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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北辰府邸出來,雲溪心事重重。
「千絕,你知道赫連大哥**的究竟是什麼功夫嗎?為何我看著如此邪門?」
「我也說不清,但聽說北辰家族的功夫向來偏門,**之人可以在短時間內提升實力,但往往招式狠辣,有損陰德。赫連紫風**的功夫應該就是其中一種,不過,功夫始終是受人所控制的,只要他不跟著紫妖助紂為虐,相信不會有什麼妨礙。」龍千絕道。
「但願如此吧。」雲溪凝著眉心,始終不太放心。
遠遠地,傳來了一聲富有特質的長嗚,吸引了夫婦二人的注意力。
「是水龜前輩的示警,難道是宮主想要趁亂逃走?」雲溪眼睛放光,露出了濃濃殺機。
這時候,紫妖正在與閣主決戰,從二人的實力來看,短時間內不可能分出勝負。
宮主想要趁著這個機會逃跑,而她也正想趁著這個除去宮主,已經讓她連續逃脫了數次,這一次,再也不能讓她逃脫了!
「千絕,走!去清理門戶!」
說完,夫婦二人施展挪移術,瞬間消失在了原地。
以他們現在的實力,施展挪移術,已經不僅僅是短距離的挪移,整個北辰家族,他們可以瞬間挪移到各個地方,前提是,他們對北辰家族的地形足夠了解。
比武現場,雲溪夫婦二人剛離開座位,宮主就察覺到了。雲溪對她的敵意,她深有體會,從進入城門開始,她的心弦就一直緊繃著,雲溪到底什麼時候會對她下手,她無法估計。
她絕不能喪命在此!
所以,雲溪夫婦一離開座位,宮主也開始行動了,為了不引起太多人的注意,她交代了身邊的高手一聲,借方便之故,暫時離開了現場。
「宗主她急匆匆的,真的是去方便嗎?她該不會是想要……」內宗的幾位高手也不笨,看著宮主離去的方向,分明是下山的方向,忍不住猜疑了起來。
「走,我們跟上去瞧瞧。」
兩名內宗高手跟了上去,剩餘的幾人繼續留在了現場,觀看比武。
宮主一路奔走著,越是緊張自己的小命,她的感知越敏銳。身後跟上了兩條尾巴,她一下子就察覺到了,一個閃身,她消失在了大路上。
兩名內宗高手快步追了上來,左右巡視著,失去了她的蹤跡。
「不好,宗主怕是已經發現我們了。」
「現在怎麼辦?是繼續找人,還是回比武現場?」
「來之前,宗主可是吩咐了,一定要看好了新宗主,不能讓她擅自離開我們的視線。宗主看起來,對新宗主抱著幾分戒心,聽說還將新宗主的家人給軟禁了。」
「唉,或許北辰家族的人說的是對的,咱們的雲族,現在……」
「說這些有的沒的,管什麼用?咱們現在要做的,就是看好了新宗主,掌握住她的行蹤,不能讓她從我們眼皮子底下溜了。走,去城門,離開北辰家族只有這一條路,她非走不可!」
宮主在暗處眯了眼,絲絲的寒意外溢,姜還是老的辣,她如何能算到自己有一日會落在宗主的手心,還扣押了她的兒女和夫侍?
現在的她,是身不由己。
不管了,先離開北辰家族再說。受宗主的掌控,總比立即死在雲溪的手裡要強得多。
城門外,水龜巨獸懶洋洋地趴在那裡,舒服地曬著太陽,嘴邊放著不少的食物,都是守門的下人怕它老人家突然發飆,特意為它準備的,希望它老人家能舒舒服服的,他們也就可以舒舒服服了。
宮主藏身在城門的一角,盯了那水龜巨獸半天,從前在雲幻殿的時候,她和水龜也算是老鄰居了,一起生活了數十年。雖然不是日日相見,但水龜絕對可以一眼認出她來。
要怎麼樣,才能躲過水龜的眼睛,順利從城門口離開呢?
