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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色的光波從雲溪的身上爆發,呈球狀,擴散開去。
時間、空間,都在這一刻停滯下來……
所有的高手們,彷彿被定住了身,無法動彈,然而,他們的思維沒有停滯。他們真切地看到這一切的發生,滿心的不可思議。
封印術,傳說中的封印術!
他們終於有幸見證了,只是,這代價……
停滯的空間里,唯有雲溪一人沒有受到時間和空間的封印,她一手捉起一人,將他們陸續丟上了玄翼的後背。既然他們不肯主動跟她走,她就只能來強的了。
沒多久的工夫,所有高手都被她甩上了玄翼的後背,伴隨著一聲龍吟,一人一龍衝出了封印,龍背上還馱著其他七位高手。
一旦遠離了封印,高手們紛紛恢復了正常,一個個驚惶未定,看向雲溪的眼神一變再變。倘若她用同樣的封印術對付他們,他們哪裡有勝算?最讓他們意外的是,方才在他們被封印的時候,她沒有趁人之危,銷毀他們身上的積分牌,反而帶著他們逃離了天魔的攻擊。她到底在想些什麼?
「雲溪,你為什麼要救我們?如果我們都死了,你不就可以順利地奪得第一名?為什麼還要救我們?」第二雲蔓無法理解。
雲溪沒有回頭,站在靠近龍首的位置,說道:「理由很簡單!因為我們身上流淌著的,都是同樣的血液……煮豆燃豆萁,相煎何太急?」
一句話,讓所有心中帶著疑問的高手,紛紛默了。
是啊,他們的身上流淌著的,都是雲族的血脈。離開了雲族,他們便是最親密的戰友。
煮豆燃豆萁,相煎何太急?
這一刻,每個人的心底都小小地掀起了波瀾。
第二雲蔓和第三雲蔓相互對視了一眼,腦海中同時掠過一幅幅相同的畫面,曾幾何時,她們也曾兩小無猜,無話不談,曾經一同並肩作戰,生死與共……到底是什麼時候開始,她們開始針鋒相對,爾虞我詐,勢不兩立?
「老三,其實……當年我跟你的丈夫沒有發生任何的關係,我是為了氣你,所以才故意那麼說的。」第二雲蔓歉意道。
第三雲蔓微微驚愕,旋即釋然一笑:「我知道!我跟他之所以分開,也不是因為你,是他厭倦了雲族的爭鬥,所以才棄我而去。我從來沒有怪過你,只是心裡委屈,無處發泄,所以才將怒氣轉嫁到你的身上。」
第二雲蔓露出了驚詫,兩人對視一眼,彼此的眼底浮起了一層霧氣,默契地笑了起來。
「曾經滄海難為水,除卻巫山不是雲。」雲溪聽著兩人之間的對話,忍不住酸酸地念了起來。
第二雲蔓和第三雲蔓兩人齊齊打了個哆嗦。
「拜託,別這麼老套好不好?黃毛丫頭就是喜歡這些酸酸的玩意兒!」第二雲蔓鄙視地翻眼,眼底卻含著濃濃的笑意。
「咱們都老了,到了我們這個年紀,還有什麼可爭的?爭來爭去,有什麼意思?」第三雲蔓嘆息了聲,突然低頭,摘下了自己腰間的積分牌,握在掌心。她的五指輕輕地握起……
「你在做什麼?」第二雲蔓一驚,想要阻止她。
第三雲蔓躲開了,只聽得喀的一聲悶響,她手中的積分牌碎成了幾瓣。她長長鬆了口氣,釋然地笑道:「自從有了第三雲蔓的稱呼后,我的日子就沒有一天是快樂的,在我排名之後的人不服我,想要超越我,我又不服氣在我的前面還有第一雲蔓和第二雲蔓,這樣的日子,真的不是我想要的……在我年輕的時候,我就有一個夢想,希望有一天,可以和自己心愛的人暢遊天下,無憂無慮地過每一天。我想,或許是時候,我離開雲族,去尋找他了。希望,這一天,還不算太遲……」
