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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卡莎的話語讓胡迪尼等人眼前一亮——和鋪張浪費、聲勢浩大的卡倫皇室相比,羅迪這番“艱苦樸素”的作風明顯讓拉西曼王國的法師們生出許些親近來。.
沒別的,拉西曼法師的資產大多花費在了法術研究、法師塔、法術卷軸這類東西上,哪怕是其中的富有者,也很少把錢用在毫無意義的裝飾品或“排場”之上,因為那對他們來說毫無意義。這種觀念也和他們的經曆有關——在把神棍趕下統治階級的數十年鬥爭中,拉西曼法師就是靠著這種“好鋼花在刀刃上”的習慣才成功站穩了腳跟。
說白了,他們是剛剛“翻身做主人”的草根階級,還沒來得及適應這種奢華的生活,骨子裏仍舊帶著精打細算的“職業病”。
所以對胡迪尼等人而言,奢靡的生活和鋪張的排場並不能讓他們感到豔羨,查理二世那番做派落在他們眼中,反倒會在私下落得幾句“糟蹋金幣”的評價。
“…艾弗塔內閣首相,埃爾森城城主羅迪向您表示由衷的歉意…”
羅迪望著為首的胡迪尼率先鞠躬,後者趕忙擺手衝上來扶住他:“都怪我,都怪我,沒有仔細去看那些警戒標誌,人老了…總是會大意啊!”
胡迪尼滿臉笑容,已然把之前對埃爾森城的失望和不屑拋諸腦後,寒暄的語氣仿若多年未見的好友。
隻不過這畢竟是正式的“外交會見”,又加上之前的襲擊事件的確尷尬,因此幾番客套後,雙方的氣氛自然就冷了下來。
好在麥琳瑟拉及時救場,站出來對羅迪笑盈盈道:“邀請我來時話說的挺滿,結果我真來了就直接用禁咒砸?羅迪你可真行啊——”
羅迪嘴角微抽,他從來沒想過麥琳瑟拉會用這種表情和語氣與自己說話,但他反應很快,立即回道:“哈!別提了,看到你打的那信號的時候我差點嚇死,這不…和我一起上去做記錄的法師到現在還沒下來呢。”
羅迪把萊姆恐高又不會“浮空術”的事情一講,頓時引起一片四周哄笑,氣氛也因此活絡起來。可麥琳瑟拉似乎還嫌不夠,動作很自然的拉住羅迪的胳膊,邁步向前:“行了行了,你可得給我找個舒服的房間啊,當初把埃爾森吹得那麽厲害,你得讓我見識見識才行!”
“嘿,我可不敢蒙你。”
“對了,我準備和胡迪尼法師一起去拉西曼長長見識去,你可不要羨慕哦~”
“是嗎?那你可得給我帶點紀念品回來…”
羅迪一邊撓頭傻笑一邊被麥琳瑟拉拖走,這情景在胡迪尼等人看來再正常不過——如果不是關係過硬的老朋友,一貫冷漠的麥琳瑟拉怎麽可能笑得如此燦爛呢?
於是這些拉西曼法師心情放鬆下來,有說有笑的跟上了羅迪,徐徐進入了埃爾森城。
前方的羅迪和麥琳瑟拉還在聊著天,可後麵跟在隊伍裏的阿卡莎卻頗有心事的抿著嘴唇,目光頻頻落在那位龍族的背影上。作為知道這位龍族底細的人,阿卡莎心裏不免覺得冷颼颼的——
這才在人類世界呆了幾個月啊…
阿卡莎心事重重,另一邊的卡米拉同樣不輕鬆,她一麵笑著和胡迪尼等人介紹著兩側建築,一麵不動聲色的觀察著前方拖著羅迪走的麥琳瑟拉,心中不知盤算著什麽。
給使團安排的住宿房間就在內城邊緣,一路走來並未花費多少時間。,羅迪在會客廳簡單和胡迪尼說了幾句,便示意讓對方先行用午餐,待下午便帶他們參觀城內建築。
對此胡迪尼自然滿口答應,並痛快的領著人離開。
他步履隱隱透著許些急切,顯然是已經從剛才的觀察中得出了某些結論,對接下來的參觀充滿期待。可是這位法師顯然不會知道——自己前腳離開,身後原本有說有笑的羅迪和麥琳楸拉便瞬間安靜下來,讓偌大的會客廳都冷了幾分。
羅迪揉了揉笑僵的臉頰,他這一路配合的看似輕鬆,實際渾身緊繃,一邊拚命思考她為什麽如此表現,一邊又要維持笑臉不露破綻。待四周沒了別人,才遲疑的開口:“呃…那個——沒受傷吧?”
