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新的玩伴
這一日，甜甜和劉小渚跟往常一樣來到了小桑吉的家裏陪他。
三個小家夥在院子裏用小鏟子挖坑埋石子兒玩。
“你們在幹嘛呢？”
一個陌生的男孩的聲音在牆頭上響起。
小桑吉三人本能的抬起頭看去。牆頭上坐著一個身穿藍色棉馬甲的男孩。他看起來比小桑吉三人大一些，約摸有十歲左右。
“我們把石子兒埋在土裏，過些日子看它們會不會發芽！”劉小渚用小鏟子拍了拍埋好了石子兒的地麵。
“石子兒也不是種子！它是不會發芽的！”牆頭上的小男孩笑了起來。
“你有種子嗎？”劉小渚站起身來問那個男孩。
“沒有！種子是春天播種的！”小男孩從牆頭上跳到了小桑吉家的院子裏。
“現在是冬天，不能播種！我們還是玩點別的吧！”甜甜的腦子倒是轉得快！
“你是誰？”小桑吉警覺地詢問道。
“我是隔壁的阿迪！不如我們來玩捉迷藏怎麽樣？”阿迪瞥了一眼小桑吉。
“好！”劉小渚拍起了巴掌。
阿迪給小桑吉三人講了遊戲規則，然後他讓他們藏起來，他負責去尋找。
待阿迪轉過身子後，小桑吉三人都不約而同地鑽進了屋子裏。
阿迪很快地在沙發下發現了劉小渚。劉小渚卻幫著他在廚房裏找到了甜甜。
甜甜和劉小渚跟著阿迪進了小桑吉的媽媽秦青的臥室。他們並沒有找到小桑吉。但是阿迪卻在書桌上看到了秦青一家三口的照片。可他怎麽看照片上的小男孩也不像小桑吉。
“桑吉！你別出來噢！”劉小渚來到客廳叫著。
阿迪來到了小桑吉的臥室裏。他隻看到了一張床，一個衣櫃。他找尋了半天也沒看到小桑吉的影子。於是，他又回到了客廳裏。
“咦？桑吉哪裏去了呢？”劉小渚見阿迪沒找到小桑吉不由得撓了撓頭疑惑地喃喃自語起來。
“你出來吧！我認輸！”阿迪很想知道小桑吉藏到哪裏去了。
小桑吉出現在了自己臥室的門口。
“不會吧！你竟然藏在你的臥室裏？”劉小渚趴在門口向裏張望。他覺得桑吉的臥室裏根本藏不住人的。
“你藏在了什麽地方？我明明進去找過的？”阿迪眯起了眼睛問道。
“你不是說不能說嗎？不然下次再玩的時候，別人就知道你藏在哪裏了！”小桑吉沒有說出自己的小秘密。
“嗯！對！”阿迪後悔自己在講規則時多了一嘴，現在他也不好追問下去了。
院外響起了摩托車聲。
“我爸來送午飯了！”劉小渚飛快地跑了出去，連鞋子都沒換。
“我該回家了！”阿迪見劉小渚提著食盒走進來便說。
“嗯！我爸不知道你在！就買了三個人的飯！”劉小渚倒是誠實的可愛。
阿迪回到了隔壁的家。女拐子讓他詳細說說小桑吉家裏的樣子。阿迪一五一十地告訴了她。他也是女拐子拐來的孩子。但是他與其他的孩子不同。他是自願離家出走的。他的父母離異，父親經常酗酒打他。母親自從走後就再也沒了消息。失去了父母關愛的阿迪開始逃學，和一幫壞孩子在一起。他的父親知道了，差點打死他。所以他跑了出去，被女拐子騙走了。
女拐子當時得知他的情況後，並沒有把他賣掉。一是他的年齡有點大，二是她也想有個人作伴。這次她和男拐子要再次拐走小桑吉，需要這個孩子的幫忙，所以就把他帶到了這裏。
不過阿迪沒有說出他們捉迷藏的時候，他沒有找到小桑吉的事。但是他說了小桑吉跟他看到的她媽媽桌子上的照片裏的小男孩不一樣。
“那個小男孩早就死了！桑吉是秦青領養的孩子！”女拐子早就把小桑吉家裏的事弄了個一清二楚。
“他知道嗎？”阿迪有點同情小桑吉了。一個看不見的孩子，很可能被人遺棄後，她現在的媽媽領養了他。
“她的媽媽怎麽會和他說這些？你再和他們混熟一些，我們找機會把這個特殊的孩子帶走！”女拐子說完就出門買菜去了。
阿迪騎坐在凳子上出了一會兒神。他心裏是不願意做這檔子事的，但是他沒有選擇的餘地。
女拐子供他吃喝，他不得不聽從她的安排。
小桑吉的媽媽秦青回來以後，劉小渚的爸爸來接走了他和甜甜。
小桑吉將今天捉迷藏的事兒告訴了他的媽媽。
媽媽聽了想了想說：“以後不要玩這個遊戲了。媽媽屋子裏有些東西不想被別人看到，你明白嗎？”
“嗯！我以後不會讓人進你的屋子了！”小桑吉聽懂了媽媽的話。
媽媽去做晚飯了。小桑吉坐在沙發上睡著了。等他醒來時，媽媽已經給他做了一桌子可口的飯菜。
“媽媽！我為什麽看不見呢？”小桑吉吃飯的時候突然問道。
他的媽媽秦青放下筷子心痛地看著自己的兒子。她曾經帶著孩子去過醫院。醫生說小桑吉先天沒有瞳仁，無法醫治。
“你的眼睛裏沒有瞳仁，所以看不見東西！”秦青覺得應該告訴孩子真相。
“瞳仁是什麽？”小桑吉好奇地問媽媽。
“人眼球中間有個圓的黑色的能透過光線的孔。”秦青輕輕地說道。
“像球一樣的圓嗎？”小桑吉要是能看見媽媽臉上的陰鬱神色，就不會再追問下去了。可惜他看不見，也體會不到媽媽現在的心裏有多難過。
“嗯！吃飯吧！”秦青給兒子夾了菜。
“媽媽！如果我有了瞳仁，是不是就能看得見了？”小桑吉的話使得秦青的眼淚止不住地流了下來。她多麽希望孩子的眼睛能看得見啊！但那是不可能的了！
“是！”秦青不想打碎孩子童真的夢想。她隻能含糊地應了一聲。
小桑吉的飯吃得很慢。他的小腦袋瓜子裏想得都是瞳仁。
晚上，小桑吉的睡夢中都是圓圓的瞳仁圍著他轉。他試圖用手捉它們，卻一個也沒抓到。
小桑吉早上醒來時覺得自己很累。媽媽已經上班去了。小桑吉獨自一人吃了早飯，然後坐在沙發上等著甜甜和劉小渚的到來。他要告訴他們，他也想有瞳仁，也想看到色彩斑斕的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