「你真的要離開雲族,去找他?無傷元老能同意嗎?」第二雲蔓對於她的決心很震驚。
第三雲蔓堅定的目光一閃:「我已經決定了,沒有人可以再阻止我!」不知想到了什麼,她抬首,對雲溪道:「雲溪,你要小心無傷元老,她表面上看起來和無心元老水火不容,但其實她們二人暗中都和前任的宗主保持著密切的聯繫。前任宗主似乎掌握了兩位元老的一些把柄,所以兩位元老不得不聽從她的號令行事,有好幾次,我都看到她們在私底下往來,不知在謀划著什麼。你最好小心點,前任宗主對你的敵意很深,你如果想要成為新任宗主,就必須先想辦法過這三人的關。」
「多謝你的提醒,我會留意的!」雲溪道。
「老三,看來你是真的豁出去了。」第二雲蔓嘆息了聲,突然也扯下了自己腰間的積分牌,放聲笑道,「既然我最大的對手都放棄了,留下我一個人還有什麼意思?我最感興趣的,還是美男,我要在有生之年,擁有各色的美男,至於宗主之位嘛……太辛苦太操勞了,一點兒都不適合我,誰想當就誰當去吧!」
她用力甩手,將手中的積分牌丟了出去,積分牌飛到半空的時候,自行炸裂了開去,飛揚起一片塵埃,化為烏有。
「曾經滄海難為水,除卻巫山不是雲。」
「曾經滄海難為水,除卻巫山不是雲。」
十分默契的,第二雲蔓和第三雲蔓同時高聲念了起來,念完,兩人對視著,放聲大笑,爽朗的笑聲,遠遠地傳遞開去,驅散了晦暗。
「你們不是說我的詞,很老套,很酸嗎?」雲溪沒好氣地瞪眼。
「的確很老套很酸……」
「但是,很適合我們!」
不愧是兩小無猜,從小一起長大的朋友,默契十足。
其餘的幾位高手紛紛從驚呆到慢慢回神,心情莫名。在他們這些人當中,好勝心最強,脾氣最暴烈的兩個人,非第二雲蔓和第三雲蔓莫屬,她們二人居然主動毀掉了自己的積分牌,放棄了比賽,那麼他們呢?他們還有繼續比賽下去的必要嗎?
士氣,一下子低落了下去。
空虛公子始終背對著眾人,站在龍尾的位置,低頭俯視著地面的景觀,他的心久久地震撼。
在他們的腳下,數不清的天魔定住了身,保持著或飛奔,或撲食的動作……這便是傳說中的封印術?
他一直以為,自己的實力,在百歲以下的高手當中,是絕無僅有的,無可挑剔的,不可能再有人超越他。然而……
「聽,什麼動靜?難道又是天魔**?」突然有人喊了起來。
在他們的視野中,左右兩側的叢林,塵土飛揚,那是天魔群奔跑的跡象。
「真的是天魔!我們又被包圍了!」
「現在怎麼辦?」
雲溪的眉頭緊了緊,朝著前方一指:「前面就是第五層墓地的傳輸陣入口了,大家跟我走!」
「第五層墓地?」有人開始退縮了,「第四層墓地就已經這麼恐怖了,誰知道第五層墓地究竟會怎麼樣,我……我還是不去了。」
「你如果不想去,那就自己下去吧!」雲溪毫不留情地說道,坐在神龍上的高手們紛紛噤聲,這會兒也只有她能應付天魔群的**了。
再沒有人提出異議,雲溪憑著自己的感應,繼續前行。
臨近傳輸陣的入口,明顯的能量在波動,然而百步之地,寸草不生,紫色的土地,變成了一片漆黑的焦土,焦土中飄蕩著死亡的氣息。
怎麼會這樣?
