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章:皇帝病危

  “啊哈,是要跟我約會的意思嗎?話說這大晚上的,我覺得我們約個炮比較合適哦。”許哆哆一雙眼睛四處亂轉,就是不敢對上沈晏的。沈晏一把抓住她的手腕,就往外拽,“你想進宮?”


  “沒有啊,誰說的。”


  沈晏看著她身上的夜行衣,沒說話。


  “好吧,我錯了。”被抓包後,最好老實承認錯誤,請求寬大處理。許哆哆低垂著頭,乖巧得不行。


  “我沈晏,從來都不是以德報怨的人。那些傷害過我的,我會親手去料理。況且,我還有十日的時間,不是嗎?而你,我隻希望你能夠保護好自己。睡覺吧,很晚了。”


  這是沈晏第一次用“我”來進行對話,看著沈晏已經沒入黑暗中的背影,許哆哆那顆憤憤不平的心,卻莫名安定下來了。


  夜的確很深了,這個時候若還不睡覺,皮膚會變差的。


  許哆哆釋然一笑,轉身回了房間,她相信,今晚一定可以睡到天大亮。


  王府裏的東西都收拾得七七八八了,許哆哆醒來以後,收到了一個包裹,是皇帝交給她的,打開以後才發現,大包裹裏頭還壓了一張字條,讓她把大包裹裏頭那個小包裹交給沈晏。


  這皇帝果然就是大寫的坑。你搞那麽大的包裹,多少也塞點皇宮的美食啊,這樣她就算做個中轉的也做得開心點啊。


  將包裹交給沈晏後,許哆哆幾乎一整天都沒有說話。


  沈晏抱著那個小小的包裹,回到自己的房間,關上門後才小心翼翼地打開它。


  裏頭是一小塊玉簡,和一封信。


  字是皇帝的,沈晏的手一碰到信封,就像碰到燙手山芋一樣,連忙撤開了手,他將手轉向玉簡,可才拿起來又放下了。


  沈晏拿起一旁的信塞進衣服裏,這才安心地拿起那塊玉簡研究起來。


  柳姒曾經教過他一些修煉的法門,故而沈晏一看到這塊玉簡,便知道它的用處。


  沈晏將體內微薄的靈氣注入玉簡內,見玉簡微微發光,便將玉簡貼在眉心處,很快的,一部完整的功法便像潮水一樣湧入沈晏的腦海之中,最後,這些功法便匯成了三個字,焚天決。


  沈晏按照上頭的功法開始吸納靈氣,這套功法比柳姒所教授的要更適合他一些,他能夠明顯地感覺到靈氣正在快速地匯聚到丹田之中。


  之後,身體裏便傳來一陣陣的痛意,沈晏的雙目緊閉著,他能感受到體內的經脈在粉碎,重組,然後變得更加寬大。吸納起靈氣來,速度也變得更快了。


  “主子,來吃飯吧。”


  當許哆哆充滿活力的聲音在門外響起時,一直沉浸在修煉之中的沈晏才睜開了眼睛。他抬起腳,正準備起床去開門,但這一動,才發現自己身上都是汙垢,還伴隨著陣陣臭味。


  沈晏嫌惡地皺了皺眉,“你們先吃。叫個店小二送桶水上來,我要沐浴,等等,要兩桶。”


  溫熱的水衝洗這皮膚上的每一個毛孔,終於將自己清晰幹淨的沈晏發出一聲滿足的歎息。沈晏扯了塊布巾,準備將身子擦幹,卻聽到一陣很輕很輕的腳步聲由遠而近。


  有人!


  顧不得擦幹身體了,沈晏取下衣服往身上一罩,便躲到門後去。


  果然,門很快被一隻白嫩的小手推開了,一顆黑色的腦袋賊溜溜地瞧了一圈,看到屏風後頭冒出來的熱氣後,就發出一聲嘿嘿的奸笑,然後躡手躡腳地往屏風後走去……


  “唔!”很可惜,許哆哆還沒走過去,就被一隻大手捂住口鼻,往門背後拖去。


  “主子!”臥槽不是在洗澡嗎?她還準備偷看來著。


  “噓。”沈晏擺出一個噤聲的手勢,沒多久房頂處的瓦片便應聲碎裂,兩個高大的黑衣人從天而降。長長的尖刀準確地劈在水桶上,桶裂了,裏頭的熱水流了一地。


  “嗎的,沒人!”