不遠處,有一隊穿著舞衣的女子從城門內走來,欲往城門外去,她們一個個穿著露臍的裙子,臉上遮著面紗,眉心點綴硃砂,頗具異域風情。她們是北辰家族請來,為賓客們助興的舞女,不過盛會的現場戰火濃烈,她們似乎沒有用武之地。在領班舞娘的帶領下,陸續往城門外走去,隔著城門,可以看到有接應她們的馬車停在了那裡。
宮主的眼睛一亮,這是個好機會,只要進了城門外的馬車,她就安全了。
十六人的舞娘隊伍,走著走著,突然少了一人。
領班的舞娘回頭,點了下人數,訝異道:「綠芙呢?她跑去哪裡了?不知道我們急著趕馬車嗎?水蓮,快去將綠芙找來!」
「我馬上去……」還沒等名喚水蓮的舞娘走遠,不遠處就出現了一人,她開心地叫了起來,「來了來了,綠芙姐姐來了!」
「綠芙姐姐,你去哪裡了?我們都在找你呢。」她熱情地挽上了來人的手,拖著她一併往舞娘隊伍中趕,半途,綠芙將手抽了回來,一雙從面紗中透露出來的眼睛帶著冷漠,生人勿近。
水蓮微微詫異,不解地看向綠芙:「綠芙姐姐,你怎麼了?才一會兒工夫不見,你怎麼變得不一樣了?」
水蓮仔細打量著對方,奇怪地發現,對方的皮膚似乎粗糙了許多,眼角還有細紋,怎麼看怎麼都跟原來綠芙有所差異。綠芙目光微微一閃,主動挽起了對方的手,壓著聲音道:「我可能是累了,嗓子也啞了,咱們還是快點出城吧。」
「原來是這樣。」水蓮心中雖還存著一絲懷疑,但那分明就是綠芙的衣裳,應該不會有錯吧。
二人相互攙扶著,往城門口走去。
「快跟上!都給我利索點,別磨磨蹭蹭的。」領班的舞娘,扭擺著腰肢,走在隊伍的最前方,踏出城門的一刻,趴在地上的水龜突然動了,慢慢挪動著,扭轉頭來。
「哎喲,嚇死我了!這是誰家的烏龜,怎得養這麼大?這一年得浪費多少糧食?糟蹋啊……」領班舞娘只當它是一隻普通的烏龜,沒有絲毫的畏懼,繼續腰肢一扭一擺,繞著水龜巨獸走了過去。
綠芙的眼神一緊,聚精會神地看著這一幕,倘若領班舞娘能夠平安無事地走過去,那她也照樣可以。
領班舞娘走到一半的時候,看到水龜巨獸的眼睛一直盯視著她,在打量她,她翻了個白眼,突然走上前去,往水龜巨獸的龜殼上輕踹了一腳,嘴裡罵咧咧說道:「你個死烏龜,看什麼看?沒見過美女啊?」
說完,輕啐它一口,她繼續風騷地扭著腰肢離去。
門口的守衛們看著領班舞娘的大膽言行,一個個替她捏緊了汗,真是無知者無畏啊,他們就不同了,他們是親眼見著水龜是如何出現的,所以他們忙著伺候都來不及,哪裡敢去招惹它?也就是領班舞娘壓根不知道它是神獸,只當是哪戶人家養的營養過剩了的大龜,才敢任意地踢踹。
水龜巨獸鬱悶了,居然被一個女人給踢了,兩眼緊盯著女人一扭一搖的小腰和翹屁股,那個蕩漾啊,它兩眼打起了圈圈。
彷彿背後長了眼睛一半,領班舞娘在半路突然回頭,沖著水龜巨獸一陣狠瞪:「看什麼看?大色龜!」
雙手捂住自己的翹屁股,領班舞娘疾步走向了馬車。
就這麼順利過去了?
不止守衛們驚奇,綠芙也驚奇不已。
可惡,原來那水龜巨獸如此無用,壓根就是雲溪設局在嚇唬她,讓她不敢隨意出城。早知道水龜巨獸如此要唬弄,她隨隨便便就出城了,哪裡還需要穿上這樣缺斤短兩的衣裳,降低自己的身份?