每個人的心中都產生了疑問。
然而,不容他們多想,在他們的身後,**的天魔群正瘋狂地朝著他們湧來。
「大家快進去!」
在眾人進入傳輸陣的剎那,天魔群被阻擋在了傳輸陣的外面,因為規則的緣故,每一層的天魔只能停留在屬於它們這一層的空間當中,不能到其他的空間。雲溪一行人這才躲過了一劫,然而,他們真的就安全了嗎?
第五層墓地空間,他們到達了一個真正的墓地,一眼望去,林立的墓碑,在黑漆漆的空間當中,幽森而恐怖。每一座墓碑前,有點點的幽光閃爍照明,像是鬼火,又像是某種奇異的蟲類,在墓地中飄蕩。
空氣中飄著腐朽的味道,偶爾有森寒的風刮過,讓人的心情在瞬間變得壓抑。
「難道這就是傳說中的諸神隕落之後的埋身之處?」第三雲蔓說道。
「我聽無心元老提過,諸神墓地埋葬著的,其實並不是什麼天上諸神,而是上古靈血族的先輩們。他們跟我們一樣,都是普通的人類,沒有傳說中的那麼邪乎。」第二雲蔓道。
「第二雲蔓說的不錯,諸神墓地里埋著的,並非什麼天上諸神,而是上古靈血族的高手。我們雲族最先就是源自於上古靈血族,我們的祖先曾經授命負責看守諸神墓地,這也是為什麼內宗會離諸神墓地如此近的緣故。不過,這些都不算什麼,但凡是雲族內宗的人,都多少知道一些關於諸神墓地的隱秘。諸神墓地真正秘密的地方,卻極少有人知道……」空虛公子故意賣關子。
雲溪想起了之前雲萱的話,她欲言又止,似乎有更為重要的事要說。
「空虛公子,你就別賣關子了,到底是什麼秘密?」第六雲蔓好奇問道,其他人也紛紛附和。
空虛公子淺淺一笑,轉動著手中的兩顆金珠道:「其實,我也不知道……」
眾人切了聲,齊翻白眼,他分明就是故意在耍弄他們。
雲溪深深看一眼空虛公子,總覺得他知道些什麼。
「你們看!那邊好像有人的屍體!」雲中鶴的一句話,讓眾人的心弦緊繃了起來。這裡已經是最後一層墓地空間了,怎麼會有人的屍體出現?
大家朝著他所指的方向聚攏過去,果然見到了人的屍體,而且不止一具,而是四具。
「他們……他們不是宮主的兒女嗎?」雲溪認出了其中三人的屍體,不由地驚愕了。她知道,雲中晟此來內宗,目的就是為了尋找他的兄弟姐妹,現在他們卻都死在了這裡,那他……
幸虧他沒有跟隨她一起來,而是和龍千絕一道被無傷元老扣住了,否則看到如此殘酷的一幕,他該如何面對?
「溪兒,他們是中毒而亡,他們身上所中的毒,跟我們在神龍和村民們身上發現的很相似,但似乎毒性更強一些。」雲暮凡說道。
雲溪仔細一察看,還真是如此。這事兒越來越詭異了,難道說,這裡才是真正的毒源出處?
