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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8.第58章 把他當兄弟

  梓苓說完就要出門去,戚謹苛一把拉住了她:「算了,梓苓,他要是真的出恭,我還能讓你去照顧嗎?」 

  梓苓笑了:「我不是去拓禹那屋。我們原本就各自安排了房間的,我回自己屋。三師兄你也早點睡吧。不必看著他,他就一條腿好使,跳不到我屋裡去。」 

  見梓苓出去的背影,戚謹苛摸了摸鼻子。但又立刻不放心似的推門出來看看,就瞧見梓苓走過了拓禹的門口,朝最裡面的一間屋子去了。 

  進門之前,梓苓還朝一臉不放心的三師兄揮了揮手。 

  戚謹苛這才放下心來,關上門回了自己屋。然後不忘敲敲隔壁拓禹的牆道:「我有事,明天就去峨嵋了。我師妹重情義,要留下幫你,我也沒有什麼意見。不過我可警告你,你要是敢打她的主意,就算你是師父的……我也不放過你。」 

  說完,又補充了一句:「師父也不會放過你。」 

  但隔壁冷冷清清的沒有動靜,拓禹竟然出奇的沒有和戚謹苛拌嘴。 

  戚謹苛詫異了半分鐘,琢磨著或許是拓禹腿疼,早早睡了?也沒有在意,便自己也躺在床上歇了。 

  一夜安然,第二天一早戚謹苛就向梓苓辭行。還囑咐她道:「我和二師兄、四師弟都去峨嵋了,你這一路往京城要小心。不是三師兄嚇唬你,京城最近確實不太平。你沒看到皇榜,連四皇子都丟了嗎?別人急著往外跑,你卻偏要跟著那個病貓回去送死。」 

  那張皇榜梓苓和拓禹都是見到的,不過四皇子丟不丟梓苓確實不在意。至於拓禹,她答應了幫他染出霓裳錦來,答應了的事情就會做到。不過這個和京城的什麼太平也沒多大的關係。 

  答應了三師兄自己會小心行事,還說好了幫拓禹染好了霓裳錦就回財神山去,三師兄才怏怏不樂的走了。 

  一邊走還一邊嘟囔著:「真是生女外向,女大不中留啊。霓裳錦的秘方,我都沒得到,現在梓苓就要去幫著外人了。若是給梓苓做嫁衣我還不心疼,若是給那些個皇宮裡的女人做衣裳,我不願意。」 

  梓苓聽著發笑,答應三師兄道:「三師兄,我留一手行不行?以後霓裳錦的配方染最好的一批錦,留著給你當聘禮,娶嫂子進門。」 

  「那好,一言為定。」戚謹苛已經走出客棧大門,聽到梓苓這麼說才笑逐顏開的上了馬車。 

  送走了三師兄,梓苓才想起還沒去看看拓禹。而且他腿確實不方便,沒人照料著洗臉、吃飯、喝水都是問題。 

  但走到拓禹那屋,輕輕敲了兩下門,就聽到屋裡傳來一陣咳嗽聲。 

  「我進去了。」梓苓說完,已經推開了門。 

  只見屋裡窗帘還放著,拓禹平躺在床上,一雙鳳目盯著床頂的紗幔,不知道在想什麼。梓苓進屋了他都一動沒動。 

  「嘴唇怎麼裂了?一晚上沒喝水?」梓苓挽起了窗帘,再回頭來拉拓禹起床的時候,就看到他粉嫩的唇瓣如今乾的破皮了,嘴角還裂了一條細細的血口。給他擺在床頭小几上的水杯還是滿的。 

  「不渴。」拓禹的嗓子都是啞的,竟然還說不渴。 

  梓苓歪著小腦瓜想了想,然後端著放在床頭的水杯來到臉盆旁邊,把那杯水擎的老高,慢慢的往臉盆里倒水。 

  臉盆里原本有半盆水,水杯里的水從高處倒下來,那「嘩嘩」的響動特別大。 

  梓苓一邊倒水,一邊看著床上拓禹的臉色。 

  開始的時候,拓禹還是平靜無波,緊接著就蹙起了眉頭,再之後是咬了咬牙。 

  梓苓還發現,拓禹放在身側的手都握緊成拳,而且拳頭上青筋都崩了起來。 

  梓苓卻裝作沒事一樣,仍然慢慢的倒水,那一杯水倒完花了好長的時間,「嘩嘩」聲不絕於耳。 

  終於,拓禹忍不住了,咬牙吼了一聲:「梓苓,你給我出去。」 

  「你不渴,我把水倒了而已,你吼什麼?一杯水你還心疼了?」 

  「我……我要小解。」拓禹咬著牙說出這句話就猛地起身,喘著粗氣瞪著梓苓。 

  「哦,那要不要我幫你解腰帶?」梓苓還是沒動,反而開始用手撩著那水盆里的水。 

  拓禹終於忍無可忍了,抬手就把身邊的一個枕頭扔過去。然後單腳跳著下地,直往屏風後面跳去。 

  「梓苓,你給我記著。」屏風後面傳來拓禹咬牙切齒的聲音,然後就是好大一陣「嘩啦」聲。比梓苓剛才倒水的動靜可是大多了。 

  那放水聲持續了好一會才停,拓禹臉色紅一陣、青一陣的跳出來,跳回到床上,又仰面朝天躺下,盯起了床帳。 

  梓苓確定,他確實生氣了。但是究竟為何生氣?因為昨天自己沒來管他,結果憋的他水都不敢喝了嗎。 

  放下手裡的水杯,梓苓到門口叫小二送早餐上來,然後又去洗臉盆沾濕了一條布巾,擰了個半干走到床邊,把那布巾往拓禹的臉上一蓋。他既然賭氣不喝水,就想先將他的嘴唇潤一潤。 

  沒想到拓禹一把將布巾扯下來,往地上一貫。還瞪梓苓一眼,不識好歹的轉了半個身子,面朝里去了。 

  梓苓真是不知道,拓禹這孩子氣的脾氣從哪兒來。難道說,內力沒了,脾氣就來了? 

  而且她更奇怪的是,以前拓禹臭不要臉的會在自己藏身的樹下撒尿。怎麼今天死命的憋了半天,出來的時候臉還是紅的?真沒想到,他還會害羞啊。 

  梓苓那時候不懂,其實情竇初開的男人也有害羞的一面。 

  越是在意的女人,越是放不開性子;對不喜歡的女人才會耍流氓。若是真的喜歡上了,一點點越矩和唐突,他自己都會臉紅不已。 

  梓苓也有脾氣,把布巾撿起來,使勁兒的往拓禹身上一砸:「喂,你抽什麼風?我三師兄走了,留下我照顧你。我說話算數,還是會送你回京城,幫你染霓裳錦的。」 

  拓禹卻越發大聲的吼回來:「是,你說話算數,你重情重義,你就是把我當你師兄一樣的兄弟。」說完了又補充了一句:「我怎麼早就不知道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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