沒錯了,現在的綠芙,就是換裝后的宮主。
想她一大把的年紀了,居然還要學著人家十五六歲的舞娘,穿上這樣裸露的衣裳,招搖過市。這是對她極大的羞辱!
然而,為了活命,她也顧不得了。
後面的舞娘一個個扭著腰肢走過去了,水龜巨獸細瞄著這些女子的小蠻腰和小翹屁股,兩眼裡的圈圈就沒有停下過,看得那個爽啊!
如果一直有這麼好的福利,它寧願天天守城門。
終於到了水蓮和綠芙兩人,綠芙故意站在了水蓮的一側,從這個角度,恰好能遮掩住水龜巨獸的視角。只要能順利從水龜巨獸的眼前走過去,她就可以神不知鬼不覺地離開北辰家族了。
成敗在此一舉了!
水龜巨獸又瞧著兩位美人打它的眼前經過,它心中那個蕩漾啊,回頭一看,就剩下最後一雙美人了。這次,它得看得更仔細一點才是,不然就沒得瞧了,最好能把前面的那些小美人們全部捉回來,讓她們重新再走一回。
在水龜巨獸色眯眯的眼神注視下,水蓮和綠芙二人相攙著,慢慢踱步而來。
「死色龜!」宮主在心底暗暗咒罵,她都已經五十歲的女人了,讓她學著十五六歲的年輕人走路,簡直是對她的一種折磨。
不過,為了能夠順利地逃過水龜巨獸的視線,她忍了。
否則,一旦讓水龜巨獸發現了她的行蹤,很快的,雲溪夫婦倆就會知道她往城門方向逃來了。現在的她,完全沒有自信可以敵過他們夫婦二人。
「扭啊,扭啊,扭啊……」
水龜巨獸一邊看,一邊在心底打著拍子,兩眼的圈圈轉得那個銷魂啊。
嗯?那個屁股怎麼這麼大呢?扭起來動作僵硬,一點兒也不好看!
圈圈突然抿成了一條線,水龜巨獸不滿了,它的福利啊……
肥臀,粗腰,粗糙的皮膚,它越看越嫌棄,突然開口:「等一下!」
水龜巨獸突然開口了,將在場的所有人舞娘都嚇了一跳,尤其是剛剛才拿腳踹過它的領班舞娘,嚇得渾身瑟瑟發抖。居然是一隻會開口說話的大烏龜,會說話的獸,不是妖獸就是神獸……這下完了,它該不會向她報復吧?
其餘的舞娘們也是心中一陣后怕,她們剛剛從一隻會說話的大烏龜身邊經過,能夠活下命來,就算是她們的幸運了。
水蓮這時候停在了離水龜巨獸距離最近的地方,渾身抖得跟篩子一般,快要尿出來了。
宮主也是一怔,下意識地停下了腳步,她沒有料到水龜巨獸會在這個時候突然喊住她們,難道是她們露出馬腳了嗎?
不該啊!
她僵在了原地,不敢亂動,隨後聽到了水龜巨獸鼻子里發出了不滿的哼聲:「外邊的那個,你怎麼長得這麼丑?這麼丑也能當舞娘?」
面紗下,宮主暗暗咬牙,太氣人了!這隻大色龜,你到底是要鬧哪樣?
「我怎麼瞧你這麼眼熟呢?是不是在哪裡見過你?」水龜巨獸慢慢朝著她的方向爬了過來,水蓮兩眼一翻白,被嚇得昏死了過去。宮主的身影,一下子就落入水龜巨獸的眼中,終歸是一起在雲幻殿比鄰而居了數十年,水龜巨獸一眼就認出了她,昂首,朝著天空中長嚎,向它的主人示警。
宮主急了,一旦雲溪夫婦接收到了它的示警,很快就會趕到現場,她得儘快離開才是。縱身,正欲跳起離開,下身的裙擺突然被扯住了,她再稍稍一用力,裙子就會從她身上脫落下來。她憤怒地瞪向了拿嘴巴咬著她裙子的水龜巨獸,這隻大色龜,它還能更加猥瑣一點不?