兩人的確是相互信任的朋友,但太久不見,終究會有些生分。麥琳瑟拉呼了口氣,之前輕快而亢奮的語氣低沉了一些,卻也絲毫沒有局促的摸樣,憊懶的向後一仰,躺在了那柔軟的高精靈風格木塌上,回了羅迪一個白眼道:“怎麽可能沒事,差點以為你要殺我滅口呢。”
“額…真是對不起,我——”
“行了行了,聽不出來我是在開玩笑麽?還是說艾弗塔的人都缺乏幽默感?”
聽她這麽說,羅迪心中始終懸著的那點情緒終於消影無蹤,挺直的腰板也放鬆下來:“我也是覺得有些突然,沒想到你會以這個身份帶著拉西曼使節一起來。.胡迪尼大使那些話的意思我也聽出來了,不管怎麽說,還是要謝謝——”
“嘖嘖,你是不是對誰都是這幅公事公辦的摸樣?”
麥琳瑟拉側過臉來望著羅迪,那目光直接打斷了他的話語。
她右手優雅的托著麵頰,因為穿的法袍,比例完美的曲線自然被凸顯出來,此番情景自然讓羅迪大飽眼福,但這種美給人更多的是感歎,因為她就像神殿中的雕塑一樣無可挑剔,讓人生不起褻瀆的**。
“我隻是想來埃爾森看看,而拉西曼這些人正巧找到了個借口罷了,沒你想的那麽複雜。”
羅迪知道有些話點到為止即可,便應道:“看來是我多想了,不過歸根結底,這座城市永遠歡迎你。”
“這還差不多。”
麥琳瑟拉滿意的點點頭:“說起來,我剛才看門口那些法陣…”
此時的談話便沒有了之前的生疏,麥琳瑟拉的語氣又變得輕?起來。她一邊問羅迪的近況一邊跳下來打量自己躺著的木塌,隨即又會客廳裏繞來繞去,毫無身為客人的自覺,倒像是主人一樣隨意。
從羅迪談到自己時,她把在魔法學院的經曆滔滔不絕講述一番,這一會功夫說的話比兩人以前加起來都多。然後看似不經意的,她的目光停留在了羅迪胸前,似有察覺的羅迪伸手把那枚紫色龍晶拿出來晃了晃,笑道:“是不是想念會飛的時候了?”
“得到的總比失去的多。”
麥琳瑟拉似有所指的回了一句,笑眯眯的轉移了話題。
羅迪內心其實一直有個疑問:從認識麥琳瑟拉起,她便始終是一副生人勿進的摸樣,到得此時他才有些恍然…這不是麥琳瑟拉性格有什麽劇變,而是她在擺脫沉重壓力和負擔後所展現的“本性”吧。
然而他也隻是猜對了一半,因為羅迪並不知道她在皇室魔法學院時同樣冷漠的表現。
麥琳瑟拉左問右問,當談起浮空塔的驚人一擊時被羅迪的回答嚇了一跳:“你說之前那一擊還不是最厲害的防禦手段?”
她扭頭望了望窗外浮空塔的黑影,若有所思道:“難道這裏還能抵禦龍族的進攻?”