胸口處的月牙印記在這個時候猛烈刺痛起來,雲溪捂上自己的心口,幾乎是同時,在墓地的深處,有一縷耀眼的白光射了出來,伴隨著它的,還有一聲撕天的長嘯。
他們的腳下顫動起來。
「發生什麼事了?不會又是天魔**吧?」
「我看不像,倒像是有什麼可怕的妖獸在發怒吼叫。聽,那絕對不是天魔的叫聲……」
每個人的身上感受到了可怕的威壓,那絕非一般的天魔或是妖獸所能釋放出來的力量。
霎時間,危機重重。
就在雲溪等人即將陷入困境的時候,元老會這邊鬧翻了天。
「第二雲蔓和第三雲蔓先後都被淘汰了,到底發生了什麼事,這樣的結果太意外了!究竟是空虛公子擊敗了她們,還是雲溪擊敗了她們?」
「連第二雲蔓和第三雲蔓都被淘汰了,這場比賽最終的懸念就只剩下雲溪和空虛公子之間的決戰了。雲溪能戰勝空虛公子,黑馬殺出,奪得桂冠嗎?」
「我看懸!空虛公子的能耐,我們大家有目共睹,他是不可能被戰勝的!」
「那也未必,雲溪在今日的比賽中,風頭正盛,保不齊她真的是一匹黑馬,一路衝殺到最後的冠軍,誰曉得呢?」
「無傷元老,你覺得呢?」
「咦?無傷元老去哪裡了?」
「怪了,無熙元老也不見了……」
墓地里的動靜越來越大,那一縷白光變得更加璀璨耀眼。
雲溪好奇極了,這時候,耳邊傳來了雲萱的聲音:「那一定就是傳說中上古靈血族的聖物,那才是真正的上古聖器!」
「那怒吼聲又是什麼?」雲溪問。
「多半是守護聖器的神獸!有人想要偷盜聖物,驚擾了神獸,所以它才會發出怒吼。」雲萱的話音落,天空中出現了一團巨大的黑影,可怕的黑影,布滿了整片天空,讓人不寒而慄。
「啊!那是什麼怪物?」有人驚叫起來。
在黑影之中,有個人影朝著他們的方向疾奔而來,真的被雲萱猜到了,有人想要偷盜聖物,才驚擾了守護聖器的神獸。
「來人,護駕!快幫本座抵擋住它!」臨近時,那人高聲喊了起來。
雲溪聽出了那人的聲音,精神猛地一振:「宗、主?」
「宗主?」
「宗主?」
一直沒有露面的宗主,居然出現在了這裡!所有人都很吃驚,只見宗主狼狽地朝著他們的方向飛奔而來,身上掛了幾處傷,她的手中牢牢地抱著一件類似於權杖的寶物,那耀眼的白光正是從它上面散發出來的。
更為令人驚駭的是,在她的身後,緊追著一團黑色的巨影,憤怒地咆哮著,隨時都可能將她分拆吞腹。
小鳳凰第一個激動地飛了出來:「雲清宛,終於讓我找到你了!快告訴我,逍遙在哪裡?」
宗主明顯一愣,很快回過神來,下意識的,她舉起了手中的寶物,對著小鳳凰攻擊:「你休想!我絕對不會讓你知道逍遙的下落,你去死吧!」
耀眼的白光晃過所有人的眼睛,眾**驚,它的威力若是真的施展出來,他們跟小鳳凰離得如此近,肯定也難逃一死了。一個個做好了反抗和赴死的準備……然而,那耀眼的白光只是在眾人的眼前一晃而過,沒有任何的威懾力和攻擊力,等白光掠過之後,宗主本人早已帶著寶物跑遠。
「雲清宛,你想逃到哪裡去?你沒有得到聖器的認可,是根本不可能催動聖器的力量,你以為你還能騙得過我?」雲萱有先見之明,沒有讓宗主唬弄過去,緊追著她,攔住了她的去路。
雲溪和雲暮凡父女倆跟著追上去,這一次,說什麼也不能再讓宗主從他們眼皮子底下逃脫了。
「雲萱,你不是想要知道丁逍遙的下落嗎?你們先替我擋住那妖獸,只要我好好地活著,我一定會告訴你逍遙的下落,讓你見到他。」宗主道。
雲溪忍不住笑了,這人的心思,實在是太詭詐了。她自己偷盜了寶物,卻讓他們給她擦屁股,憑什麼?