宮主又氣又急,她現在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這一走,她的裙子肯定會掉下來,徹底**,這個老臉她萬萬丟不起,不走吧,雲溪夫婦一旦來了,她就死定了。
在丟臉和送命之間掙扎著,可惜已經遲了,容不得她做選擇了。
幾乎就是在水龜巨獸發出長嚎的一剎,雲溪和龍千絕夫婦就挪移到了城門外。遠遠地,瞧見水龜巨獸拿嘴咬著一舞娘的裙子,雲溪險些被自己的口水狠嗆了一把。
什麼情況?
雲溪觀察到,被水龜巨獸咬著裙角的女子身影明顯地僵了下。
龍千絕拿手輕扯了下她的衣袖,沖她暗使眼色,雲溪頓時瞭然了。
「水龜前輩,你大老遠地將我們召喚過來,難道就是為了讓我們瞧你調戲一位良家婦女嗎?」
「嗚嗚嗚……」水龜巨獸嘴裡嗚嗚地鳴叫著,它想說話,可是它也知道,一旦自己開口說話,嘴裡咬著的人就會立即消失不見了。
「這位姑娘,真是不好意思,我家的龜前輩上萬年沒有見過美人了,難得見到你這樣一位天香國色的美人兒,難免有些失態,你可千萬不要跟它一般計較。」雲溪上前道。
「嗚嗚嗚嗚……」水龜巨獸使勁嗚嗚,它才不是沒見過世面的龜,不帶這樣侮辱龜的。
宮主渾身爬起了雞皮疙瘩,她懷疑,雲溪到底發現了她沒有,為什麼感覺渾身上下不對勁呢?
她的手使勁地扯住自己的裙角,若非怕**,她早就一走了之了。
「你是她們的領班吧?你過來一下!」雲溪朝著領班舞娘招招手,將她喚到跟前。
那領班也是個懂世故的人,看到雲溪不俗的氣質,立即沖她擺出了笑臉:「夫人有什麼吩咐?」
「這位舞娘叫什麼名字,她的身價多少?」雲溪指著綠芙道。
宮主身影一僵,一動也不敢動。
「她叫綠芙,身價嘛,這個不方便透露……」領班世故地笑著,轉首看向綠芙,不由地皺眉,「嘖嘖,這丫頭幾日沒有管教,怎的長得如此肥了?你瞧瞧,這手臂這腰,都粗成什麼樣了?」
領班一下一下重重地擰在了宮主的手臂和腰上,嫌棄地皺眉。
宮主的臉越來越黑,該死的女人,你再捏一下試試?
領班一次次地挑釁著她的忍耐力,讓宮主忍無可忍。
雲溪看在眼裡,暗暗憋笑,忍不住添油加柴:「我看綠芙姑娘的身材不錯啊,至少比那些上四五十歲年紀的老女人要好得多了,我之前見過一個上了四五十歲年紀的老女人,她那個身材啊,嘖嘖,真是不堪入目。」
她上前,也學著領班的模樣,在宮主的手臂和腰上狠狠掐了起來:「她的手臂,能有這條手臂的兩倍粗,她的腰,簡直就是水桶腰,壓根分不清到底哪裡是臀部,哪裡是腰部,嘖嘖,那個慘烈啊!」
宮主的手臂和腰上傳來陣陣的痛意,一張臉青得發紫,面紗下的嘴角狠狠抽搐著,咬牙切齒。
「咦?什麼聲音?難道綠芙姑娘有磨牙的習慣?」雲溪故作驚訝,湊近到宮主跟前,又是搖頭又是真心地勸誡,「身為一名舞娘,有如此不良的習慣,實在不好。領班,你說呢?」
領班的面色一沉,看向宮主的眼神更加凌厲了:「你這死丫頭,在外人面前如此丟臉,回去之後,看我怎麼懲罰你?就你這模樣,以後休想再出來接活幹了,回去之後,就給我好好地把水桶腰給減下來,一天減不下來,就一天別想吃東西!」
啪的一聲脆響,領班的手掌狠狠擊打在了宮主的腰上,留下了一個巨大的手掌印。
雲溪壞壞地勾唇,目光炯炯地盯著宮主,看她到底要如何反應。
龍千絕噙著一抹淺笑,看著雲溪不斷地刺激宮主,那壞壞的小模樣,實在是讓他愛死了。他的手下意識地捉住雲溪的手,拇指暗暗在她手心裡撓著痒痒,似乎在說,你個小壞蛋……
雲溪唇角掛著的壞笑更明顯了。
宮主終於忍不了了,狠厲的眼神瞪向了領班,領班乍一接觸到她別樣的眼神,她嚇了一跳,立即感覺到自己的喉嚨被什麼東西掐住了一般,喘不過氣來。