  “躲好,別出來。”沈晏將許哆哆往角落裏一塞,自己便緩緩走到那兩個黑衣人麵前,“兩位,可是在找本王?”


  “嗬,自己送上門來,正好省了我們兄弟的時間。”那兩個凶手二話不說便攻向沈晏。經過昨日的修煉,沈晏早非吳下阿蒙,他不過一個閃身而已,已經躲開了兩人的攻擊,隨後丟去一件衣服,罩在兩人的腦袋上。


  另一隻手則飛快地將床單取下,用床邊的軒轅劍劈成好幾條,不過一眨眼的功夫,就將那兩個殺手捆得結結實實,像個大粽子。


  “知不知道本王最討厭什麽?本王最討厭的,便是你們這種又髒又臭的老鼠。”語畢,便一笑踹在兩人身上,那兩個可憐的殺手當初是怎麽來的,便怎麽被沈晏給踹了出去……


  看著屋頂上破掉的大洞,沈晏小聲歎氣,看來,今晚要找換個房間休息了。


  “主子,那兩個人是怎麽回事啊?”


  “他們是沈岸派來的殺手。”


  “你怎麽知道?”


  “猜到的,去睡吧。”


  之後的幾日,他們依舊該吃吃,該睡睡,但沈晏幾人每日都會遭到刺客的騷擾,那些護在沈晏周圍的暗衛們卻像憑空蒸發了一樣,再也沒出現過,包括一直被沈晏所信任的王大海。


  偌大的王府裏,出了丫鬟和仆人,好像隻剩下他們三個了。


  許哆哆做了點牛軋糖,招呼柳姒過來一起吃。


  沒想到,卻又一次接到了聖旨,而聖旨的內容居然是,皇帝病危。


  許哆哆與柳姒對視一眼,雙方都在對方眼中讀到了詫異,他們不是剛剛治好了皇帝麽?怎麽又病危了?


  難不成那皇帝老兒還裝病裝上癮了?

  兩人都並非當事人,自然討論無果,看沈晏接了聖旨就要往皇宮走去,許哆哆連忙拉住他,“主子,要不我陪你一起去吧!”萬一那沈岸又下毒害主子,她至少還能貢獻一條尾巴。


  “不行,父皇隻召見了我一人。”


  看著沈晏跟太監離去,許哆哆越發懊惱了。怎麽她總是隻能巴巴地看著沈晏的背影呢?下次一起走會死嗎?

  “別擔心,”柳姒捏起一塊牛軋糖,送進嘴裏,咬得哢呲哢呲響,“我在他身上放了護身符,有事的話我這裏會有感應的,安心呆著吧。對了,上次做的冰淇淋還有嗎?單吃糖的話有點幹,能配點冰淇淋吃就好了。”看柳姒氣定神閑地吃東西,許哆哆無力扶額,柳姒這個自帶高冷仙女風格的妹子究竟是什麽時候轉變成吃貨的?

  “都下去吧,朕想跟王爺聊一會。”


  包括沈岸在內的一種人在得了皇帝的命令後,不得不退出門外。沈晏看著這個對自己冷漠了二十多年,也厭惡了二十多年,此時卻隻能躺在病榻上等死的男人,心情十分複雜,一時之間,竟不知道該用什麽樣的表情去麵對他。


  “晏兒,過來,坐到父皇身邊來。”滄桑,嘶啞,卻又不失慈愛的聲音從他嘴裏傳出來時,沈晏不由一愣。二十多年了,這還是這個男人第一次用這麽柔和的聲音對他說話,“咳咳,晏兒,坐到父皇身邊來吧,讓父皇好好看看你。父皇……已經二十多年沒有好好看過你了,我親愛的兒子。”


  這二十多年來,他究竟是怎麽過來的,又為什麽會這樣,正是眼前這個男人一手造成的。他不曾掉過一滴淚,不是因為他不怨,而是將怨恨埋藏得太深太深,深到幾乎連自己都快要忘記了,一直到這個男人承認自己是他的兒子這一刻,埋藏在心中的怨恨才被挖出來,爆發的瞬間,沈晏那雙冰冷的眼睛裏都燃燒起雄雄的火焰,“兒子?!父皇,您當過兒臣是您兒子嗎?在您心中,我應該隻是一個克死母妃的煞星吧!”


  “不,不是這樣的。晏兒,難道,父皇寫給你的信,你並沒有打開來看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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