「雲萱前輩,你別信她的鬼話。她每次都是利用你關心則亂的心情,所以才屢屢得了便宜,從你我的眼皮子底下逃脫。第四層墓地空間的入口外,全部都是**的天魔,她逃不出去的,逃出去也是個死。我們就靜靜地看她如何被妖獸折磨而死……既然她都說了逍遙前輩就在雲族,只要我們想找,哪怕是將整個雲族翻個底朝天,一定能將人找到!」
宗主聞言,目光驀地一陣慌亂,她怒斥道:「雲溪,這是我跟雲萱之間的恩怨,你憑什麼插手?」
她回頭,看向其他雲族的高手們,下令道:「我以前任宗主的身份命令你們!給我殺了雲溪和這隻小鳳凰!誰能殺了她們,我就跟元老會建議,讓他們推舉她為新一任的宗主!」
她得意地冷笑,這裡說什麼都是她的地盤,雲溪她一個外來的禁忌一族的人,如何跟她在雲族內宗的威信相比?她只須稍稍動動嘴皮子,就有很多人成為她的打手,她哪裡需要怕她們?
她得意地笑著想著,然而事情的發展並不如她想象的那麼順利,在場的幾名高手,幾乎沒有一個人響應她。
「你們愣著做什麼?沒有聽到本座的命令嗎?」她加重了語氣。
「宗主?你現在還是宗主嗎?我只知道咱們內宗現在正在選拔新一任的宗主,這個人,很有可能就是你眼前的這個女人,她才是我們現在應該聽從命令之人。」空虛公子的話,讓雲溪吃了一驚,太出乎意料了,她以為他對她一直都是不屑的。
「看什麼看?難道你之前說的那番話,都是蒙人的?」空虛公子酷酷地挑了挑眉稍。
雲溪一時沒反應過來,不知道他所說的「那番話」到底是哪番話,但有一點是可以肯定的,現在的他,選擇站在了她的一邊。
「我說的話,自然不是蒙人的!既然大家都達成了共識,那麼我們就不必再理會她,就讓她接受妖獸的懲罰吧!」
以雲溪為首,眾高手紛紛趴到了地上,看著妖獸從他們的頭頂上方飛掠而過,去追趕手中執有聖器的宗主,誰也沒有要出手相救的意思。
人在做,天在看!被寒了的心,是再也沒有挽回的可能了。
怪只怪宗主平日里做過的損人之事太多了,她只想到自己,從不考慮他人,像她這麼自私自利的人,又憑什麼得到他人的尊重?
「你們這些混蛋!本座饒不了你們!」宗主狼狽地狂奔著,她咆哮的聲音,越來越遠。
「走,咱們跟去瞧瞧!」雲溪召喚出了玄翼,帶著眾高手尾隨著觀戰。
沒過多久,宗主的胳膊折了一隻……
接著,右肩被妖獸狠咬了一口,連皮帶肉,撕扯了下來,宗主痛得撕聲長嚎,逃跑的步伐,緩慢了下來……
於是乎,她又連連遭受了妖獸的攻擊,整個人身上千瘡百孔,被折磨得死去活來。
她的手裡始終牢牢地護住了聖器,到死都不肯鬆開……
也難怪妖獸會如此憤怒,對她發動瘋狂的攻擊了,任由誰守護的寶物被人盜走了,她還死死不鬆手歸還,它不憤怒地將對方往死里整才怪。
「太殘忍了!我看不下去了,咱們去幫幫她吧!」第二雲蔓開口道。
「你只看到她現在被妖獸嘶咬的殘忍,你可曾看到過她是如何對待其他人?她為了自己的私利,可以拿整個村子的村民試毒,甚至拿內宗的高手來試毒,你們以為內宗接**生的中毒案是怎麼來的?」雲溪冷笑,一點兒也不同情宗主,想想當日,她與宗主只是第一次見面,她就弄瞎了她的眼睛,若非二掌柜及時趕到,她的性命早就不保了。還有那恥辱的下跪,她至今都不會忘記,是她羞辱了她,讓她記下這恥辱的一頁,這樣的人,讓她如何還能生出仁慈之心?