「你可以去死了!」宮主伸出一掌,突發猛力,將領班整個人吸向了她,然後掐住了她脖子。
「救、救命——」領班只來得及掙扎了兩下,就在她的手中斷了氣。
馬車旁的舞娘們紛紛尖叫了起來,有些人直接被嚇暈了過去。
雲溪想要出手,可惜已經遲了一步,目光微微一緊,熾熱的目光盯視向了宮主:「你終於還是露出真面目了。」
「雲溪,你想殺本座,沒那麼容易!啊——」宮主突然尖叫一聲,她下身的裙子被狠狠一扯,整個兒撕破了,露出了雪白的大腿……
水龜巨獸呸呸吐掉嘴裡的布料,哼哧了起來:「我就說怎麼有小妞長這麼丑,原來是個老妞,呸呸,污了我的眼睛……」
一臉的嫌棄,水龜巨獸忍不住吐槽。
宮主一邊忙著遮掩,一邊冷冷瞪它,該死的老色龜,總有一天她要淹死了它!
「你給本座等著!」宮主飛身而起,往城門外逃離。
「污了老人家的眼睛,還想逃?給我留下吧!」水龜巨獸突然發威了,整個兒龐大的身軀高高跳躍而起,追著宮主的身影而去。
地面上的人們,遠遠地看到一隻大龜飛在天空中,追趕著一個赤著兩條大腿的女人,這一幕,簡直精彩極了,亮瞎了所有人的眼。
「是宗主!她怎麼……」來到城門口的兩位內宗高手,看到了這一幕,認出了那位舞娘就是他們的宗主,一個個的臉色頓時菜了。
這也太丟臉了吧?
如果讓江湖中人知道,他們的宗主此刻裸露著兩條大腿,被一隻大龜追得狼狽不堪的模樣,他們雲族之人從此怕是再也抬不起頭來了。
「不管怎麼樣,她總歸是我們的新宗主,先去攔住那大龜再說。」二人商議之後,便飛身追向了一人一龜。
雲溪本還想再看會兒好戲,誰想突然又冒出來兩名雲族高手,她跟龍千絕交換了個眼神,夫婦二人分成兩路,分別去圍堵兩名高手和追趕宮主。
雲溪自然是去往追趕宮主的一路了,想跑?門兒都沒有!
雲溪的眼神瞬間變得銳利起來,幾次挪移,已然逼近到了宮主的身後,她的雙手結印,口中冷酷得吐出了三個字:「封印術!」
呼——
空氣慢慢地凝結,在宮主的身體周圍,一個巨大的封印圈瞬間成形,將宮主牢牢地罩住。
宮主飛奔的速度,一下子降了下來,她的手臂一寸寸地移動著,像是在重水中游泳的動作,慢到了極致,而她臉上的表情也是慢到了極點,面部每一塊肌肉的跳動,都能看得一清二楚。
「雲……溪……你……對……我……做……了……什……么?」
她的聲音被拆成了一個個奇怪的音符。
雲溪慢慢從封印之外,降落到了她的跟前,微笑看著她:「你不是一直想要見識殘花秘錄的厲害嗎?這一招便是殘花秘錄第二厲害的招術,名字就叫作封印術!」
「怎麼樣?滋味如何?你來品評品評!」雲溪笑得明燦。
「封……印……術……」宮主的眉頭在慢慢皺起,等她說完三個字,眉頭還只是停留在一半的位置。
雲溪可惜地搖了搖頭:「跟你說話太費勁了,還是讓我來給你解說一下封印術的厲害之處吧。所謂封印術呢,包括空間領域的封印術和時間領域的封印術,所謂空間領域的封印,就比如你現在這樣,被困在了這個球形的空間里,如果我不解開封印,你是沒有辦法從裡面走出來的……」
她伸手,戳了戳封印圈的邊緣,又瞄了瞄她裸露的雙腿,繼續道:「我一日不解開封印,你就會一日保持現在的模樣,讓所有人都免費參觀你的『玉腿』和『魔鬼的身材』,說起來,還是你賺了。因為像你這樣的老女人,身上實在沒什麼看頭,就算花銀子請人來看,也未必有人會願意看。不過沒關係,因為有我的封印球在,大家出於好奇,還是會多瞄你幾眼的……」
宮主皺到三分之二的眉頭,又慢慢拉了開去,那都是被她給氣的。
這是對她赤果果的羞辱啊!
