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5.第65章 抓拓禹祭天
梓苓以為又是遇到了峨嵋派的人,又或是被千機門或百獸門的毒人挾持了拓禹。只是她沒有想到趕回溪邊的時候,卻看到的是一隊錦衣的侍衛。
其實梓苓是分不清官兵和侍衛的,但是這些人清一色的黑色錦袍,紅色雲紋鑲邊,頭上戴著官帽,這就肯定不是普通的士兵了,所以梓苓才想到這應該是一隊官階極高的侍衛。
拓禹被這幾十號人圍在中央,還坐在地上。但已經有一個頭領模樣的人蹲在拓禹身前,應該是正在給他檢查傷口。
其餘的那些侍衛則是極為警覺,在看到梓苓奔來的時候就做出了抽刀防衛的架勢。
「放下。不準傷她。」拓禹的聲音裡帶著說不出的威嚴。
但拓禹說完,那些侍衛竟然不為所動,仍然抽刀防衛,個個都是眼神不善。
「李立名,叫你的人安分點。」拓禹這次聲音不是那麼冷了,還帶著幾分奚落的味道。
那個蹲在拓禹身前的頭領應該就是李立名。他的手裡還扯著一截繃帶,眼神向著跑來的梓苓看了一眼之後又把那根繃帶綁好,這才揮了揮手。
「唰」所有的侍衛這才收刀入鞘。但仍然沒有散開包圍,還是把梓苓擋在包圍圈之外。
梓苓站在眾人外看著拓禹,沒有冒然向前,但也同樣做出了戒備的姿態。她已經看出,這些人與拓禹絕對不是一夥兒的。就算拓禹是七皇子,但他現在是不能夠調動這些錦衣侍衛的。
拓禹隔著人群看著梓苓,勾起嘴角對著她笑了笑,然後平靜的道:「有人來接我了,你走吧。」
「他們要……」梓苓問了半句就停住了。抿著唇看了看自己手上的草藥,隨即把草藥一扔,一句話都沒說轉身就走。
梓苓雖然連這些人的身份都不清楚,但她很清楚拓禹的意思。他沒有叫自己的名字,只是那麼淡淡的叫自己離開,那麼必定是不想讓這些人知道自己,更不想連累自己。
這樣的時候,如果再冒然上前無疑是給拓禹找麻煩,梓苓不會做這樣費力不討好的事情就對了。
至於是不是要救出拓禹,起碼現在不行。
因為梓苓通過觀察已經看出,這幾十個人絕非善類,必定都是武功高手。就算自己武功不弱,可是雙拳難敵四手,對方還有拓禹為要挾,自己是沒有絲毫救人的機會的。
只是梓苓沒想到,她才剛剛轉身邁出一隻腳,眼前黑影一閃,那個叫李立名的頭領已經輕身搶步擋住了去路。
就連梓苓都在心中暗自讚歎一聲:好俊的輕功。
梓苓又把邁出的腳步收了回來,冷眼看著李立名,肩膀微傾,已經做好了突襲的準備。只要對方有異動,梓苓必定出手不留情。
但李立名擋住了梓苓去路之後卻是換上了一副笑面虎的模樣,笑起來滿口牙也是白亮亮的,聲音也顯得頗為穩重道:「這小姑娘一路上照顧七皇子殿下真是辛苦了。在下雖然心存感激,但是身份卑微,無力也無權以賞為謝。不如請姑娘一道回京城吧,三皇子殿下必定會好好的獎賞姑娘的。」
「不需要,我要回家。」梓苓說完,身子一擰就向旁邊閃去。
她剛才已經計算過,就算這李立名的輕功極好,但是以自己的速度想要甩開他走掉並不是難事。
但梓苓這次閃身而走,李立名卻沒有再阻攔。直到梓苓跑出了兩步,他才道:「聽聞姑娘原是一位出家人,不知道姑娘還會不會念《往生咒》呢?」
這分明就是一句威脅,而且是拿著拓禹的命在威脅。
梓苓腳步頓了一下,停在了一個安全距離才轉身,冷眼看著李立名。
拓禹在圈子裡站了起來,手上有傷,沒有拄拐杖,所以身子搖晃了兩下才站穩。而他身邊的那些侍衛,竟然沒有一個有攙扶的意思。
拓禹也毫不在意誰扶不扶他,反而大聲對李立名道:「放她走。她就是一個小尼姑,與本殿下沒有什麼關係。」
「沒有關係就更要一起回去啦。七皇子要去祭天,身邊還真是缺一個沒關係的人送行。要是都和七皇子關係匪淺,誤了殿下上路的時辰,那不是對上天大大的不敬嘛。」李立名回答拓禹的時候,卻是看著梓苓的。
「好,我跟你們回去。」梓苓聽到「祭天」兩個字之後,立刻答應下來。
而且不看拓禹是不是對著她一直搖頭,只大步的走了回來。
但是將要走進那個包圍圈,想走到拓禹身邊的時候,那些侍衛再次將梓苓擋住了。
「啪」李立名的一個耳光就打在了擋著梓苓的一個侍衛臉上。力道極大,打得那侍衛的頭都是一偏。
李立名還是滿臉笑意,聲音卻是虛偽的假意,道:「沒用的東西,你們三十五個人,還能守不住兩個人嗎?還不讓開。」
言外之意,他們這些人要困住梓苓和拓禹是非常容易的,所以不需要戒備,放梓苓和拓禹在一起也沒有關係。
這該是多麼大的藐視啊。可梓苓並不在意,而是在包圍圈打開之後,輕快的走了進去。
「我說了,這些和你沒關係,你怎麼不走?我現在不用你幫我染布了,沒用了。你走。」拓禹瞪著梓苓,甩開她過來扶著他的手,聲音都是冷的。
「不染霓裳錦了,也要把送你這一路的金子給我。我送你到京城,就算功德圓滿了,你需得給我一千兩黃金。」梓苓笑嘻嘻的說著。
而且拓禹甩開她的手,她就沒有再上前,而是站在距離拓禹一步距離的地方,就那樣不遠不近的看著他笑。
「李立名,拿一千兩黃金給她。」拓禹繼續狠狠的瞪著梓苓,朝李立名伸出了手。
李立名卻「哈哈」的大笑起來。笑夠了之後才道:「七皇子一向聰明,怎麼偏偏就做這樣的傻事呢?這叫欲蓋彌彰,您越是不想帶在身邊的人,就是越在意、越怕連累的人了。這一點都看不出來的話,我這個內廷禁衛統領還怎麼做呢?」