「什麼?你是說內宗出現的邪毒,是宗主幹的?」第二雲蔓很意外。
「之前我或許還不肯定,但是方才當我看到那幾具屍體之後,我就基本上可以肯定了。你們也看到了那幾具屍體,他們身上中的就是你們所謂的邪毒。試問,在這一層墓地當中,除了宗主,還能有誰可能對他們下毒?」雲溪道。
幾位高手紛紛點頭,思索著事情的始末,慢慢相信了她的話。
「想不到宗主竟是如此一個心狠手辣之人,可是,她這麼做,到底是為了什麼?」第三雲蔓不解道。
「我猜,多半是為了一個男人吧……」雲溪思索道,宗主如此死死地護著聖器,難道這聖器對她來說,有那麼重要?方才宗主也嘗試過了,她根本沒有辦法催動聖器的力量,那麼她拿著一件根本不能發揮用處的東西,做什麼?值得為了它,而丟棄自己的性命嗎?
答案,只可能是……
「雲溪,她只剩下一口氣了,我不能讓她死了。」雲萱再也忍不住了,開口道。
雲溪皺了皺眉頭,再看看已經被妖獸折磨得不**形的宗主,她當即立斷:「你給我看住了她,如果她跑了,我回頭找你算賬!」
內心裡多少有些怒氣,就是因為雲萱,他們一家人不知遭受了多少折磨,但是,她也知道雲萱一心想要見到丁逍遙的迫切心情,就像現在,千絕身陷危境,只要能救出他見到他,她也願意做一切的事。
將心比心,她還是讓步了。
金色的小鳳凰,燃燒著火焰,往妖獸的背後襲擊而去。
雲溪駕馭著玄翼,貼著地面而行。
宗主喘著氣,虛弱地看著他們朝她飛來,她露出了喜色。雲萱和雲溪的對話,她都聽到了,她心裡得意,她就知道雲萱一定會向她屈服的。
「快把手給我!」
聽到雲溪的喊聲,她將空出來的一隻手伸了過去。
雲溪的手,拉住了她的手,用力,將她甩上了玄翼的背。幾乎是同時,雲暮凡在宗主的身後,點中了她的穴道,輕鬆地將抱在她懷裡的聖器取了下來。
「雲暮凡,快將聖器還我!聖器是我的,誰也不能奪走它!」宗主歇斯底里地叫喊。
可惜,誰也沒有理會她。
「溪兒,你試試聖器的威力,看你是不是跟它有緣。」雲暮凡將聖器交到了女兒的手中,其他的高手們紛紛好奇地圍觀過來,到底什麼樣的聖器,如此厲害,能讓宗主不顧生死地想要得到它?
雲溪接過,聖器握到手中的剎那,她有了感應。
沒錯,就是這種奇妙的感應!
印在她胸口上的月牙印記驟然亮了起來,釋放出與聖器一模一樣的璀璨耀眼的光,當兩種光融合成一體,整個天地變風雲色變。
激戰中的雲萱和妖獸停了下來,扭頭看向白光的中心。
雲溪的身子輕飄飄地飛了起來,聖潔的光芒籠罩著她,她整個人如同被授予了權杖的女神,成為了這一片天地的主宰!
在她的光芒照射下,所有人都情不自禁地俯首下去,朝她膜拜。
「溪兒,恭喜你!你得到了月神權杖的認可,它允許你成為它新一任的主人,快點用你的血與它契約吧!」腦海中鑽入了母親的聲音,雲溪心中大喜,原來這件聖器,叫月神權杖!
沒有遲疑,她咬破了自己的手指,讓自己的血液一滴滴融合到權杖當中。
白色聖潔的光,愈漲愈盛,將這個第五層的墓地空間都照亮了。
宗主看到這一幕,氣得熱血上沖,她好不容易盜來的聖器,就這麼便宜了雲溪,讓她成為了聖器的主人……太不公平了!氣極敗壞之餘,她昏死了過去。
原本還張牙舞爪的妖獸,這時候慢慢縮小了身影,最後化作了一隻可愛的小獸,通體的紅色,毛茸茸的,甚是可愛。它舉頭,仰望著雲溪,搖著它的尾巴,開口說話的聲音很老成:「月神權杖是上古靈血族一脈的信物,只有受到諸神祝福的靈血族後裔,才能駕馭它,有了它,你就可以號令全天下擁有上古靈血族血脈的後裔,希望你能夠善加利用它,造福蒼生!」
雲溪從天空中俯視著小獸,認真點頭道:「你放心,我一定會好好利用它,造福天下蒼生的。」
小獸嚴肅地點了點頭:「月神權杖已經找到了它的新主人,我的任務已經完成,是時候,我要離開了。」
「你要離開?去哪裡?」雲溪看著它,有些不舍,如果將它弄回去,給小月牙當獸寵玩,小傢伙一定高興壞了。
你瞧,紅撲撲的小身子,一看就適合當女孩子的玩寵。還有那一身的毛茸茸,手感定然不錯,而且實力強大,又很忠心堅定,守著一根權杖,一守就是數萬年,到哪裡去找這麼忠心的獸寵?