她堂堂雲族的宗主,如何能忍受被人當作耍猴一般參觀呢?
雲……溪,我要殺了你!
雲溪不理會她的憤怒,又說道:「至於時間領域的封印術呢?你現在應該體會很深刻吧?對,就是像你現在這樣,想要罵我,想要殺了我,可惜你在封印內的時間要比外面的時間慢了幾十倍。你才罵一個字,我就能罵回你幾十個字,你想要殺我,也得先想辦法衝出封印才行,嘖嘖……如此看來,你真好可憐哦!」
水龜巨獸飄在了封印圈的外圍,聽著雲溪的一番話,龜汗直流。
換做它是宮主,它都恨不得自盡而亡了,誰受得了她這般冷言冷語的打擊?
「雲……溪……不……得……好……死!」宮主的面容猙獰極了。
雲溪微微一笑,慢慢退開了身,她抽出了腰間的紫霄劍,不願再繼續跟她耗下去。
「我這一劍,是為了雲幻殿所有的高手,你拋棄了她們,將她們視作無物,你是雲幻殿的叛徒!我代表雲幻殿,處置你這個叛徒!」
紫霄劍高舉過頭頂,劍尖釋放出雪亮的劍光,有吞噬天地之勢。
宮主的雙瞳逐漸放大,驚恐的表情還沒有完全展現,劍光突然狠狠落下,劈砍在了封印圈,宮主的左臂被劍光劈中,劍光沒有一下子落下,而是跟拉鋸一般,伴隨著封印內的時間,一點點地拉鋸而下。這凌遲般的痛楚,活活放慢了幾十倍,她痛不欲生。
她以為這就是最痛苦的了,那她就錯了,因為雲溪的劍再次高舉而起,第二劍又再降臨。
「第二劍,是為了雲中晟和他的父親,你無視自己夫侍的性命,說殺就殺,更是不顧自己兒子的情感,殺了他的父親。你不配成為一名母親,我為晟公子抱不平,給你這一劍!」
「啊——」第二劍劈砍在了她攔腰的位置,又是拉鋸般的痛楚,將她的腰一點點拉鋸,她驚叫了出聲。
雲溪冷酷地勾唇,眼底溢出了絲絲的嗜血的殺意,她手中的紫霄劍,劍光愈漲愈盛,彷彿將天地間所有的亮光都吸納到了劍尖的一點。
「最後的一劍,是為了我禁忌一族那些被你殘害的族人——」
劍光划著驚人的弧度,自宮主的頭頂上方斜劈而下,宮主的頭顱被劍光分鋸,劍光夾雜著血痕,一點點在宮主的頭顱上劃開,宮主整個人被三道劍光慢慢**,整個人四分五裂,嗜血到了極點。
後方,兩位雲族內宗高手好不容易從龍千絕的手中逃脫,趕來時,見到的就是這樣的一幕。他們驚呆了,怔在了原地,忘記了反應。
「這是……雲族的封印術?」
「天哪,真的是傳說中的封印術!她……她竟然煉成了。」
龍千絕慢慢逼近到了兩人的身後,他有意放過他們,讓他們見到這一幕,為的就是藉此震懾他們,讓他們看清楚了,到底誰才有資格成為雲族真正的主人!
