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7章 目的是支開他
岩井永哉被逮捕這件事可大可小,至少它尚處在信繁可以獨立處理的權限內,無需跟公安方麵匯報。
而那位給他的附件又太過於概括,信繁根本無從得知岩井永哉在組織裏的牽扯有多深。他負責情報的那次任務又到底是什麽,他到底掌握了什麽重要的情報以至於組織如此重視?
信繁試圖用組織的內網查詢相關訊息,卻連岩井永哉這個人的信息都查不到。如果信繁還是蘇格蘭,他或許會聯係波本,那個家夥在行動組混了這麽久,在這些方麵的敏銳性要遠高於他自己。但很顯然,梅斯卡爾完全沒有必要為了一個普通的任務拜托波本。
岩井永哉引以為傲的七年經曆,對於組織這個龐然大物而言顯然不值一提。
他就像是一個突然出現的人物,存在的意義似乎就是為了讓梅斯卡爾到長野縣走一遭。
岩井永哉存在的意義似乎就是為了讓梅斯卡爾到長野縣走一遭?
信繁忽然警覺起來。
他一直覺得這個任務有不太對勁的地方。
那份附件裏一直在強調岩井永哉多麽優秀,多麽得組織的重用,是代號成員的預備役。但與之相匹配的記錄卻完全沒有,就連那位先生提起岩井永哉也是一副“他不值得”的樣子。
外圍成員是很多,但能給組織兢兢業業幹七年還沒有把自己玩兒死的外圍成員,已然是不可多得的了。
岩井永哉隻是因為偷竊手機而被完全不知道組織存在的警察逮捕,又不是身份暴露。要知道這個時候由於混亂的科技發展,手機其實已經很普遍了,不值多少錢,哪怕組織一點行動都沒有,估計岩井永哉拘留幾天也就釋放了。
這麽小的事情根本不值得由那位先生親自下達命令,也不值得梅斯卡爾大老遠跑過去救人,滅口就更誇張了!
所以說在岩井永哉的背後一定有著更深層的含義,如果不是岩井永哉的身份很特殊的話,那恐怕就跟他自己有關了。
普通外圍成員的事情不需要出動梅斯卡爾,這是很顯然易見的,那位先生當然也知道。所以為了將梅斯卡爾調去長野縣,他必然需要一個合理的理由。
組織給予厚望的外圍成員,這個身份就很合適了。
隻是信繁暫時還不明白那位先生用這種理由派他去長野縣的原因。
公安在他臥底進入組織之前曾給他建立了一個虛假的檔案。那份檔案很全,從出生、上學再到輟學、工作,麵麵俱到。為了盡量拉開假身份和諸伏景光的關係,檔案上的籍貫並不是長野縣。
信繁不認為他的身份暴露了,否則組織的手段應該會更加淩厲才對。
所以長野縣到底有什麽?
還是說組織的真實目的是將他從東京支開,長野縣隻是隨便選擇的?
身在組織這種稍稍行差踏錯就萬劫不複的集團,他想的難免更多一些。甚至信繁連最壞的打算都做好了。如何利用現有的條件及時止損,如何利用身邊的事物為自己留下後路,這些東西他早在開始臥底任務之前就牢記於心。
不過隻要沒到最後的時刻,一昧的擔憂隻會限製自己的發揮。
……
翌日,信繁特地起了個大早,又給灰原哀認真做了早餐和午餐。
雖然小哀已經不記得自己曾經最喜歡的食物了,但信繁還是為她準備了花生藍莓果醬三明治。
小哀背著鼓鼓囊囊的書包踏上去學校的路後,信繁立刻給阿笠博士打了個電話。
“非常抱歉。”信繁的語氣中難掩愧疚,“我又得麻煩您照顧小哀了,我有急事需要去外地出差,今晚恐怕回不來。”
阿笠博士很喜歡灰原哀,但他能看出這孩子其實是很孤獨的,她迫切地需要哥哥的照顧和認可,但是又不像其他六歲的小姑娘一般撒嬌,她總是將自己的小心思牢牢藏住。
故而聽到信繁的拜托,阿笠博士在保證一定會照顧好灰原哀的同時,又用責備的語氣說:“我知道年輕人肯定是想要做出一番事業的,但既然你領養了小哀,就別放棄自己的責任。”
“是,以後我會盡量安排好時間的。”
“說起來你父母呢?小哀都被冠上了淺野的姓氏,卻連自己的養父母都還沒有見過,這也太不像話了。”阿笠博士越想越不對勁,“該不會是你瞞著父母辦的領養手續吧?”
信繁苦笑道:“阿笠博士,您說的情況法律上是不允許的。”而他的領養手續無論怎麽查都是合法的,畢竟是官方直接辦理的嘛。
“那你就帶小哀見見爸爸媽媽嘛,這個年紀的孩子很需要父母的關心。”阿笠博士這個連初戀都抓不住的中老年,說起如何教養孩子來倒是一套一套的。
信繁從哪兒給灰原哀找個父母來?他自己都不知道有多少年沒見過父母了,諸伏夫婦在他成年後就連夢境都不再光顧。
他隻能說:“沒辦法,他們回來一次很麻煩。不過我想最多一年吧,明年他們一定會看望小哀的。”
一年不算長,因此阿笠博士還算滿意地接受了這個說法:“前幾天步美還跟我說想要出去玩呢,等你出差回來我們帶著孩子們去山裏郊遊吧?小孩子就是應該多接觸大自然嘛。”
“好,如果我有時間的話。”雖然少年偵探團+遠足基本等同於碰到犯罪,但信繁還是答應了。
阿笠博士忽然提議道:“你是不是還沒有跟小哀說放學來我這裏?不如我把她直接接回家吧,她在家裏應該會比在我這兒放鬆。”
回家?
信繁的臉色依然平靜,隻是口中卻很痛快地反駁了這個提議:“我打算趁著我和小哀都不在家的機會找人修善一下公寓,之前入室搶劫那次家裏很多東西都收到了損壞。”
“這樣啊。”阿笠博士很遺憾地說,“那就沒辦法了,我今天下午會去接小哀的。”
“麻煩您了。”
掛斷電話後,信繁迅速行動起來,他將公寓裏所有屬於小哀的東西都整齊地收好,又將小哀唯一的一張照片燒掉了。
雖說見過小時候宮野誌保的人不多,灰原哀如今的造型更是跟宮野誌保相差極大,但為了以防萬一,她的照片還是不能留。
做完這些,信繁的目光最終移向了酒櫃的一處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