羅迪聳了聳肩:“我可不知道龍族打來怎麽防,如果是像你這樣跑到我麵前突然發難,那真是攔不住…”
“怎麽?想試試?”麥琳瑟拉揚了揚下巴。
“不敢不敢…不過如果你真的遇到麻煩,我這裏絕對比任何地方都要靠譜。”
羅迪的話自然蘊含了某些東西,麥琳瑟拉聽後眼簾地垂下來,心中感覺溫暖無比——這種感覺可是她在其他地方永遠體會不到的……
不過她巧妙的隱蔽了情緒波動,轉而笑著回道:“不得不承認,現在我也和胡迪尼一樣好奇了。”
“不會讓你失望的。”羅迪起身回答,臉上的笑容有著說不出的自信。“胡迪尼看來等不及了,走,我帶你看看新鮮東西去。”
“我可是識貨的,別拿些普通東西糊弄我啊。”
她很是熟稔的和羅迪並肩走出會客廳,站在街道上時才發現麵前突然多了一個巨大的黑影——
“這是…”
“各位上午旅途辛苦了,所以下午的參觀我們換一種方式。”羅迪邁步來到了擁有優雅曲線的“有軌運輸船”前,對匆匆吃完飯的法師們說道:“大家請依次登船,如果有什麽疑問,可以隨時向我提出。”
望著麵前呆頭鵝一樣的法師們,羅迪莫名想起了那些揮舞著旗子帶隊的導遊…當然,這群法師還不至於徹底無措,不過當他們登上改裝了皮質座椅的“有軌運輸船”,望著四周後退的景物時,驚歎聲便再也沒有停下過——
“這…拉西曼也有過類似的設想,可——軌道…為什麽我們沒有想到軌道!”
“重疊能源折射法陣?我的天…這怎麽辦到的?!”
“建築布局契合法陣!”
不用羅迪說話,這些法師們自然能從表麵現象分析出其內在關鍵,但羅迪想要展現的顯然不止這些,隨著“有軌運輸船”於“魔法圖書館”、“魔法研究所”停下並在有限區域內參觀,這些法師們已然放棄了最後那點矜持,一個個目光狂熱的挪不動腳,甚至羅迪叫了好幾次才讓他們從研究所的實驗室離開…
手下這般摸樣,胡迪尼也沒辦法出言提醒——因為他在某些時刻的表現和這些學徒們沒什麽兩樣。
“下麵我們要進入的是‘兵工廠’,恩…這裏和你們認識的‘鐵匠鋪’有些不同,請原諒我為了保密某些配方而繞開了幾個建築,不過我想你們應該會對接下來看到的一切感興趣…”
法袍下的雙手緊緊攥著,胡迪尼努力提醒自己要保持冷靜,但羅迪那看似隨意的介紹與講解卻仿佛擁有禁咒般的魔力——而當兵工廠那叮叮當當的流水線出現在麵前時,他終於沒能控製住情緒,滿臉錯愕的站起了身…
視野中,一塊塊金屬在流水線上進行著各式各樣的熔煉、衝壓、錘鍛、蘸火、冷卻程序——到了快成型的時候,甚至還能看到那些巨大的機械將法陣直接刻印在金屬之上,由此批量製造“附魔武器”的情景!
原本還在不斷驚歎的法師們此時完全沉默,他們已經被眼前這種情景嚇的屏住了呼吸,因為有腦子的人都明白這樣的能力意味著什麽…
所以視線再一次聚集到那一身樸素法袍的羅迪身上時,已經沒有人會把他當成“鄉下小領主”來看了。
這一刻,他們隻感覺自己才是“鄉下”來的土包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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實在抱歉,這章晚了很久,下一章盡量每天都寫點,之前是休息日被占用太多,無暇寫作,最近公司活動分配改了,我的活兒沒以前那麽重了,或許可以考慮做一個斜杠青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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