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4章 非是非黑白可以斷之
所以吃完早餐,安室透便好奇地湊到了信繁身邊,並問他:“你剛才去哪裏了?”
整座民宿雖然被分成了嘉賓和員工使用的兩部分,但實際上每一層都是相通的,所以安室透不禁懷疑某人嘴上說著偷看不好,自己卻悄悄潛入了柳生的房間。
然而淺野信繁的回答更出乎他的意料:“這是一個很奇怪的攝製組,每個人都心懷鬼胎,表麵上卻其樂融融。”
安室透愣了愣,隨機脫口而出道:“你怎麽能挨個調查工作人員的房間呢?”
信繁:“???”
安室透痛心疾首地勸他:“就算那個攝影師和別人有著不可告人的秘密,那也是他自己的事情,依我看我們隻要稍微注意一下他就好了,一個一個調查太不合適了!”
“……所以你到底腦補了什麽啊?”信繁有些哭笑不得。
看到他的反應,安室透也意識到自己似乎是誤會了,他清了清嗓子以掩飾尷尬,然後又問道:“如果不是我想的那樣,你到底去做什麽了?”
“我就不能是在房間裏……”
“聽鳥叫?你知道我不可能相信的。”安室透認真地說。
信繁意外地挑眉,不過他倒也沒有繼續吊某人胃口:“我的確是在聽鳥叫。今天早晨原本很安靜,然而突然有一些鳥發出了受到驚嚇後的叫聲,然後飛到了我們這邊的樹上。你走後,我有些好奇,於是到北邊看了看。”
“然後你就發現有幾個工作人員在吵架?”
“沒有。”
“那就是打架,”
“也沒有。一切都很正常。”信繁平靜地說,“那個時候攝影師基本已經開始工作了,內村導演和穀川副導演還沒醒,院子裏隻有木下編劇在晨練。”
安室透意外道:“出差還能保持晨練的習慣,這很難得。”
他的讚美的確發自內心,因為哪怕是他自己都無法保證每天都會鍛煉身體,更何況普通人了。
“是啊,我想應該就是木下編劇晨練的動作驚醒了小鳥。”信繁頓了頓又說,“不過木下編劇見到我後說了一些莫名其妙的話,他似乎很討厭內村導演,卻跟穀川先生的關係很好。”
“這也是人之常情,不可能有人可以跟身邊所有人都保持良好關係。”安室透對此特別有發言權,因為他就有不明原因討厭的人——衝矢昴。
除此之外,還有個人很奇怪。
那個人就是淺野信繁。
安室透發現他似乎無論怎樣都無法把淺野信繁看作真正的敵人,哪怕淺野信繁極有可能就是梅斯卡爾。
這大概是因為梅斯卡爾並不是一個可以用是非黑白斷之的人。站在組織的立場上來看,他其實是個非常值得相交的同事和朋友。除了違法犯罪,他的人品和性格並沒有什麽問題,與他相處總能讓安室透感到放鬆。
說起來,梅斯卡爾加入組織似乎並沒有多久。如果他能早一點遇到他,是不是就能及時改變梅斯卡爾的想法和決定,是不是就能少個敵人,多個朋友?
隻可惜現在論如果已經沒有任何意義了。
那個讓安室透有些矛盾的人什麽都不知道,他似乎因為知道他的身份而格外放鬆:“總之這次瑞典之行應該不會無聊才對。”
……
早餐後,眾嘉賓聚集在旅店門口,攝像機已經架好。
內村導演簡單說了幾句後,今天的拍攝遍宣告開始。
第一天就是AB兩組的比賽,他們需要在規定的時間內按照節目組提供的線索,尋找斯德哥爾摩的幾處地標和著名地點。
嘉賓們沒有手機沒有地圖,隻有身上為數不多的現金,以及一張軌道交通的七日交通卡。
“對了,這個是昨天售賣交通卡的櫃台給的地址,你們可以去那裏購買。”榎本梓將紙條遞給衝野洋子,“用這個乘坐公共交通既方便又省錢。”
“謝謝。”衝野洋子笑著眯起了眼睛。
伴隨著內村導演的一聲令下,計時開始。哪個組用時少,哪個組就能在明天擁有更多的資金和行動空間。
而在不知不覺中,AB組的向導也變成了淺野信繁和枡山漱平。
信繁對於瑞典的熟悉程度完全不下於西拉,再加上貝爾摩德的英語和安室透出色的應變能力,A組竟然隻用了一個上午就找到了全部的目標。
“我們應該比B組快吧?”克麗斯看著鏡頭,笑得很溫柔。
她的攝影師是一個二十出頭的年輕小夥子,看到貝爾摩德的笑容,他的臉瞬間就紅了,隻好低聲說:“我也不知道,不過你們的速度真的很快,一定能贏的。”
“是嗎?那就借你吉言了。”克麗斯無時無刻不在向鏡頭展現自己最美的一麵,而攝影師認為她的每一麵都很美。
榎本梓望向路邊的餐廳,猶豫地說:“我們要不要先吃完午飯再提交任務?”
“當然可以了。”克麗斯說著,然後很自然地攬住了信繁的胳膊,“我都餓得饑腸轆轆了,趕快填飽肚子,這樣才能打起精神迎接新的任務。”
信繁側頭看了她一眼,微微用力想要掙脫某個人,然而貝爾摩德卻很沒有眼色地繼續掛著,一點也不認為她這麽做有什麽不妥。
不過很奇怪的是,貝爾摩德的動作明明過分親昵,可她卻坦然得讓其他人為自己的想法感到羞愧。
“那就去旁邊這家店吧。”信繁一邊說一邊做出翻找現金的樣子,借此舉動擺脫貝爾摩德。
一成功離開貝爾摩德,信繁立刻便走到了榎本梓身邊,這個位置是距離貝爾摩德最遠的。如果貝爾摩德不想下周她的緋聞就滿天飛,她就應該知道這個時候不能再走過來了。
然而……
“走了,我們先進去探店。”克麗斯旁若無人地走到了信繁身邊,“你別忘了我們可是搭檔。”
信繁:“……”
啊,貝爾摩德怎麽可以這麽煩人??
信繁將求助的目光投給安室透,卻被安室透無情地忽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