小鳳凰雖然也不錯,但它的性子不定,又沒什麼頭腦,還經常跑出去溜達,很不敬業。
如果能為女兒再騙個獸寵來守護,她就可以徹底放心了。
如果其他人知道她此刻心裡在想什麼,得知她想要將一隻**數萬年的神獸騙去做她女兒的獸寵,他們肯定會被嚇瘋。
只有瘋子,才會有這麼不靠譜的思維吧?
別忘記了,人家可以**了數萬年的神獸,不是那些小白的神獸,可以讓你隨便拐騙的。
「我守在這裡已經數萬年,我太獨孤了,我想去看看外面的世界。」小獸的眼神里寫滿了對新奇世界的渴盼。
「前輩為我看守權杖這麼多年,我心實在難安,我不能就這麼讓您孤單單地離開。不如這樣,反正我們也是要出去外面的,相請不如偶遇。您就先跟我們去雲族內宗逛逛,也好讓我一盡地主之誼,等您將內宗逛膩了,您再往別處逛去,如何?」雲溪笑眯眯地相邀道,心底打了無數遍的算盤,怎麼樣才能把它留下來呢?
小獸像是有些動心了,雲溪再接再厲,繼續說道:「數萬年過去,現在外面的世界變化得天翻地覆,您未必能認得出來。您先跟我們走,我到時候給您介紹兩個小朋友,讓他們做您的嚮導,帶您去遊山玩水,暢遊天下,如何?」
雲暮凡聽到她說要介紹兩個小朋友給小獸,他的眼皮猛然跳了起來,她該不會是在打那種主意吧?
雲暮凡的背後刷刷淌下了冷汗,被女兒嚇得不輕,難道她忘記了,方才神獸發怒的時候,是如何可怕的模樣了嗎?她還真放心將自己的孩子跟它放在一塊兒?
還不等小獸回答,雲溪落了地,將小獸直接從地上抱了起來,跟對待小月牙似的,順著它的毛,溫聲道:「你是我的恩人,我一定要好好報答你,你就安心跟我走吧,我一定會好好招待你的……」
溫聲細語之後,她毫不吝惜地從身上掏出了兩顆靈果,賄賂它。
小獸孤獨了數萬年,還是頭一回這麼近距離地跟人接觸,被人溫柔地撫摸著,又有香噴噴的靈果吃,它不禁陶醉了。
迷迷糊糊的,就跟著走了。
眾高手神奇地看著小獸乖乖地窩在了雲溪的懷裡,哪裡還有方才咆哮天地的陣勢?一個個目瞪口呆,不知是感嘆小獸單純,還是感嘆雲溪誘拐小獸的手段玲瓏高明。
載著昏迷過去的宗主和一眾高手們,雲溪駕馭著玄翼,離開了第五層墓地。當他們衝出第四層墓地的傳輸陣入口時,**的天魔群已經退去了,等候在此的,是無心元老、無傷元老和無熙元老三人。
三位元老同時出現在此,三人之間的氣氛有幾分的詭異,看到雲溪等人出現,三人的視線很快落在了昏迷中的宗主身上。
無心元老上前一步,走向了宗主:「怎麼回事?是誰傷了她?是你嗎?」她厲目掃向了雲溪,幾乎下意識地就認定了,一定是雲溪乾的。
不等雲溪開口,第二雲蔓回道:「無心元老,您誤會了。前任宗主是被第五層墓地空間的神獸所傷,跟雲溪沒有一點兒關係,我們所有人都可以作證。」
「你說什麼?」無心元老的目光劃過狠辣和不信,她一心栽培的人,現在卻在為雲溪說話,「第二雲蔓,是不是她威脅了你,你才這麼說的?她**自己的同門,一旦罪名成立,她就再也沒有資格問鼎宗主之位。第二雲蔓,你可要想仔細了,她到底有沒有威脅你?」