「你們猜得不錯,這就是雲族的封印術!」
龍千絕肯定地回答了他們的疑問,兩名內宗高手張大了嘴,久久無法合上。
雲溪大手一揮,突然撤去了封印圈,三道劍光於是霹靂而下,瞬間將宮主劈砍成了幾瓣,紛紛落在了地上各處,無法拼成全屍。
這樣的死法,似乎有些過於殘忍了。
但是雲溪沒有絲毫的同情,因為相比起那些禁忌一族的族人,相比起她素未謀面死於那場浩劫的母親,相比起那些被活活虐死在蓮池洞窟的族人們,宮主的死法,簡直是太仁慈了!
她,死有餘辜!
雲溪的心情激蕩了片刻之後,慢慢恢復了平靜,她舉目遙望著某個方向,那裡正是雲幻殿所在的方向:「爹,女兒替你報仇了,您可以安心告慰天上的母親了。」
「還有雲師兄,你也可以告慰你父母的英靈了。」雲溪收起了紫霄劍,轉首看向了呆愣在原地的兩名內宗高手,開口道,「回去告訴宗主,讓她洗乾淨自己的脖子,我早晚會砍下她的脖子,為雲族清理門戶!」
「雲溪,你這樣嗜殺,如何有資格成為雲族的領袖?我勸你還是收手吧?只要你乖乖地守著雲幻殿,相信宗主不會為難於你,你若是不安分,宗主和內宗所有的高手,都不會放過你的!」其中一名高手道,他的聲音卻發著顫意。
雲溪冷笑一聲:「嗜殺?那都是你們宗主逼的!你回去問問她,她到底都幹了些什麼好事?她一個忘恩負義,濫殺無辜的人,就有資格成為宗主,我為何不可?」
「你……你休想詆毀宗主,宗主絕不是你說的那種人!」高手顫聲反駁道。
雲溪不耐煩地瞥了他一眼:「你們已經被她的思想荼毒,我懶得跟你們費唇舌,看在同門的份上,你們去告訴所有雲族內宗的高手。我雲溪只與宗主一人為敵,絕不會濫殺同門之人,但倘若有人想要阻止我,我也絕對不會手軟!」
「滾吧!」雲溪冷斥了聲,不願再搭理二人,來到了龍千絕的身邊,與他一起往城門方向趕去。
此刻,紫妖與閣主之間的戰鬥,也不知怎麼樣了。
二人心中牽挂著,快速趕回比武現場。
兩位雲族內宗高手看著地上一灘灘的殘肢和血跡,臉色慘白,一時之間,不知道該怎麼收拾,究竟是將這些殘肢收起來帶回雲族,還是就地掩埋,亦或是直接置之不理……
「很為難嗎?不如老人家我做做好事,幫你們把她埋了吧!」兩人微微一驚,居然忽略了,水龜巨獸此刻還在他們二人的身側。
只聽得轟隆隆一聲巨響,山間的一塊巨石在水龜巨獸的撞擊之行,翻滾了下來,砸在了地面,將宮主的殘肢全部掩埋在了其中,一切真正歸於塵土了!
兩位內宗高手相互驚悚地對視一眼,抽抽嘴,各自返回。
天空中,塵霧飛揚,四周圍山峰間的山石都飛舞了起來,圍繞著比武的兩人,急速地飛旋著,形成一道漩渦。
地面上的人們已經看不清天空中比武的具體狀況,一陣陣的疾風欺壓下來,颳得每個人的臉都生疼生疼的,彷彿下一刻就要裂開。
雲溪和龍千絕二人來到了比武現場,看著眼前激烈的一幕,二人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天空中龍吟聲聲,那是閣主召喚出來的幻獸,聽聲音,至少有九條!
九龍齊舞,那是龍家龍血寶典**到較高境界才能召喚出的幻獸形態,但還不是最高的,最高的境界應該是九九歸一,召喚出……
在九龍之間,張牙舞爪,穿插著的,是紫色的妖嬈之氣,紫色的魔氣不斷在天空中變幻著,幻化出各種奇異的形態,那氣勢竟有壓過九龍的勢頭。
龍千絕的神色暗緊,目睹著激烈的戰況,暗暗分析著。也只有到了他們夫婦這般等級的高手,才能看清楚這一場戰鬥的真容。
當然,現場之中,除了他們夫婦二人,還有那些隱藏在山中,一直在觀戰的萬年巨頭們,也將這場大戰看得一清二楚。
他們手心裡暗暗捏了把汗,他們清楚地知道,一旦龍閣主落敗了,他們即將面對的會是什麼。沒有別的,只有北辰瘋狂的復仇!
