就是想要讓赫連大哥將她視作仇敵,讓他親手殺死她,讓他可以真正做到絕情絕愛,如此心狠的母親,世上恐怕也只此北辰敏兒一人了吧?
若非她與赫連大哥之間,有著數年的默契,或許北辰敏兒的計策就真的成功了。
這個女人啊……死在了宗主的手裡,真是便宜她了。
回到住處時,還沒進入房間,遠遠的,就聽到了房間內傳來的爭吵。
「赫連紫風,你是怎麼照看我女兒的?她怎麼變瘦了?」那是千絕的聲音。
「小月牙是長高了。」赫連大哥的聲音有幾分沉悶,大概是對某個男人無語中。
「長高了?對,好像是長高了點……但是還是變瘦了!我顛顛,至少少了半兩……赫連紫風,你就是這麼保證照顧我女兒的?」
「……」
雲溪聽著二人的對話,知道女兒回來了,連忙加快了步伐,衝進了房間。
「小月牙,我的小月牙回來了嗎?快讓娘親抱抱!」從龍千絕的懷裡將女兒抱了過來,雲溪一個勁地猛親著,逗得女兒咯咯笑著,直縮脖子。
「娘親,癢!」
「小月牙,你……」雲溪聽著女兒稚氣的聲音和清脆的笑聲,她明顯愣了下,隨後又狠狠地將女兒親了一圈,不由地熱淚盈眶,她的小月牙是真的回來了!
「赫連大哥,這是怎麼回事?雲萱呢?」
赫連紫風好笑地看著夫婦二人,一個揪著他的小辮子不放,挑三揀四,硬是要捉他的錯處,一個則是抱著女兒一頓猛親,第一句也是質問的話語,這對夫婦倆還真是……
「雲萱的魂魄轉移到了小鳳凰的身上,現在的處境怕是不妙……老祖宗將小鳳凰關入了一隻金籠,每日隨身攜帶著,不知道老祖宗究竟是什麼想法,打算如何處置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