她的話,分明就是在誘導她,一旦第二雲蔓按著她的話說,就算雲溪最終拿到第一的位置,也不可能成為宗主,這是一個圈套。
第二雲蔓垂眸,苦笑了聲,抬眸時,她肯定地說道:「雲溪沒有威脅我,她也沒有打傷宗主,宗主身上的傷,是被第五層墓地空間的神獸所傷!」她有意隱瞞了雲溪得到聖器的事,因為她知道,以她對無心元老的了解,一旦她得知雲溪得到了聖器,她肯定會想方設法得到它。
無心元老的臉上升起了怒意,她狠瞪了第二雲蔓一眼,轉首看向了第四雲蔓,這兩個雲蔓都是她一手栽培起來的,她不信她們二人都受了雲溪的蠱惑。
「老四,你說,是不是雲溪打傷了宗主?」她對著第四雲蔓使了個別有深意的眼色,又加了句,「你要記住,一旦雲溪的罪名成立,她就沒有資格爭奪宗主之位。現在第二雲蔓和第三雲蔓都已經失去了比賽的資格,第一雲蔓是個男子,沒有成為宗主的可能,一旦雲溪失去了比賽的資格,你就是最有可能成為宗主之人。宗主,乃是一族之長,元老會以下,所有的事都由你說了算……」
她不斷地誘導第四雲蔓,將所有的利害分析透徹,將所有的好處,都盡數擺在了她的面前,如此明顯的暗示,換做是誰,都能聽得出來。
包括雲溪在內,所有的高手都舉目望向了第四雲蔓,她到底會怎麼做呢?是實事求是,還是遵從無心元老的誘供,陷害雲溪?
立在一旁的無傷元老和無熙元老都沒有站出來說話,兩人的神色迥異,無傷元老的眼底含著一抹詭異的笑,像是在看戲,而無熙元老的眼底含著深沉,令人無法捉摸。
終於,第四雲蔓在眾人的目光注視下,開口了:「無心元老,您剛剛在說什麼?我怎麼一句也沒有聽懂?正如第二雲蔓所言,雲溪沒有打傷宗主,宗主身上的傷,是被第五層墓地空間的神獸所傷,這是千真萬確的事實,您若是不信的話,還可以問其他人。」
第三雲蔓主動上前道:「第二雲蔓和第四雲蔓說的都是真的,我們都可以作證!雲溪不但沒有傷害宗主,還救了她和我們大家,如果沒有她,我們可能早就死了。」
「是的,請三位元老明鑒!」
「請三位元老明鑒!」
眾高手陸續上前表態,最後一個站出來的,是空虛公子,他摘下了腰間的積分牌,在手裡揚了揚,道:「經過方才的比賽,我已經看清楚了,我技不如人,自動退出比賽。」
喀的一聲,他銷毀了手中的積分牌。
「雲溪在我們大家陷入危境的時候,她沒有趁人之危,還冒險將大家救了出去。她沒有任何的過錯,不該受到不公平的待遇,我們雲族現在內憂外患,需要的正是這樣一位熱愛自己的族人,捨生忘死,重情重義的宗主!如果這一次,新任宗主的人選不是她,我會公然對外宣布,從此以後脫離雲族!」
啪!
積分牌落了地。
他的話如同旱天驚雷,落入三位元老的耳中,久久地回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