龍閣主一旦倒下了,他們就是第二個第三個……
塵霧之中,幾人相互對視了一眼,他們不能坐以待斃,他們要趁勢而出,在北辰沒有防備的時候,聯起手來,給他致命的一擊,讓他徹底在這個世間消失,讓他再也無法成為他們的威脅!
十幾股剛勁的玄氣同時而起,從山中衝出,交替變換著,擰成一股粗大的玄氣,攻擊向了決戰中的紫妖。
紫妖哪裡能防到,這些所謂的正義之士,會在一場公平的決戰當中,突然偷襲他。
他仰天一聲咆哮,從身體內爆發出了無窮無盡的力量,彷彿要將天都撐破了。
「啊——你們統統給我死!」
霎時間,整個會場,包括四周圍的幾座山,全部都震動了起來。可怕的音波,傳入每個人的耳中,將多數的人振暈了過去。
那股粗大的玄氣被紫妖龐大的力量給反彈了回去。
噗!噗!噗!噗!噗!噗!——
十幾道鮮血如柱般從山間噴射而出。
龍閣主靠紫妖最近,被他震懾到的力量也最強大,整個人一下子飛射出了數里地,口中鮮血長飈。
「閣主!」
雲溪和龍千絕二人頂著巨大的壓力,朝著龍閣主墜落的方向奔去。
他們知道,紫妖此刻已經被激怒了,那些愚蠢的萬年巨頭們。他們以為可以通過這種方法來偷襲紫妖,將他殺死,卻不想反而是自取滅亡。
他們清楚地看到,慕容尊者被紫妖的掌力大力一吸,整個人幾乎沒有反抗的餘地,從山間墜落了下來。一代劍道宗師,就此隕落。
不止是他,還有幾名萬年巨頭,紛紛被紫妖以強橫的力量從山間吸了出來,在他妖嬈的紫氣攻襲之下,斷了氣息,一個接著一個隕落。
「閣主,您沒事吧?」龍千絕將閣主穩穩地接住。
龍閣主嘴角掛著血,氣虛微弱,長長嘆息了聲:「遲了,北辰的潛力因為他的憤怒,被徹底激發出來了,從此之後,再也沒有人可以阻止他稱霸龍翔**的腳步了。」
雲溪和龍千絕二人聽到他的話,心中紛紛一緊,連閣主也這麼說了,那就肯定沒錯了。連閣主都無法擊敗紫妖,雲萱又……這世上還能有誰可以阻止紫妖呢?
難道,從此之後,整個龍翔**,就要血流成河,成為紫妖所主宰的世界了嗎?
想到此,三人都感覺到了可怕。
「龍家怕是要保不住了,保不住家業,至少要保住我龍家的人……」閣主的神色突然嚴厲起來,說道,「絕兒,你趕緊傳信往龍家,三日之內,龍家的所有人必須撤離盤龍城!我也必須親自回逍遙閣一趟,讓所有人都撤離逍遙閣……」
「什麼?全部撤離?」龍千絕和雲溪二人齊齊露出了不可思議。
「對,全部撤離!家業固然重要,但保住了龍家的實力,才是最重要的,只要龍家的精英還在,龍家遲早可以捲土重來。」閣主的話擲地有聲,讓雲溪和龍千絕二人幾乎找不到話來反駁。
「那我們要往哪裡去呢?離開了盤龍城,我們還能去哪裡?紫妖若想對付我們龍家,我們無論逃到哪裡,他都有辦法找到我們。」龍千絕道。
雲溪想了想,突然說道:「有一個地方,紫妖或許暫時還不會去。」
「哪裡?」
雲溪凝著眉頭,停頓了片刻,才冷冷吐出了四個字:「雲族內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